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大宗与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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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逐渐恢复平静，墨阳君负手立在高台之上，微微一笑。
“巴苦，结果如何？”墨阳君问。
巴苦小声答，“得甲九人，乙二人，丙三人，丁二人。”
墨阳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高台下早已议论纷纷。
“九颂开学至今，考核只分甲乙丙三等。听说今日偏偏有人得了丁！”姬清川小声道。
“谁得了丁？”姬池雨悄悄问。
姬清川冲着宋初寅努了努嘴，引得他身旁几人纷纷侧目。
宋初寅慢慢握紧自己的佩剑，面上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听说宋初寅是跟着云挽青混进来的，看来宋氏的绣花针还是没什么长进！”容豫新的嘲讽声，就像一根针，深深扎进宋初寅的皮肤里。
宋初寅依旧执剑立在那儿，恍若未闻。
“你们看看他，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装什么大度？”桃子谦心中憋得难受，又不敢同容豫新起争执，只好把气撒在宋初寅身上。
“宋氏有绝学又怎样？连御剑都不会，也不知道有什么胆子，居然还敢来九颂！不嫌丢人吗？”容豫新轻蔑的眼神，不屑的语气，压根没把昧谷宋氏放在眼里。
见他说话越发过分，容旭又不曾出声制止，姬清川忍不住道，“得丁的又不是他一个人，你怎么不说别人，偏偏要拿他开玩笑！”
姬月白回头，冷冷地看了姬清川一眼。姬清川缩了缩脖子，撇过头不敢看他。
“我说你方才，是不是在天上被风吹傻了？”姬池雨气不打一处来，“人家不提，你偏要往自家身上扯！”
姬月白微微扭头，一身蓝衣的少年站在阳光下，似乎没有听见有人在议论他。
他干净的眼神，就像悬山崖下的碧潭，清澈见底。
姬月白的心微微一颤，又冷冷的转过头。
抬眼，正对上墨阳君探究的眼神。
巴苦取出一桶竹签，朗声道，“第二项考核，剑术。此项考核由各位抽签决定同台对手。因昧谷青冉竹公子受伤，余下十五人中，将有一人由墨阳君陪同考核。”
“论剑术，在座哪一家比得过姬氏的破天斩？破天斩化剑为刀，刀剑变化莫测，披斩挥杀，威力远胜于寻常剑法。”容豫新大声提出质疑。
“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公平。”青盛章皱眉，论剑术，昧谷青氏在三大宗中一直处于弱势。
“没什么不公平。就算没有破天斩，我们也不是姬氏的对手。”容旭淡然道。
巴苦笑了笑，解释道，“此次考核不分排名，只分等级。诸位只管上台比试，九颂自有评判标准。”
众人依次抽签，余下一根，巴苦取出，给墨阳君送了过去。
“第一组。”巴苦朗声唤道。
姬明庭抬头挺胸，大步跨上高台。
“完了！完了！”姬池雨碎碎念念，迈着小步走了上去。
“明庭大哥，下手别太狠了。给我留点面子！”姬池雨小声恳求。
姬明庭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大牙。
两道身影齐齐闪动，银剑交织泛出片片银光之后，又齐齐纵身一跃，一刺一闪之间，分别向两头掠去。
姬明庭微微喘气，面色微微泛红，似乎方才交手，使了些力气。
而姬池雨，自二人分开，便没站直过身子。
“算我倒霉，碰上你这个死心眼的。”姬池雨喘着粗气，随手抹下额上的汗珠。
“姬明庭资质比不过姬池雨，但胜在他往日里勤学苦练。单论体力耐力，恐怕连姬安都不是他的对手。”莫闲蕴轻声解释，却是说给身旁的桃子谦听。
桃子谦双手环胸，闷声道，“你别和我说话，方才的事情可还没完呢！”
莫闲蕴无奈的皱眉，“都说了不是我。”
“口说无凭，你拿出证据来，我就信你。”
“那你说是我，也是毫无根据。你且先给我拿出证据，再来同我说这件事！”莫闲蕴轻笑一声，两人就此作罢。
议论声中，两位蓝衣女子施施然走上高台。
“怎么这么巧呢？十六人中，她们二人翩翩对上了。”姬池雨小声道。
“可不是，若是让花姑娘同我对战，她还是有些胜算的。”容豫新轻声笑道。
“容公子倒是会怜香惜玉。”姬清川羡慕道。
诸位师兄弟中，姬澈和姬池雨已有婚约，姬明庭更是孩儿已在襁褓之中。就连小小的姬安，上门说亲的媒人都不少。
姬月白就更加不用说了，谁家的女儿不多看他几眼，胆大的巴不得往他身上贴。若不是他冷若冰霜不近人情，扑上来的姑娘怕是拦都拦不住了。
而墨阳君，无奈到去人多的地方都要戴帷帽的。
“花姑娘，承让了。”夜灵柔柔的嗓音回荡在高台之上。
花如是咬着唇，面上一丝血色也没有。
“不愧是夜归人的女儿。”青盛章不禁出声赞叹，“花姑娘的问柳剑法已是炉火纯青，却还是被夜灵姑娘找到了破绽。”
“问柳剑法柔软细腻，花姑娘使起来，颇为美妙，实在是让人大饱眼福呀！”容豫新笑着往花如是那边迎了过去。
花如是却是红着眼，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容豫新脸色变了变，趁众人关注看台上时，冲花如是冷脸道，“别给脸不要脸，你迟早都是我容豫新的人，再逞强也没用。”
花如是因他一句话，满眼噙满了泪水。
“花姑娘，你怎么了？”夜灵走到她身边，不着声色的拦在她面前，替她阻了容豫新的视线。
夜灵生来便是温柔的性子，柔柔的几句话，轻声宽慰了几句，花如是情绪便慢慢好了起来。
“夜灵姑娘真好。”姬清川小声道。
姬池雨白了他一眼，“你就别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了，好好看着你小师弟考核，跟他学着点。”
姬清川点点头，往看台上看去。
姬安是他同门中最小的一个，所说年纪不大，却十分聪慧。往往师父稍加点拨，便心领神会。
与他共同考核的，却是那个稀里糊涂入学九颂的宋初寅。
“宋兄，姬安的修行十分了得，你可千万要注意些！”云挽青担心道。
姬安的剑法，精妙绝伦，一招一式，颇有几分墨阳君的神韵。
宋初寅皱着眉，原本忐忑无比的心，更加不安了。
“宋初寅，不如趁早放弃吧！省得被我们小师弟压得抬不起头来。”姬澈得意的笑了。
宋初寅要说也是运气不大好，九颂十六位学子之中，与他剑法相当的，恐怕就只有青冉竹和花如是了。
花如是剑法虽精，却是以舞为基础，观赏性极高，用来比试却是不行的。
青冉竹却是不曾用心学过一套剑法，因着有雄厚的家底撑腰，出门在外，倒也是没怕过谁！
宋初寅抿着嘴走上台，台下人议论纷纷。实力实在太过悬殊，结局一看二人便知。
“宋公子，请！”姬安微微一笑，颇有几分谦让的味道。
宋初寅闭上眼，耳旁全是大家的嘲讽声，吵得他心乱如麻。
他咬咬牙，举剑刺了过去。
姬安立地不动，只执剑一挡，又反手一绕。他手中的银剑就像一条银蛇一般，环绕在宋初寅的剑上。
“啪！”的一声，银剑掉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响声。
“哈！哈哈哈！”也不知是谁带头发出了笑声，底下顿时哄笑成一片。
“宋兄，承让。”姬安转身下台，只留宋初寅一人红着脸站在台上。
校场逐渐恢复平静，墨阳君负手立在高台之上，微微一笑。
“巴苦，结果如何？”墨阳君问。
巴苦小声答，“得甲九人，乙二人，丙三人，丁二人。”
墨阳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高台下早已议论纷纷。
“九颂开学至今，考核只分甲乙丙三等。听说今日偏偏有人得了丁！”姬清川小声道。
“谁得了丁？”姬池雨悄悄问。
姬清川冲着宋初寅努了努嘴，引得他身旁几人纷纷侧目。
宋初寅慢慢握紧自己的佩剑，面上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听说宋初寅是跟着云挽青混进来的，看来宋氏的绣花针还是没什么长进！”容豫新的嘲讽声，就像一根针，深深扎进宋初寅的皮肤里。
宋初寅依旧执剑立在那儿，恍若未闻。
“你们看看他，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装什么大度？”桃子谦心中憋得难受，又不敢同容豫新起争执，只好把气撒在宋初寅身上。
“宋氏有绝学又怎样？连御剑都不会，也不知道有什么胆子，居然还敢来九颂！不嫌丢人吗？”容豫新轻蔑的眼神，不屑的语气，压根没把昧谷宋氏放在眼里。
见他说话越发过分，容旭又不曾出声制止，姬清川忍不住道，“得丁的又不是他一个人，你怎么不说别人，偏偏要拿他开玩笑！”
姬月白回头，冷冷地看了姬清川一眼。姬清川缩了缩脖子，撇过头不敢看他。
“我说你方才，是不是在天上被风吹傻了？”姬池雨气不打一处来，“人家不提，你偏要往自家身上扯！”
姬月白微微扭头，一身蓝衣的少年站在阳光下，似乎没有听见有人在议论他。
他干净的眼神，就像悬山崖下的碧潭，清澈见底。
姬月白的心微微一颤，又冷冷的转过头。
抬眼，正对上墨阳君探究的眼神。
巴苦取出一桶竹签，朗声道，“第二项考核，剑术。此项考核由各位抽签决定同台对手。因昧谷青冉竹公子受伤，余下十五人中，将有一人由墨阳君陪同考核。”
“论剑术，在座哪一家比得过姬氏的破天斩？破天斩化剑为刀，刀剑变化莫测，披斩挥杀，威力远胜于寻常剑法。”容豫新大声提出质疑。
“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公平。”青盛章皱眉，论剑术，昧谷青氏在三大宗中一直处于弱势。
“没什么不公平。就算没有破天斩，我们也不是姬氏的对手。”容旭淡然道。
巴苦笑了笑，解释道，“此次考核不分排名，只分等级。诸位只管上台比试，九颂自有评判标准。”
众人依次抽签，余下一根，巴苦取出，给墨阳君送了过去。
“第一组。”巴苦朗声唤道。
姬明庭抬头挺胸，大步跨上高台。
“完了！完了！”姬池雨碎碎念念，迈着小步走了上去。
“明庭大哥，下手别太狠了。给我留点面子！”姬池雨小声恳求。
姬明庭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大牙。
两道身影齐齐闪动，银剑交织泛出片片银光之后，又齐齐纵身一跃，一刺一闪之间，分别向两头掠去。
姬明庭微微喘气，面色微微泛红，似乎方才交手，使了些力气。
而姬池雨，自二人分开，便没站直过身子。
“算我倒霉，碰上你这个死心眼的。”姬池雨喘着粗气，随手抹下额上的汗珠。
“姬明庭资质比不过姬池雨，但胜在他往日里勤学苦练。单论体力耐力，恐怕连姬安都不是他的对手。”莫闲蕴轻声解释，却是说给身旁的桃子谦听。
桃子谦双手环胸，闷声道，“你别和我说话，方才的事情可还没完呢！”
莫闲蕴无奈的皱眉，“都说了不是我。”
“口说无凭，你拿出证据来，我就信你。”
“那你说是我，也是毫无根据。你且先给我拿出证据，再来同我说这件事！”莫闲蕴轻笑一声，两人就此作罢。
议论声中，两位蓝衣女子施施然走上高台。
“怎么这么巧呢？十六人中，她们二人翩翩对上了。”姬池雨小声道。
“可不是，若是让花姑娘同我对战，她还是有些胜算的。”容豫新轻声笑道。
“容公子倒是会怜香惜玉。”姬清川羡慕道。
诸位师兄弟中，姬澈和姬池雨已有婚约，姬明庭更是孩儿已在襁褓之中。就连小小的姬安，上门说亲的媒人都不少。
姬月白就更加不用说了，谁家的女儿不多看他几眼，胆大的巴不得往他身上贴。若不是他冷若冰霜不近人情，扑上来的姑娘怕是拦都拦不住了。
而墨阳君，无奈到去人多的地方都要戴帷帽的。
“花姑娘，承让了。”夜灵柔柔的嗓音回荡在高台之上。
花如是咬着唇，面上一丝血色也没有。
“不愧是夜归人的女儿。”青盛章不禁出声赞叹，“花姑娘的问柳剑法已是炉火纯青，却还是被夜灵姑娘找到了破绽。”
“问柳剑法柔软细腻，花姑娘使起来，颇为美妙，实在是让人大饱眼福呀！”容豫新笑着往花如是那边迎了过去。
花如是却是红着眼，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容豫新脸色变了变，趁众人关注看台上时，冲花如是冷脸道，“别给脸不要脸，你迟早都是我容豫新的人，再逞强也没用。”
花如是因他一句话，满眼噙满了泪水。
“花姑娘，你怎么了？”夜灵走到她身边，不着声色的拦在她面前，替她阻了容豫新的视线。
夜灵生来便是温柔的性子，柔柔的几句话，轻声宽慰了几句，花如是情绪便慢慢好了起来。
“夜灵姑娘真好。”姬清川小声道。
姬池雨白了他一眼，“你就别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了，好好看着你小师弟考核，跟他学着点。”
姬清川点点头，往看台上看去。
姬安是他同门中最小的一个，所说年纪不大，却十分聪慧。往往师父稍加点拨，便心领神会。
与他共同考核的，却是那个稀里糊涂入学九颂的宋初寅。
“宋兄，姬安的修行十分了得，你可千万要注意些！”云挽青担心道。
姬安的剑法，精妙绝伦，一招一式，颇有几分墨阳君的神韵。
宋初寅皱着眉，原本忐忑无比的心，更加不安了。
“宋初寅，不如趁早放弃吧！省得被我们小师弟压得抬不起头来。”姬澈得意的笑了。
宋初寅要说也是运气不大好，九颂十六位学子之中，与他剑法相当的，恐怕就只有青冉竹和花如是了。
花如是剑法虽精，却是以舞为基础，观赏性极高，用来比试却是不行的。
青冉竹却是不曾用心学过一套剑法，因着有雄厚的家底撑腰，出门在外，倒也是没怕过谁！
宋初寅抿着嘴走上台，台下人议论纷纷。实力实在太过悬殊，结局一看二人便知。
“宋公子，请！”姬安微微一笑，颇有几分谦让的味道。
宋初寅闭上眼，耳旁全是大家的嘲讽声，吵得他心乱如麻。
他咬咬牙，举剑刺了过去。
姬安立地不动，只执剑一挡，又反手一绕。他手中的银剑就像一条银蛇一般，环绕在宋初寅的剑上。
“啪！”的一声，银剑掉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响声。
“哈！哈哈哈！”也不知是谁带头发出了笑声，底下顿时哄笑成一片。
“宋兄，承让。”姬安转身下台，只留宋初寅一人红着脸站在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