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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准备大干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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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你开个价。”伟宁在店内仔细看了一遍,要求老板开足光线,拆了某些部位,又开机反复听了两三遍,才开的口。

    丁老板几时见过这么仔细检验机场的,谭荣生过来也只是象征性的围着机器转了一圈,就开口两万,他都差点把他打出店外。什么玩意,三万二千的机器,你开口就斩了三分之一,有你这么谈生意吗?

    “两万八,如何?”丁老板反复斟酌了一下说,毕竟这半年多来,来看机器的总共就那么三五个。谭荣生来得最勤快,开价也最狠。这是他最不能忍的。千里迢迢从广市运回来不要钱啊,他都没把这些计算在内。但这几个人都是推脱价钱不合适。真正原因无非他要价高,进口机肯定贵。但他没表明这是二手的,三万二想买进口榨油机差得远了。

    “可以。”伟宁也不扭捏,一口答应。

    伟宁就掏笔写满一张纸递给家定,“马上给田叔打电话,报上我写的材料。告诉他们到这边来汇合。”

    家定揣着纸出去,刚好与进来人撞了满怀。

    “老丁,你把机器卖了?”进来的人也不管有没人,一进来就嚷嚷着。一点礼貌也没有。

    “谭荣生,给你脸了?我卖不卖关你什么事?你出不起价钱总有人出得起。”丁老板也不惯着此人,立即反唇相讥。

    进来之人正是三番五次想买机器,但又屡次压价屡次纠缠的谭荣生。

    谭荣生很不爽,“价钱谈不拢就谈呀,我明明在跟你谈,你怎么可以一转身就卖给别人了。有没有一点商业道德,做人要不要讲点诚信。我三天两头的往你这跑,我闲得慌啊?”

    丁老板也被这人的无耻气笑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不想跟他废话。实在是被他的脑回路惊到了。感情你看上了,就必须让给你。你脸可真大。

    “小兄弟贵姓?”丁老板不理会谭荣生,向伟宁问起,生意谈成了,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呢。

    “铁伟宁。”伟宁大方的告诉对方。

    “丁老四,我跟你说话呢。你信不信我让你在这条街混不下去。”谭荣生被无视彻底,更是无比暴躁。

    丁老四想也不想,抄起身后的扁担就朝谭荣生招呼,吓得谭荣生撒腿就跑。丁老四狠狠朝谭荣生跑走的方向呸了一口唾沫,“孬种。”

    “这怎么了?”卖塑料制品的老板娘寻声出来问道。

    丁老板就三言两语复述了一遍,那老板娘也被谭荣生的操作弄得啼笑皆非,不禁摇头。

    “丁老板,麻烦你帮我请辆货车,这里你熟。还有我需要一套工具,拆出一部分零部件好装车。”

    丁老板也答应得爽快。

    这边拆得很快,家定也打完电话回来了。

    丁老板便锁上门,带两人去了附近的银行取钱。再回到榨油坊,铁家的面包车已经等在那了。而丁老板请来的货车也来了。

    对于铁伟宁又购置机器,铁家祖几人倒没有现场问长问短,认命的将机器逐一搬上货车,连同先前购买的塑料油桶油壶等等都装进了货车。一车子差不多满载了。

    在等田家父子的空隙,伟宁向丁老板打探了不少情况,比如花生从哪里进货便宜等等。连在旁边的铁家祖也听得认真。毕竟一直在村里,连买个东西也没有方向。

    田家父子姗姗来迟,伟宁简单检查了一下购物清单,然后催促众人上车回家。

    田为栋知道又添置一部榨油机,心里也很激动,自告奋勇和儿子跟货车。

    回程已是下午三点多了,忙了大半天大家也很累了,尤其是大着肚子的吴婉影,上了车就犯困了。

    王石秋让她吃些水果再睡。

    “你怎么想着又买榨油机了?”坐在副驾驶的铁家祖问。

    坐在最后的铁家定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今天是碰巧遇到这么好的事。这部新机虽然是旧的,但它可是进口机,九零年产的,按当年的价位应该在七八万。”

    家定不禁啧舌,“我刚才听着两万八就够多了,想不到进价这么高了。不过它还是一部二手机器。”

    伟宁点头赞同,“按照年损算,这两万八确实划算。你可别忘了,机器可是从广市运过来的。而且我查看铭牌的时候,发现电机有点问题,再开机试验时,我就断定电机被水泡过,所以丁老板才能这么低价买到机器。”

    家定更不解了,“那不是亏了吗?买了部泡过水的机器,还是第三手了。”

    伟宁淡笑,“不亏,不亏。它泡过水,说明在广市就没怎么使用过。丁老板用多长时间就是这部机器的开始时间,以后我们就能用更长的时间。而且回去把电机一换,跟新的差不多。也亏了丁老板爱惜,你们看机器又新又亮。”

    铁家祖这点很认同。他在搬运过程中就发现了。

    “哥,你今天拉了多少订单?”

    铁家祖这下有些兴奋了,“高老板订了一百斤。”想不到刚认识,这位高老板就很大气。

    “家里的库存够吗?我最近没怎么见卢鹏,他还要咱家的货吗?”

    铁家祖刚才的笑容顿时淡了几分,说:“他没亲自来,派了个朋友来取。这人呢老想着压咱们的价,提了两回。我就问他,是卢老板的意见吗?他又回答不上。”

    伟宁点点头,“每个人都有私心,这回趁机在市区打开销路,不零售,专门往大单位碰碰。比如马上来中秋节了,把咱们腐竹包装得精美些,那单位领导当作福利发给下属员工,咱们就成功了。”

    铁家祖眼前一亮,“还可以这样。不过卢鹏那朋友……。”

    “我估计这会我们已经被他抛弃了。”

    铁家祖不解,“这话怎么讲?”

    “镇上有几家制作的?”

    铁家祖略一思索,“差不多有五家。”

    “价格呢?”

    “咱家最贵。但咱们家的品质是最好的。”

    伟宁忙说,“所以他肯定找好了替代品。他以次充好,只会败坏卢鹏铺好的路。这样,咱们包装上印上自己的名牌。以后就没人敢冒充了。”

    铁家祖想想这也是个法子,想着这两天赶紧办起来。

    “但咱们家有牌子了吗?”铁家定问。

    “回去想一个。”

    “要不叫春燕吧!”铁家祖说。

    伟宁差点笑出声,“我说我的亲哥,起个大气点的,霸气的,让人好听又好记的,像人的名字那样。”

    铁家祖傻眼,“那还是找爷爷起吧。”

    三个起名废,放弃了。

    “要不叫白鹭怎么样?”睡了一觉的吴婉影弱弱的说了一句。

    几人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挺不错的。这样铁家的几个产品都安上了白鹭这个牌名。

    面包车出市区没多久,铁家祖就换下了伟宁,毕竟他是一大早就起来了,上午又是他开车。中间还和公安局的同志切磋了一顿,果然坐了副驾驶才没多久,伟宁全身心的放松就睡着了。

    “今天伟宁可比咱们忙呀!”王石秋感慨道。

    车子行驶到一个路口,有三两个在等中巴车经过。铁家祖和铁家定感慨,从前他们也是这样。早早来省道等不知几时才会来的中巴车。

    这时一辆中巴车飞速的超过面包车停在路口。铁家祖现在开的车速只能算中等,车上有孕妇,他必须平稳且安全的开车,不争那一时半会的快慢。

    中巴车一停下,一个女孩子就被售票员粗鲁的推下车,连一个背包也一并被扔下。等车的人忽地全上了车,只剩女孩无助的站立。

    “这售票员也太不讲理了,怎么能推人呢。”王石秋不免同情起小姑娘来。

    “哥,要不载她一段路。”铁家定说。

    铁家祖想想也行,车子缓缓开到路口处停下,摇下车窗,“小妹妹,你上哪里去。”

    扎着高马尾的女孩转过头,惊喜道,“我回铁岭镇白沙坳。”

    铁家祖忙说,“我只能送到鸡峰岭。”

    “那也行。”女孩看着天色越来越晚。中巴车是不可能等来了。就算等来,身上没钱人家也不让上车。

    家定拉开车门下来,和女孩来了个四目相对,两个人均是一愣。

    良久,家定说,“上车。”

    那女孩反应过来,小心的坐上车去。

    “谢谢你们!”女孩坐好开口感谢。

    “其实,她是我高中同学。”家定觉得没必要隐瞒。

    “那可真是巧了。”铁家祖笑说。

    那女孩向家定点点头,“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行。”家定降低了声音,刚好够女孩听得见。

    王石秋一直竖起耳朵在偷听。弟媳总在耳边唠叨,该给家定说媳妇了。这不有个现成的,就是这男孩说话比女孩还扭捏,看着都替他紧张。哪像伟宁那胆量那张巧嘴。王石秋都不得不佩服。

    “姑娘叫啥名呢?你认识白沙坳的陈敏霞不?”王石秋侧头问。

    “婶子,我叫彭润琪。陈敏霞是不是前两年刚嫁到白沙坳的新媳妇?他男人公爹开了个沙场。”彭润琪试探的问,她也不太清楚。

    王石秋马上回复,“可不是她家嘛。”

    铁家祖插话,“是宣广舅舅家的表妹?”

    王石秋点点头,“她出嫁和摆满月,我都去了。以前看白沙坳,除了水和沙,穷得只剩下西北风。那曾想,才几年功夫,起房用沙第一个就想到白沙坳。”

    彭润琪也附和,只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状态。

    王石秋也没再说什么,看着天色逐渐变黑,出来一整天了,担心作坊没人看着,生怕出意外。

    “你家不是在县城附近吗?”家定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彭润琪没反应过来铁家定会突然跟她说话,“哦,我姑婆家,我来探望她。”

    王石秋觉得家定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知道没话找话跟女孩搭讪。

    “你……你后来考上大学了?”家定知道她高三上学期莫名其妙的就休学了。

    彭润琪缓缓侧头看他一眼,外边天色已晚,车内的光线灰暗,但她还是看见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那双眼睛里似乎有询问和关心,还有道不明诉不出的情愫。

    “没有,家里发生了变故,我填报了中专师范。”

    家定点点头,看向前方,“比我强多了。”语气里有些落寞。

    车内又陷入了安静。

    车子开进泥路就多了许多坑,一个坑接着一个坑,终于把伟宁给颠醒了。他伸了伸懒腰,望着外边黑透了的天。

    “哥,你准备把我卖哪去?”

    铁家祖一脑门的黑线,“谁舍得卖你。睡醒了,做什么美梦呢?一直流口水呢。”

    伟宁伸手摸了摸嘴角,猛然反应,“哥,你变坏了。伯娘,我向你举报我哥。”边说边侧头往后看。

    “咦,天上什么时候掉下个林妹妹了。我不会还在做梦吧?”

    王石秋看耍宝似的,这么一活跃,车内气氛顿时热闹几分。“那是家定的同学。”

    “同学?”伟宁语调拉得老长。“嗨,美女,我叫铁伟宁。”

    彭润琪也再介绍一次。包括在那里读书都说了。

    “哎呦,是人民教师呀!可敬可敬!这个当老师好。福利好待遇不差,学生放假老师也放假,老师放假还有收入。当年我导师就要求我执教,我没敢答应。”

    铁家祖忙问,“为什么呀?大学老师哎,听听多风光。听你说的还有寒暑假期,还有收入。打着灯笼也没这么好的事。”

    王石秋也不解,“对呀。当老师多体面。”

    伟宁讪讪笑了笑,“我当时才几岁,和我一个年纪的学生,谁服谁?虽然我也不怕。但说到底,我是不考虑当老师,尤其是现在。”

    面包车停在了鸡峰岭,有两条路横在前面,一条进白沙坳,另一条通向白沙坳的沙场。通过车灯看去,进村的泥路还算完整,另一条则是被在轮子碾得面目全非。

    彭润琪还没下车,车灯照射在进村的路上。几个村民从路上奔过来。彭润琪看清前面步子蹒跚的老人,背上还背了个孩子,心里一揪,赶紧要下去,可是越着急越打不开车门。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