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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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如霜，院中清冷，可这湮煌阁中却是香炉青烟袅袅，茶香四溢。
“相繇？”魔尊蘙嶷眼中微微露出一丝惊愕，说道“不是千年前就灰飞烟灭了？”
“此事……虽不甚清楚来龙去脉，可人界的飞尸，灵界的魄魔残灵以及妖界失魂的妖儿，这些的确皆是拜那相繇所为……”妫瑶泠说道。
“本尊重归魔界虽不久，可确实未曾听闻有失魂，夺魄之事……”蘙嶷无奈一笑又是说道“我魔族本就臭名昭彰，怕是就算那相繇不曾来过，我魔族亦会被外族视为他的同谋。来或不来，又有什么区别？他那些小把戏用在我魔族身上又无施展之处，那些灵力低的不是耳不聪就是目不明……魔族修行不易，灵力高些的都在本尊的储嶷宫任职，受我储嶷宫庇佑不必担惊受怕冠上欲加之罪……”蘙嶷语中一顿又是说道“哦，对了，那些看不顺眼的本尊都派去你们扶魂司了。”
“……”难怪……妫瑶泠心中想来，难怪扶魂司中的魔族多是些歪瓜裂枣的，先前还以为魔族样貌不佳是与生俱来……却是不知，原来被这魔尊弃之才到扶魂司任职。可，也正因那些魔族看上去凶神恶煞，倒是帮那尊上玄岂吓唬了不少余魂……
“魔尊……又是为何去了人界？”妫瑶泠问道。
“上有天机，下有转轮。”蘙嶷说道。
“你入转轮？为何？”妫瑶泠问道。莫不是这魔界也要历劫？
“……”蘙嶷面上有些难看，似是不愿回答。
妫瑶泠与狐一兮面面而视，狐一兮问道“可是有人对魔尊不利？”
蘙嶷轻轻摇着头“对本尊不利的人的确有，只是此事与他们不相干，与本尊去凡界也不相干。”
“那是为何？”妫瑶泠又问道。
蘙嶷“啪”的一声放下茶杯，又幽幽的说道“此事，不提也罢……”
“……”妫瑶泠见蘙嶷不愿说便也不再多问。毕竟她妫瑶泠的身份是灵界国师，而狐一兮又是妖界未来的一方之主。抛下身份是友，披上身份……便不好说了……
“罢了罢了，今日亦是不早。本尊也不打扰二位休息。”蘙嶷起身整理着衣裳又是放下一块令牌说道“这是本尊的令牌，今日殿上行凶的灵族暂押大牢中。”
蘙嶷走下上座，路过妫瑶泠面前轻声一笑又是说道“国师来我魔界不是为了探听消息？那便不妨多留几日。”
“……”这还需探听什么消息，相繇之事暂且不说，本想见见这魔尊究竟是何许人也，如今这魔尊见也是见了。不过，既然这魔尊想让她妫瑶泠多留几日，也可。
妫瑶泠无奈一笑，说道“既来之，则安。”
蘙嶷佯装不屑的说道“安不安，本尊可不管。”
见蘙嶷离去，妫瑶泠又是突然问道“倘若今日在震愆殿的不是在下，魔尊又会如何？”
蘙嶷边走边轻描淡写的说道“杀。”
“……”妫瑶泠无奈地笑着摇头，无论是今日的魔尊还是昔日的姚夫人，果真是一人……
今日在殿中妫瑶泠便知那魔界的男侍不仅是习武之人，且身手不凡……亦是一看便知，这人前来是早有准备，只是这魔侍腰间掩藏的暗器，是护她周全还是要她性命都在魔尊的一念之间……
“什么事让国师这般开心？”狐一兮轻轻搂上妫瑶泠的纤腰说道。
“哎……真是可惜了。”妫瑶泠佯装遗憾的说道。
“可惜什么？”狐一兮更为不解了。
“今日侍候本国师的那位小斯……原本竟是要来杀本国师的。”妫瑶泠摇着头又是说道“别说，那小斯长得的确面容尚可啊……嘶……”
妫瑶泠只觉放在腰间的手突然一紧……便是听到狐一兮满是醋意的说道“怎的？国师还打算带回去不成？”
“是个主意。”妫瑶泠一脸认真的说道“那小斯怎的说也是有些身手，放在身边当个侍卫也好。”
狐一兮脸上一冷，妫瑶泠脚下一空便是被狐一兮抱在怀中，这一抱又是拉着妫瑶泠方才抽筋那处，妫瑶泠眉头紧蹙“你这是作甚？”
狐一兮一声哼笑，说道“我看国师是旧伤未好，又想添新疼，在下这便如了国师的意……”
何意？
未曾有意啊？
……
魔界不见日，纵使是白日亦是乌云密布……
难怪这魔族中人的肤色都略显白皙……
只是，像妫瑶泠这种外族人，到了魔界往往难分时辰……若想适应，还需调整调整……
“国师。”门外魔侍唤道。
“……”妫瑶泠眉头一皱，翻了个身似是未听见一般。
“国师？”门外魔侍眉头一皱，莫不是国师不在？
“……”妫瑶泠只觉腰上一紧，而后便是传来狐一兮轻柔的声音“你若再不应声，本公子可要应了……”
妫瑶泠猛地睁开眼睛，慌忙坐起身“何事？”
“魔尊有请。”魔侍说道。
“知道了……”妫瑶泠起身看着屋中地上一片狼藉，再看身侧之人……一手拍在自己的额上……
昨夜打过……
可没打过……
没想到这狐狸身手灵活竟还会近身擒术……
之前还真是小瞧了他狐一兮……低估对手的下场，便是让这狐狸得逞了……
可心上却似有何物骤然崩塌……
狐一兮亦是懒洋洋的坐起身，看着这小鬼双手捂着脸面不禁觉得好笑，莫不是这小鬼还这般羞涩？
可，当狐一兮轻轻拨开这小鬼遮面的手看到的却是一双挂着泪珠湿红的杏眼……
狐一兮心上一揪“你这是怎么了？”这小鬼怎的突然就哭了？莫不是……后悔？还是……自己昨日之举伤了这小鬼？这小鬼……并不愿……？
“……”妫瑶泠看着眼前这俊俏又熟悉的面容，曾多少日夜想念？又曾多少日夜为他挣扎？更是多少次怕拥有又怕失去，而故作疏远？昨日若说是他狐一兮有些冲动，可倘若她妫瑶泠真是不愿，又怎会顺势而为？
可，这今日一醒，理智虽是归来，可一同归来的更多的却是曾经心上的委屈……
看着这小鬼抽泣，狐一兮除了帮这小鬼抹去眼泪更是不知所措，这小鬼平日趾高气扬的样子看得多了倒也敢调侃几句……可此时这小鬼突然这般楚楚可怜着实让狐一兮束手无策“你到底怎么了？”
“你……”妫瑶泠吸着鼻子，许是哭得太过用力，竟是有些喘不过气，几乎一字一哽咽的说着“别再……别……再……伤我……了……”
狐一兮一听这话心上更是揪得紧，本以为这小鬼对自己情薄才次次将他推得远，却没想这小鬼将情竟是藏得这么深？
狐一兮一把搂过妫瑶泠“不会，一定不会……你信我……”怎么舍得？怎么可能敢伤这小鬼？
可妫瑶泠一想到往日那些委屈宛如山崩……那故作无视，又佯装安好的自己，多少次忍住心中憋屈，悲愤，吞下多少痛不欲生……
纵使如何装作若无其事，可只要一看到止无的面孔，便是会想到这人……
想到也就罢了，怕就怕夜深人静，怕就怕一个未拦住，回忆便如千军万马一般涌出记忆最深处，怕就怕收不住还得自己难受……又不敢哭，只得一次次告诫自己，再无可能……
一次次握紧拳头，握得手上每一根骨头都痛，连着心也痛……
倘若这人再伤她妫瑶泠，她怕是真的会一刀杀了这人……
再随他去了……
一了百了……
再不用担惊受怕……
狐一兮眉上一皱，看着这小鬼没了往日的桀骜，轻狂，逞强……竟是这般脆弱……不由得更是痛恨自己的后知后觉……更是内疚因为自己的不甚过失，让这小鬼受了这么多委屈……这小鬼留下的每一滴眼泪都像是刀子在他狐一兮心上划过……
“回去，我们……便完婚，可好？在下真的一刻都不想等了……”狐一兮只觉这小鬼靠在他肩处的头微微一动，又是说道“你若担忧天界，那便以灵界国师的身份……你若不想在妖界，我便陪你在灵界……你去哪儿，在下便随你……”
狐一兮轻轻一笑，却是挤出了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又是说道“婚典上你若不想拜天地，我们就用这魔界的规矩，拜友人，拜师尊……在下都依你……可好？”见这小鬼抽泣着一声却还是不吭，便又是说道“还有那相繇之事，在下亦会同你并肩……只是恳请国师允许在下留在你身边，可行？”
“……”原来她所有的顾虑他都知道……原来他早已为她思虑周全这一切……想来这流出泪大概是那心上瓦解的冰……妫瑶泠重重的点着头，转身便是一头扎进狐一兮怀中，更是用双手抱住了这只狐狸。
只因，这一刻好似等了成百上千，成千上万年那般的久……
亦是这一刻那些压在她心口上的事仿若烟消云散，从未这般开怀，从未这般舒心，亦是从未这般倾尽一切……
“……”狐一兮嘴角一弯，从他见她一眼，他就知道了，这个女子就是他要找的人……如今终于安了，心上安了……可又眉头一皱……知晓她平日里的嚣张是伪装，竟难想她会这般脆……这般易碎……
这次什么都顾不得也拦不住了……
相繇他不怕，与天为敌亦是无妨，就算地覆天翻也不放手，就算是劫，万劫不复也不放手，再也不会不敢亦是不能放开这小鬼……
余生不放，来生不放，生生不放……
月华如霜，院中清冷，可这湮煌阁中却是香炉青烟袅袅，茶香四溢。
“相繇？”魔尊蘙嶷眼中微微露出一丝惊愕，说道“不是千年前就灰飞烟灭了？”
“此事……虽不甚清楚来龙去脉，可人界的飞尸，灵界的魄魔残灵以及妖界失魂的妖儿，这些的确皆是拜那相繇所为……”妫瑶泠说道。
“本尊重归魔界虽不久，可确实未曾听闻有失魂，夺魄之事……”蘙嶷无奈一笑又是说道“我魔族本就臭名昭彰，怕是就算那相繇不曾来过，我魔族亦会被外族视为他的同谋。来或不来，又有什么区别？他那些小把戏用在我魔族身上又无施展之处，那些灵力低的不是耳不聪就是目不明……魔族修行不易，灵力高些的都在本尊的储嶷宫任职，受我储嶷宫庇佑不必担惊受怕冠上欲加之罪……”蘙嶷语中一顿又是说道“哦，对了，那些看不顺眼的本尊都派去你们扶魂司了。”
“……”难怪……妫瑶泠心中想来，难怪扶魂司中的魔族多是些歪瓜裂枣的，先前还以为魔族样貌不佳是与生俱来……却是不知，原来被这魔尊弃之才到扶魂司任职。可，也正因那些魔族看上去凶神恶煞，倒是帮那尊上玄岂吓唬了不少余魂……
“魔尊……又是为何去了人界？”妫瑶泠问道。
“上有天机，下有转轮。”蘙嶷说道。
“你入转轮？为何？”妫瑶泠问道。莫不是这魔界也要历劫？
“……”蘙嶷面上有些难看，似是不愿回答。
妫瑶泠与狐一兮面面而视，狐一兮问道“可是有人对魔尊不利？”
蘙嶷轻轻摇着头“对本尊不利的人的确有，只是此事与他们不相干，与本尊去凡界也不相干。”
“那是为何？”妫瑶泠又问道。
蘙嶷“啪”的一声放下茶杯，又幽幽的说道“此事，不提也罢……”
“……”妫瑶泠见蘙嶷不愿说便也不再多问。毕竟她妫瑶泠的身份是灵界国师，而狐一兮又是妖界未来的一方之主。抛下身份是友，披上身份……便不好说了……
“罢了罢了，今日亦是不早。本尊也不打扰二位休息。”蘙嶷起身整理着衣裳又是放下一块令牌说道“这是本尊的令牌，今日殿上行凶的灵族暂押大牢中。”
蘙嶷走下上座，路过妫瑶泠面前轻声一笑又是说道“国师来我魔界不是为了探听消息？那便不妨多留几日。”
“……”这还需探听什么消息，相繇之事暂且不说，本想见见这魔尊究竟是何许人也，如今这魔尊见也是见了。不过，既然这魔尊想让她妫瑶泠多留几日，也可。
妫瑶泠无奈一笑，说道“既来之，则安。”
蘙嶷佯装不屑的说道“安不安，本尊可不管。”
见蘙嶷离去，妫瑶泠又是突然问道“倘若今日在震愆殿的不是在下，魔尊又会如何？”
蘙嶷边走边轻描淡写的说道“杀。”
“……”妫瑶泠无奈地笑着摇头，无论是今日的魔尊还是昔日的姚夫人，果真是一人……
今日在殿中妫瑶泠便知那魔界的男侍不仅是习武之人，且身手不凡……亦是一看便知，这人前来是早有准备，只是这魔侍腰间掩藏的暗器，是护她周全还是要她性命都在魔尊的一念之间……
“什么事让国师这般开心？”狐一兮轻轻搂上妫瑶泠的纤腰说道。
“哎……真是可惜了。”妫瑶泠佯装遗憾的说道。
“可惜什么？”狐一兮更为不解了。
“今日侍候本国师的那位小斯……原本竟是要来杀本国师的。”妫瑶泠摇着头又是说道“别说，那小斯长得的确面容尚可啊……嘶……”
妫瑶泠只觉放在腰间的手突然一紧……便是听到狐一兮满是醋意的说道“怎的？国师还打算带回去不成？”
“是个主意。”妫瑶泠一脸认真的说道“那小斯怎的说也是有些身手，放在身边当个侍卫也好。”
狐一兮脸上一冷，妫瑶泠脚下一空便是被狐一兮抱在怀中，这一抱又是拉着妫瑶泠方才抽筋那处，妫瑶泠眉头紧蹙“你这是作甚？”
狐一兮一声哼笑，说道“我看国师是旧伤未好，又想添新疼，在下这便如了国师的意……”
何意？
未曾有意啊？
……
魔界不见日，纵使是白日亦是乌云密布……
难怪这魔族中人的肤色都略显白皙……
只是，像妫瑶泠这种外族人，到了魔界往往难分时辰……若想适应，还需调整调整……
“国师。”门外魔侍唤道。
“……”妫瑶泠眉头一皱，翻了个身似是未听见一般。
“国师？”门外魔侍眉头一皱，莫不是国师不在？
“……”妫瑶泠只觉腰上一紧，而后便是传来狐一兮轻柔的声音“你若再不应声，本公子可要应了……”
妫瑶泠猛地睁开眼睛，慌忙坐起身“何事？”
“魔尊有请。”魔侍说道。
“知道了……”妫瑶泠起身看着屋中地上一片狼藉，再看身侧之人……一手拍在自己的额上……
昨夜打过……
可没打过……
没想到这狐狸身手灵活竟还会近身擒术……
之前还真是小瞧了他狐一兮……低估对手的下场，便是让这狐狸得逞了……
可心上却似有何物骤然崩塌……
狐一兮亦是懒洋洋的坐起身，看着这小鬼双手捂着脸面不禁觉得好笑，莫不是这小鬼还这般羞涩？
可，当狐一兮轻轻拨开这小鬼遮面的手看到的却是一双挂着泪珠湿红的杏眼……
狐一兮心上一揪“你这是怎么了？”这小鬼怎的突然就哭了？莫不是……后悔？还是……自己昨日之举伤了这小鬼？这小鬼……并不愿……？
“……”妫瑶泠看着眼前这俊俏又熟悉的面容，曾多少日夜想念？又曾多少日夜为他挣扎？更是多少次怕拥有又怕失去，而故作疏远？昨日若说是他狐一兮有些冲动，可倘若她妫瑶泠真是不愿，又怎会顺势而为？
可，这今日一醒，理智虽是归来，可一同归来的更多的却是曾经心上的委屈……
看着这小鬼抽泣，狐一兮除了帮这小鬼抹去眼泪更是不知所措，这小鬼平日趾高气扬的样子看得多了倒也敢调侃几句……可此时这小鬼突然这般楚楚可怜着实让狐一兮束手无策“你到底怎么了？”
“你……”妫瑶泠吸着鼻子，许是哭得太过用力，竟是有些喘不过气，几乎一字一哽咽的说着“别再……别……再……伤我……了……”
狐一兮一听这话心上更是揪得紧，本以为这小鬼对自己情薄才次次将他推得远，却没想这小鬼将情竟是藏得这么深？
狐一兮一把搂过妫瑶泠“不会，一定不会……你信我……”怎么舍得？怎么可能敢伤这小鬼？
可妫瑶泠一想到往日那些委屈宛如山崩……那故作无视，又佯装安好的自己，多少次忍住心中憋屈，悲愤，吞下多少痛不欲生……
纵使如何装作若无其事，可只要一看到止无的面孔，便是会想到这人……
想到也就罢了，怕就怕夜深人静，怕就怕一个未拦住，回忆便如千军万马一般涌出记忆最深处，怕就怕收不住还得自己难受……又不敢哭，只得一次次告诫自己，再无可能……
一次次握紧拳头，握得手上每一根骨头都痛，连着心也痛……
倘若这人再伤她妫瑶泠，她怕是真的会一刀杀了这人……
再随他去了……
一了百了……
再不用担惊受怕……
狐一兮眉上一皱，看着这小鬼没了往日的桀骜，轻狂，逞强……竟是这般脆弱……不由得更是痛恨自己的后知后觉……更是内疚因为自己的不甚过失，让这小鬼受了这么多委屈……这小鬼留下的每一滴眼泪都像是刀子在他狐一兮心上划过……
“回去，我们……便完婚，可好？在下真的一刻都不想等了……”狐一兮只觉这小鬼靠在他肩处的头微微一动，又是说道“你若担忧天界，那便以灵界国师的身份……你若不想在妖界，我便陪你在灵界……你去哪儿，在下便随你……”
狐一兮轻轻一笑，却是挤出了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又是说道“婚典上你若不想拜天地，我们就用这魔界的规矩，拜友人，拜师尊……在下都依你……可好？”见这小鬼抽泣着一声却还是不吭，便又是说道“还有那相繇之事，在下亦会同你并肩……只是恳请国师允许在下留在你身边，可行？”
“……”原来她所有的顾虑他都知道……原来他早已为她思虑周全这一切……想来这流出泪大概是那心上瓦解的冰……妫瑶泠重重的点着头，转身便是一头扎进狐一兮怀中，更是用双手抱住了这只狐狸。
只因，这一刻好似等了成百上千，成千上万年那般的久……
亦是这一刻那些压在她心口上的事仿若烟消云散，从未这般开怀，从未这般舒心，亦是从未这般倾尽一切……
“……”狐一兮嘴角一弯，从他见她一眼，他就知道了，这个女子就是他要找的人……如今终于安了，心上安了……可又眉头一皱……知晓她平日里的嚣张是伪装，竟难想她会这般脆……这般易碎……
这次什么都顾不得也拦不住了……
相繇他不怕，与天为敌亦是无妨，就算地覆天翻也不放手，就算是劫，万劫不复也不放手，再也不会不敢亦是不能放开这小鬼……
余生不放，来生不放，生生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