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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三寸不烂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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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儿。”小摊大叔见自已女儿一副快从地里钻进去模样,开口解围喝道:“快过来帮爹爹的忙。”

    “是。”唐翩君早就想逃了,听闻自家爹爹叫唤,偷偷再窥睇了这个直率坦言的男人一眼,才害羞万分的赶紧向自家亲爹步去。

    知道大叔在担心什么,阿真朝瞪他的大叔扬起一抹亲切微笑,选了个面对小摊的矮凳坐下,一双贼眼流连的看着那道可爱的小身影,好美的姑娘,这是一种从内心自然散发出来的纯净之美。不是任何胭脂水粉,也不是一张皮相就可以比拟得了的。

    如此毫不避讳,煽辣辣的目光让站在摊前忙碌的翩君如沐浴在羞海里,也不知这位公子是何人,竟敢在人来攘往的大街上用如此灼眼目光看她。

    把两大碗牛肉面捧放进拖盘上,翩君羞耻无比的捺动小步,轻咬樱唇走到阿真的矮桌前。

    “请公子用……用面。”

    好美!阿真的三魂七魄全被勾走了,无比欢喜的凝看眼前这张甜美羞怯的脸儿。在此刻,纵然就是龙肉摆在他面前,也无法令他转目,只想沉浸在这张羞羞答答的可爱柔波里。

    轰!垂低的眼眸微抬,翩君见他的目光如此热辣,看她看的如此专注,在这双明亮清澈的眼眸里,她的脸儿就就像是世间最美丽的风景般。

    翩君从未感到如此的羞耻,本就红扑扑的脸儿瞬间更红了,无与伦比的羞耻让她一双秋水朦眸堆聚浓雾,含着哭腔羞怯轻唤:“公……公子。”

    “别咬,别咬!”见她把唇儿咬的如此死,阿真吓了一大跳,心疼之极的忙站起身道:“翩君是我不对,你别哭,乖……”

    “呜……”羞坏的翩君见他公然在大庭广众下调戏她,聚雾的秋水朦眸溢出两条青泪,嘤咛一声,捂着羞耻无比的脸儿,转身朝小摊急跑而去。

    “翩君……”

    突见她哭泣,惊毫莫名的阿真刚想去追,一道饱含怒气的暴吼顿把熙来人攘的路人吓的集体从地上蹦弹起来。

    “无耻之徒!”早看他不顺眼的大叔牛鼻大喷白气,气势汹汹转瞬间就冲到矮桌前,非常不爽猛拽起阿真的胸襟,大声呸骂:“无耻,下流。”

    “唐……唐大叔,你……你你要干什么?”被拽的绽起脚尖,阿真吓了一大跳,双手扳着胸襟上的大掌嚷道:“放开我。”

    “爹……”刚刚擦掉眼泪的翩君也吓了一大跳,小脸堆满慌张,轻跑到自家老父身边劝道:“爹,快把公子放下来。”

    “哼……”再喷出一大鼻子气,唐耀满脸暴怒,猛甩开阿真,破口大骂道:“此等无耻之徒真是枉废父母期望,给祖宗蒙羞。”

    吓一大跳的阿真见他竟然数落自已父母的不是,顿时不赞同了。“唐大叔,你这样说是不是有些太过了,我如何对不住父母,又如何给祖宗蒙羞了?”

    “父母给你一身皮肉,不勤勤肯肯读书,不踏踏实实为人,光天化日下竟行无耻下流行径,这不是愧对父母,不是给祖宗蒙羞是什么。”唐大叔大声斥责。

    这是人身攻击,活脱脱的人身攻击。阿真不高兴反问:“既然唐大叔如此说了,那请问一下,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又干了何等无耻下流之事了?”

    “你……”手指指着他,又指了指自已女儿,唐耀气的脸色铁青的大力再拽起阿真,黑着脸重哼:“无耻之徒不还敢狡辩。”

    “世间之事走不出个理字。”双手板着被紧拽的粗手,阿真轻咳一声说道:“纵然就是罪犯也要过堂审,大叔口口声声骂我无耻,我认下也就是了,但能否坦言告知,我到底无耻下流在哪里?”

    翩君的胆子不大,见自家老父这样猛拽公子,吓的小脸都苍白了,拉着唐耀心急劝道:“爹,不要这样子,快放开公子吧。”

    阿真听到这声软软的劝唤,心儿一暖,瞟过眼眸对翩君扬起一抹微笑。

    “你……”见他死性不改,唐耀更怒了。

    这声饱含怒火的吼叫,令阿真心头一窒,赶紧收回搁在翩君娇靥上的双眸,朝暴怒的唐耀急道:“唐大叔,大家都是文明守规的老实人,你说要无耻我认下就是了,可不可以先放开我。”

    “爹……”阿真的话一落,翩君轻睇了他一眼,羞羞的跟着轻劝。

    “哼……”怒火熊熊燃烧,唐耀气极的喷出一大鼻子气,很不甘愿的甩开阿真,怒指直指他骂道:“滚,给我滚。”

    被甩了一个踉跄,阿真轻咳了两声才挺起身板,爱屋及乌的对眼前大叔讲理道:“唐大叔,你这样做法未免有些霸道,欠妥了。”

    “霸道?”怒火中烧的唐耀见他仍不知悔改,气的差点又欺上前,脖子非常粗的破骂:“没把你这无耻之徒送官,你反倒是责起我了。”

    “送官?”阿真挑了一下眉头,“唐大叔,如果你把我送官了,要怎么和官爷说罪名?”

    “光天化日下调戏良家女,这个罪名够你喝一盅了。”

    如这个大叔不是翩君他爹,阿真必让他非常的难看,可是既然是翩君的老爹,那就不得不给他兜点脸了。

    “喔。”听他说调戏良家女,阿真点了点头再问:“我如何调戏了。”

    见他明知故问,唐耀脸红脖子粗的指责:“你看君儿。”

    “明白了。”阿真手指往街道上来往的妇女们比道:“唐大叔,你看见她们了吗?”

    顺着他的手指观去,唐耀见到是来往的路人,口气非常不好的重哼:“你要干嘛。”

    “照你的话说,看了就算是调戏,那你刚才不把她们全调戏了吗?”

    话一落地,糊里糊涂的唐耀立即明白了,一张老脸顿涨成猪肝色。“你你你……”手指抖指着阿真,不认输的吼道:“可我没像你用那般无耻眼睛那样看。”

    “唐大叔读过书吗?”阿真不答反问。

    被阴了一次,唐耀见他又顾左右而言,警觉瞪着阿真喝问:“你又要干嘛?”

    “看大叔这样子,应该也是读过几年书的。”抿着浓浓的笑意,阿真轻轻念道:“关关之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念完,扬笑柔看了一眼羞红脸的翩君,才转目朝唐耀笑道:“这些全是圣贤所出,我追圣贤步伐,何来无耻下流之说?”

    “你……我……”唐耀被驳的语结,不认输的呐吼:“可是圣贤不像你这般无耻,竟敢叫君儿名字。”

    “难道名字不是用来叫的吗?”阿真一脸无辜外加非常不解地看着唐耀,轻皱眉头说道:“既然唐大叔不想让人叫翩君的名字,为何还要为翩君取名字?”

    “你……”

    眼见唐大叔一个你字直你不出来,阿真灵巧的表白道:“唐大叔,我喜欢翩君你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这要这么生气?”

    此话一落地,唐耀悖然大怒,“无耻,太无耻了。”

    翩君见他竟敢在大庭广公下说喜欢她,一颗小脑袋羞的都快垂到地下了,紧咬着唇瓣,半声都不敢吭。

    “又无耻了。”翻了一个白眼,阿真不明白古人的脑袋怎么就这么迂腐,开解道:“唐大叔你消消火,听我一言。”

    “放屁。”啐了一口,唐耀怒瞪阿真,恨不得当场挖个坑把他葬了。

    “圣人云:发乎情止乎礼。我喜欢翩君是内心的一种感情与渴望。”轻指垂头害羞的翩君说道:“唐大叔,我一无出言不逊,二更无轻溥之举,句句出自肺腑。难道就不能纯纯的喜欢她,与她交朋友吗?”

    “不准,给我滚。”唐耀差点气死,这个无耻的小子竟如此没脸没皮,朗朗乾坤下毫无羞耻德操,简直就是禽兽。

    “大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他的不准让阿真大力摇头道:“看翩君也快到出阁年纪了,有人喜欢她,身为父母的应该高兴才对。难道你想把翩君一辈子留在家里做老姑婆吗?”

    “滚……”讲不过他,唐耀气的脸色发青,想也不想大手把他往外推,头顶冒烟的大骂:“滚回你的无耻窝里。”

    “唐大叔……”

    “混小子,还不快过来帮忙。”

    被推了一个踉跄,刚要继续纠缠上去,沈老爷子如洪钟的吼声,把大街上的人都吼的向他投去侧目的一眼。

    把他推出去,唐耀气极的抄起那两碗未被动过的牛肉面,浑身发抖的再狠瞪了那个无耻之人一眼,才重重的朝小摊走去。

    唐翩君见父亲的脚步离去了,羞羞的轻抬起小脑袋,自然的朝大街上看去一眼,见到那位公子正微笑的痴痴凝看她,一颗心咚咚咚跳动,赶紧低下小脑袋急匆匆的返回自家爹爹身边。

    阿真见这个可人儿羞跑了,一张大嘴巴顿裂到耳根边,摸了摸鼻头转身朝声声吼叫的沈老爷子走去。心情愉快的喃喃叨念,翩君、翩君,真好听。他一定要把这个小美眉泡回家做老婆,好可爱呦。

    阿谷和店铺的小斯把大堆的东西装进车内,见到这位大爷优哉游哉的回来了,顿扬起一副可怜兮兮的小脸。

    “轼哥,您老吃饱了没有?”他大爷如不是比他大一级,他苏谷肯定揍他。

    “哇……”心情非常的好,阿真刚走近车辆,就见到被塞满的一大堆东西,顿时惊呼道:“太老这次是要去敬那位佛爷啊,这位佛爷发财了。”

    沈海结完帐从铺内走出来,见到阿真顿时牙痒痒的骂道:“你小子跑到哪里去了?”

    “嘿……”总不能说是去泡妞吧?如坦白了,肯定不会有什么从宽的骗人玩意,沈老爷子绝对当场揍死他。所以……

    “嘿……”阿真赶紧掩饰的嘿笑一声,转移话题指着一整车金纸嚷道:“沈老爷子,这也太多了吧?”

    牙痒痒的沈海顺着他的手指朝一车金纸看去,果然被转移话题的回道:“太老虔诚之极,这些已算少了。”

    相送的掌柜老脸布满掩不住的笑意,点头赞同道:“是的,是的,太老如此虔诚,佛祖必大力保佑。”

    “嗯。”沈海和善的转头笑道:“掌柜不必相送了。”

    “是是是。”虽然嘴上如此应答,可掌柜依然直把他送上车,望看那车满载而归的马车驶离远远,才赶紧转身朝铺门奔进,欢喜的倒出钱袋,喜上眉梢的再清数了一遍。

    来时阿真是咒骂连连,回时的他,没空把精神浪费在咒骂上。靠在车檐边细细深思要如何对翩君展开猛烈攻势,全神惯注冥思的他,连天下最重要的吃饭都忘了。真是应了那句爱情可以使人疯狂,把好好的大活人整成神精病。

    满载而归的马车抵达府抵时天已阴黑了,苏府的四周点点的虹灯已然升起,美丽的幽道上一盏一盏的七彩灯笼泛着幽光,把入夜的苏府点缀的更阴柔美丽。

    咕噜转动的车辄一停,早等候在门外的大批仆役们便冲到马车边,齐相动手直把车厢内的东西掏的一空。

    感觉奇怪的沈海紧攥眉头看着沉思的小子,疑惑的喊道:“混小子,你怎么呢?”总是吱吱喳喳,怎么变性了?

    想出好几百个追老婆计划,很难选择要用那一种手段的阿真苦恼之极,听闻叫唤立即晃了晃乱蓬蓬的大脑袋,撂起谗媚之极的微笑搓手道:“沈老爷子,可不可以先预支点工资呀?”泡妞的前提是要有钱,没钱别说泡妞,母狗都不让人泡。

    他这副谗媚小人模样,顿让沈海高高挑起双眉,疑惑反问:“什么是工资?”

    “月俸,先预支点月俸。”阿真非常期待的搓着手掌。

    “你小子才刚来就想要钱。”听明白了,沈海不可思议的大瞪双眼,上下扫量他这副恶集奸险虚伪于一身的奸佞样,重声喝问:“吃府里,住府里,你要钱干什么?”

    “别这样嘛。”攸关他伟大的泡妞大计,阿真急骤拉着他说道:“先预支点,到时再扣不也一样。”

    “说!你要钱做什么?”瞧这小子这副模样,要钱肯定不是去干什么好事。

    “我食量大,经常饿,总要有些钱买吃的吧。”这个籍口够充足吧。

    不相信他的鬼话,沈海哼哼道:“肚子饿的时候跟我说,不必花那些冤枉钱。”说完,拍了拍阿真的肩,语重心长道:“你小子年纪也不小了,攒些钱好娶媳妇,别整天老想乱花钱。”

    “啧……”见沈老爷子不预支工资,阿真很大声喃喃叨念:“老子一个大老爷们身上没半纹钱,如不小心踩死人家的鸡,连赔人家的钱都没有,真够窝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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