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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有房一族(倒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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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陵城的年味越来越重,到处都张灯结彩,与往日的街道与众不同,洋溢着喜庆,流露着喜悦。冷风到此也变得不那么冰冷,每一次抚过都像股暖流。路上都是人潮涌动,行人脸上无一不是笑脸迎人。每一条街三步五步都摆有小摊,有瓜子有糖果点心,甚至还有现场写春联的。

    曾抒雷在百货大楼买齐了过年的东西,唐甜帮她提了不少,“不是,你一个人过年买这么多年货干嘛?”

    曾抒雷一噎,她都忘了跟唐甜交待了。

    “呃。甜甜,我交男朋友了。”声音极细小。

    “什么?曾抒雷,我可是你好朋友,还说找男朋友一块找,现在什么情况?”唐甜假装不悦。

    “哎呀,我错了。当时头脑一热就看上了。”

    唐甜凑近她,“老实交待,多久了?”

    曾抒雷摇摇头,“其实也没多久,一个礼拜而已。”

    唐甜这才放心,“放过你了。你买这么多东西,不会想着和他一起过年吧?”

    曾抒雷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抒雷,你变了。”唐甜一副恨不成钢的表情,“才认识人家多久,就要和他过节,还是举家合欢的节日。”

    曾抒雷当然否定再否定,不然肯定被她唠叨个没完没了。

    “不行,我得给你把把关。你安排时间咱们见见你男朋友,看他是扁是圆。”唐甜觉得做为好朋友,她必须尽起这个责任。

    曾抒雷不禁失笑。伟宁既不扁也不圆,到时候你别鬼叫就行了。

    “你工作没问题吧?”曾抒雷对她又请假担心被扣工资。

    “没问题。平时我帮同事顶班,现在是他们回报的时候到了。”平时她的柜台最忙,反而是过年过节的时候最闲,所以顶班的同事都很乐意。尤其过年过节的时候有补贴。唐甜是看不上那点补贴,主要是她家里做生意,也没指望她挣多少钱。

    两人搭公交车到西区的站点,两人在路口分开,“要不要我帮你提回家。”唐甜见她大包小包的。

    “又不重,走几分钟就好。”曾抒雷催促她快走,已是吃午饭的时间了。

    西区是陵城有名的富人区,其实占地充其量就是大一点的村子。但在外人看来,它还是很特别。这一大片的别墅群虽然存于世不过百来年,但它代表的是金钱和权势的象征。

    后来西区政府被注销,省委几套政府部门先后迁至此处,更让西区成为权力的代表。为了和西区省委政府区分开,西区的别墅群不得已重拾旧名,富春街。这和三四十年代繁华时期,几大名街一样都保存了下来。陵城东南面的老虎街临江而建,最为久远;陵城东面是宿春街,学子最爱的聚集地,只是时间变迁,宿春街还是改得面目全非;陵城西区就是富春街,商人集中最早也最多的地方。西区政府当时是辖区的一个区,解放后一度是郊县的一个镇,改革革新后并入了陵城。省委为了获得更大的扩充空间,直接将原西区政府拆掉重建。所以远远的看,一条大道一边是富春街的洋房别墅,一边是现代化的高楼大厦,保留的平房别墅成了省委的家属大院,和富春街有得一比。

    曾抒雷提着东西往富春街走,身后叮铃铃几声,她挪到一边,还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铁伟宁正笑容满面的赶上来。

    他站在她身边,“上车。怎么买这么多东西?”顺手接过来。

    她一屁股坐到后座,“过年嘛,家里总得添置一些东西。”一手搂住他的腰。

    自行车停在富春街23号,曾抒雷指了指,“后面25号才是。”

    伟宁不吭声掏出钥匙就开了大门。曾抒雷张着嘴问,“你怎么有钥匙的?”

    他微笑不语,停好自行车,又关上大门,牵着她上几步台阶,一路往别墅大门走。

    曾抒雷知道23号是老邻居庞君求家的。但很可惜,庞爷爷在大革命动荡时受迫害去世了。他只有一个儿子,早早避到国外去了。她读大学时还见到过庞君求回来过,但都是匆匆一面,她认为庞君求早就忘记她这个邻居了。

    “我说我是今天买的,你信吗?”

    曾抒雷摇摇头,“庞叔叔神龙见首不见尾,你怎么遇到他的,又怎么知道他家出售?”

    他无不得意的解释,“昨晚上我翻墙出来,撞见过一老人,他是庞家搞清洁兼顾卖房子的。我当时问他,干嘛不交给中介处理?他说,放了一年半载都只是有人看,无人问津。究其原因就是贵呗。后来就没挂到中介所。我当时猜挂了有一段时间,私下又放了风声出去,都卖不掉,那肯定有原因。你猜猜是什么?”

    曾抒雷思忖一会,脚步也不停跟着进了大门。23号其实和言家一点都不一样,23号明显在体积上就大言家一些,而且23号在设计上更倾向中式。所以她小时候来随外公来庞家时,都感觉怪怪的,披着西式的外皮,内里却是中式的风格。

    “庞叔叔又没儿女,不至于让你给他当儿子吧?”曾抒雷开玩笑说。

    “他想得美。我还不至于为了一套房子卖掉自己。”

    曾抒雷皱眉想了想,“你直接告诉我答案。”

    他咧嘴一笑,“那老人说,只要找到绝本的《素兰经》,他雇主愿意七折卖予我。我一听乐了。我家一屋子的书,我就回去找了一下,果然被我找到了。”

    曾抒雷大为惊讶,“太神奇了。不过那本经书有什么秘密,庞叔叔会为了一本书折价卖房。”

    他看了看很是干净的房间,看来老人是隔三差五的来打扫的。他手指抹了一把沙发,没有尘土。别墅里的一切似乎都没带走。

    “我自己也翻了翻,没找到什么秘密,不过《素兰经》可不是经书。”

    “啊?那是什么?”

    伟宁意示她坐下,“是明末时期一个道法大师写的笔记,全程瘦体书法,内容也多是些练武的口诀。”

    曾抒雷略有失望,“我还以为有收藏价值呢?”

    他微笑说,“你看这就是咱们看问题的不同地方。经书在你看来可能是古董,可在道家却是一本修炼秘诀。”

    “啊?那你不就损失大了?”

    “我抄一份就好,而且我暂时也没看出有什么高深的修炼方法,我认为可能是庞家的一份执念。”

    曾抒雷想想也觉得是该如此。当年庞爷爷死死的命令儿子出国去,不就是为了保留一点香火吗?

    “那房子拿到手了?”

    伟宁扬扬手中的钥匙,“我把经书交给那老人,老人看了后又是悲伤又是喜悦,就和国外的雇主通了电话。雇主听了当场要老人签合同。原来房子一直都在他手上,雇主也要求房款打给了老人。我后来看那老人一直郁郁寡欢,猜想房子卖了,他以后连去悼念朋友的地方也没了,替他难过是不是不应该买这套房子。”

    曾抒雷听后也感觉不忍,“那房子到底卖了多少钱?”这倒让她好奇,她也想参考一二像言家的别墅值多少。

    “他开价八十万。”伟宁对这笔钱还能接受。毕竟现在人均月工资才三四百,他也不领那三四百。

    曾抒雷听了直咂舌。她在外贸公司上班,月工资加补贴有近八百。她如果不吃不喝需要十年才买得起这套房子。

    “这也太贵了。”她无不感叹的说。

    伟宁失笑,“这哪里贵了。这风格这地段,以投资的目光来看,只有值得。你过一两年再看,你不定后悔没买上一套。”

    曾抒雷不解,“有房子住就行了,放在哪里还积灰尘呢。”让她买房子又不住,这行为妥妥的傻子行为。

    伟宁只能笑她单纯。也是,她刚参加工作不久,没被社会毒打,又一直有家里长辈护着,性子单纯又好骗,不然他怎么将她骗到手。

    “你这样认为也不是不好,但你首先有份有前景且稳定的工作。”

    曾抒雷觉得自己工作就不理想,她一个学外语的去跑跟单,虽然工资不低,但与她的理想工作相差太远。如果不是有言家别墅,说不定真的露宿街头了。

    她小声问,“所以我也应该买套房子?”

    伟宁摇摇头,“你得转换思维,人是群居动物,工作只是让你结交人脉,不脱离人类圈子的工具。但人又很矛盾,想获得更自由更舒适的活法,就得逼自己工作。所以回归到本质,谋取令自己有更好生活的资本,钱财。你不要说钱财乃身外之物。这世上为钱财丧心病狂的人和事还少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是这个自然类最真实的最残酷的写照。”

    曾抒雷不由想起曾家那帮亲戚,究其原因可能也是为财。“所以呢?”她还是没听岀话里的意思。

    伟宁立即说,“学会理财,学会投资。俗话说有钱傍身,底气都足几分。我现在这套房子不论是住还是投资,过一两年就知晓,值不值得了。反正买了亏不到哪里去。”

    曾抒雷点点头,算是听明白了。“那我该做什么投资?”被他这么一怂恿,心里那团火瞬时被点燃。这些年一直有长辈护着,确实对钱财看得不重,可是她踏进社会那天起,她的任何行为都是围绕着产生作价值,维持她的生存原料。正如伟宁说,人都逃脱不了。除非这人无欲无求。

    “投什么资,你有我呢?”

    曾抒雷被他撩到了,羞恼的瞪着他。但是心里却是暖暖的。

    “走,我带你瞧瞧,我也没怎么仔细看过。”伟宁说着起身。

    两人逐一在每处观看了一下。曾抒雷小的时候有来过,到底不是自己家,没有这回看得仔细。可能是风格不同,处处显得新奇。伟宁也看得啧啧称奇。有几处卧室都是铺就木板,感觉不到地板的冷意。而且地板的维护是持续的,所以保存相当不错。伟宁觉得这个价钱太实在了,而且雇主还打了七折,再来几套他都吃下。

    他目前属意住二楼,而且正面对院子,还能看见路上的情况。

    “我发觉庞叔叔家的藏书也特多的,他都不要了吗?”在一楼的书房里三面墙柜都是书,她粗略看了看,都是技术性很强的书籍,还有不少英文书籍。加上伟宁自家的,开个图书馆都绰绰有余了。

    伟宁点头,“那位庞叔希望我善待这些书。不过我很好奇,这些书怎么能躲过那场大动荡的。”

    曾抒雷便和他说起从外婆那里听来们事:“当初庞爷爷被判定走资派后,革委会的人就迫不及待的上门,抢砸东西。刚巧被当时的一位市委撞上,没有被破坏。革委会当时的头头想着明的不行,就来暗的。直接以驻扎名义住进了庞家。但当时庞叔叔已经出国,什么值钱的东西也被转移走了。那人几乎把庞家翻了个底朝天,什么东西也没找到,更别说密室之类的。最搞笑的是他为了掩盖他的不轨行径,晚上挖完白天填上。他以为别人不知道呢。其实从他住进去开始,就没逃出左邻右舍的盯梢。”

    伟宁略微沉思了一下,“庞家在以前是做什么的?”

    曾抒雷想想,“听外婆说是搞船运生意的。对了他家以前也住过米家巷,应该是后来才搬来这里的。”

    “那他家底肯定丰厚。当时从船运最为发达,陵江一直往东,是粤省,出海是东南亚。光是这条航运带来的财产就能买下半个陵城。被人盯上,庞家也不冤。”

    曾抒雷说,“那庞爷爷会把财产转移到哪去?”想想能实下半个陵城,那财富不是般的吸引人。“我记得庞叔叔是突然走的,当时是和她的媳妇一块出国。但那次见面,感觉他苍老得跟我外公一样。”

    他说,“估计是遭遇了大事,心灰意冷,才要卖掉国内的房产。不过现在是我的了,发现什么金钱银宝,嘿嘿,只能是我的了。”

    曾抒雷想想也是,如果她房间的密室打不开,以后也肯定是便宜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