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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再有下次,我打爆你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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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两三局,阮舒依旧没有离开傅令元的膝头,与他保持亲昵的姿势,安安静静地看他打牌,傅令元总会在某些节点,突然问她该打哪张牌,她便不客气地选一张丢出去。

    到焦洋那儿,点了炮。

    阮舒又赢牌。

    接二连三如此,另一位牌友极其不满地叫叫嚷嚷:“你们俩打牌还夫妻档?要不要这样?”

    码着牌的周锐一语道破:“有人故意要给林二小姐送钱,有什么办法?”

    其他人顿时恍然出其中的猫腻。

    焦洋有意无意地看一眼阮舒,笑笑,并不否认自己故意献殷勤。

    阮舒眸光冷淡。

    傅令元的手里刚摸到一张牌,不急着翻转,只是用三根手指摸上面的纹路,仿佛并不需要用眼睛看,就对牌面了然。

    旋即才抬眼,直视焦洋,勾唇缓缓道:“既然你这么想送钱,干脆一把全送来,怎样?”

    这意思就是要一把定输赢。

    虽然他的语音是含笑的,但众人皆从中咀嚼出隐匿的硝烟味。

    周锐早不耐烦这好好的一场牌局变成他俩的争风吃醋,而且也确实打了很久,顺势同意:“年纪渐大,坐不住,早点结束早点各自找其他乐子也不错。”

    边说着,他搂过身边的女伴,摸了把她的翘臀,像在用自己的行为解释何为“找其他乐子”。

    另外一位牌友自然也点头。

    焦洋没有反驳。

    大概因为是最后一局牌,节奏比之前慢了许多。

    阮舒窝在傅令元的怀里瞅他的牌面,看得出他在做一把大的。她扭头,发现他面无表情,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冷冰冰的。

    他垂眸,视线与她对上,眸底深深,叫她探不清他此刻的具体情绪。隔数秒,他伸出手指在她的唇边轻轻地摩挲。

    阮舒不禁眉心轻跳。

    牌局在寂静中跌宕起伏,周围观战的人亦均不语。

    阮舒只觉得自己被傅令元越拢越紧,紧得她的身体隐约发麻。

    不知是谁将窗户打开了半扇,外面的冷空气漾进来,她裸露的小腿不禁有点冷,本能地往他的腿上缠得更紧些。

    傅令元察觉,将下颔轻轻抵在她头顶,低低道:“很快结束。”

    说着,他将手里的牌一掀。

    众人不约而同地望过去,看清他面前整整齐齐的一排,顿时爆出惊呼:“傅三,你今晚的手气真是绝了,这样的牌竟然也能被你打出来!”

    傅令元闲闲地朝椅背后一靠,揽着阮舒,丝毫不避讳众目睽睽,在她脸上落下一吻:“我早说了,我老婆是我的幸运女神。”

    周锐又被他的恩爱秀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焦洋从抽屉里将剩余的全部筹码都取出来,递过来,却是故意递到阮舒面前。

    傅令元的眸色又暗沉两分。

    阮舒淡淡一扫乌木筹码牌,没接,而是对大家笑道:“赢钱了自然要请客,今天我们夫妻俩做东。”

    “还是林二小姐豪气。傅三赢了那么多次牌局,第一回请客。”周锐嚷嚷,“你们赶紧都挑贵的点!”

    阮舒闻言浅笑戏谑傅令元:“我以为三哥只对我小气,原来对朋友一样小气。”

    傅令元挑眉睨她,原本暗沉的眸子凝了笑意:“留给傅太太来帮我大方。”

    焦洋收回手,在桌上掂着筹码牌,看着对面的两人,神色晦暗不明。

    很快服务员就推着餐车进来套房送甜点。

    银制的托盘上,通透的琉璃盏盛的是花生杏仁酪,素色青瓷碟盛的是芸豆卷。

    傅令元对甜食并没有多大兴趣。

    阮舒却是津津有味,自己吃还不算,竟突然舀了一勺送到他的嘴边:“三哥试试。”

    又一次当着众人的面主动对他示意亲昵。注视她嫣嫣的笑容,傅令元下意识地朝焦洋的方向看,正见焦洋盯着阮舒。他不禁眯眸,张开嘴,将杏仁酪吞入嘴里。

    吃得差不多了,大家如方才周锐所言,三三两两地各自寻各自的乐趣。

    傅令元牵着阮舒的手回房间,一进门就去衣柜帮她把丝袜翻出来。

    “傅太太是想冻死么?”

    “在室内,并不冷。”阮舒不以为意地接过袜子。只是当时刚好有人开窗户而已。

    傅令元趁着这个时候进去洗手间,绞了一块热毛巾,覆在脸上擦了擦,一股热气窜到鼻子里,整个人清醒多了。

    待他重新出来,阮舒已穿好袜子。

    傅令元双手抱臂欣赏她身上的裙子:“果然很适合傅太太。”

    “三哥不会现在刚发现吧?”阮舒眉梢微扬。

    傅令元捧住她的脸,斜斜勾唇:“不想在外人面前强调你的美,让他们更加注意到你。”

    阮舒抿唇笑,随即抬起手臂圈住他的脖子,轻声道:“我看到饶娆脖子上的掐痕了。”

    傅令元揽住她的腰,拨了拨她耳畔的发丝,并不接话,转而问:“单明寒是不是找你麻烦了?”

    阮舒也不回他的问题,继续她的话:“把她伤成那样,三哥对女人太不温柔。”

    傅令元凑到她的耳边,低低地笑:“我对女人温柔不温柔,傅太太该是最清楚的。”

    阮舒垂了垂眼帘:“她哪里惹你了?”

    傅令元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如果傅太太是因为吃醋才不停地提起她,我会比较乐意回答。”

    阮舒扬唇:“我在行使傅太太的知情权。”

    傅令元略微诧异,很快愉悦地朗朗笑:“傅太太的知情权用在其他更重要的地方吧。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言毕,不等她再说什么,他走过去衣架,把阮舒的外套拎了过来,帮她穿上:“走,先带你去个地方。”

    抵达后,原来是射击场。

    傅令元牵着她的手,在大厅做了登记,然后来到射击室。

    一进房门就是正对着靶场的开窗,靶子在十几米外。

    射击室本有一个负责指导的专业教练,傅令元不知和对方说了什么,场馆的人便不再管他们,放由他们自便。

    桌子上有把手枪,手枪的一端固定在壁上。还配有一个监控电视,连接靶场,可以观察射击成绩。

    阮舒握住手枪,将它拿起。

    不重,但很有质感。

    她稍微在手里掂了掂,试图感觉它和之前傅令元的那把枪的区别。

    “怎样?”傅令元神色间满是兴味儿,“之前和你提过两次。俱乐部里正好有射击场,总算可以兑现我的承诺。”

    阮舒尚记着他之前拿枪对着她的脑袋的事,心里起了念头,晃着枪口堵到他的胸膛心脏的部位。

    傅令元淡定地垂眸瞥一眼:“这里的枪是实弹。”

    阮舒唇角微弯,做出要叩扳机的姿势。

    傅令元哧一声,蓦然扣住她的手腕,顿时将枪口往外翻,同时也将她的身体转了个头。他从身后伸出双手抓着她的双手,一起握住枪。

    “双脚微开,两腿自然挺直。”他的脚在轻轻推着她的脚的位置,胸膛贴近她的后背,“含胸,拔背。”

    “虎口像现在这样对正握把后方,拇指自然伸直。食指贴在扳机上。右手前推,左手后拉。”

    不知道为什么,原先她还只是把这里当做游戏场所闹着玩,此时他拢她在怀,下颔贴在她的鬓边端正她的脑袋,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携她一起握枪,同时用沉磁的嗓音低低告诉她要领,莫名有种庄重感,阮舒不自觉认真严肃起来。

    “瞄准线与右手臂呈一直线,右眼与瞄准线重叠。”说这话时,他用下颔推了推她的脑袋。

    阮舒顿时微垂头,微眯眼,视线穿过瞄准线,望向不远处的靶子。

    “嗯,这才是正确姿势。”耳畔传出傅令元的轻笑,蕴着一股子孺子可教的意味。

    阮舒的手有点酸了,幸而傅令元的手一起握着,否则她应该马上要撑不住。

    “现在我们要上膛了。”傅令元抓着她的左手手掌握住手枪套筒尾部的防滑纹,食指外侧卡着照门座,然后右手把枪往前一别。

    手枪发出一声类似“咔锵”的声音。

    阮舒的心跳随着这个声音忽然快了一下。

    傅令元抓着她的手,恢复成原先的握枪姿势,缓缓道:“现在,我们要开枪了。”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极其慢。

    阮舒的手心有点冒汗,神经紧绷。

    不等她多加反应,傅令元携她握紧枪身,同时食指叩下扳机。她只觉一股冲力自手中飞快地弹出去,不远处的靶子上立马穿了一个洞。

    紧接着,又是“砰砰砰”的四发枪响。

    因为有隔音玻璃门,所以她听得并不特别明显。

    可是手里握着的枪,在子弹出去的那一瞬间,震动着她的手心,带来最真切的感觉。

    她的心脏跳得厉害。

    “吓到了?”傅令元用手指弹了弹她的脑门。

    阮舒晃回神,发现枪已经被傅令元从她手里取走,而他在重新装子弹,动作十分熟练。

    “感觉如何?”傅令元合上弹夹,抬头问她。

    阮舒捂了捂心脏,呼一口气:“好刺激。”

    傅令元应声掀唇笑:“那傅太太就多打几发。”

    阮舒接过手枪:“三哥让我自己试试~”

    她的眼角眉梢隐隐跃着兴奋,傅令元含笑凝视,点点头。

    恰好兜里的手机在这时震响,他打了个接电话的手势,暂且离开射击室。

    打电话来的是陆少骢。

    “阿元哥,你和元嫂的伤养得怎样了?”

    “你嫂子刚拆的线,没事。我也好得差不多了。”

    “那军火商的事准备得如何了?”

    傅令元眸子微眯一下:“联络好了。这两天会敲定见面的时间。”

    “那就好。果然还是阿元哥你路子多。”陆少骢俨然稍稍放了心。

    “只是运气好,前些年结识了熟悉门路的朋友。”傅令元语调懒懒的。

    陆少骢补充:“不过你时间别拖太久,否则会给那群老头子挑刺的由头。”

    傅令元淡淡地“嗯”。

    转而陆少骢又提及:“陈青洲最近好像蔫了,自从靖沣回来之后,天天只守着傅警官,探不出他下一步会有什么举动。”

    “别掉以轻心。”傅令元悠悠提醒,“我同样每天在家陪你嫂子,依旧做了不少事情。”

    “我晓得。”陆少骢笑笑,“不过你现在不住别墅里,我想找你都麻烦。什么时候和元嫂过足了二人世界,就搬回来啊?”

    傅令元眸底划过一抹精光:“等造人计划成功再说。”

    陆少骢稍一怔,很快反应过来:“你打算和元嫂要孩子?”

    射击室里,阮舒有点丧气。

    明明是按照傅令元方才所教的姿势,每一发子弹打出去之前,她都仔仔细细地瞄准过,然而九发子弹,她只打中了一发,且那一发还是打在靶子的最外圈。

    对比方才和傅令元一起时的五发全中靶心,成绩着实惨不忍睹。

    剩最后一发。

    她默默念叨着傅令元教过她的要领,正起着架势。

    横刺里一只男人的手伸过来,抓在她的手上,帮她调整了一下手指的摆放位置。

    偏头。映入眼帘的是焦洋贴着创可贴的脸。

    “林二小姐一个人?傅三呢?他怎么舍得丢下你?”

    他的手还覆在她的手背上。

    阮舒蹙眉,收起手,淡淡道:“真巧。焦公子也来练射击。”

    “这里是海城最专业的射击场。”焦洋瞅她,“看你刚刚的架势挺有模有样的。傅三教你的?”

    他瞟了一眼监控电视上显示的她的打靶情况,笑了:“傅三的水平也不怎样。难怪把你教成这样。”

    说着,焦洋抬起下巴点点,示意她手里的枪:“我来教你。我在部队训练时,可是‘神枪手’。”

    “多谢焦公子好意。我担心我学艺不精,辱没了你‘神枪手’的名声。”阮舒神情冷漠,准备将手枪放回桌上。

    焦洋蓦地上前,逼近阮舒。

    阮舒靠上桌子,扬起巴掌甩出去,同时膝盖曲起,用力朝他的下盘顶。

    焦洋这回没再让她打着他的脸,半路便扣住她的手腕阻了她。毕竟练过的,他的反应很快,眼睛看也没看,便也曲起膝盖,对撞上她的膝盖。

    男人和女人力气上的悬殊在此时体现得尤为明显。

    硬碰硬之下,阮舒立即被撞得脚筋发麻。

    焦洋的小腿勾住她的小腿,将她的两脚桎梏住。

    阮舒面色抖寒。

    便听焦洋问:“你的那张裸照我看过了。虽然关键部位被挡住了,但反而更容易令人遐想连篇。把你折磨成那样事后还拍了照片,那男人是故意抓你的把柄吧?不过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谭飞给一起算计了。”

    阮舒怒声:“那照片不就是谭飞的杰作么!”

    焦洋迅速从中揣度出端倪:“你也不知道那男人是谁?呵呵,原来林二小姐是被人白睡了。”

    他的措辞十分刺耳,可阮舒眼下顾不得去和他计较这个,深深拧眉:“你说清楚,不是谭飞公开的我的照片么?”

    “是,照片确实是他在慈善晚宴上公开的,但那张照片,只是谭飞在慈善晚宴的当晚,发现自己的拍卖品被人换成了你的裸照后,栽赃到你大伯父林承志的头上而已。他自己都莫名其妙。”

    阮舒愣怔。她记得,彼时谭飞被整治时,陆少骢告诉她照片的事是谭飞干的,她便心存疑虑,怀疑过谭飞是不是从其他渠道获取的照片。隔了这么长的时间,现在竟是得到了证实。

    所以,这件事情如今剩两个可能:第一,照片是趁她之危的那个男人拍的;第二,有第三个人在那个男人离开之后、她醒来之前进入房间,拍了照片。

    无论是哪一种,她都想不通,对方为什么要那么做?那张照片除了在慈善晚宴上羞辱她之外,并没有其他任何作用不是么?

    “林二小姐,”焦洋阴阳怪调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如此说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被人强、奸了?”

    阮舒微不可察地眼皮一跳。这个疑团本已经随着谭飞的销声匿迹而淡出她的心里,她无所谓真相了。如今,却被焦洋知晓她的隐私……

    “从我谭飞那里知道,那天晚上他成功给你下了药,本来是要搞你的。可因为家里的召唤,他离开了,把你一个人留在酒店房间里。”焦洋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既然你神志不清醒,而从你刚刚所说的话来看,显然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这不是强、奸是什么?”

    阮舒捺下心绪,从容淡定又略微嘲弄地笑笑:“多谢焦公子给我灵感。这么一来,我倒是可以好好合计合计,把过去我睡过的所有的男人,都告上强、奸。”

    焦洋微抿唇,默了默,眼神露一分怜惜:“你何必要故意这样说自己?”

    他伸出手指,正要触上她的脸。

    阮舒清冷的目光忽而闪现一抹亮光,却是越过他的肩膀,望向他的身后:“三哥。”

    焦洋身形一滞,转回身。

    阮舒趁此时摆脱焦洋,快步走向傅令元。

    傅令元拉起她的手,仔细打量她。

    “我没事。”阮舒主动消除他的疑虑。

    傅令元摸了摸她的脸,叮嘱:“你先回去。回去好好洗洗脸洗洗手。我马上也回。”

    阮舒知他是要和焦洋单独处,遂点点头,直接离开射击室,并没有再去看焦洋一样。

    焦洋从她离开的背影收回视线,对上傅令元眼中冰雪一般的凛然。

    不过一瞬间,他却又恢复成一惯懒懒散散的笑,踱步过来,拿起桌上的枪示意:“既然来了,比一场。”

    焦洋没有要拒绝的理由。

    很快,他们换到远程射击的场地,两人面前各有一支拆卸的手枪。

    工作人员的“开始”已经落下,他们立即动作。

    组装手枪的速度几乎同步。

    十发子弹的射击全都准准地命中靶心。

    傅令元其实只比焦洋快了一秒。

    然而这一秒已绰绰有余他转身,枪口直直对向焦洋的脑门,毫不犹豫地叩下扳机。

    子弹自然是已经用完了。

    手枪发出“咔”的一声空响。

    紧随而至傅令元冷沉无比的警告:“下一回再让我发现你纠缠她,我打爆你的脑袋。”

    撂完话,他丢下枪就走。

    焦洋从背后叫住了他:“傅三,你是真喜欢她?”

    傅令元并未搭理他,脚步不停。

    焦洋的声音继续传出:“你如果在你的路上继续走下去,你的未来只有两种下场:要么接受法律的制裁,要么亡命天涯。她跟着你,根本就不会幸福。”

    傅令元叮嘱的洗脸和洗手,阮舒明白他什么意思。回到房间后,她干脆直接去洗澡了。

    洗澡的时候,倒是琢磨起来,焦洋是否会将她的那张半裸照背后的真实情况告诉傅令元?

    她这才恍恍惚惚地想,傅令元似乎从未介意过她狼藉的名声。慈善晚宴上,他也是见到了那张照片的,可并没有问过她任何事情。

    只有在荣城的除夕那天,他稍微好奇过她第一次的对象是谁。

    嗯。稍微好奇过,而已。

    连她有过几个男人,他都不放在心上。

    遇到这样的丈夫,她应该感谢他的宽容大度,还是更该从中质疑自己在他心中并没那么重要?

    起码没有饶娆所以为的那般。

    思绪至此,阮舒关掉淋浴喷头,蜷起手握成拳,砸了砸自己的额头——这是她过去根本就不会去想的问题。

    他不在意,她才应该庆幸,总不会乐意自己被他逼问隐私吧?

    裹了浴袍,阮舒走出浴室,正见傅令元刚开门进来。

    “三哥。”

    傅令元二话不说,却是迈开大步飞快地直奔她而来。

    他的唇线紧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阮舒见状蹙眉:“怎么了?”

    傅令元已行至她面前,压制她在墙,作势就要亲吻她。

    他的气势太过汹汹,有点慑人。阮舒条件反射地侧开脑袋,双手抵在胸前,推搡他。

    傅令元的嘴唇还是触上了她的耳廓,然而并没有对她怎样,而是问:“你不是学过一些拳脚?那该知道人体最脆弱的部位有哪些?”

    阮舒一愣,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嘴里还是回答道:“脸面、耳朵、喉咙、两肋、脊椎、裆部、太阳穴?”

    “既然知道,为什么刚才只是推我的肩膀?”傅令元问。

    阮舒:“……”

    她以为他又在故意调笑她,调笑她的推搡动作其实是欲拒还迎。

    傅令元的下一句却是:“如果想要反抗,视现在的情况,你的双腿被我压制,无法袭击我的裆部,那么就该好好利用你的手。你确实推了我,但并没有把手的用途发挥到最大。”

    阮舒隐隐约约反应过来,他这是在教她防身术?

    果然听他继续道:“现在是正面,所以你有两种选择:要么戳我的面部器官,比如眼睛或者鼻子;要么攻击我的两肋。”

    阮舒凤眸微眯,没等他的话音完全落下,手掌已迅速袭向他的两肋。

    眼看她即将得手,傅令元眼明手快地侧了身立刻避开。下一秒,阮舒便觉腰身一紧,他抱住她。她现学现用地又伸出两根手指去戳他的眼睛。

    傅令元往后一仰头,避开,同时出声提示她:“太阳穴。”

    阮舒立马将两根手指转向他的太阳穴。

    傅令元轻轻松松地扣住她的手腕,借机压制住她的双臂,作势又要凑上来吻她。

    阮舒往后仰去,心思一转,抬起手肘,旋身,欲图撞击他的腰。

    傅令元显然早有防备,反握住她的腰猛然将她转了一圈,她顿时背部与他的胸膛紧贴,双臂则被他紧紧地桎梏在腰后。

    “三哥是在耍我么?”阮舒微微生了恼意——明明是他叫她攻击他这攻击他那的,却又不让她得手。

    傅令元低低地笑:“你表现得很好。换作其他人,事先不知道你的下一步动作,你其实是可以偷袭成功的。”

    “可现在并没有。”阮舒心有不甘。

    傅令元突然低头,吻了吻她的侧脸,问:“如果你现在被人这样钳住,你要怎么办?”

    阮舒扭着脑袋避开他的嘴唇,手臂使劲地试图挣脱。

    “对方的力气比你大,你这样只是无用功。”傅令元轻笑,随即提示道,“你方才不是将面部列举进人体的脆弱部位?而人的后脑勺是很坚硬——”

    不等他说完,阮舒已猛地用后脑勺来撞他的脸。

    她觉得自己的速度够快,攻击得也很突然,可是傅令元的反应仍旧比她快一步,松开了她的手臂,站离她一步。

    阮舒的后脑勺当即扑了个空。

    傅令元斜斜扬起一边的唇角,再度扣住她的手腕,一拉,将她重新揽入怀中,头一低,直接吻上她的锁骨:“可以继续试试看。”

    阮舒已经被他这一番“戏弄”折腾得气喘,不愿意再白费劲了,于是干脆不动,任由他吻。

    “他都碰你哪儿了?洗干净没有?”傅令元轻轻咬了她一下。

    阮舒险些低、吟,无视这个无聊的问题,反问:“你留下来和他干什么么?”

    傅令元也无视她的问题,继续他的话:“你的瑞士军刀呢?怎么最近不用了?”

    阮舒:“……”

    她觉得他有些明知故问。她现在基本都和他在一起,总不能拿军刀时时刻刻防着他吧?

    肩头的睡袍忽而话落,他的吻下移。

    阮舒下意识地心头微紧,推了推他:“你还没洗澡。”

    傅令元应声抬起头,湛黑的眸子凝注她,手指缓缓在她的唇上摩挲:“下午为什么突然对我那么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