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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3、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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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振华想起第一次和“S”结识,也是因为“S”遭遇警察搜捕被困陆家私岛,主动前来找他以交易的方式间接向他求助。

    傅令元应声微微一怔,转瞬眸色加深。

    他的本意,一方面想拖延时间,另外一方面也是坚持保持自己无辜的口径,再者也有侧面打探如今外面的情况。

    没想到陆振华竟然满口答应。

    “我们青门先于警察抓到‘S’了?”傅令元试问。

    陆振华笑笑:“阿元,辛苦了,你只需要做好和‘S’当面对质的准备。能不能先于警察抓到‘S’,就看你的表现了。”

    这回答虽不直接,傅令元也从中猜到一二。

    陆振华吩咐手下给傅令元上药后,自行走回椅子里坐下,通过邮件回应“S”抛来的交易,提出自己的要求。

    “S”还算爽快,一来二回,两人的想法基本未相左,唯独一点,就是“S”指定了特定的会面地点:关公庙。

    哪里不行,偏偏是关公庙,叫人很难不去猜测,“S”知晓关公庙之于青门的特殊性。

    陆振华的脸骤冷。

    就因为关公庙之于青门非常重要,所以“S”选择在那里会面,就是堵死他联手警察的可能性。

    同时也是警告,如果他在此次会面上耍花招,后果可想而知。

    斟酌片刻,陆振华还是同意了。

    不把警察牵扯进来也好,省事,也无后顾之忧。

    他们青门就足够有能力制服“S”。

    “S”目前暂时不知他人其实就在靖沣,终归只需把傅令元送到台前。

    另外,“S”作为交易内容透露出的些许信息,陆振华也确实非常感兴趣。

    ……

    闻野一直在忙,没个消停。

    挺容易猜测,他应该是在联络吕品及他的其他手下。

    阮舒一声不吭,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心里虽然依旧没放弃自救,但从眼前的情形来看,她暂时并没有机会。

    脸疼得紧。

    疼得阮舒终于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预料中地摸到突起的肿。

    手腕突然一痛,手臂被拽动,猝不及防下身体也随之前倾,所幸最后并没有到扑倒的程度。

    阮舒抬眼,才发现原来是自己摸脸的动作使得绳子的另外一头牵扯到了闻野,闻野不爽,用力拉了回去,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一而再再而三,阮舒的手腕早被绳子磨破了皮,为了减轻自己的痛苦,她一直在适当地迎合他,眼下这么一下,绳子直接勒进皮肉里。

    闻野冷冷瞥她一眼,眼神俨如在说:“贱人,自作自受。”

    阮舒死死抿住唇,依然一声不吭。

    见闻野好像又要起身,阮舒急急站起。

    结果闻野只是因为够不到所以为之,此时半起了身体便把他要拿的小行李包拎到跟前。

    阮舒判断失误,导致自己的手又被绳索给勒了。

    闻野未遮掩他的幸灾乐祸。

    甚至阮舒怀疑,他方才可能是故意给她造成假象,误导她,达到他戏弄她的目的。

    不管是不是,阮舒也只能哑巴吃黄连,默默地坐回地板上。

    闻野又把她拽到他跟前。

    阮舒如今对他是相当恐惧。

    闻野讥诮,拿出药水,也给她换上新的人皮面具。

    即便如此,阮舒也并未轻松,从头至尾僵硬手脚,除了排斥他在她脸上的触碰外,他粗鲁的动作也让脸上肿起来的位置痛上加痛。

    她强行忍住,想其他事情企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数秒后,倏尔感觉自己脸上连接到太阳穴肿起的部位被摸了摸。

    刻意的“摸”和在所难免的不经意触碰,两者之间是有差别的。

    阮舒登时凝回焦聚,正与闻野的视线对个着。

    她浑身鸡皮疙瘩不由自主便起来了。

    闻野似刚反应过来他自己动作上的不妥,转眼间大臭脸:“看什么看?”

    阮舒轻颦眉,不语,紧接着根本无暇再去琢磨这个变态的想法,因为闻野的下手比先前重很多。

    换张人皮面具,之于阮舒犹如受刑。

    终于“刑罚”结束,闻野迫不及待地推离她。

    阮舒的手因此又被绳子勒了勒。

    闻野没管她,开始整理那只小行李袋。

    他没刻意避讳,阮舒又离得近,行李袋里的东西她全瞧了个见。

    和曾经一次庄爻带她来靖沣找陈青洲时所做的准备差不多,放的是备用枪和弹夹,已经见他使用过一次的烟雾弹,样子看起来像手榴弹的东西,还有其他阮舒叫不出来名字的小型武器。

    軍火倒爷的世界,她不懂。

    可看他这架势,是要和警察正面硬碰硬了……?

    想到她很有可能被他带在身边参与火拼,她就觉得世界末日,犹豫间,自行撕掉嘴上的胶布,再度尝试和他打商量:“你非得要捎着我?”

    每一个字出口,都牵扯出她脸面上的疼痛。

    闻野没有马上说话,继续清点着行李袋里的物品,顷刻拉上拉链,他才乜着眼道:“不捎上你,你怎么能见到你心心念念的前夫?”

    阮舒怔忡。

    他这是……要去会傅令元?

    突地,闻野迅速把胶布重新黏住她的嘴,并且不放心地将他的手掌捂了上来,刀子也毫无悬念地抵到她的肚子。

    阮舒听话地一动不动,然后才比闻野慢好几拍地捕捉到由窗户外传进来的人声,掩盖在瓢泼不停的大雨里,模模糊糊,隐隐约约,旋即渐行渐远。

    再等了两分钟左右,闻野才放开她的嘴,紧接着来解她手腕上的绳子。

    深知他不可能好心,阮舒心生警惕。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闻野并不是松开对她的桎梏,而是改成把她的手绑到身后去。

    阮舒再也没有办法像之前可以自行撕开嘴上的胶布。

    绳子的另外一头依旧连着闻野。

    闻野把绳子绕了两圈,收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然后自行往后靠着床闭眼休息。

    所以刚刚说去见傅令元不是立刻马上就去?

    阮舒想问也问不了,只是注意到闻野的手虚虚搭在他腹部的伤口处。

    空气中尚残留先前他伤口皮肉烧焦的味道。

    她眸光轻轻闪烁,又借着昏暗的光线打量他的脸色。

    看来他伤的这一枪,对他的影响还是蛮大的。

    之后怎么不小心睡过去的,阮舒记不起来了。

    她醒来的时候,周身一片漆黑。

    她依旧被绑着,闻野却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