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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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来到人界与妖界交汇之处，便瞧见妖使有一二十，皆是眉头紧蹙，望向马车这处……
“国师……”妖使见妫瑶泠从车中走出鞠身拜到。
妫瑶泠点头轻声一“嗯”又伸手扶过正要下马车的狐一兮。
妖使们见狐一兮面色微白，更显忧色“狐公子……”
“狐帝，帝后，现在何处？”狐一兮笑着问道。
“回公子。狐帝帝后接到国师书信便动身前往玉山。”一妖使说道。
“嗯……”狐一兮说道“你们带牧公子与止无前往狐府的蕙草苑休息，莫要怠慢。”转身看着妫瑶泠笑着说道“走吧，夫人。”
妫瑶泠蹲下身对止无说道“娘亲与你爹爹晚些时候就去找你……”说罢又对牧昊说道“这两日你驾车劳累，快去休息吧。”
“嗯。”牧昊微微一笑，点头应道。
妫瑶泠与狐一兮先一步走进妖界……可让牧昊诧异的是，明明是先后脚，却不见了那二人踪迹……
妖使见牧昊眼中惊愕，笑着说道“牧公子，请吧。”
止无方才在车上还睡得迷糊，可一进这山中便拉着牧昊欢快的轻跑起来，对这山间之物如数家珍，见了好玩的好看的便指给牧昊看，惹得原本一脸愁容的妖使们竟也跟着欢快起来。
虽说牧昊已是第二次来这妖界，可依旧为此处惊叹不已。早有耳闻，说这妖界所建及其精妙，与卦阵相合，处处透着玄机……
在这妖界中，眼见不过百步之处，说不准便要走上几日……又或看似相隔甚远，却不过一步之遥……
若非妖界之人擅闯此处轻则迷失在山野被路过巡山的妖儿带去大刑伺候……重则怕是有来无回且魂不可出……
当然，这山中有些地方，就是算是妖儿亦是不敢前去，也去不得……
可这妖界又是及其迷人，不仅山间景色秀丽，就连这山中一草一木都似有灵性，花也开的张扬……
难怪花师一说起妖界便滔滔不绝……
放眼山中，牧昊亦是懂了花媐所说的那句：山上有山水，山水有山情。山情不自知，只知有山水。
山情不自知。
话分两头……
再说妫瑶泠与狐一兮这处，这二人可没什么闲情去观山景……
狐一兮与妫瑶泠来到一处山壁前，狐一兮手上一挥，便开了这山壁上的洞门。
此洞名为琢玉，是妖界山中一处不错的修行之地，洞中冬暖夏凉灵气充裕，有流水有清潭，潭不算大，水清无鱼，透彻见底。还有一玉石雕琢的底座，差不多容得下三四人并肩躺下。天然，清雅。
妫瑶泠方才扶着面色苍白的狐一兮坐下，狐一兮便躲着妫瑶泠一阵轻咳……转身又是笑着对妫瑶泠说道“许是吸了山间凉气，无大碍。”
妫瑶泠眼尾微红，伸手拭去狐一兮唇角的微红，说道“你明知强忍会使积血攻心，你又何故在我面前逞强……”
狐一兮眉间一皱，又笑着说道“逞强……先前在下不懂，为何夫人负伤却总百般隐忍……如今在下才知，夫人是不想他人担忧……”说罢又是笑着在妫瑶泠的面具上轻轻一滑道“说到底，这倒还是夫人教在下的……”
“你这个人……”妫瑶泠语上微微有些哽咽，又说道“你明知这疫症若是拖了时日……”
“因是你夫君，自然要替夫人解忧……”狐一兮说罢又笑着在妫瑶泠面具上一吻说道“夫人知晓药草放在何处……去吧……”
“你一人在此处可行？”妫瑶泠问道。
“嗯，夫人放心去。”狐一兮说道，见妫瑶泠仍有忧虑又笑着说道“夫人若再晚些，在下与夜王怕是都撑不住了……”
“……”妫瑶泠眉上一皱，这才依依不舍的走出洞中，临走时还不忘在这洞中布上阵法……
那日，相繇的确是给了妫瑶泠解药，可那瓶中却只有三粒……妫瑶泠喂狐一兮服下一粒后，病情确有好转……
当狐一兮醒来后，妫瑶泠便将前后事讲与狐一兮。狐一兮拿过那解药，细细查看，又从这药中辨出几味药材来。可这解药的药草却又来自六界不同处，其中两味生于天界，这便传书狐帝帝后，前往玉山求药……
妫瑶泠已传书魔界，蘙嶷也已派人前往妖界送药，这两日应是会到……
灵界之中自不必说……
解药的药草一事虽能解决，可偏偏在这解药中的一味药却是与狐一兮体质及其相冲。食了可抑制疫症却会损了心脉，若是去了这一味药又难压这疫症，只得常耗灵力镇之。且这些药中有几味又带有毒性，用量上稍不注意，轻则失了药性，重则说不准会直接要了命。
虽说以狐一兮和王后之力能分辨出都是哪些药草，可这般严谨用量，还需求助一人……
夜黑之时，妫瑶泠来到妖界山下，人界交汇那处……
不大会儿这林间似是变了天色，一阵狂风骤起，迎来一人……
“司尊。”妫瑶泠拱手道。
玄岂望着妫瑶泠，眼帘一沉拱手回礼道“国师。”
“近日人界不安，本不该叨扰司尊，只是此事紧急……”妫瑶泠说道。
“我知道。”玄岂眸中更是沉了些，说道“若非不得已，国师又怎会传书与我……况且，此事又与相繇，与六界相关，本尊自会尽力……”
妫瑶泠亦是眉上一皱，手中唤出一锦盒说道“那便劳烦司尊了。”说罢又是深深一鞠。
玄岂赶忙扶起，说道“你知道，你不必如此，我亦会……”
“国师？”方才走出妖界的青芝眼中漏出一丝疑色，又见赶忙收回手的玄岂，说道“扶魂司的司尊？深更半夜，你二人在此处作甚？”心间一想莫不是这二人……
“……”妫瑶泠自是不想见这人。
“……”玄岂亦是懒得理会，也不知这人是谁。
青芝一声轻笑说道“竟想不到，灵界的国师还有这等……靠山？”
妫瑶泠冷言道“你又为何在此处？”总觉这青芝周身灵气似是不同与先前，比上原先倒是强了不少？可据狐一兮所说，这青芝自被带回妖界便软禁在院舍中，院中又有狐帝亲自布下的阵法……莫不是这些时日在院中潜心修行？
“自然是……回天界。”青芝说道，又是看向妫瑶泠手中锦盒说道“这又是何物？莫不是国师在妖界拿了什么宝贝？”
“……”妫瑶泠眸中微微漏出一丝怒气。
不等她妫瑶泠开口，玄岂便先一步说道“姑娘，慎言。”
青芝又是一笑说道“素闻扶魂司的尊上是位孤傲之人，竟没想还有方才那般……柔情？”又是看向妫瑶泠说道“国师如今既已与一兮成婚，又为何做这等事？”
“哪等事？不妨明说？”妫瑶泠冷言道。
话语间，朝蔓便已绕在手臂。
青芝想到那日在夜眇阁这国师凶恶之相，勉不了心生畏惧，眉上一皱又说道“国师莫不是恼羞成怒？我可告诉你，我今日回天庭这事不仅狐帝帝后知晓，我师父碧霞元君亦是知晓，倘若今日你把我打伤了，追究起来怕是国师也讨不到半点好……“
“……”听到狐帝帝后，妫瑶泠多少还是有些顾虑。
玄岂几步上前，接过妫瑶泠手中锦盒说道“既是在碧霞元君坐修行，还望姑娘顾忌碧霞元君颜面。听闻前几日有一只青蛇大闹灵界……不知说的可是姑娘你？”
青芝亦是听出这话中分量，又见这二人本就是一丘之貉，便只得“哼”的一声甩手离去。
见那青芝离去，妫瑶泠收起朝蔓，拱手说道“还望司尊尽快将这些药草送往药神处。”
玄岂收起锦盒，见妫瑶泠要走，又是叫道“泠……你等下。”
“天已晚，夜已深，司尊，请回吧。”妫瑶泠说道。
“……”玄岂从手中唤出一物说道“这个，给你。”妫瑶泠看着玄岂手中那物，不知是何物，只觉像是……琥珀？
“这是何物？”妫瑶泠问道。
“……”玄岂见妫瑶泠没有收起之意，便拉过妫瑶泠的手，将这物放在她手中，又说道“可助他恢复元气。”说罢便又一拱手，转身没走几步，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妫瑶泠看着手中之物，反复端详，却看不出这是何物……又是对着月光一望，透过这琥珀，只见原本皎洁的明月变成了血红色……
既是对那狐一兮有用，收下便收下吧，何况玄岂他人都不见了，总不至于再追去扶魂司还他……
一想到狐一兮，妫瑶泠面有愧色，又是轻生一叹，因为灵界之事使得他受此重伤……又想起前世之事……她欠他的，如何还得清呢？
狐一兮闻声睁目，瞧见妫瑶泠拨弄着一物走进洞中，轻声唤道“夫人。”
妫瑶泠笑着走向狐一兮，又被狐一兮轻轻拉到身边……看着如今的狐一兮不似往日那般神采奕奕……不由得心上生出一丝不安，一丝惧色……很害怕，害怕有一日这狐狸会离开自己……这种想法一旦开始想，就会衍生出各种各样他离开的场景，一旦想下去，甚至会让她感到窒息……
也让她更想去讨好这个人，珍惜这个人，依赖这个人，保护这个人，拥有，占有，不想放开这个人，想把一切都给这个人……
狐一兮笑着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妫瑶泠，说道“药草可都找到了？”
妫瑶泠脸上一红点头说道“嗯，找到了。”说罢，又顺势倚在狐一兮肩上，紧贴着狐一兮，像是在寻找一种慰藉，况且，他身上淡淡的桃花香，真好闻。
“灵胎之事，夫人又作何打算？”狐一兮问道。
“你都找不到，我又能上哪儿找去？”说着，妫瑶泠又拨弄着狐一兮的一缕青丝说道“再者说，即便找得到，还真能交给他不成？”
这狐狸，可真好看……想一直看着这狐狸……想多看看，少看一眼，都觉得是一种遗憾……
狐一兮一笑又说道“你就不怕他一怒又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来？”
妫瑶泠手上一顿，又是想到相繇那日所说的话……眼中一冷说道“那便先一步除了他……”
“约期还有三日，夫人又如何找得到他？”狐一兮说道。
“总会有办法。”妫瑶泠道。
“嗯。”狐一兮轻声一笑，将怀里的人搂的更紧。这般倔强的小鬼，怎会任人摆布？低头又是看了一眼这小鬼摆弄自己头发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觉得国师竟会小鸟依人……若非因这疫症，还真想……
要她……
妫瑶泠自是不知这狐狸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只一心想着相繇一事，低头想了半晌，倒还真让她想到一计。突然坐起身问道“如果是老鼠……可在你所管辖之内？”
狐一兮一愣，笑着说道“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自然都在。”又问道“夫人为何如此问？”
妫瑶泠眉间舒展开来，附在狐一兮耳边说了一通……
“此计甚好……”狐一兮笑着说道“只是，如今夫人身在妖界，在下……灵力又未恢复，如何帮得上夫人？”
妫瑶泠拨弄着腰间玉佩，又附在狐一兮耳上说了些话……
狐一兮先是眉上一皱，又展颜，笑着说道“好……就按夫人所说。只是此计还需要慎行，毕竟那相繇诡计多端。”
“嗯，放心。”妫瑶泠一起身，便从她身上掉下一物。妫瑶泠赶忙捡起，说道“差点忘了……”妫瑶泠将手中之物放在狐一兮手中说道“不知这是何物，但似是能助你恢复。”
狐一兮看了一眼手中的琥珀，眉头一皱，又笑着问道“夫人从何处得来此物？”
“是……”妫瑶泠本想说玄岂，可这狐狸之前说道不喜那人，只得说道“一友人。”
“友人？”狐一兮眉上皱的更深。
妫瑶泠见狐一兮似是不悦便问道“可是这物有问题？”
狐一兮笑着说道“没有……”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疑色……
方才来到人界与妖界交汇之处，便瞧见妖使有一二十，皆是眉头紧蹙，望向马车这处……
“国师……”妖使见妫瑶泠从车中走出鞠身拜到。
妫瑶泠点头轻声一“嗯”又伸手扶过正要下马车的狐一兮。
妖使们见狐一兮面色微白，更显忧色“狐公子……”
“狐帝，帝后，现在何处？”狐一兮笑着问道。
“回公子。狐帝帝后接到国师书信便动身前往玉山。”一妖使说道。
“嗯……”狐一兮说道“你们带牧公子与止无前往狐府的蕙草苑休息，莫要怠慢。”转身看着妫瑶泠笑着说道“走吧，夫人。”
妫瑶泠蹲下身对止无说道“娘亲与你爹爹晚些时候就去找你……”说罢又对牧昊说道“这两日你驾车劳累，快去休息吧。”
“嗯。”牧昊微微一笑，点头应道。
妫瑶泠与狐一兮先一步走进妖界……可让牧昊诧异的是，明明是先后脚，却不见了那二人踪迹……
妖使见牧昊眼中惊愕，笑着说道“牧公子，请吧。”
止无方才在车上还睡得迷糊，可一进这山中便拉着牧昊欢快的轻跑起来，对这山间之物如数家珍，见了好玩的好看的便指给牧昊看，惹得原本一脸愁容的妖使们竟也跟着欢快起来。
虽说牧昊已是第二次来这妖界，可依旧为此处惊叹不已。早有耳闻，说这妖界所建及其精妙，与卦阵相合，处处透着玄机……
在这妖界中，眼见不过百步之处，说不准便要走上几日……又或看似相隔甚远，却不过一步之遥……
若非妖界之人擅闯此处轻则迷失在山野被路过巡山的妖儿带去大刑伺候……重则怕是有来无回且魂不可出……
当然，这山中有些地方，就是算是妖儿亦是不敢前去，也去不得……
可这妖界又是及其迷人，不仅山间景色秀丽，就连这山中一草一木都似有灵性，花也开的张扬……
难怪花师一说起妖界便滔滔不绝……
放眼山中，牧昊亦是懂了花媐所说的那句：山上有山水，山水有山情。山情不自知，只知有山水。
山情不自知。
话分两头……
再说妫瑶泠与狐一兮这处，这二人可没什么闲情去观山景……
狐一兮与妫瑶泠来到一处山壁前，狐一兮手上一挥，便开了这山壁上的洞门。
此洞名为琢玉，是妖界山中一处不错的修行之地，洞中冬暖夏凉灵气充裕，有流水有清潭，潭不算大，水清无鱼，透彻见底。还有一玉石雕琢的底座，差不多容得下三四人并肩躺下。天然，清雅。
妫瑶泠方才扶着面色苍白的狐一兮坐下，狐一兮便躲着妫瑶泠一阵轻咳……转身又是笑着对妫瑶泠说道“许是吸了山间凉气，无大碍。”
妫瑶泠眼尾微红，伸手拭去狐一兮唇角的微红，说道“你明知强忍会使积血攻心，你又何故在我面前逞强……”
狐一兮眉间一皱，又笑着说道“逞强……先前在下不懂，为何夫人负伤却总百般隐忍……如今在下才知，夫人是不想他人担忧……”说罢又是笑着在妫瑶泠的面具上轻轻一滑道“说到底，这倒还是夫人教在下的……”
“你这个人……”妫瑶泠语上微微有些哽咽，又说道“你明知这疫症若是拖了时日……”
“因是你夫君，自然要替夫人解忧……”狐一兮说罢又笑着在妫瑶泠面具上一吻说道“夫人知晓药草放在何处……去吧……”
“你一人在此处可行？”妫瑶泠问道。
“嗯，夫人放心去。”狐一兮说道，见妫瑶泠仍有忧虑又笑着说道“夫人若再晚些，在下与夜王怕是都撑不住了……”
“……”妫瑶泠眉上一皱，这才依依不舍的走出洞中，临走时还不忘在这洞中布上阵法……
那日，相繇的确是给了妫瑶泠解药，可那瓶中却只有三粒……妫瑶泠喂狐一兮服下一粒后，病情确有好转……
当狐一兮醒来后，妫瑶泠便将前后事讲与狐一兮。狐一兮拿过那解药，细细查看，又从这药中辨出几味药材来。可这解药的药草却又来自六界不同处，其中两味生于天界，这便传书狐帝帝后，前往玉山求药……
妫瑶泠已传书魔界，蘙嶷也已派人前往妖界送药，这两日应是会到……
灵界之中自不必说……
解药的药草一事虽能解决，可偏偏在这解药中的一味药却是与狐一兮体质及其相冲。食了可抑制疫症却会损了心脉，若是去了这一味药又难压这疫症，只得常耗灵力镇之。且这些药中有几味又带有毒性，用量上稍不注意，轻则失了药性，重则说不准会直接要了命。
虽说以狐一兮和王后之力能分辨出都是哪些药草，可这般严谨用量，还需求助一人……
夜黑之时，妫瑶泠来到妖界山下，人界交汇那处……
不大会儿这林间似是变了天色，一阵狂风骤起，迎来一人……
“司尊。”妫瑶泠拱手道。
玄岂望着妫瑶泠，眼帘一沉拱手回礼道“国师。”
“近日人界不安，本不该叨扰司尊，只是此事紧急……”妫瑶泠说道。
“我知道。”玄岂眸中更是沉了些，说道“若非不得已，国师又怎会传书与我……况且，此事又与相繇，与六界相关，本尊自会尽力……”
妫瑶泠亦是眉上一皱，手中唤出一锦盒说道“那便劳烦司尊了。”说罢又是深深一鞠。
玄岂赶忙扶起，说道“你知道，你不必如此，我亦会……”
“国师？”方才走出妖界的青芝眼中漏出一丝疑色，又见赶忙收回手的玄岂，说道“扶魂司的司尊？深更半夜，你二人在此处作甚？”心间一想莫不是这二人……
“……”妫瑶泠自是不想见这人。
“……”玄岂亦是懒得理会，也不知这人是谁。
青芝一声轻笑说道“竟想不到，灵界的国师还有这等……靠山？”
妫瑶泠冷言道“你又为何在此处？”总觉这青芝周身灵气似是不同与先前，比上原先倒是强了不少？可据狐一兮所说，这青芝自被带回妖界便软禁在院舍中，院中又有狐帝亲自布下的阵法……莫不是这些时日在院中潜心修行？
“自然是……回天界。”青芝说道，又是看向妫瑶泠手中锦盒说道“这又是何物？莫不是国师在妖界拿了什么宝贝？”
“……”妫瑶泠眸中微微漏出一丝怒气。
不等她妫瑶泠开口，玄岂便先一步说道“姑娘，慎言。”
青芝又是一笑说道“素闻扶魂司的尊上是位孤傲之人，竟没想还有方才那般……柔情？”又是看向妫瑶泠说道“国师如今既已与一兮成婚，又为何做这等事？”
“哪等事？不妨明说？”妫瑶泠冷言道。
话语间，朝蔓便已绕在手臂。
青芝想到那日在夜眇阁这国师凶恶之相，勉不了心生畏惧，眉上一皱又说道“国师莫不是恼羞成怒？我可告诉你，我今日回天庭这事不仅狐帝帝后知晓，我师父碧霞元君亦是知晓，倘若今日你把我打伤了，追究起来怕是国师也讨不到半点好……“
“……”听到狐帝帝后，妫瑶泠多少还是有些顾虑。
玄岂几步上前，接过妫瑶泠手中锦盒说道“既是在碧霞元君坐修行，还望姑娘顾忌碧霞元君颜面。听闻前几日有一只青蛇大闹灵界……不知说的可是姑娘你？”
青芝亦是听出这话中分量，又见这二人本就是一丘之貉，便只得“哼”的一声甩手离去。
见那青芝离去，妫瑶泠收起朝蔓，拱手说道“还望司尊尽快将这些药草送往药神处。”
玄岂收起锦盒，见妫瑶泠要走，又是叫道“泠……你等下。”
“天已晚，夜已深，司尊，请回吧。”妫瑶泠说道。
“……”玄岂从手中唤出一物说道“这个，给你。”妫瑶泠看着玄岂手中那物，不知是何物，只觉像是……琥珀？
“这是何物？”妫瑶泠问道。
“……”玄岂见妫瑶泠没有收起之意，便拉过妫瑶泠的手，将这物放在她手中，又说道“可助他恢复元气。”说罢便又一拱手，转身没走几步，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妫瑶泠看着手中之物，反复端详，却看不出这是何物……又是对着月光一望，透过这琥珀，只见原本皎洁的明月变成了血红色……
既是对那狐一兮有用，收下便收下吧，何况玄岂他人都不见了，总不至于再追去扶魂司还他……
一想到狐一兮，妫瑶泠面有愧色，又是轻生一叹，因为灵界之事使得他受此重伤……又想起前世之事……她欠他的，如何还得清呢？
狐一兮闻声睁目，瞧见妫瑶泠拨弄着一物走进洞中，轻声唤道“夫人。”
妫瑶泠笑着走向狐一兮，又被狐一兮轻轻拉到身边……看着如今的狐一兮不似往日那般神采奕奕……不由得心上生出一丝不安，一丝惧色……很害怕，害怕有一日这狐狸会离开自己……这种想法一旦开始想，就会衍生出各种各样他离开的场景，一旦想下去，甚至会让她感到窒息……
也让她更想去讨好这个人，珍惜这个人，依赖这个人，保护这个人，拥有，占有，不想放开这个人，想把一切都给这个人……
狐一兮笑着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妫瑶泠，说道“药草可都找到了？”
妫瑶泠脸上一红点头说道“嗯，找到了。”说罢，又顺势倚在狐一兮肩上，紧贴着狐一兮，像是在寻找一种慰藉，况且，他身上淡淡的桃花香，真好闻。
“灵胎之事，夫人又作何打算？”狐一兮问道。
“你都找不到，我又能上哪儿找去？”说着，妫瑶泠又拨弄着狐一兮的一缕青丝说道“再者说，即便找得到，还真能交给他不成？”
这狐狸，可真好看……想一直看着这狐狸……想多看看，少看一眼，都觉得是一种遗憾……
狐一兮一笑又说道“你就不怕他一怒又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来？”
妫瑶泠手上一顿，又是想到相繇那日所说的话……眼中一冷说道“那便先一步除了他……”
“约期还有三日，夫人又如何找得到他？”狐一兮说道。
“总会有办法。”妫瑶泠道。
“嗯。”狐一兮轻声一笑，将怀里的人搂的更紧。这般倔强的小鬼，怎会任人摆布？低头又是看了一眼这小鬼摆弄自己头发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觉得国师竟会小鸟依人……若非因这疫症，还真想……
要她……
妫瑶泠自是不知这狐狸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只一心想着相繇一事，低头想了半晌，倒还真让她想到一计。突然坐起身问道“如果是老鼠……可在你所管辖之内？”
狐一兮一愣，笑着说道“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自然都在。”又问道“夫人为何如此问？”
妫瑶泠眉间舒展开来，附在狐一兮耳边说了一通……
“此计甚好……”狐一兮笑着说道“只是，如今夫人身在妖界，在下……灵力又未恢复，如何帮得上夫人？”
妫瑶泠拨弄着腰间玉佩，又附在狐一兮耳上说了些话……
狐一兮先是眉上一皱，又展颜，笑着说道“好……就按夫人所说。只是此计还需要慎行，毕竟那相繇诡计多端。”
“嗯，放心。”妫瑶泠一起身，便从她身上掉下一物。妫瑶泠赶忙捡起，说道“差点忘了……”妫瑶泠将手中之物放在狐一兮手中说道“不知这是何物，但似是能助你恢复。”
狐一兮看了一眼手中的琥珀，眉头一皱，又笑着问道“夫人从何处得来此物？”
“是……”妫瑶泠本想说玄岂，可这狐狸之前说道不喜那人，只得说道“一友人。”
“友人？”狐一兮眉上皱的更深。
妫瑶泠见狐一兮似是不悦便问道“可是这物有问题？”
狐一兮笑着说道“没有……”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