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旅途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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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沙监狱，因古时此地遍地沙尘而得名，听着很荒凉，不过距离京城大概一百公里的样子。
吴老二极不情愿地把他那辆二手的夏利开了过来，老练的钱百万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情愿，但其中必定有隐情……
如果直接问吴老二，他肯定不会老实交代。钱百万太了解他了，虽说有些胆小、老实，但并不代表这小子脑袋笨，只不过是在自己眼前装傻罢了。
就拿承包自己煤矿运输这件事儿来说，真正的钱百万在得知吴老二抵押房子去借高利贷买大车以后，直接把运输的价格给压到了最低！
本以为吴老二肯定不会答应，到时候等这小子还不上高利贷，自己直接把那些大车低价买来，这样以后养几个司机就行了，大大节省了运输费用。
可谁能想到这吴老二竟然咬着牙答应了下来！光凭这一点就不是笨蛋能做到的。
坐在副驾驶的钱百万略一琢磨就想出了让吴老二主动交代的办法，他故意装出一副大发善心的样子说道：
“老二啊，人经历过一番生死以后，总会想明白一些事，就拿你来说吧。鞍前马后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不让你赚钱呢？”
“大哥，以后别叫人家老二了，不太好……听……你让我承包煤矿的运输不就是赏我饭吃嘛……”吴老二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感激，倒透着一股幽怨。
“我决定了！我要以每吨高出市场价十块钱的价格给你！”
“啥？？？！！！”
吴老二一脚刹车踩了下去！
咣！
钱百万的脑袋直接撞在了前面的挡风玻璃上，好在车速不快，但额头上也鼓起了一个大包！
“卧槽！老二你……”
还没等钱百万骂出来，吴老二直勾勾地盯着钱百万，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说道：“大哥！老二我读书少，你别骗我啊？”
“还有，大哥，如果真的这样，以后“老二”这个称呼你可以随便叫！”
钱百万边揉额头边大骂道：“你特么的要是把我给撞死，这钱可就真没了！”
吴老二兴奋地学起了电视上空姐的语气说道：“放心吧大哥，我一定安全给您送到监狱去……”
“也不知道你小子是真傻还特么的假傻，不会说话就别特么的别说！”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用了钱百万的这个身子以后，他的脏话变得越来越多，可能是因为钱多了烧的吧……
吴老二这个人平时话特别多，刚才承诺给了他好处，必定兴高采烈地没话找话说。钱百万正是摸透了他这个心理，故意不搭理他，脑袋歪向座椅的另一边眯缝起了眼睛。
果然不出钱百万所料，吴老二这张破嘴怎么可能闲得住？见钱百万始终不开口说话，他打算起个话头儿来打发旅程的寂寞。
“大哥，咱们这次去监狱干什么呀？”
钱百万此时正在想如何从王艳军嘴里套出一些有用的线索，正沉寂在思考当中，哪有心思搭理他？
见钱百万闭眼不答话，吴老二便转移话题说道：
“大哥肯定是因为大侄子心脏的事儿犯愁吧，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遍地都是！难道没了老常家的那个儿子就救不活大伟了？”
听到吴老二提及老常，钱百万的眼皮睁了睁。吴老二见自己这句话勾起了他兴致，立马顺着往下开始说：
“要说老常那王八蛋也太不地道了，连自己儿子都特么的看不好。”
“不过话又说回来，被拐来的孩子，心脏能不用就不用吧，也算是给自己积点阴德，对吧，大哥？”
“还有，大哥，老常年轻的时候没少干坏事儿，他拐人家孩子也就算了，还图财害命，早晚遭报应！”
嗯？
图财害命？
吴老二的这句话立马让钱百万有了兴致，图谁的财？害谁的命？
难道这与自己的亲生父母有关吗？
可是，如果与自己的亲生父母有关，为什么自己在钱百万的记忆里一点都搜索不到呢？
难道说和那句“记忆读取百分之六十七……”的奇怪声音有关？
这么说，吴老二说的谋财害命的记忆一定是在那读取失败的百分之三十三里面了！
想到这里，钱百万接过话茬说道：“老常当年谋财害命的事儿也不知道真假……”
他这么说，就是为了引吴老二继续说下去，果不其然，吴老二见钱百万对这个话题有兴趣，一下子就来了兴致，开始眉飞色舞地说道：
“大哥，你不知道，我当年也在东江市打工，他们那点事儿瞒的了别人，可瞒不了我！”
接着，吴老二就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起了十九年前的那段往事……
十九年前的老常还是被工地上的人称作小常，他们两口子在工地上一个搬砖，一个做饭。要说这两口子可都是好吃懒做的主儿。
小常成天幻想着自己能一夜暴富，那时候彩票才刚刚兴起，他每天必买一注彩票。可小常从始至终连五块钱都没有中过，就算这样，他依然保持着每天一注彩票的习惯。
每到工地收工的时候，他就急匆匆地跑到市里面去买彩票，时间长了，工地上的人都拿这个事儿开他的玩笑。
有一天，包工头周长生一岁多的儿子不见了，碰巧的是，孩子不见的时间恰好是刚收工的时候。一听说包工头的孩子不见了，工地上立刻忙乎起来。
平日里，周长生对工地上的兄弟们都不错，谁家有困难需要钱，不但可以预支工资，还尽自己所能去帮助。整个工地上的人都多少受过人家恩惠，恩人的孩子不见了，还哪有心思吃饭呢，当下就开始四处寻找。
众人把工地都翻个底儿朝天了都不见孩子的踪影，周长生夫妻俩连死的心都有了，还是工地上的兄弟们提醒，才想起报警这回事儿。
警察来的时候，自然先从工地上的人开始调查。当时大家都没有离开工地，唯一离开的就只有小常！
不仅如此，孩子是从小常媳妇的手上弄丢的。因为当时周长生的媳妇看工地马上要收工，饭菜还没有做好，担心大家饿着，就亲自下手帮忙。
小常的媳妇在下午削土豆皮的时候弄伤了手，不能做饭，看孩子的任务自然就交给了她，谁知她上厕所回来以后，孩子就没了！
警察立刻对这两口子开始进行调查，小常买彩票的习惯是工地上所有人都知道的，何况那天他手上的确有一张刚打出来的彩票，从工地到市里来回的时间也就是四十几分钟，在时间上他是没有机会作案的。
小常的媳妇没有离开工地，也就没有作案的机会，那么究竟是谁把孩子偷走了呢？
钱百万听着吴老二的讲述，也开始好奇起来：“是呀，那孩子去哪儿了呢？”
“大哥，你这么消息灵通的人不会不知道吧？”
“赶紧说，别磨叽，我怎么有闲心打听这破事儿。”
吴老二本想卖个关子，被钱百万一呵斥，立马乖乖地说了出来……
当钱百万听完吴老二接下来的话，脑袋一下子就炸了！
西沙监狱，因古时此地遍地沙尘而得名，听着很荒凉，不过距离京城大概一百公里的样子。
吴老二极不情愿地把他那辆二手的夏利开了过来，老练的钱百万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情愿，但其中必定有隐情……
如果直接问吴老二，他肯定不会老实交代。钱百万太了解他了，虽说有些胆小、老实，但并不代表这小子脑袋笨，只不过是在自己眼前装傻罢了。
就拿承包自己煤矿运输这件事儿来说，真正的钱百万在得知吴老二抵押房子去借高利贷买大车以后，直接把运输的价格给压到了最低！
本以为吴老二肯定不会答应，到时候等这小子还不上高利贷，自己直接把那些大车低价买来，这样以后养几个司机就行了，大大节省了运输费用。
可谁能想到这吴老二竟然咬着牙答应了下来！光凭这一点就不是笨蛋能做到的。
坐在副驾驶的钱百万略一琢磨就想出了让吴老二主动交代的办法，他故意装出一副大发善心的样子说道：
“老二啊，人经历过一番生死以后，总会想明白一些事，就拿你来说吧。鞍前马后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不让你赚钱呢？”
“大哥，以后别叫人家老二了，不太好……听……你让我承包煤矿的运输不就是赏我饭吃嘛……”吴老二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感激，倒透着一股幽怨。
“我决定了！我要以每吨高出市场价十块钱的价格给你！”
“啥？？？！！！”
吴老二一脚刹车踩了下去！
咣！
钱百万的脑袋直接撞在了前面的挡风玻璃上，好在车速不快，但额头上也鼓起了一个大包！
“卧槽！老二你……”
还没等钱百万骂出来，吴老二直勾勾地盯着钱百万，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说道：“大哥！老二我读书少，你别骗我啊？”
“还有，大哥，如果真的这样，以后“老二”这个称呼你可以随便叫！”
钱百万边揉额头边大骂道：“你特么的要是把我给撞死，这钱可就真没了！”
吴老二兴奋地学起了电视上空姐的语气说道：“放心吧大哥，我一定安全给您送到监狱去……”
“也不知道你小子是真傻还特么的假傻，不会说话就别特么的别说！”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用了钱百万的这个身子以后，他的脏话变得越来越多，可能是因为钱多了烧的吧……
吴老二这个人平时话特别多，刚才承诺给了他好处，必定兴高采烈地没话找话说。钱百万正是摸透了他这个心理，故意不搭理他，脑袋歪向座椅的另一边眯缝起了眼睛。
果然不出钱百万所料，吴老二这张破嘴怎么可能闲得住？见钱百万始终不开口说话，他打算起个话头儿来打发旅程的寂寞。
“大哥，咱们这次去监狱干什么呀？”
钱百万此时正在想如何从王艳军嘴里套出一些有用的线索，正沉寂在思考当中，哪有心思搭理他？
见钱百万闭眼不答话，吴老二便转移话题说道：
“大哥肯定是因为大侄子心脏的事儿犯愁吧，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遍地都是！难道没了老常家的那个儿子就救不活大伟了？”
听到吴老二提及老常，钱百万的眼皮睁了睁。吴老二见自己这句话勾起了他兴致，立马顺着往下开始说：
“要说老常那王八蛋也太不地道了，连自己儿子都特么的看不好。”
“不过话又说回来，被拐来的孩子，心脏能不用就不用吧，也算是给自己积点阴德，对吧，大哥？”
“还有，大哥，老常年轻的时候没少干坏事儿，他拐人家孩子也就算了，还图财害命，早晚遭报应！”
嗯？
图财害命？
吴老二的这句话立马让钱百万有了兴致，图谁的财？害谁的命？
难道这与自己的亲生父母有关吗？
可是，如果与自己的亲生父母有关，为什么自己在钱百万的记忆里一点都搜索不到呢？
难道说和那句“记忆读取百分之六十七……”的奇怪声音有关？
这么说，吴老二说的谋财害命的记忆一定是在那读取失败的百分之三十三里面了！
想到这里，钱百万接过话茬说道：“老常当年谋财害命的事儿也不知道真假……”
他这么说，就是为了引吴老二继续说下去，果不其然，吴老二见钱百万对这个话题有兴趣，一下子就来了兴致，开始眉飞色舞地说道：
“大哥，你不知道，我当年也在东江市打工，他们那点事儿瞒的了别人，可瞒不了我！”
接着，吴老二就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起了十九年前的那段往事……
十九年前的老常还是被工地上的人称作小常，他们两口子在工地上一个搬砖，一个做饭。要说这两口子可都是好吃懒做的主儿。
小常成天幻想着自己能一夜暴富，那时候彩票才刚刚兴起，他每天必买一注彩票。可小常从始至终连五块钱都没有中过，就算这样，他依然保持着每天一注彩票的习惯。
每到工地收工的时候，他就急匆匆地跑到市里面去买彩票，时间长了，工地上的人都拿这个事儿开他的玩笑。
有一天，包工头周长生一岁多的儿子不见了，碰巧的是，孩子不见的时间恰好是刚收工的时候。一听说包工头的孩子不见了，工地上立刻忙乎起来。
平日里，周长生对工地上的兄弟们都不错，谁家有困难需要钱，不但可以预支工资，还尽自己所能去帮助。整个工地上的人都多少受过人家恩惠，恩人的孩子不见了，还哪有心思吃饭呢，当下就开始四处寻找。
众人把工地都翻个底儿朝天了都不见孩子的踪影，周长生夫妻俩连死的心都有了，还是工地上的兄弟们提醒，才想起报警这回事儿。
警察来的时候，自然先从工地上的人开始调查。当时大家都没有离开工地，唯一离开的就只有小常！
不仅如此，孩子是从小常媳妇的手上弄丢的。因为当时周长生的媳妇看工地马上要收工，饭菜还没有做好，担心大家饿着，就亲自下手帮忙。
小常的媳妇在下午削土豆皮的时候弄伤了手，不能做饭，看孩子的任务自然就交给了她，谁知她上厕所回来以后，孩子就没了！
警察立刻对这两口子开始进行调查，小常买彩票的习惯是工地上所有人都知道的，何况那天他手上的确有一张刚打出来的彩票，从工地到市里来回的时间也就是四十几分钟，在时间上他是没有机会作案的。
小常的媳妇没有离开工地，也就没有作案的机会，那么究竟是谁把孩子偷走了呢？
钱百万听着吴老二的讲述，也开始好奇起来：“是呀，那孩子去哪儿了呢？”
“大哥，你这么消息灵通的人不会不知道吧？”
“赶紧说，别磨叽，我怎么有闲心打听这破事儿。”
吴老二本想卖个关子，被钱百万一呵斥，立马乖乖地说了出来……
当钱百万听完吴老二接下来的话，脑袋一下子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