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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清幽淡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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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图尔丹,为什么她要杀图尔丹,她的全家都在巴鲁刺,杀了图尔丹她就不怕惹祸上身吗?

    以我娘来挟迫我,她似乎是太看得起我了,图尔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的存在,他处处小心翼翼的防备着我,甚至连我与人的接触都禁止了,而且以我目前的处境,我连见到他的可能性都没有,我怎么可能有机会杀了他呢。

    我娘,她原来不好啊。

    她在九夫人的手上就是不好啊。

    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才能让我娘平安无事。

    杀了图尔丹,我只能杀了他,才能保住我娘的性命。

    图尔丹。

    娘。

    我脑子里走马灯一样的闪过两个人的面孔,有娘就没有图尔丹,有图尔丹就没有娘。

    心悸了,从薰陆香开始到那幅旧画,我一直想做的就是逃避图尔丹的一切,离开他就离开了我的不幸,我从未想过要去杀他,必竟曾经在一起的美好还是让我动心过,对他,我还是有一份难以忘怀的甜蜜回忆,虽然这回忆里掺杂了太多的假,可是经过了,就永远的留在了心里,总是记得他的美好,而淡去这后知后觉的残酷。

    我的心总是这样软弱,总是要以逃避的方式来解决一切。

    可是现在不能了,为了娘,我只能杀了他。

    再将信的每行第一个字一个一个的看过,那第二页的最后四行的第一个字分别是:期、限、三、个、月。

    五个字已给我限制了时间。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内,九夫人让我杀了图尔丹。

    伺机下手,就算杀了他,我又活得成吗?九夫人真狠啊,她就是要以我的命图尔丹的命来换回我娘的命,而我娘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一心求佛。

    那样一个菩萨心肠般的人,九夫人也算计着,心如蛇蝎,她是心原是这样狠毒啊。

    我分析着我眼下的局势,这些下人们还是一样如初的唤我做王妃,而图尔丹只是毒伤未解所以不曾来看过我,也不曾叫我去过他的蒙古包,那么,我与他之间的一切似乎还有可能风回路转,生机处处了。

    他不想让我知道他的一切,那么此时的我即使知道了我也装作不知吧,那场出逃就当做从未发生过,他不说我也断不会再提起,待他没了戒心时,那杀机就已到了。

    找个机会,我要去见他。

    半个多月了,这样久没见,突然很想看到那个卧在床上无法动弹的图尔丹,那样的他是我没见过的,就连他受伤的那一天,他也只是在我的背后斜歪着。

    心里想着这些,那曾经心死的感觉为了娘又重新坚强起来。

    连夜里我画着那张旧画,望着画中与自己极尽相似的女人,手不自觉的抚上她轻轻皱起的眉头,那眉目里满满的轻愁,她得到了图尔丹最真的爱,可是她不幸福吗?那是巴鲁刺所有女人的梦想啊。

    她还活着吗?为什么都别说她还躺在一间屋子里,她在哪里?她一定没有死。

    她与我又怎么会如此的相象呢,造化弄人,是我错生了一付皮囊,错生成了她的模样,所以上天才固意给我生了这一番磨难,也毁了我一生的幸福。

    一个女人,最怕的就是嫁错了良人,而我,的确是嫁错了,错嫁了一个没有爱过我的男人。

    执着笔,蘸满了墨香,让一室飘满它的味道,一笔笔的象是画着画中的她,又象是画着我云齐儿一样。

    我与她,其实在画中也没什么两样,如今我的清愁比她还要多上几分。

    可怜的她,可怜的都别,一个看不到自己的孩子,一个看不到自己的娘亲,世间最过残忍之事就莫过于骨肉相离了。

    我懂得,因为我时常会惦记着我娘。

    而那种近在咫尺却不得相见的感觉就越是痛苦。

    她,一定还活着,而且就在图尔丹的生活里,就在一处我不知道的地方,我好想去见见她,见见这个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如果我杀了图尔丹,她会恨我吗?

    会吧,图尔丹一定是她的最爱。想到这里,心里突然没来由的激棱一跳,前路,似乎凶险无限,而我也只能在刀尖上饮血,独饮那一份狂痛了。

    一整夜,我没有睡过,蜡烛一根根的燃尽,那滴滴的蜡泪仿佛在诉说着一个遥远的故事,与我,却是一曲哀伤的歌。

    三张画摆在眼前时,我的泪已干涸,轻轻的望着窗外朦朦的光,天要亮了,光明乍现的那一刻,我抱着膝望着那太阳初升的刹那,万丈光茫把大地染成了一片金黄……

    那一个上午,我睡在满室的阳光里,是我重回落轩阁之后我唯一没有入梦的一次好眠。

    醒来的时候雪儿在暖炕下跑来跑去的似乎有些急不可耐,我天亮才睡,这小东西怎么可能知道呢。

    它饿了,一定是的,侍女已经习惯了我的安静,我的饮食作息时间早已一团的乱了。

    匆匆起来,叫了侍女进来换了一身我以前最爱穿的藏青的蒙古装,腰间系着一条绣着龙凤的腰带,看着镜子里那张憔悴的容颜,我甚至有些不相信那就是我,原来颓废可以让一个人变老,变成一个没有生机的生命体。

    雪儿被侍女喂饱了,乖乖的趴在我的脚旁,毛绒绒的感觉,真好。

    绾起了发,带上了同色系的帽子,淡淡的妆容,我在镜前感叹侍女的妙手回春,“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