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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安静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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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班族的愿望是不上班就可以有钱花,学生的愿望就是每天都是星期六,如果不可以这样,那就稍微后退一步,上音乐课、体育课其实也是可以。

    余渊和朱郡还在冷战,没有穿上余渊预想中的情侣装,只有眼巴巴看着符客和王焕秀恩爱,所以出去玩耍的好心情也被冲淡了,甚至有一点负面情绪。

    余渊是个温柔体贴的人,同时也是个倔强的人,在负面情绪占据主导位置时,就尤为倔强。其实负面情绪本没那么多,在星期天已经主动低头,朱郡却爱答不理,符客和王焕的情侣装就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体育课上课时候,没有在操场集合,却是在门口集合,就意味着今天的体育课不同往常。

    果然,等待集合完毕,体育老师说道:“今天体育课,还有下节课,总共两节课时间,我们组织出去游玩,大致路线为从操场后侧下河,一直往河流上游走,等走到一个缓坡的地方,上岸,到时候会在路边集合,集合完毕后,进入村子,等时间差不多的时候,组织大家沿着国道公路返回,跟上吃晚饭的时间,现在解散,自行安排”。

    排的整整齐齐的队列一哄而散,三五成群迫不及待往围墙外的位置冲过去。

    余渊、符客、喻亢一行人,为了耍酷,显示有风度,慢悠悠走在最后面,特别从容,也与众不同。

    喻亢个话痨子,最是话多,“咱们等下下河,就去和他们女生一起吧,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样走路腿都不会疼,脚也不会困,还有,河里面到处石头,岸边也是丛集,多的是男女肌肤接触,少不了英雄救美的故事发生,要把握机会啊,下次游玩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有对象的人是傲娇的,符客说:“你们两个结伴去找女孩子玩,我要去找王焕了,我们不一样”。

    余渊一脚就过去了:“滚,是不是欠?”

    等符客笑着跑远,喻亢悄悄问:“真的不去找朱郡了?”

    “有什么找的,我主动找她说话,她不搭理我,关键是我没错啊,她是觉得委屈?我还委屈呢,就在刚才我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我在班级最后面,一直往她们班里面看,在找她,看到她和朱仝有说有笑的,丝毫没有悲伤、难过的情绪,我还能怎么办?心情好的时候,主动示好叫做脸皮厚,都这个时候了,再主动就是不要脸了,我还要怎么卑微?”,余渊摆了摆手,“你去找她们一起,去献你的殷勤吧”。

    喻亢丝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说:“行,那我就走了,我在前面等你”。

    什么是好兄弟,这就是了,嗯,好兄弟。

    晃悠着晃悠着,余渊走在了最后面了,等周边没有了人,余渊拿出手机,放着歌,手中拎着随便在河边捡的木棍,胡乱挥打着,思绪也漂浮着。

    是不是朱郡本来就没那么喜欢自己?她和同桌关系那么好,是不是就是和同桌打的赌,玩的游戏,所以才和自己玩着暧昧,欲擒故纵着?等到真正谈恋爱了,就没有了兴趣,她享受的只是追求的那个过程,现在是碍于自己对她好,所以不合适说分手,现在在等的只是一个契机?

    余渊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所以总是在抱着最坏的结果去猜想揣测别人;但余渊也不认为自己是个坏人,因为自己不管怎样猜想,在没有得到明确结果的时候,总是能用最深情的态度去对待别人。

    朱郡是个什么样的人,余渊自己也说不清楚,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也许是在第一次告自己状的时候,自己就觉得她可爱了?也许是在班级后面吵架的时候,自己就觉得她倔强的样子美极了?也许是雪夜相遇,觉得那晚的她美的不可方物,决定去追求她?还是她委屈的对自己说,她有看消息但不善于表达,觉得她柔弱的样子让人心疼,会忍不住去保护她?用金夕的话说就是,有些人说不出来哪里好,就是谁也代替不了。

    有心事,想心事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余渊看了下手机,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按照符客的说法,距离村子入口的路程不算远,这会应该快到了。

    从小在山里长大的孩子,最不怕的就是浮躁的山路和这种石多的水路,无非是逢山开山,遇水过水。余渊加快速度,在刺棘丛林,用胳膊把枝干拨到一边,灵活从空隙中穿梭而过;在河流中,找准踏脚石,一个前冲,简单跨过河流。

    等到微微出汗的时候,赶上了除自己外的最后一拨人,是陈金和张燕。作为曾经的竞争对手,在这样的场景下相遇还是有些尴尬,还好的是,余渊现在对成绩不再上心,没有利益冲突的是时候,大家都可以是朋友。

    陈金和张燕是全校公认的金童玉女,一个年级第一,一个年级第二,也是老师唯一放心的两个人,从来不管他们接触紧密,事实上他们之间除了学习也没有什么可谈的。但余渊总觉得他们以后会有故事发生,毕竟时间产生的不仅仅是距离,还会产生感情。

    陈李对着余渊微微一笑,很是绅士,余渊也微笑点头示意,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只能是点头之交了,可能他以后会比自己出色的多,生活也会比自己好的多,成为爸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可是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路,本质上并没有高低之分,都是在苦海中可怜争渡的人,无非快一点,慢一点,好一点,差一点的区别。

    等再次集合完毕,符客、喻亢、余渊三人组又到了一起。

    “你们俩怎么样?”余渊一边随着大队伍往村子方向前进,一边对两人说。

    喻亢看起来比较开心,先开口,压着声音,“我让你们听我的,你们不听,我和沈晨她们几个女的一起,路上要跨过个石头,我一步就上去了,就在那个大水谭的位置,她们几个女的不敢上去,怕掉下去,我一个一个拉着手,送过去的,余渊现在你后悔了吧,嘿嘿嘿,总算是牵到了沈晨的手了,下步继续努力”。

    符客没那么开心:“闹了点小矛盾,吵了一小会儿,不过问题不大,能和好就和好,和好不了就拉倒,我从不缺女朋友,只是谈和不谈的问题”。

    余渊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余渊羡慕喻亢能够把握尺度,知足常乐,羡慕符客爱恨潇洒从容,不被羁绊。

    走到了小湖泊位置,老师让停了下来,“大家平时学习都比较紧张,难得出来放松一下,把握机会,就不往前面走了,当你们体育老师也马上两年了,对你们了解也不多,估计你们相互之间了解也不多,接下来就组织才艺展示,唱歌,讲故事,说相声,说笑话都可以,题材不限,你觉得你行,表演武术都可以”。

    顿时下面就闹哄哄了,体育老师静静听着,不阻止,等讨论完了,才笑着说道:“听你们议论最多的就是没有才艺,自己不幽默,没笑话,学习成绩差,作文写不出来,讲故事也不行,五音不全,唱歌跑调,那怎么办?”,等他看了下时间,继续说:“人人才艺展示,时间也不允许,那就一个班三个节目,可以自己主动也可以其他人推荐”。

    体育老师话音刚落,符卫就上去了,符卫是比较懂事,会说话的,能表现的,在老师心目中印象比较好,但是在同学中评价就不高了。

    果然下面唏嘘声一片,符卫坦然自若:“我为大家唱一首,徐良的犯贱”。

    符卫的嗓音很好,歌声深沉飘然,婉转凄美,让烦躁的人们顿时安静了下来,似乎都经历了一场失败的恋爱。

    接着,是朱仝拉着朱郡走到队伍的最前面,“我们两个为大家唱一首孙子涵的请安静的忘记我”。

    听到这里,余渊心里就咯噔一下,作为好姐妹,朱郡的事情朱仝肯定是都知道的,所以这首歌····

    “离开你不是我选择,丢下你我怎么舍得,那些爱情的话我说过,可是却注定要分手”,朱郡起的头。

    自从朱郡走过去,余渊的目光就再也没有移开过,清楚看到了朱郡开唱之前对自己看了一眼,此时的余渊心情百味交杂,再也无心听后面的歌声还有其他人的表演,难道刚开始就结束了吗?

    恋爱开始快,结束也快,余渊终是步了邵阳的后尘。

    这个星期的后几天,余渊沉浸在心事中,朱郡莫名其妙的唱了歌,却丝毫没有找余渊给出一个解释的迹象,两人就这样继续冷战着。

    熬到了星期天,朱郡打了电话,主动向余渊挑明,说她喜欢黑色白色,余渊不喜欢黑色白色,所以不合适。余渊竟然信了这种儿戏的说法,去努力喜欢黑色和白色,还有苦苦挽留,最终是朱郡受不了余渊的苦苦纠缠,说是余渊不信任她,这次余渊说什么也没有任何作用,就这样草率分手,就这样一个电话宣告了这段感情的结束。

    余渊这次又迷茫了,究竟感情值不值得,是不是所谓的青春就是这样荒唐且糊涂?余渊不知道,但是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很伤心很难过。

    安静忘记,忘记的时间是一个星期?还是一个月?或者是一年三年?毕竟初恋最难忘最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