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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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乐宫里，常乐睡得正香，便被秋菊给摇晃醒了，“公主，你快醒醒，海公公正在外面候着呢。”
“海全来了关本宫什么事，把嘴闭上，别吵本宫睡觉。”常乐不耐烦的睁开双眼，生气的看着秋菊。
她平生最痛恨有人打扰她睡觉，不过念在这丫头是初犯，也不与她多做计较，闭上眼睛不理会她。
“公主，海公公可是奉了陛下的口谕，来传召您去金銮殿上的。”秋菊看着常乐道：“公主您还是赶紧起床洗漱梳妆吧。”
常乐一听，瞬间坐了起来，“梳洗打扮吧。”
秋菊和冬梅相视一笑，有条不絮的伺候常乐洗脸梳头更衣着妆。
冬梅在她的脸上涂涂抹抹，常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冬梅，妆容淡雅点就好。”
“是。”冬梅点头，时不时的看着镜子中的人，常乐转头对秋菊道：“你去把海全叫进来。”
“是。”秋菊走出去，片刻工夫不到，就带着海全走了进来，海全行礼，“咱家给公主请安。”
“起来吧，”常乐看着海全，声音淡漠，“不知父皇叫本宫去金銮殿上是有何事？”
常乐心知是因为左丞相李远道的事情，估计是在大殿上被弹劾了，言官们找证人，所以想到了她。可是她并不想参与进这件事情里，犯事的是他儿子，被自己抓得正着的也是他儿子，跟李远道有什么关系，他最多就是能扣上一个疏于管教的名头，这对他来说，还是那种不痛不痒的一个名头。
不过，现在正是紧张时期，一点点小错都会被有心人拿来做筏子，从而牵扯出更多的事情，只要左丞相倒了，那么李贵妃的儿子二皇子就会失去依仗，夺储的胜算就少了一分。
在昨天晚上之前，她是想过要扳倒他，可是经过昨晚之后，她可不这么想了，这个人动不得，天子令还在他手里，若是自己不管不顾的坏了父皇的大事，那就不好了。
“今儿早朝，御史们联合上奏，弹劾左丞相，参他纵子当街强抢民女，徇私包庇自己儿子犯罪，李公子手上还沾过几条人命呢？”海全站在一旁讲述朝堂上发生的事，“现在大殿里争吵不休，御史大人们要求您上殿作证。”
“公主，化好了，您看看可还行？”冬梅放下手中的刷子，常乐看向镜中的人，满意的笑道：“不错，手艺又精进不少。”
“别耽误时间了，快走吧。”常乐说完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
金銮殿内，一片争吵之声，正宣帝坐在上首的龙椅上，看着这群争吵的大臣，用手揉了揉脑袋。
大殿之中人人手里都拿着朝笏，一共分左右两侧，左侧两排，一般都是武将居多，而右侧一共分三排，最中间那排以一个年过花甲，身姿却依然挺拔的老者为首，他就是右丞相白津，最右侧则是以左丞相李远道为首。
而此时左丞相李远道，正跪在大殿的正中央，后面还站着几个御史言官，在争论不休，右丞相白津则是冷眼旁观，不为所动。好似这就是小场面，掀不起来什么大风浪。
“皇上，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左相纵子强抢民女，还曾闹出过人命，请皇上依法处置。”
“王大人，你这话说的就有些偏听偏信了吧？你怎知左相家公子闹出过人命？当时都说那是有人恶意污蔑陷害，那女子父亲本就将女儿卖给了左相家公子做小的，听闻女儿染病死了，他想从中敲诈一笔钱财也未可知。”那位大人说完，便朝正宣帝行礼道：“皇上，左相大人功在社稷，怎可任由此等小人恶意污蔑，请皇上还左相大人一个清白。”
“皇上，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左相大人教子无方，不堪为相。”另一个御史站出列，“这是其中一个理由，他贿赂官员，包庇李彻行凶杀人，此其二；左相大人卖官鬻爵，此其三。请皇上裁决。”说完，他从衣服里拿出一本奏折，双手奉上，等待内侍上呈，直达天听。
正宣帝看了旁边的内侍一眼，小太监便匆忙跑下去，接过折子，递给了坐在龙椅上的人。他接过打开了奏折，一目十行的扫过，脸上的表情愈发的阴沉。
正宣帝刚要发作，就听殿外喊道：“常乐公主到——”
一道瘦弱纤细的身影，缓缓走进大殿，看着女子绝美的容颜上挂着一抹自信的笑容，众人纷纷行礼，“常乐公主。”
“常乐拜见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正宣帝点头，“平身吧。”
“谢父皇。”常乐起身，站定，“不知父皇唤常乐前来有何要事？”
正宣帝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远道，心中气不打一出来，缓和好情绪道：“常乐先到一旁听着。”
“是，父皇。”
正宣帝扫了大殿一圈，看着这些朝臣，随后把手中奏折一个用力甩到了李远道的脸上，“李远道，把这上面的字，大声的读出来。”
李远道捡起地上的奏折，快速的扫了一眼，放下奏折道：“陛下，微臣是冤枉的，陈大人这是污蔑，微臣没有做过这些事情。”
“你还说你没有做过？这上面罗列出的罪行，一桩桩一件件皆是有理有据，你还敢狡辩，你是真的认为朕不敢办了你？”正宣帝阴沉着眸子，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在众人心头。
常乐眼看着李远道要被定罪，心中一阵畅快，看来就算自己不来，他也是铁定要被革职查办了。
“父皇，左相大人家是跟随先祖打江山的功勋世家，还请父皇从轻发落。”一直没有开口的二皇子，终于在此时开口。他就是要提醒正宣帝，他外祖父手里还握有天子令呢，你想拿他也得掂量掂量。
正宣帝眉头紧蹙，眼中似有犹豫之色，“父皇，左丞相虽为百官之首，但他所犯之罪，死百次都是咎由自取，他已经不堪为相。当初随先祖打江山的李氏，为人清廉，公正不阿，是百官之典范，所以先祖才赐予李家天子令，只为鞭策皇室之人。可如今的李氏……”常乐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就是李远道给李氏蒙了羞，李氏百年清流之名尽是毁于他手，德行有亏，已经不配拥有天子令了。
本来常乐不想插手这件事情，可是眼看着有这么好的机会能替父皇夺回天子令，她又改变了主意。
众位大臣闻言，都觉得有理，纷纷点头，只见一直立于中间不发一语的老者上前一步，笑着对常乐点了点头，“皇上，微臣觉得公主的话甚是有理，请让左相大人交出天子令，归还于陛下。”
有右相开了头，一直站在中央的御史王大人，手持朝笏，弯腰道：“臣，附议。”
一个两个开了头，其他官员，纷纷站出。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二皇子众多官员都赞同常乐的话，一双阴骘的眸子如淬了毒一般的看着她，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他知道，左相府的百年功勋世家气数已尽，也不欲过多争辩，明哲保身才是王道。
“李远道罪证属实，交由刑部和大理寺查办，把他的罪行全部罗列出来，再做定夺。”本来一面倒的局势，因为常乐的几句话瞬间得到了压倒性的爆发力，看着常乐不禁摇头失笑，最后故作严肃道：“退朝。”
“皇上英明，臣等，恭送皇上。”
文武百官一起行礼，目送着皇上离去，才直起腰走出了金銮殿。
常乐宫里，常乐睡得正香，便被秋菊给摇晃醒了，“公主，你快醒醒，海公公正在外面候着呢。”
“海全来了关本宫什么事，把嘴闭上，别吵本宫睡觉。”常乐不耐烦的睁开双眼，生气的看着秋菊。
她平生最痛恨有人打扰她睡觉，不过念在这丫头是初犯，也不与她多做计较，闭上眼睛不理会她。
“公主，海公公可是奉了陛下的口谕，来传召您去金銮殿上的。”秋菊看着常乐道：“公主您还是赶紧起床洗漱梳妆吧。”
常乐一听，瞬间坐了起来，“梳洗打扮吧。”
秋菊和冬梅相视一笑，有条不絮的伺候常乐洗脸梳头更衣着妆。
冬梅在她的脸上涂涂抹抹，常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冬梅，妆容淡雅点就好。”
“是。”冬梅点头，时不时的看着镜子中的人，常乐转头对秋菊道：“你去把海全叫进来。”
“是。”秋菊走出去，片刻工夫不到，就带着海全走了进来，海全行礼，“咱家给公主请安。”
“起来吧，”常乐看着海全，声音淡漠，“不知父皇叫本宫去金銮殿上是有何事？”
常乐心知是因为左丞相李远道的事情，估计是在大殿上被弹劾了，言官们找证人，所以想到了她。可是她并不想参与进这件事情里，犯事的是他儿子，被自己抓得正着的也是他儿子，跟李远道有什么关系，他最多就是能扣上一个疏于管教的名头，这对他来说，还是那种不痛不痒的一个名头。
不过，现在正是紧张时期，一点点小错都会被有心人拿来做筏子，从而牵扯出更多的事情，只要左丞相倒了，那么李贵妃的儿子二皇子就会失去依仗，夺储的胜算就少了一分。
在昨天晚上之前，她是想过要扳倒他，可是经过昨晚之后，她可不这么想了，这个人动不得，天子令还在他手里，若是自己不管不顾的坏了父皇的大事，那就不好了。
“今儿早朝，御史们联合上奏，弹劾左丞相，参他纵子当街强抢民女，徇私包庇自己儿子犯罪，李公子手上还沾过几条人命呢？”海全站在一旁讲述朝堂上发生的事，“现在大殿里争吵不休，御史大人们要求您上殿作证。”
“公主，化好了，您看看可还行？”冬梅放下手中的刷子，常乐看向镜中的人，满意的笑道：“不错，手艺又精进不少。”
“别耽误时间了，快走吧。”常乐说完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
金銮殿内，一片争吵之声，正宣帝坐在上首的龙椅上，看着这群争吵的大臣，用手揉了揉脑袋。
大殿之中人人手里都拿着朝笏，一共分左右两侧，左侧两排，一般都是武将居多，而右侧一共分三排，最中间那排以一个年过花甲，身姿却依然挺拔的老者为首，他就是右丞相白津，最右侧则是以左丞相李远道为首。
而此时左丞相李远道，正跪在大殿的正中央，后面还站着几个御史言官，在争论不休，右丞相白津则是冷眼旁观，不为所动。好似这就是小场面，掀不起来什么大风浪。
“皇上，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左相纵子强抢民女，还曾闹出过人命，请皇上依法处置。”
“王大人，你这话说的就有些偏听偏信了吧？你怎知左相家公子闹出过人命？当时都说那是有人恶意污蔑陷害，那女子父亲本就将女儿卖给了左相家公子做小的，听闻女儿染病死了，他想从中敲诈一笔钱财也未可知。”那位大人说完，便朝正宣帝行礼道：“皇上，左相大人功在社稷，怎可任由此等小人恶意污蔑，请皇上还左相大人一个清白。”
“皇上，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左相大人教子无方，不堪为相。”另一个御史站出列，“这是其中一个理由，他贿赂官员，包庇李彻行凶杀人，此其二；左相大人卖官鬻爵，此其三。请皇上裁决。”说完，他从衣服里拿出一本奏折，双手奉上，等待内侍上呈，直达天听。
正宣帝看了旁边的内侍一眼，小太监便匆忙跑下去，接过折子，递给了坐在龙椅上的人。他接过打开了奏折，一目十行的扫过，脸上的表情愈发的阴沉。
正宣帝刚要发作，就听殿外喊道：“常乐公主到——”
一道瘦弱纤细的身影，缓缓走进大殿，看着女子绝美的容颜上挂着一抹自信的笑容，众人纷纷行礼，“常乐公主。”
“常乐拜见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正宣帝点头，“平身吧。”
“谢父皇。”常乐起身，站定，“不知父皇唤常乐前来有何要事？”
正宣帝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远道，心中气不打一出来，缓和好情绪道：“常乐先到一旁听着。”
“是，父皇。”
正宣帝扫了大殿一圈，看着这些朝臣，随后把手中奏折一个用力甩到了李远道的脸上，“李远道，把这上面的字，大声的读出来。”
李远道捡起地上的奏折，快速的扫了一眼，放下奏折道：“陛下，微臣是冤枉的，陈大人这是污蔑，微臣没有做过这些事情。”
“你还说你没有做过？这上面罗列出的罪行，一桩桩一件件皆是有理有据，你还敢狡辩，你是真的认为朕不敢办了你？”正宣帝阴沉着眸子，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在众人心头。
常乐眼看着李远道要被定罪，心中一阵畅快，看来就算自己不来，他也是铁定要被革职查办了。
“父皇，左相大人家是跟随先祖打江山的功勋世家，还请父皇从轻发落。”一直没有开口的二皇子，终于在此时开口。他就是要提醒正宣帝，他外祖父手里还握有天子令呢，你想拿他也得掂量掂量。
正宣帝眉头紧蹙，眼中似有犹豫之色，“父皇，左丞相虽为百官之首，但他所犯之罪，死百次都是咎由自取，他已经不堪为相。当初随先祖打江山的李氏，为人清廉，公正不阿，是百官之典范，所以先祖才赐予李家天子令，只为鞭策皇室之人。可如今的李氏……”常乐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就是李远道给李氏蒙了羞，李氏百年清流之名尽是毁于他手，德行有亏，已经不配拥有天子令了。
本来常乐不想插手这件事情，可是眼看着有这么好的机会能替父皇夺回天子令，她又改变了主意。
众位大臣闻言，都觉得有理，纷纷点头，只见一直立于中间不发一语的老者上前一步，笑着对常乐点了点头，“皇上，微臣觉得公主的话甚是有理，请让左相大人交出天子令，归还于陛下。”
有右相开了头，一直站在中央的御史王大人，手持朝笏，弯腰道：“臣，附议。”
一个两个开了头，其他官员，纷纷站出。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二皇子众多官员都赞同常乐的话，一双阴骘的眸子如淬了毒一般的看着她，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他知道，左相府的百年功勋世家气数已尽，也不欲过多争辩，明哲保身才是王道。
“李远道罪证属实，交由刑部和大理寺查办，把他的罪行全部罗列出来，再做定夺。”本来一面倒的局势，因为常乐的几句话瞬间得到了压倒性的爆发力，看着常乐不禁摇头失笑，最后故作严肃道：“退朝。”
“皇上英明，臣等，恭送皇上。”
文武百官一起行礼，目送着皇上离去，才直起腰走出了金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