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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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妖界？”奎飚眼中满是诧异……
“嗯。”妫瑶泠点头应道。
“我同你一同前去。”奎飚又道。
“不，你不必去妖界。”妫瑶泠说道，语上一顿，又道“但有一事需你相助……”
“你说。”奎飚说道。
“你去魔界，将灵界的疫症，与枯井中之事告诉魔尊……”妫瑶泠说道“顺路看看边境的将士现在如何……”
“……”奎飚微低着头，说道“好……”
妫瑶泠看着奎飚眼中微微有些忧虑，又说道“昨日，辛苦你帮我找人，今日这事也只能拜托与你。”
奎飚微微一笑说道“谈不上辛苦，昨日我本想找个扶魂司的人，把他们那位司尊请出来，没想到这消息还未传出……你便差人前来告知与我，你与狐公子已经出来了……”
奎飚轻生一叹，继续道“只是，有些好奇……你二人昨日是怎么出来的？你不是说那洞门上有禁制的术法？”
妫瑶泠笑着说道“许是……天无绝人之路……”
“夫人……”狐一兮依着门边轻声叫道。
虽是有了解药，可若是想恢复如初，还需些时日……
妫瑶泠眉上一皱，眼中满是心疼，道“你怎么出来了？”说罢便是赶忙上前迎上狐一兮，又摸着狐一兮额头问道“头可还痛？”
狐一兮微微一笑，摇着头说道“没想到那些凡人得了疫症，竟是如此感觉，着实不好受了些。”
“疫症？”奎飚面上一皱，指着狐一兮说道“你也染了疫症？那为何……”
妫瑶泠自是知晓这奎飚想问什么，这狐狸亦是染了疫症，为何会好得这般快……
但相繇一事妫瑶泠暂且并不想让奎飚知晓太多……
如今，但凡与妫瑶泠走的过近的人都可能被相繇所利用，她现在所能做的便是与他们拉开些距离……
“许是在下天赋异禀……”狐一兮笑着说道“又得夫人及时相助……”
奎飚白了一眼狐一兮说道“她相助我信……你？天赋异禀？得了吧。”奎飚又是看向妫瑶泠说道“我这就去魔界，省的在你二人眼前碍眼。”说罢，这奎飚便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待那奎飚走远，狐一兮眉上微微一皱，问道“不打算告诉他？”
妫瑶泠“嗯”的一声，又将狐一兮衣领拉紧了些，生怕这狐狸再着了寒气，灵界气候可不比妖界那般温和，变天比变脸还快。
妫瑶泠又道“我去与夜王，王后辞行……马车在院外，你带上止无，在宫门处等我……”
“好。”狐一兮回道。望着妫瑶泠渐远的身影……狐一兮这才敢咳出声来，只觉胃上一阵翻滚，鼻中一腥……赶忙用手捂上了嘴，而后，又看着手掌中血迹，无奈一笑……
“狐公子。”牧昊向狐一兮走来，又拱手说道。
狐一兮赶忙将那手背向身后，正了身子，见牧昊一手抱着细软，一手牵着止无，笑着说道“多谢。”
“车马已备，狐公子，请。”牧昊说道。
“嗯。”狐一兮点头应道。
……
一路舟车，狐一兮多数时间都在昏睡。
妫瑶泠眼中亦是忧色重重。
“娘亲，爹爹怎么了？”止无问道。
“你爹爹只是身体有些不适。”妫瑶泠笑着说罢，又是在止无头上轻抚了几把。
“会好吗？”止无又问道。
“会。”妫瑶泠握着狐一兮的手笑着说道“你爹爹医术高超，连死人都能救活，他又怎会救不了自己？”
止无笑着说道“那爹爹能医得好娘亲吗？”
“？”妫瑶泠不解，问道“娘亲？娘亲好好的，为何要医？”
止无摇着头说道“娘亲不好，娘亲这几日总愁眉不展。也不抱止无……娘亲只有受伤的时候才不抱止无……”
“……”妫瑶泠听罢，心上一酸，笑着将止无揽在怀中说道“止无放心，娘亲没有受伤……娘亲只是……这几日有些累……”
“没有受伤？”止无想了片刻又说道“那就是心病。”
“嗯？”妫瑶泠望着止无，这小家伙竟还知心病？
止无指着车外一本正经的说道“牧牧说的，娘亲若是没有受伤却又不高兴，那定是得了心病……”止无语上一顿又说道“若是心病，倒是好医。”
“为何如此说？”妫瑶泠看了一眼车外，又问道。
止无指着狐一兮说道“解药。”止无见她的娘亲不解，便又说道”娘亲的心病，爹爹就是解药。”
妫瑶泠噗嗤一笑，说道“这也是牧牧告诉你的？”
“这是花花说的。”止无认真地说道“所以爹爹把自己医好了，娘亲的心病也就好了。”说罢又是拉上狐一兮的手说道“爹爹要快点好，止无不想娘亲不开心，止无想让娘亲抱抱……”
“……”平日中妫瑶泠忙于政事，要说在夜眇阁与止无相处最多的，还是牧昊，也是难为他牧昊了，堂堂一个暗卫，如今竟整日带娃……
可，又一想，牧昊倒也还正经些……倒是这花媐，整日都教止无些什么？
本想等止无再大些再请先生，看来这事也是不能拖了。
……
自是心急，从白日到日落，这马车一路都不怎么停过……就算驾车的牧昊不说累，妫瑶泠不觉苦，可止无却是有些撑不住……
“国师，前面有驿站，可要停下歇脚？”牧昊问道。牧昊自然也是心疼止无……
“好。”妫瑶泠回道。
待牧昊打点好驿站之事，止无便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除了灵界霓常宫，与妖界狐府，止无还从未来过这人界……遂对这人界的事物好奇的很，处处东张西望，见个山鸡也觉稀罕……
店家瞧见牧昊拉着的止无甚是可爱，又见这小公子衣着华丽，小小年纪便气度不凡，不由得多夸了几句……
可，当这店家再看这小公子身后之人时，更是傻了眼……
一身白衣的公子虽是看上去有些憔悴，却掩不住玉质金相……只是他身边这位女子，却是以面具遮目，可纵使如此，也觉这女人不似凡间之物，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傲气。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家子？
店家心中也是打起小算盘，这几人绝非普通人，不是皇权便是哪个富贵人家……想来，是因如今是战火之际，不是逃命就是避凶……
妫瑶泠扶着狐一兮走进房中……牧昊带着止无在临房休息，又是吩咐小二给马儿喂上好的粮草……
这小二见客官出手大方，自是不敢怠慢……
这乱世之中，夜深之时，便最为危险……
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这山间倭寇竟探到今日这驿站中有贵人，这便打起了主意来……
只见几个身着黑衣的人悄悄潜入客栈中，行径鬼祟。
其中一黑衣人来到妫瑶泠与狐一兮的门前，方才准备用迷药，却觉眼中一闪，一道冰冷的剑刃便架在他的脖子上。
“若还想要命，就收手。”牧昊压低着声音冷冷的说道。
那黑衣人看向来人，却不畏惧，冷冷一笑，抛出手中药粉。
牧昊掩鼻之时只觉身后一凉，身子一侧便躲过了一支袭向他的利剑……
牧昊本就是暗卫，这些人又不过是区区凡人，岂是他的对手？
只是，来前姑娘便曾交代过，若遇险事，可打不可杀……若非如此，这些人早早便成了牧昊的剑下亡魂。
牧昊捏着手脚，动作利落，脚下轻盈，悄无声息地便将这些人一一打昏在地。收剑之时，瞥眼便瞧见躲在角落的掌柜……
那掌柜正要跑，却被牧昊擒在手中……
不等牧昊开口，那掌柜便已跪在牧昊面前，带着哭腔说道“大侠饶命啊……小的这也是无奈之举啊……如今四处战乱，山贼猖獗，为了能活，只能与那些山贼苟且……”
“……”
“见眼前这人面无表情，又是哭着说道“小的也是上有古稀家母，下有半月小儿，你若杀了小的，他们可怎么活啊……”
牧昊看着掌柜冷冷说道“把这里收拾干净。”
掌柜一看这人没杀他之意又是扣了几个头连连言谢，转身便要离开。
“站住。”牧昊又说道。
那掌柜一听话语声，又是吓的转身就跪。
牧昊指着地上的人，一字一顿的说道“把这里收拾干净。”说罢又是看了一眼妫瑶泠的房门处说道“若是吵醒了房中人，你的命，我便拿走了……”
“是是是……”掌柜的说道，见牧昊眼上一瞪，又赶忙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这就叫小二来收拾……”见牧昊转身进了房门，掌柜的这才敢连着喘了几口气，又捂着胸口对着地上的人踢了一脚，道“都说了这几个人惹不得……”
房中的妫瑶泠为狐一兮盖好了被子，听到房门外没了声响，这才又闭上了眼……
第二日一早他们几人便重新起身，继续前往妖界……
这一路着实让妫瑶泠眉头紧蹙，心间酸涩……
人间战事，两国交战，最是苦了平民百姓……
路上时有见到逃难的饥民……
妫瑶泠虽有出手相助，可这饥民数量是在太多……
将自己所带的细软散尽，能帮的却也不过是冰山一角……
听着这些百姓的哀嚎，妫瑶泠竟觉得如此无助……
“娘亲，你哭了吗？”止无望着妫瑶泠问道，听着他的娘亲口中从连声叹气，到喉中哽咽，止无亦是微微皱了眉头，又问道“娘亲，是为车外那些人难过吗？”
妫瑶泠抚着止无的头，又看着昏睡的狐一兮，半晌没说出话来……
一代君王败落，与后世而言不过几句话便能概括……
可谁能看到那些被这场灾祸牵动的无辜百姓？
因战乱不得不颠沛流离，因战乱不得不游走在生死边缘……
谁能听到那些将士血战沙场时的怒嚎？
为保家园不惜献上自己的生命！
却，因自己曾誓死跟随的君王无能，浑噩，白骨千里魂不得归……
深夜之时的钟鸣，此时竟显得如此可笑……
那昏君他配吗？
他配举国为他同悲吗？
他不配……他若早有明鉴，又怎会让自己士卒，自己的百姓遭受这种苦难？
盛世之时百歌赞颂，衰世之时罪留史籍……
“止无，你要记住，为人正善，为友守诚，为臣敬忠，为君明德。严与己，宽与人，正其身，立其志，渡众生，平天下。”妫瑶泠怀抱这止无说道“若有想要保护之人，你便要自己先强大起来。记住了吗？”
止无似懂非懂的点着头说道“嗯，止无记住了。”说罢又是站起身抱着妫瑶泠说道“止无想保护娘亲，止无今后会强大起来。”
“回妖界？”奎飚眼中满是诧异……
“嗯。”妫瑶泠点头应道。
“我同你一同前去。”奎飚又道。
“不，你不必去妖界。”妫瑶泠说道，语上一顿，又道“但有一事需你相助……”
“你说。”奎飚说道。
“你去魔界，将灵界的疫症，与枯井中之事告诉魔尊……”妫瑶泠说道“顺路看看边境的将士现在如何……”
“……”奎飚微低着头，说道“好……”
妫瑶泠看着奎飚眼中微微有些忧虑，又说道“昨日，辛苦你帮我找人，今日这事也只能拜托与你。”
奎飚微微一笑说道“谈不上辛苦，昨日我本想找个扶魂司的人，把他们那位司尊请出来，没想到这消息还未传出……你便差人前来告知与我，你与狐公子已经出来了……”
奎飚轻生一叹，继续道“只是，有些好奇……你二人昨日是怎么出来的？你不是说那洞门上有禁制的术法？”
妫瑶泠笑着说道“许是……天无绝人之路……”
“夫人……”狐一兮依着门边轻声叫道。
虽是有了解药，可若是想恢复如初，还需些时日……
妫瑶泠眉上一皱，眼中满是心疼，道“你怎么出来了？”说罢便是赶忙上前迎上狐一兮，又摸着狐一兮额头问道“头可还痛？”
狐一兮微微一笑，摇着头说道“没想到那些凡人得了疫症，竟是如此感觉，着实不好受了些。”
“疫症？”奎飚面上一皱，指着狐一兮说道“你也染了疫症？那为何……”
妫瑶泠自是知晓这奎飚想问什么，这狐狸亦是染了疫症，为何会好得这般快……
但相繇一事妫瑶泠暂且并不想让奎飚知晓太多……
如今，但凡与妫瑶泠走的过近的人都可能被相繇所利用，她现在所能做的便是与他们拉开些距离……
“许是在下天赋异禀……”狐一兮笑着说道“又得夫人及时相助……”
奎飚白了一眼狐一兮说道“她相助我信……你？天赋异禀？得了吧。”奎飚又是看向妫瑶泠说道“我这就去魔界，省的在你二人眼前碍眼。”说罢，这奎飚便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待那奎飚走远，狐一兮眉上微微一皱，问道“不打算告诉他？”
妫瑶泠“嗯”的一声，又将狐一兮衣领拉紧了些，生怕这狐狸再着了寒气，灵界气候可不比妖界那般温和，变天比变脸还快。
妫瑶泠又道“我去与夜王，王后辞行……马车在院外，你带上止无，在宫门处等我……”
“好。”狐一兮回道。望着妫瑶泠渐远的身影……狐一兮这才敢咳出声来，只觉胃上一阵翻滚，鼻中一腥……赶忙用手捂上了嘴，而后，又看着手掌中血迹，无奈一笑……
“狐公子。”牧昊向狐一兮走来，又拱手说道。
狐一兮赶忙将那手背向身后，正了身子，见牧昊一手抱着细软，一手牵着止无，笑着说道“多谢。”
“车马已备，狐公子，请。”牧昊说道。
“嗯。”狐一兮点头应道。
……
一路舟车，狐一兮多数时间都在昏睡。
妫瑶泠眼中亦是忧色重重。
“娘亲，爹爹怎么了？”止无问道。
“你爹爹只是身体有些不适。”妫瑶泠笑着说罢，又是在止无头上轻抚了几把。
“会好吗？”止无又问道。
“会。”妫瑶泠握着狐一兮的手笑着说道“你爹爹医术高超，连死人都能救活，他又怎会救不了自己？”
止无笑着说道“那爹爹能医得好娘亲吗？”
“？”妫瑶泠不解，问道“娘亲？娘亲好好的，为何要医？”
止无摇着头说道“娘亲不好，娘亲这几日总愁眉不展。也不抱止无……娘亲只有受伤的时候才不抱止无……”
“……”妫瑶泠听罢，心上一酸，笑着将止无揽在怀中说道“止无放心，娘亲没有受伤……娘亲只是……这几日有些累……”
“没有受伤？”止无想了片刻又说道“那就是心病。”
“嗯？”妫瑶泠望着止无，这小家伙竟还知心病？
止无指着车外一本正经的说道“牧牧说的，娘亲若是没有受伤却又不高兴，那定是得了心病……”止无语上一顿又说道“若是心病，倒是好医。”
“为何如此说？”妫瑶泠看了一眼车外，又问道。
止无指着狐一兮说道“解药。”止无见她的娘亲不解，便又说道”娘亲的心病，爹爹就是解药。”
妫瑶泠噗嗤一笑，说道“这也是牧牧告诉你的？”
“这是花花说的。”止无认真地说道“所以爹爹把自己医好了，娘亲的心病也就好了。”说罢又是拉上狐一兮的手说道“爹爹要快点好，止无不想娘亲不开心，止无想让娘亲抱抱……”
“……”平日中妫瑶泠忙于政事，要说在夜眇阁与止无相处最多的，还是牧昊，也是难为他牧昊了，堂堂一个暗卫，如今竟整日带娃……
可，又一想，牧昊倒也还正经些……倒是这花媐，整日都教止无些什么？
本想等止无再大些再请先生，看来这事也是不能拖了。
……
自是心急，从白日到日落，这马车一路都不怎么停过……就算驾车的牧昊不说累，妫瑶泠不觉苦，可止无却是有些撑不住……
“国师，前面有驿站，可要停下歇脚？”牧昊问道。牧昊自然也是心疼止无……
“好。”妫瑶泠回道。
待牧昊打点好驿站之事，止无便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除了灵界霓常宫，与妖界狐府，止无还从未来过这人界……遂对这人界的事物好奇的很，处处东张西望，见个山鸡也觉稀罕……
店家瞧见牧昊拉着的止无甚是可爱，又见这小公子衣着华丽，小小年纪便气度不凡，不由得多夸了几句……
可，当这店家再看这小公子身后之人时，更是傻了眼……
一身白衣的公子虽是看上去有些憔悴，却掩不住玉质金相……只是他身边这位女子，却是以面具遮目，可纵使如此，也觉这女人不似凡间之物，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傲气。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家子？
店家心中也是打起小算盘，这几人绝非普通人，不是皇权便是哪个富贵人家……想来，是因如今是战火之际，不是逃命就是避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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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乱世之中，夜深之时，便最为危险……
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这山间倭寇竟探到今日这驿站中有贵人，这便打起了主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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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黑衣人来到妫瑶泠与狐一兮的门前，方才准备用迷药，却觉眼中一闪，一道冰冷的剑刃便架在他的脖子上。
“若还想要命，就收手。”牧昊压低着声音冷冷的说道。
那黑衣人看向来人，却不畏惧，冷冷一笑，抛出手中药粉。
牧昊掩鼻之时只觉身后一凉，身子一侧便躲过了一支袭向他的利剑……
牧昊本就是暗卫，这些人又不过是区区凡人，岂是他的对手？
只是，来前姑娘便曾交代过，若遇险事，可打不可杀……若非如此，这些人早早便成了牧昊的剑下亡魂。
牧昊捏着手脚，动作利落，脚下轻盈，悄无声息地便将这些人一一打昏在地。收剑之时，瞥眼便瞧见躲在角落的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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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眼前这人面无表情，又是哭着说道“小的也是上有古稀家母，下有半月小儿，你若杀了小的，他们可怎么活啊……”
牧昊看着掌柜冷冷说道“把这里收拾干净。”
掌柜一看这人没杀他之意又是扣了几个头连连言谢，转身便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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妫瑶泠虽有出手相助，可这饥民数量是在太多……
将自己所带的细软散尽，能帮的却也不过是冰山一角……
听着这些百姓的哀嚎，妫瑶泠竟觉得如此无助……
“娘亲，你哭了吗？”止无望着妫瑶泠问道，听着他的娘亲口中从连声叹气，到喉中哽咽，止无亦是微微皱了眉头，又问道“娘亲，是为车外那些人难过吗？”
妫瑶泠抚着止无的头，又看着昏睡的狐一兮，半晌没说出话来……
一代君王败落，与后世而言不过几句话便能概括……
可谁能看到那些被这场灾祸牵动的无辜百姓？
因战乱不得不颠沛流离，因战乱不得不游走在生死边缘……
谁能听到那些将士血战沙场时的怒嚎？
为保家园不惜献上自己的生命！
却，因自己曾誓死跟随的君王无能，浑噩，白骨千里魂不得归……
深夜之时的钟鸣，此时竟显得如此可笑……
那昏君他配吗？
他配举国为他同悲吗？
他不配……他若早有明鉴，又怎会让自己士卒，自己的百姓遭受这种苦难？
盛世之时百歌赞颂，衰世之时罪留史籍……
“止无，你要记住，为人正善，为友守诚，为臣敬忠，为君明德。严与己，宽与人，正其身，立其志，渡众生，平天下。”妫瑶泠怀抱这止无说道“若有想要保护之人，你便要自己先强大起来。记住了吗？”
止无似懂非懂的点着头说道“嗯，止无记住了。”说罢又是站起身抱着妫瑶泠说道“止无想保护娘亲，止无今后会强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