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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兄弟阋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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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郁!”楚皇这第二声,便是有些愠怒了。

    皇子失礼尚且能忍,这邵郁他纵是再喜欢,也是臣下,怎可能与亲儿相较,失礼便是蔑视天家威仪,处置可大可小。

    “父皇──”楚岸才张嘴。

    “父皇莫要生气。”楚芮人还跪着,抢话道:“邵将军是儿臣召将回来的。实在是事态有些紧急,却又无可奈何。”

    楚岸猛的扭头,一双眼睛像是着火一般灼烫。

    皇帝侧目看向邵郁。

    邵郁这才屈身跪下,行跪拜之礼:“皇上。”

    楚芮避开湘安王视线,兀自道:“邵将军接到京中皇子密疏,要他紧急处理一批私造兵器,卖掉武器得来的金银,更是叫他秘密运去城中一处密院,并且威逼利诱,邵将军若是不服,恐帅位不保,身后名誉不堪。儿臣得知此事,心急如焚,昼夜不能安眠,思来想去到底是决定先将人召回身边,为保定北将军安全。还请父皇饶恕儿臣行事有失考虑,宽宥邵将军。”

    言外之意,邵郁是经他永王照拂的,邵将军是入他永王一系的。明保暗逼,一席话如将邵郁置于火端炙烤。

    天子如何憎恨臣工搞党相之争的,众人怕是心照不宣。

    邵郁嘴角溢起冷笑。

    果然来了。

    楚皇扭头:“郁儿,果真如此?”不着急去问是哪个皇子密疏,反来确认真伪,果然对永王说辞存疑。

    邵郁不置一词,并未立即回答。

    “永王此话怕是有异。”祝恤纬先朝楚皇施礼,这细节叫邵郁眯了眯眼。

    果然,祝恤纬私下与皇帝关系极好。

    施礼过后,祝恤纬接着道:“若是邵将军当真接到皇子密疏,怕是第一反应是交给吾皇,皇子是谁,奏疏所奏何如,这些事情怕都会一并丢给大理寺去头疼。京中谁不知邵将军自是桀骜耿直,亦是不怕得罪谁,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便是如此经吾皇赐给郁家的牌匾赞誉。当初的邵老将军如此,如今年少的邵郁将军亦是如此。如今那八字匾额还挂在邵家祠堂,蒙家训听诫良久,如何还能牵涉其中!”

    楚岸眉锋稍松了两分。

    亏得祝恤纬的好口才,能叫他喘息片刻。

    楚皇却是一双眉头蹙的更紧:“永王,你刚才提的私造兵器,什么私造兵器?什么金银?具体速速报来。”

    奇也怪了,明明是派三皇子来查贪墨案,却被四皇子抢着报手里有其他皇子私下胡乱行事的证据,楚皇脸上阴鸷难抑。

    还未看见东西物证,天子已大怒。

    楚芮、楚淞二人视线一对,各自得意。

    “我若是说了,还请父皇莫要生气。”楚芮道:“密疏落款被人毁了。看不出那位神秘皇子是谁。儿臣费了好些心力,才将物证网罗到一些。父皇请看。”

    侍女宫人好一顿忙活,邵郁直起身来看一眼,眸底冷光更甚。

    宫人鼓捣那些东西时,楚皇面色像是要吃人:“还有没有!一并拿过来!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干这种事!是当我眼疾看不见么!”

    密疏、厚厚一沓来往密笺、金银往来、销路、引文、管碟、甚至还有金银藏处的钥匙,一并交了上来。

    还有邵郁在剑谷偷偷见过的那种刀剑合一失败品,独独缺了账本。

    邵郁想起什么,脸色忽地一白──不好,账本在湘安王手里!

    若是没有眼前这乱局,若是换成湘安王抓了所有证据,一一呈上面圣,那账本便是钉死楚芮的一把尖利匕首。

    如今却是由永王做贼反喊冤,账本却攥在湘安王手里,只怕这账本是个引火烧身的舔人火舌,比烫手山芋还不如!

    果然,皇帝查看了那些东西,冰着脸问道:“账本呢?东西已然搜的如此齐全。为何独独缺了账本?连卖去外邦的文碟都备好了,如何能缺了账本?卖来卖去,没个记账凭证,难道不是笔糊涂账?还与南疆番邦暗中商谈购入粮草,换取马匹!怎么!意图谋逆篡位么!朕人就在这儿,想取皇帝让他朝朕来不是更快些简单些!筹谋这许多,浪费这许多心力,圣贤书都读到九霄云外了!”

    龙颜震怒,皇帝更是将那私造兵器狠狠一丢,剑刃锋利,将那文碟奏疏竟戳出了洞。

    邵郁心想,起先不一定是有粮草马匹之事,许是楚芮听了薄玉漠献言,为了栽赃后补上的。

    楚岸一直在看邵郁,心内早焦躁的如同蚂蚁啃心。

    这眼神被楚皇捕捉,却又是一阵不悦。

    邵郁本是皇帝本来看好的少年将军,愈看愈喜欢,本就在盘算着等今冬这仗后,将自己的哪个公主赐婚下嫁于他。

    不想出了这谋逆之控,他不糊涂,甚至还在怀疑,只怕这邵郁,也不怎么干净清白,搞党争的人,已先站好了队,选了他的四子楚芮,能不替自己今后筹谋?

    只是邵郁原先不是和自己三子亲厚?如此轻易就能选做他人当靠山,轻易背弃楚岸,亦叫楚皇不齿。

    “父皇倒是问得好,若问这账本在哪,怕是该要问湘安王了。”楚芮终于等到这句,他引了这许久,终于引到正题上了,只怕不能用上浑身解数一般,眼里光芒更甚,表情便有些收不住:

    “湘安王,你把账本藏去哪儿了?”

    楚皇自幼便是从宫斗中浸淫成长,又与权臣斡旋朝堂良久,少时殚精竭虑,成帝后临渊屡冰,走过的桥比楚芮吃过的盐巴还要更甚,早从楚芮表情语调中窥探一二,龙颜早已不是不悦,而是大怒。

    “永王!如实叙述便好,说的什么话!亦不要影/射什么,听你的意思,难不成湘安王与忤逆谋乱之事还能扯上干系!简直胡闹!”

    楚芮噤若寒蝉,一时竟是半分造次都不敢发。

    “太胡闹了!”楚皇竟如情绪失控一般,狠狠将那些物证全部踩在锦靴下,胸腔亦像风箱一般呼哧,铿然怒骂听得人心头狠颤:

    “寻常日子都过得腻了,手都要伸到前朝去,许你们议政了么?教书先生是怎么教你们的?”

    楚皇半是训斥半是警醒,分明是已起疑心,见态势对楚岸不妙便要息事宁人/改为人后议事的态度一出,楚芮急了,此时永王被急功近利蒙了心智,偏要落井下石,从一众人群中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