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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8章我好疼,要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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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云舒醒来的第二天傍晚,常曼和古向晚来了。

    古向晚将一件装衣服的纸袋放到病床侧的柜子上,看着夏云舒的眼神小心隐藏着忧虑和犹豫。

    常曼坐在床沿,温暖的手包裹着夏云舒冰凉的手,“伯母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总之,从今以后,我们是一家人。无论将来遇到什么,我们都会陪着你。”

    夏云舒面色透着病态的白,看着常曼和古向晚的双眼黯淡无光。

    她没有说话,只是在盯着常曼和古向晚看了会儿,便将目光移到了被古向晚放置在柜子上的纸袋上。

    常曼和古向晚看到,双眼皆是一酸。

    夏云舒如今的状况,常曼和古向晚也没有久留,没一会儿便离开了。

    徐长洋送两人出去,回来见夏云舒依旧盯着那只纸袋,喉头掠过涩楚,上前坐到她边上,眸光轻柔看着她,“晚饭想吃点什么?”

    夏云舒从那只纸袋移开视线,便躺到了病床上,闭上双眼,抿合着苍白的唇,没有出声。

    徐长洋心下酸疼,无声握住了夏云舒放在被子外紧攥的手。

    翌日凌晨五点刚过,夏云舒便醒了。

    慢慢从床上坐起,夏云舒看了眼握着她的手撑着额头坐在床侧椅子里睡着的徐长洋,睫毛轻垂间,她将手从他掌中抽了出来。

    徐长洋瞬时清醒,紧然吸气,抬眸朝夏云舒看。

    见夏云舒已是醒了,正从床的另一侧下床。

    徐长洋喉头快速滚动了下,起身走了过去,轻握住她的一只胳膊,“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夏云舒埋着头,挣开他的手,什么都没说,走到床头,拿起那只纸袋,便朝洗手间游魂般走了去。

    徐长洋捏紧手,眸光紧凝,盯着夏云舒益发消瘦的背脊。

    约四十分钟,夏云舒才从洗手间里出来。

    她洗了澡洗了头,也换上了常曼和古向晚特意松开的“衣服”。

    纯黑的衬衣,纯黑的裤子,沉冷而又厚重。

    医院没有吹风机,夏云舒似乎也没有擦拭发丝上的水,发梢的水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滴到地板,也滴到她身上的衬衣和裤子上,水分侵染上黑色的衬衫和裤子,更显得颜色深沉了。

    徐长洋看到,猛地吸了口气,极速跃进洗手间,快步出来时,他手里多了条干燥的毛巾。

    他走到夏云舒跟前,沉默无声的给她擦拭发丝上的水。

    两分钟后,他放在夏云舒头上的手被夏云舒推开。

    徐长洋双手微滞,垂眸看着她。

    夏云舒从他面前走开。

    徐长洋浑身的血液凉冷了分,收紧眸子盯着她。

    “在哪儿?”

    夏云舒喑哑着嗓子问。

    徐长洋攥紧拳,岂会不知道夏云舒问的是什么。

    他的夏夏,向来聪明。

    又怎么会猜不到常曼和古向晚专程送来衣服是何意?

    徐长洋眼角涩然,“我们一起去送奶奶一程。”

    夏云舒背脊剧烈颤抖,但她很快稳了下来,平静的点点头。

    上午八点。

    黑色的轿车停在殡仪馆前。

    同样一身沉重黑色西装的徐长洋率先从车里下来,快步走到副驾座,将车门打开。

    夏云舒呆呆坐在车里,两只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殡仪馆的大门口,心脏在这一刻,跳得很慢很慢,像是要完全停止了般。

    徐长洋眸光担忧,深深看着夏云舒,摊开掌心伸向她。

    夏云舒没有把手放到徐长洋手上,倾身下了车,一只手轻捧着另一只手臂,朝殡仪馆大门口走。

    徐长洋摊开的手心握了一把冷风,他偏首凝住夏云舒,心口闷疼。

    走到殡仪馆大门口,夏云舒停了下来。

    徐长洋在她身后两步的距离,也顿下了步伐,深沉盯着她的背。

    今天的风有点大。

    夏云舒望向灵堂的双眸,被这道道风,刮得通红。

    灵堂的正中有一口棺木,棺木四周堆满了黄白菊花。

    除此之外,便只有零星的几把花圈靠在灵堂两边的墙壁。

    汪珮身前并没有照片,是以就算是她的灵堂,连张照片都是没有的。

    夏云舒拼命掐着自己的掌心,视线有些模糊,她转了转眼珠子,落在孤单单立在灵堂一侧的人影上。

    “他是老人家的侄孙。”

    徐长洋压低的声音从后传进夏云舒耳朵里。

    夏云舒盯着那人,苍白的唇轻颤。

    汪珮把一生都给了她外婆她妈妈以及她,久而久之,跟自己有血清关系的亲人却是没了联系。

    想来,联系到汪珮这个侄孙,徐长洋必定花了些功夫的。

    可是那又如何?

    汪珮的亲戚便只有这一个侄孙,且是不是情愿来参加汪珮的出殡仪式还要打个问号。

    夏镇候和余素华大约是碍着徐家的面子,勉勉强强出席了。

    剩下来参加汪珮出殡仪式的,便只有徐家上下五口,翟司默,楚郁,闻青城三人。

    寥寥可数的几人,更衬出这场仪式的凄凉和悲楚。

    整个过程,夏云舒都很冷静,没有哭,也没有说话。

    从殡仪馆到墓地,再到众人都散去,一切都那么正常且毫无悬念的落寞的进行,结束。

    就如汪珮的一生,默默无闻,悄无声息。

    唯一能记得她的,只有夏云舒。

    夏云舒静静站在汪珮的墓碑前,看着那张连张照片都没有的墓碑,久久看着。

    常常听人说。

    一个老人离世了,在下葬的那天,要下雨才好,对后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