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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007年10月2日 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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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朦胧中醒来,我没有立即睁眼,而是借着假睡偷听一些有用的信息。

    感觉得到身旁一直有人紧盯着,不知道他们将我带去了哪里,只听到周围不断传来痛苦的呻吟声、痛哭声和让人胆寒、撕心裂肺的叫声。

    我强忍着微微颤抖的身子,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被推着走了几分钟后,终于停了下来,耳边传来了一道深沉的声音。

    他说道:“又是破身子吗?”

    声音听起来很不满意,他们究竟想要将自己怎么处理?

    我想了又想,想着无数种可能性。

    以前看过一条新闻,是关于贩卖人口的,新闻说得太黑暗,看得心里很抑郁,所以只看了一点就关电视了。

    无论是现实,还是小说、漫画、电视剧,我都只喜欢happy ending,我不喜欢悲剧,也不喜欢悲情故事,所以自动将那些负能量杜绝于外界。

    程远也总笑话我怂和玻璃心,那时我还嘴硬不承认。

    外婆也说过我这个人呐,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说到这里外婆停了下来,我纳闷不解时,她继续说:你呀,就是爱将现实理想化,只看美好的一面,却不愿看到现实中的阴暗面。

    那时我不懂问:这样不好吗?乐观啊。

    外婆却摇摇头说:凡事没有绝对好坏,不能说这不好,可也不能说这好,一个人不愿看到现实好与坏,可一个人永远都绕着自己的小世界走,总有一天遭到现实的打击而梦醒心碎,最后或能渡过这道坎,或许自此变得一蹶不振、陷入低迷、迷失自我、走上极端等可能。

    我当时只觉得外婆夸张了,在我不信时,外婆又说:而且你这不是乐观,你这是蒙蔽自我,心里比常人都脆弱敏感的表现,这不是好事啊。

    听了她的话,我良久说不上话来,总觉得异常烦闷。

    其实我知道外婆说得对,正因为她所说的戳中了自己的弱点才觉烦闷,可最后我依然嘴硬笑着说:我可是打不死的小强,女汉子中的佼佼者,没您说得脆弱。

    看似没心没肺地岔开话题,聊着”斑点“什么时候生。

    “斑点”是外婆养的中华田园犬,自小就陪在外婆身边,外婆将它当孩子一样对待,“斑点”也超粘外婆,只要外婆走到哪它都陪在身边,村里常看到外婆和“斑点”美好和谐的身影。

    “斑点”其实是外婆从垃圾堆里捡来了,捡它那天,我恰好送水果过去给外婆,我和外婆将它捡了回去后就帮它冲洗干净,开始我还纳闷小狗看起来很萌很可爱啊,不懂它前任主人为什么将它丢掉,后来才知道原来它前腿走起来有些一拐一拐的,看来是先天病根。

    外婆不顾舅舅他们反对,坚持将小狗养下,我还因此被舅舅舅母他们训了一顿,严格来说是拿来当出气筒了。

    那时他们骂虽然气,可是骂就骂吧,左耳进右耳出就可以了,外婆开心就好。

    我看小狗身上的毛色有一点点黑色小斑点,猜着应该是斑点狗杂交的吧,就取名为“斑点”了,后来我更加坚信外婆的选择是对的。

    舅舅舅母他们自己盖了房子后就搬去隔壁了,虽然同村很近,可他们极少和外婆走动,好不容易踏入大门一步还是有目的的,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就是他们那样子。

    我常看不惯舅舅舅母他们那副嘴脸,自私自利,也替外婆可怜,晚年没人陪在身边,只有“斑点”。

    幸好外婆为人处事得村里村外人人赞赏和尊敬,亲人不亲,反倒外人亲,常来往。

    外婆走后第二天,“斑点”也走了,它陪伴了外婆足足十年,看它随着外婆一起离去,我又哭了。

    “斑点”倒下时,我不顾舅舅舅母他们阻挠,妈妈也帮我请来了兽医,兽医却说“斑点”其实早已不行了,可能是对外婆的执念才一直撑到现在。

    当听到兽医这么说时,我眼泪又哗啦啦的往下流,掩面痛哭,一来不舍、二来感动、三来感谢。

    在我想起以前感概时,他们将我丢落在地上,有人催促着说:夜派对快开始了,赶紧锁门走了。

    然后叮叮当当的关门声,脚步声越来越小,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敢睁开眼睛。

    一睁开眼睛后,眼前的画面让我忍不住狂吐,惊慌得呼吸急促,脑袋又开始晕玹,我大口大口呼吸着,良久才缓和不舒服。

    横七竖八的残尸,还有被折磨得不似人形的人,男男女女都有,太过残忍,我不敢细看,大概扫了一眼就颤抖着瑟缩在一个没人的角落。

    一想到自己也会变成他们那样,我身体就忍不住颤抖,我不要成为这样!

    黄梅梅出事时,常听隔离邻舍的三姑六婆议论着她的情况,有人觉得她被分尸死了,有人觉得她被卸去四肢,然后被那些人强迫去乞讨。

    现在看来,只是不知道黄梅梅是已经死了还是被迫去乞讨了。

    我慌得忍不住又流下眼泪。

    哭什么!不许哭!要逃出去!

    我抹去眼泪,努力镇静下来寻找逃出的机会,可铁门连个小窗口都没有,按照这情形电视剧里的铁门下不是应该都有送饭的窗口的吗。

    果然都是假的。

    我愁眉苦脸时,脚踝被撞了一下。

    啊——

    我惊呼的同时惊惶躲开脚旁的那颗头,凌乱的长发、面黄肌瘦、嘴唇干裂。

    她啊啊乱叫着,神情很激动。

    看着她蠕动过来,我忍不住退后几步直到背部贴着墙壁,逼到一个角落里躲无可躲。

    我惊慌喊道:“别过来,求你别过来。”

    她晃了几下头发,露出个整个脸来。

    当看到那张脸时,一时间,我愣住了,呆呆喊了一声:“梅梅?”

    她重重的点了点头,早已泪流满面,一边痛哭一边啊啊叫着听不清说些什么。

    我还没从震惊从缓过神来。

    在那间噩梦般的小房里认出她的手表后,一开始我以为她被杀害了,直至被带到这里,我才知她也会被带来,可当亲眼目睹这个失踪了近一个月的人变成生不如死的模样后,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黄梅梅又撞了一下我的脚踝,我回过神慢慢地蹲下身看着她,手微微颤抖着替她抹去脸上的脏东西。

    “啊、啊……”

    在她张大口叫着时,我看到她被割掉舌头后,下意识地捂住要惊呼的嘴,感觉一身鸡皮疙瘩。

    黄梅梅试图说清楚,最后还是无法清晰表达时的懊悔痛哭流涕的样子,看着她这样,我止不住地心酸。

    这时,外面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喊声,听这声音就让人毛骨悚然,房子里的人一听到这声音都惊慌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地瑟缩在一团,身体不停地打着寒颤。

    可想而知,他们经历了些什么,而他们经历的就是我下一刻要面对的。

    我慌得咽了一下口水。

    这就是那人说的夜派对?就是以折磨人为快乐?

    怎会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人!

    下一刻我看到黄梅梅舔着那残尸的血后忍不住干呕几声。

    黄梅梅舔了舔了一下然后在地上歪歪扭扭地写道:天月教、快逃、别——

    砰一声,大门忽然被打开了,一个男子拖着一个脸少去一半得女孩走了进来,我吓得紧紧贴着墙壁,担心黄梅梅地下的字会被发现。

    看过去时,我忍不住呕吐,感觉黄疸水都要吐出来了。

    难怪铁门没小窗口送饭,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正常饭菜可吃……

    “不禁折磨得废物!”那人唾弃一声后,朝着屋内的人看了一圈,个个惊惶地躲开和他注视。

    我根本不敢抬头看一眼,感觉视线从自己身上挪开后,我才松口气。

    那人快步走到一个少了双腿的男生面前,男生惊恐地抓着地面不让他拖走,不停地求饶。

    可不过是徒劳,他还是被拖走了。

    大门要掩上时,又有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走了进来,她朝旁边的两名男子看了一眼,冷冷说道:“带走。”

    眼看着男子走来,我拼命地挣扎,明知道挣扎不开,可这是人求生时下意识的本能反应。

    “贱人!”男子被我激怒了,一巴掌就甩在我的脸上。

    我顿时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天旋地转,下一秒就知道又要不省人事了。

    兴许晕了也好,起码不会感觉到疼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