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东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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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源国地域狭长,北靠极寒冰山,几乎无人居住,只有开采矿物的工人会到那里去。而这次肖旭一行人去的东川位于普源国的东南边,土地相对丰沃,也是普源国的农作物的主要来源。所以这次东川闹旱灾,朝中众人都十分重视。

    肖旭坐在马车上的时候,心里还想着王霁的事,昨晚他去王霁府上去找了王霁,话都送到嘴边了,但是却没有说出口。其实说来好笑,他给成恣御讲道理的时候,说得义正言辞的,头头是道。但是真到了那个时候,他还是好奇的。

    虽然杨瑞没有点透,但是肖旭还是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王霁他……真的……

    黄姨娘那件事确实做得很绝,再加上肖旭隐隐猜到了王霁小时候受到了怎样的对待,以肖旭的性子,王霁怎么对他都不为过,就算是把她关进小黑屋里反复折磨又怎么样?

    可是王霁不是这样的人,肖旭说杨瑞从来没有真正地认识王霁,也不了解王霁。虽然是在污泥里长大的,但是王霁很干净。

    王霁确实怨恨黄姨娘,但是他仍然对她存在期待,还有感激之情。王霁有他自己的底线,虽然比不上成恣御那个小古板,但其实他很是守礼。做儿子的,无论父母是有多么的过分,好歹养他这么大,他都会尽做儿子的奉养之职。

    王霁不会万事都乖乖听话,但该他做的,他不会推辞。

    但凡是都有万一,万一王霁受了刺激,一时冲动才动了手,醒过神后必定会懊悔不已,甚至会自我厌恶。这般苦楚,肖旭不愿让王霁一个人独自忍受,所以才想说旁敲侧击一下,也不用问个多么清楚,只要确定王霁没事就好了。

    可是等坐到王霁面前,看着他清明澄澈的眼眸,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猛地把王霁递过来的茶水一口气灌下肚,想要给自己一点勇气,却没想到灌得太多,一下子呛到了肺里,咳得涕泗横流很是狼狈。

    “哎呀,你今天干什么去了?渴成这样,,快,擦擦。”王霁从他灌水的时候就担心他会呛到,想要阻止,但是没有来得及,肖旭就被呛着了。无奈的摇摇头,王霁皱着眉,掏出手帕递给肖旭。

    王霁起身走到他身后,轻轻地拍打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哎呦,呛死我了。”肖旭好容易缓过气来,倒在王霁身上,喘着气说。

    王霁有些好气地推搡了肖旭一下,没有推开也就没有再推了,任由他躺在自己身上。

    “好了,你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要事吧,快说吧。明天就要走了,今晚还是要早点睡,路上可休息不好。”

    肖旭抬头看着王霁,忽然得到了答案,王霁没有不安。无论是王霁没有做让他自己不安的事,还是没有对他做的事感到不安,只要王霁没有不安,那肖旭就什么都不想问了。

    “没事,就是要走了,来看看你。”

    王霁嗤笑一声,一把推开肖旭,“切,看你刚刚喝水跟灌毒药一样的架势,我还以为你要和我说什么惊天大秘密呢。好了,秦统领身经百战,由他在,你不会出事的。”

    肖旭把心放进了肚子里,姿态一下子就潇洒了起来,往椅背上一瘫,吊儿郎当的说“我又不怕这个,大不了和那些贼人拼了,谁怕谁啊?”

    王霁莞尔一笑,上下打量着肖旭,“就你?还拼了?你那身小白肉,拼得过谁啊?不要这么马虎,那边情况复杂,万事小心。”

    肖旭下意识地坐直身子,整理衣衫,还清了清嗓子,想要显示出自己男子气概。“知道了,我会的,你就乖乖在这里待着,等小爷儿回来。”

    王霁一时没憋住,笑出了声。“你不要乱加儿化音,听起来奇奇怪怪的。”

    王霁的话,掉进一片沉默中,房间里没有人再说话,却也不显得尴尬。

    过了一会儿,肖旭站起身来,“行了,我就回去了,之后在路上可睡不好,今天就是最后一个安稳觉了。”

    “呸,”王霁啐了一口,拍了拍肖旭的屁股,“莫要胡说,什么最后一个安稳觉,也不忌讳。”

    肖旭嘿嘿一笑,“好好好,知道了。走了啊,不用送了。”

    王霁只说了一句小心,目送着肖旭离开了。

    肖旭天没亮就起身,和秦淮景他们会合,然后就出发了。

    肖旭和俞洋冀琛做一辆马车,一开始有新鲜劲头撑着,三人有说有笑的,倒也不觉得难捱,后来一直坐在马车里,肖旭屁股都坐疼了。路上停车修整的时候,肖旭赶紧招呼俞,冀两人下马车,走一走站一站。

    “天啊,我的屁股都快没有感觉了。”肖旭毫不避讳的当着所有人揉着自己的屁股,和冀琛抱怨道。

    冀琛笑笑,舒展着自己的筋骨,“是啊,我还没有坐过这么久的马车,真是浑身的筋骨都被抖散架了。”

    俞洋沉默着跟在两人身后,没有说话。

    “这才哪到哪儿啊?从这里到东川还有好几百里路呢,最少都还有十天的路程,你们现在就抱怨起来了,在过几天,你们怎么过?”秦淮景骑着马,本来是想叫去他们吃些东西,刚好听见肖旭的抱怨,有些好笑的说。

    三人回过头,才看见来人是秦淮景。

    肖旭几人虽然之前和他吃过几次饭,大概知道他的脾气,不过这话没头没尾的,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没想到,首先打破沉默的是俞洋。

    “秦将军,你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秦淮景本来是因为最近养成的恶趣味,喜欢看别人尴尬的样子,所以才没说话。听见俞洋先出来说话,倒是很意外,顺着说出自己的来因。“再往前,就没有这么好的平地了,所以我们就打算就在这里把午饭解决了,之后就不停下来修整了。”

    肖旭和冀琛对视一眼,虽然很是不情愿,但是这些事他们又不懂自然是要听秦淮景的,只能默默为今晚的屁股提前哀悼。

    简单的用了些东西,众人又踏上了去东川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