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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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号的舞会如期而至，阿诚端着酒杯靠在桌前，眼睛时不时左右察看，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南田洋子走过去跟他打招呼：“阿诚君怎么一个人在这？你女朋友呢？”
阿诚朝舞池中央努了努嘴：“跟别人跳呢。”语气酸溜溜的。
南田洋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舞池中央一身晚礼服的女子和身边的日本军官笑语晏晏，一派祥和。
阿诚没好气的说：“一进来就跟别人跳的高兴，不就是嫌弃我不会跳嘛，今天嫌弃我不会跳舞，明天就得嫌弃我是个仆人，后天就得进别人家去了。”
别人家的家务事南田洋子也不好插手，但从阿诚的样子看，他们感情之间好像出了问题。
南田洋子在一边做和事佬：“阿诚君，话不能这么说，我倒是觉得你们真的很般配。”
阿诚从齿缝迸出几个字：“貌合神离。”
正说着，于曼丽从舞池上下来了，手里拿着刚才日本军官给的一张钞票，阿诚冷冷的别过头去。
“阿诚你看，”于曼丽在他面前晃了晃手里的钞票，“我跳个舞都能赚到钱，不像你每天跟在别人身后跑腿还挣的那么少。”
刚才在舞池里南田洋子没怎么看清，现在这么看，她觉得于曼丽浑身上下散发着风尘气，尤其是夹着那张钞票的时候，整个就一爱慕虚荣的女人。
阿诚看起来有点生气，但当着南田洋子的面又不好发作，硬生生的挤出个笑容：“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南田课长。”
于曼丽把钞票卷起来揣进兜里：“您好，我是于曼丽。”
南田洋子客气的笑：“早就听说阿诚有个女朋友样貌出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于曼丽笑着跟她握手，耳边响起阿诚临出门前说的话。
——“我们要表现的关系不好，这样以后还有理由早点跟你解除关系。”
——“南田要是拉拢你的话不要答应的那么快，先狠狠敲她一笔，你就表现的越拜金越好。”
果然，南田洋子悄悄把她拉过来：“刚才阿诚君好像发了很大脾气呢，你回去还是好好哄哄他吧。”
“他还要哄？”于曼丽手指摸着兜里的钞票，“本事不大，脾气倒是很大呢。”
南田洋子把于曼丽的动作都尽收眼底，但还是不动声色的劝：“阿诚君人很好的，什么问题不能好好谈啊。”
于曼丽瞥了阿诚一眼：“跟他没什么好谈的。”
南田洋子心里的把握又多了一成，一开始还觉得他们感情恩爱不容易反水，但现在看来他们已经走到想看两相厌的地步了，这个于曼丽也只认钱，这样就好办多了。
南田洋子掏出一沓钞票塞进于曼丽手里：“第一次见面也没带什么礼物，一点意思。”
于曼丽笑着数了数，不少。
“阿诚最近的工作有些问题，我们也找不到原因在哪，想着你和阿诚感情那么好，他工作好了你也能过的好点，你帮我找找原因，好让他及时调整。”
于曼丽笑笑：“就是盯着他吧，你们这行我懂，总怕遭人背叛，但这些是不是有点......”于曼丽手指敲打着那一摞钞票。
南田洋子会意：“那于小姐认为该是多少呢？”
于曼丽想了想：“我还得费神去哄他高兴，还要在他大姐面前做贤妻良母，怎么着也得翻个倍吧。”
南田洋子倒吸一口凉气，真是狮子大开口，刚才她出的钱不少，甚至赶上阿诚一个月的工资，现在她居然要双倍，想着倒有点同情阿诚。
南田洋子点头：“可以，但是必须做好。”
“成交。”
***
寒夜的街道上，阿诚边走边数那一沓钞票，于曼丽在他身边绕过来绕过去：“怎么样，比你的工资多多了呢。”
“南田出手这么阔绰，”阿诚把钞票卷起来，“干的不错。”
于曼丽得意的笑：“那是，这些钱都够买一批军火了吧。”
“现在有没有觉得做我女朋友特别好啊，”阿诚把手里的钞票抖了一下，“有这么多钱呢。”
于曼丽小声抱怨：“好什么啊，破坏我的形象，我一直视金钱如粪土，况且我也花不到，不都给你了。”
“这样吧，你挑一件礼物，就当是奖励你了，随便什么都可以。”
于曼丽兴奋的两眼放光：“真的。”
阿诚点头：“真的。”
要什么好呢？天气挺冷，于曼丽不得不对着自己的手哈气取暖。
“要不然，”于曼丽指着前面卖烤地瓜的摊位，“买个烤地瓜吧。”
阿诚咂舌：“就一个烤地瓜？”
似乎有点不太划算，于曼丽想了想：“两个。”
阿诚憋笑：“你要求也太低了吧。”
说话的功夫，于曼丽已经拉着阿诚跑到了摊位前：“两个烤地瓜，他付账。”
阿诚无奈的看着抱着两个烤地瓜的于曼丽：“两个烤地瓜就把你打发了，你也太好糊弄了。”
于曼丽不理他，大口的去咬地瓜，甜丝丝的，暖呼呼的。
阿诚搓搓手，天确实有点冷，早知道刚才他也买一个烤地瓜了。
正想着，一个烤地瓜递到他面前：“两个我吃不完，分你一个。”说完也不管阿诚答不答应就硬塞进他手里。
手里的地瓜一点一点的暖着他的手，于曼丽嘴里嚼着地瓜，含糊不清的说：“做我的男朋友好吧？以后你恢复自由身就要找一个像我一样好的女朋友，我就是贤妻良母的典范。”
阿诚笑着咬了口地瓜：“那你以后也要找我这样的男朋友啊。”
于曼丽专注吃地瓜，想也没想就一个劲儿的点头。
他们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客厅里只给他们留了一盏小灯，于曼丽自然的躺在床上，经过这几天的适应，她倒是挺习惯住在阿诚房间的。
阿诚在另一侧躺下，他的床头开了一盏台灯，是为了晚上读书方便，现在挺晚了，他不看书也没有要关掉它的意思。
于曼丽把被子蒙在脑袋上，她太困了声音也变的软绵绵的：“把灯关了啊。”
阿诚伸手将灯关掉，有一瞬间他竟然觉得，若是等他年过古稀的时候她也能像现在这样催促他关掉床边的灯，那样该多好。
于曼丽翻了一个身，无意识的伸手去探身边，阿诚抓住她试探的手，于曼丽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脑子浑浑的，也分不清是不是在做梦，应该是做梦吧，既然是在做梦那就逗逗他吧。
“做我男朋友是不是很好？”
“是。”
于曼丽混沌的脑子被瞬间拉回现实，于曼丽的脸慢慢涨红，刚才自己居然问他这样的问题，她害羞的转过身，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于曼丽感到床上一颤，是阿诚下来了，他坐在她身边，于曼丽紧张的攥起被角，眼睛还是紧闭着。
“快到12点了，马上就是第二天了。”
黑暗中，于曼丽嗯了一声。
“我们就从12点正式开始好不好？”
阿诚能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陡然一僵，他笑着去揉她的头发：“做你男朋友太好了，我还想继续做下去。”
于曼丽把头深深的埋进枕头里：“说好的假扮的。”
“我当真了啊。”
于曼丽摇头：“我不负责的。”
阿诚还在摸着她的头发，动作越来越轻：“那我就一直赖着你，直到你负责为止。”
于曼丽许久没说话，阿诚也不问她，良久，于曼丽开口：“你是不是在巴黎的时候就盯上我了？”
阿诚摇头：“是第一眼的时候。”
于曼丽笑着去打他的手：“说的好肉麻啊。”
阿诚也跟着笑，附身到她的耳边问她：“给我机会吗？”
于曼丽小声嗯了一声，随即又加了句：“你要是对我不好我就先甩了你。”
阿诚笑着去捏她的耳垂：“好。”
楼下的摆钟“咔哒咔哒”的响，12点了，阿诚躺回她身边：“今天果然是个好日子。”
76号的舞会如期而至，阿诚端着酒杯靠在桌前，眼睛时不时左右察看，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南田洋子走过去跟他打招呼：“阿诚君怎么一个人在这？你女朋友呢？”
阿诚朝舞池中央努了努嘴：“跟别人跳呢。”语气酸溜溜的。
南田洋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舞池中央一身晚礼服的女子和身边的日本军官笑语晏晏，一派祥和。
阿诚没好气的说：“一进来就跟别人跳的高兴，不就是嫌弃我不会跳嘛，今天嫌弃我不会跳舞，明天就得嫌弃我是个仆人，后天就得进别人家去了。”
别人家的家务事南田洋子也不好插手，但从阿诚的样子看，他们感情之间好像出了问题。
南田洋子在一边做和事佬：“阿诚君，话不能这么说，我倒是觉得你们真的很般配。”
阿诚从齿缝迸出几个字：“貌合神离。”
正说着，于曼丽从舞池上下来了，手里拿着刚才日本军官给的一张钞票，阿诚冷冷的别过头去。
“阿诚你看，”于曼丽在他面前晃了晃手里的钞票，“我跳个舞都能赚到钱，不像你每天跟在别人身后跑腿还挣的那么少。”
刚才在舞池里南田洋子没怎么看清，现在这么看，她觉得于曼丽浑身上下散发着风尘气，尤其是夹着那张钞票的时候，整个就一爱慕虚荣的女人。
阿诚看起来有点生气，但当着南田洋子的面又不好发作，硬生生的挤出个笑容：“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南田课长。”
于曼丽把钞票卷起来揣进兜里：“您好，我是于曼丽。”
南田洋子客气的笑：“早就听说阿诚有个女朋友样貌出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于曼丽笑着跟她握手，耳边响起阿诚临出门前说的话。
——“我们要表现的关系不好，这样以后还有理由早点跟你解除关系。”
——“南田要是拉拢你的话不要答应的那么快，先狠狠敲她一笔，你就表现的越拜金越好。”
果然，南田洋子悄悄把她拉过来：“刚才阿诚君好像发了很大脾气呢，你回去还是好好哄哄他吧。”
“他还要哄？”于曼丽手指摸着兜里的钞票，“本事不大，脾气倒是很大呢。”
南田洋子把于曼丽的动作都尽收眼底，但还是不动声色的劝：“阿诚君人很好的，什么问题不能好好谈啊。”
于曼丽瞥了阿诚一眼：“跟他没什么好谈的。”
南田洋子心里的把握又多了一成，一开始还觉得他们感情恩爱不容易反水，但现在看来他们已经走到想看两相厌的地步了，这个于曼丽也只认钱，这样就好办多了。
南田洋子掏出一沓钞票塞进于曼丽手里：“第一次见面也没带什么礼物，一点意思。”
于曼丽笑着数了数，不少。
“阿诚最近的工作有些问题，我们也找不到原因在哪，想着你和阿诚感情那么好，他工作好了你也能过的好点，你帮我找找原因，好让他及时调整。”
于曼丽笑笑：“就是盯着他吧，你们这行我懂，总怕遭人背叛，但这些是不是有点......”于曼丽手指敲打着那一摞钞票。
南田洋子会意：“那于小姐认为该是多少呢？”
于曼丽想了想：“我还得费神去哄他高兴，还要在他大姐面前做贤妻良母，怎么着也得翻个倍吧。”
南田洋子倒吸一口凉气，真是狮子大开口，刚才她出的钱不少，甚至赶上阿诚一个月的工资，现在她居然要双倍，想着倒有点同情阿诚。
南田洋子点头：“可以，但是必须做好。”
“成交。”
***
寒夜的街道上，阿诚边走边数那一沓钞票，于曼丽在他身边绕过来绕过去：“怎么样，比你的工资多多了呢。”
“南田出手这么阔绰，”阿诚把钞票卷起来，“干的不错。”
于曼丽得意的笑：“那是，这些钱都够买一批军火了吧。”
“现在有没有觉得做我女朋友特别好啊，”阿诚把手里的钞票抖了一下，“有这么多钱呢。”
于曼丽小声抱怨：“好什么啊，破坏我的形象，我一直视金钱如粪土，况且我也花不到，不都给你了。”
“这样吧，你挑一件礼物，就当是奖励你了，随便什么都可以。”
于曼丽兴奋的两眼放光：“真的。”
阿诚点头：“真的。”
要什么好呢？天气挺冷，于曼丽不得不对着自己的手哈气取暖。
“要不然，”于曼丽指着前面卖烤地瓜的摊位，“买个烤地瓜吧。”
阿诚咂舌：“就一个烤地瓜？”
似乎有点不太划算，于曼丽想了想：“两个。”
阿诚憋笑：“你要求也太低了吧。”
说话的功夫，于曼丽已经拉着阿诚跑到了摊位前：“两个烤地瓜，他付账。”
阿诚无奈的看着抱着两个烤地瓜的于曼丽：“两个烤地瓜就把你打发了，你也太好糊弄了。”
于曼丽不理他，大口的去咬地瓜，甜丝丝的，暖呼呼的。
阿诚搓搓手，天确实有点冷，早知道刚才他也买一个烤地瓜了。
正想着，一个烤地瓜递到他面前：“两个我吃不完，分你一个。”说完也不管阿诚答不答应就硬塞进他手里。
手里的地瓜一点一点的暖着他的手，于曼丽嘴里嚼着地瓜，含糊不清的说：“做我的男朋友好吧？以后你恢复自由身就要找一个像我一样好的女朋友，我就是贤妻良母的典范。”
阿诚笑着咬了口地瓜：“那你以后也要找我这样的男朋友啊。”
于曼丽专注吃地瓜，想也没想就一个劲儿的点头。
他们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客厅里只给他们留了一盏小灯，于曼丽自然的躺在床上，经过这几天的适应，她倒是挺习惯住在阿诚房间的。
阿诚在另一侧躺下，他的床头开了一盏台灯，是为了晚上读书方便，现在挺晚了，他不看书也没有要关掉它的意思。
于曼丽把被子蒙在脑袋上，她太困了声音也变的软绵绵的：“把灯关了啊。”
阿诚伸手将灯关掉，有一瞬间他竟然觉得，若是等他年过古稀的时候她也能像现在这样催促他关掉床边的灯，那样该多好。
于曼丽翻了一个身，无意识的伸手去探身边，阿诚抓住她试探的手，于曼丽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脑子浑浑的，也分不清是不是在做梦，应该是做梦吧，既然是在做梦那就逗逗他吧。
“做我男朋友是不是很好？”
“是。”
于曼丽混沌的脑子被瞬间拉回现实，于曼丽的脸慢慢涨红，刚才自己居然问他这样的问题，她害羞的转过身，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于曼丽感到床上一颤，是阿诚下来了，他坐在她身边，于曼丽紧张的攥起被角，眼睛还是紧闭着。
“快到12点了，马上就是第二天了。”
黑暗中，于曼丽嗯了一声。
“我们就从12点正式开始好不好？”
阿诚能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陡然一僵，他笑着去揉她的头发：“做你男朋友太好了，我还想继续做下去。”
于曼丽把头深深的埋进枕头里：“说好的假扮的。”
“我当真了啊。”
于曼丽摇头：“我不负责的。”
阿诚还在摸着她的头发，动作越来越轻：“那我就一直赖着你，直到你负责为止。”
于曼丽许久没说话，阿诚也不问她，良久，于曼丽开口：“你是不是在巴黎的时候就盯上我了？”
阿诚摇头：“是第一眼的时候。”
于曼丽笑着去打他的手：“说的好肉麻啊。”
阿诚也跟着笑，附身到她的耳边问她：“给我机会吗？”
于曼丽小声嗯了一声，随即又加了句：“你要是对我不好我就先甩了你。”
阿诚笑着去捏她的耳垂：“好。”
楼下的摆钟“咔哒咔哒”的响，12点了，阿诚躺回她身边：“今天果然是个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