蒺藜(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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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行军已到。”昭星晟站在妫瑶泠的门外轻声说道。
“知道了。”妫瑶泠盘坐在床榻边……这行军倒是比预想的来的早了一日……
妫瑶泠走下床榻，喝了些温热的茶水，戴上面具走出屋舍……
瞧见守在门外的昭星晟妫瑶泠又问道“狐公子呢？”
“回国师，狐公子在房中。”昭星晟说道。
“嗯。让行军先做休息。告诉小二好生招待。”妫瑶泠望着远方黑沉的乌云又是说道“待风雪过后再作安排。”
“是。”昭星晟拱手说罢便是退了下去。
妫瑶泠望着走廊深处，却是瞧见狐一兮走出屋舍，那人亦是一愣……
这几日，狐一兮倒是消停了些，想来应是那日与他说罢一通话之后想得明白了……
也好……
只是，为何那人眼中竟是有些焦急？妫瑶泠轻声一笑问道“不知狐公子这是打算去哪儿？”
“小……”狐一兮微皱着眉头。到嘴边的话又是咽了下去……那日这小鬼所说的话他不是没好好思量……只是……如何让他割舍？眼瞧着行军已至……她是要赶他回去了吗……可，恐怕……
妫瑶泠见那人似是有难言之隐，心上一紧，莫不是除了什么事？便佯装不在意，又笑着说道“也罢，狐公子只要在这驿站之中老实呆着，本国师亦是懒得过问。”说罢便是转身走进屋中。
“等下。”狐一兮说道。
妫瑶泠停下正要关门的手，见狐一兮已走到自己面前又是问道“狐公子可还有事？”
“放在下离开……”狐一兮只要一见这小鬼，心中便是生出一丝委屈。
妫瑶泠哼笑一声，说道“狐公子这般着急要走？”妫瑶泠手上一紧，莫不是这人想开了便是不想再见她了……
也好也好……
妫瑶泠眼中一沉，却笑着说道“并非本国师有意要拦狐公子，想来狐公子应是也有所察觉，风雪降至，狐公子倘若这时候出了这驿站，本国师可难保狐公子能安然回到霓常宫。”
“……”狐一兮看着窗外黑云，眉宇间更是紧蹙了些许，说道“事关紧急，还望国师放在下离去……”
妫瑶泠眉上一挑，事关紧急？何事？见那青芝？日思夜想，寤寐求之？想罢，便问道“本国师倒是好奇了，何事让狐公子这般着急？”
狐一兮低着头低声说道“是……青芝……”
果然是青芝……妫瑶泠心上一酸，又笑着说道“原来是狐公子思人心切。狐公子再忍耐些，等这风雪过去了，我便放狐公子离开。”
最好再也不见……
“并非如此，是花媐方才传来消息，青芝似是有些不对。”狐一兮慌忙解释道。
“花媐？”妫瑶泠眼中一惊，赶忙问道“可是霓常宫出了事？”
狐一兮摇着头，眉头紧蹙又是说道“不知，灵介突然断掉……”
妫瑶泠突然捂着心口，这处一阵酸麻……心上更是一紧……那日离开霓常宫之时赠与牧昊的玉佩似是碎了……
牧昊……
莫不是……
止无……
妫瑶泠唤出纸笔，一篇草书将行军事宜托付昭星晟，脚下印出暗红的阵法。
狐一兮见状赶忙拉住妫瑶泠的手腕说道“带上我。”
霓常宫，夜眇阁。
雪白的庭院被鲜血染红，灵侍横七竖八的倒在院中……
牧昊喘着粗气，手中的短剑袭允，散发着寒光……可握剑手却是微微有些颤抖……身上更是露着数道鲜红的剑痕，眼中怒视着染着满身怨气的青芝……
这青芝亦是不知从哪里沾染的怨气，竟是如此浓厚，就连青芝手中的青剑亦是被怨气笼罩……
“牧公子！小心！”花媐怀抱着止无，惊恐的喊道。
只见青芝周身的怨气化为利刃，朝着牧昊袭去……牧昊虽是身手灵活，可不及这怨气化出的利刃之多……
青芝只一击，牧昊身上更是多了几处伤痕……更是有一处直击牧昊心脏处，一口鲜红的血映在雪上……
牧昊眉上微微一皱，又是看向止无那处，随即便眼前一黑，倒在雪中……
花媐望着倒下的牧昊，又见青芝歪着头看向自己……吓得花媐倒吸一口气，赶忙抱起止无便要逃走，谁知还未跑几步，脚腕便被几条蛇缠住……
眼瞧着青芝一步步逼近，花媐唤出剑便是挡在止无面前大声喝道“青芝！你疯了吗？！”
青芝停下脚步，弯着嘴角，看着花媐和她身边的止无……而后，又扬起手中的剑，一道黑色的剑气便冲着花媐袭去……
花媐口中念动鬼咏，一道淡蓝的结界虽是挡下了这一击，可这结界亦是瞬间破碎。
花媐见状更是慌了神……
青芝轻声一笑，再次扬起剑，这次更是伴随着数道利刃……
若不是这道突如其来的金色光晕，花媐与止无险些命丧青芝之手……
花媐紧紧地抱着止无，瞧见青芝身后的一袭红衣，心中一喜，却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妫瑶泠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灵侍，目光停留在牧昊身上，心中怒火莹然而生……
二话不说，挥动起透着暗红的血色的朝蔓，甩在青芝身上，青芝被这一击打到数丈之外……
狐一兮几步跑向牧昊，握住牧昊手腕，眉头一皱……
妫瑶泠亦是瞧见狐一兮神色，心上一沉，盘在手中的朝蔓瞬间换为噬月……
青芝哼笑着站起身，布满黑丝的眼中，透着邪气，口中传出似男非女的声音“扶魂师……”
妫瑶泠一听这声音，更为愤怒！怒视着眼前这青芝……
心道，果然又是相繇捣鬼！
妫瑶泠紧攥着噬月，说道“是你……”
青芝望着妫瑶泠抖动着双肩大声笑着……突然一股怨气从青芝身体中抽出，青芝身子一软，便是到了下去。
“想跑？！”妫瑶泠正要追上相繇，却听闻一声童声。
“娘亲……”止无伸着握着陶人的手轻声唤道……
“止无小公子，小心！”花媐拉着止无说道。
可谁知，这止无竟是硬要去找他的娘亲……
花媐只觉得手上一滑，眼中一惊，手中只留下止无手腕上的侜正镯……
瞬间，止无周身散发出强大的灵气……风号怒吼一般喷薄而出……
让花媐更为吃惊的竟是恍惚间，竟是瞧见了止无真身……
这边，正在为只有一丝生气的牧昊疗伤的狐一兮，亦是察觉到止无这处灵气，抬眼看到止无之时，狐一兮心脏好似停了一般……
妫瑶泠见状慌忙飞身向止无而去，夺过花媐手中的侜正镯戴在止无手腕上……
止无周身这才恢复平静……
“妫师……”花媐怔怔的望着妫瑶泠，缓缓说道“止无小公子，他是……”
“……”妫瑶泠慌忙抱起止无，揽在怀中……好似生怕被人夺了去……
“国师？狐公子？”方才问询赶来的夜王一行人看着夜眇阁中景象，亦是大吃一惊，问道“这……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夜王……”花媐红着眼眶拱手说道……
夜王见狐一兮脚边躺在血泊之中的牧昊更是一惊……
而同夜王一起前来的牧峦更是直接冲向牧昊身边，望着血泊之中牧昊手足无措，喊道“牧昊！是谁打伤了你？牧昊！”语罢，又是看着在为牧昊疗伤的狐一兮说道“狐公子，牧昊他如何了？”
狐一兮摇着头轻声说道“在下只能暂且封住牧公子伤处周边血脉再以灵力压制入侵体内的怨气……”
“怨气？”夜王眼中一惊又是问道“怎会有怨气？”
狐一兮看了一眼倒在一边的青芝，缓缓地站起身拱手说道“夜王，此事因我妖界而起，狐某自会查明给夜王，国师……和诸位一个交代……”
“传灵医前来，先将牧昊抬进房中。”妫瑶泠皱着眉头，说罢又是看着夜王说道“夜王，属下先为牧昊疗伤……”亦是不愿看狐一兮眼中目光……
“嗯。”夜王点头道。
妫瑶泠抱着止无同几位抬着牧昊的侍卫一同进入房中。
看着牧昊身上的一道道伤痕，妫瑶泠心上一紧……莫不是此次相繇又是冲着她妫瑶泠而来？
妫瑶泠催动手中灵力，牧昊身上那些皮外伤便是逐渐结痂……可，心间这一处……的确如狐一兮所说，这伤处被怨气所染，倘若此时将这怨气强行逼出，保不准会波及牧昊性命……只得暂时压制，待这伤患处好些，再将怨气逼出来……
看着牧昊苍白的面色，妫瑶泠心中亦是满是内疚……碎了的玉佩轻轻滑落，妫瑶泠眉上一皱，目光中满是杀气……
心中细细数来，这相繇竟是先后伤了修更，腾御，牧昊……当然，还有……狐一兮……
可恶，至极！
自然更不会忘了司徒楚楚的帐……
相繇……欠他们的，他日，她妫瑶泠必让你十倍百倍的奉还……
“国师……”灵医站在门外拱手叫道。
妫瑶泠转头看向灵医“嗯”了一声，便是起身为灵医让出道来……
灵医上前握住牧昊的手腕，轻叹一口气，片刻又是说道“国师，牧公子的伤虽已用灵力封住几处灵脉，可……”
“但说无妨……”妫瑶泠说道。
灵医又是低了身子说道“可若是想让牧公子醒来，还需用药草配合护住心脉，只是需一味药引……”
“何物？”妫瑶泠问道。
“狐心血……”灵医说道。
狐心血？！这……莫不是……还要扎上那人一刀？他的身子又怎受得住？
“国师……”灵医见国师不语，又是说道“若想留住牧公子的性命，还需尽早寻来这狐心血……若是在三日内能找来，牧公子便可保住性命，否则……”
“否则如何？”妫瑶泠厉声问道。
灵医被这一声吓得更是蜷了身子，只敢轻声细语的回道“否则，就算是暂保性命，亦是难能长久……”
“娘亲。”止无拽着妫瑶泠的衣角，又是看向一动不动的牧昊。
“他会没事的。”妫瑶泠摸着止无的脸说道“娘亲一定会想办法救他……”
说罢，妫瑶泠转身又是对灵医说道“我知道了，你去配齐其他药，狐心血我自会想办法。”
“是……”待灵医走出这屋舍，妫瑶泠便在这房中内外布下三道结界……
“国师，行军已到。”昭星晟站在妫瑶泠的门外轻声说道。
“知道了。”妫瑶泠盘坐在床榻边……这行军倒是比预想的来的早了一日……
妫瑶泠走下床榻，喝了些温热的茶水，戴上面具走出屋舍……
瞧见守在门外的昭星晟妫瑶泠又问道“狐公子呢？”
“回国师，狐公子在房中。”昭星晟说道。
“嗯。让行军先做休息。告诉小二好生招待。”妫瑶泠望着远方黑沉的乌云又是说道“待风雪过后再作安排。”
“是。”昭星晟拱手说罢便是退了下去。
妫瑶泠望着走廊深处，却是瞧见狐一兮走出屋舍，那人亦是一愣……
这几日，狐一兮倒是消停了些，想来应是那日与他说罢一通话之后想得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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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为何那人眼中竟是有些焦急？妫瑶泠轻声一笑问道“不知狐公子这是打算去哪儿？”
“小……”狐一兮微皱着眉头。到嘴边的话又是咽了下去……那日这小鬼所说的话他不是没好好思量……只是……如何让他割舍？眼瞧着行军已至……她是要赶他回去了吗……可，恐怕……
妫瑶泠见那人似是有难言之隐，心上一紧，莫不是除了什么事？便佯装不在意，又笑着说道“也罢，狐公子只要在这驿站之中老实呆着，本国师亦是懒得过问。”说罢便是转身走进屋中。
“等下。”狐一兮说道。
妫瑶泠停下正要关门的手，见狐一兮已走到自己面前又是问道“狐公子可还有事？”
“放在下离开……”狐一兮只要一见这小鬼，心中便是生出一丝委屈。
妫瑶泠哼笑一声，说道“狐公子这般着急要走？”妫瑶泠手上一紧，莫不是这人想开了便是不想再见她了……
也好也好……
妫瑶泠眼中一沉，却笑着说道“并非本国师有意要拦狐公子，想来狐公子应是也有所察觉，风雪降至，狐公子倘若这时候出了这驿站，本国师可难保狐公子能安然回到霓常宫。”
“……”狐一兮看着窗外黑云，眉宇间更是紧蹙了些许，说道“事关紧急，还望国师放在下离去……”
妫瑶泠眉上一挑，事关紧急？何事？见那青芝？日思夜想，寤寐求之？想罢，便问道“本国师倒是好奇了，何事让狐公子这般着急？”
狐一兮低着头低声说道“是……青芝……”
果然是青芝……妫瑶泠心上一酸，又笑着说道“原来是狐公子思人心切。狐公子再忍耐些，等这风雪过去了，我便放狐公子离开。”
最好再也不见……
“并非如此，是花媐方才传来消息，青芝似是有些不对。”狐一兮慌忙解释道。
“花媐？”妫瑶泠眼中一惊，赶忙问道“可是霓常宫出了事？”
狐一兮摇着头，眉头紧蹙又是说道“不知，灵介突然断掉……”
妫瑶泠突然捂着心口，这处一阵酸麻……心上更是一紧……那日离开霓常宫之时赠与牧昊的玉佩似是碎了……
牧昊……
莫不是……
止无……
妫瑶泠唤出纸笔，一篇草书将行军事宜托付昭星晟，脚下印出暗红的阵法。
狐一兮见状赶忙拉住妫瑶泠的手腕说道“带上我。”
霓常宫，夜眇阁。
雪白的庭院被鲜血染红，灵侍横七竖八的倒在院中……
牧昊喘着粗气，手中的短剑袭允，散发着寒光……可握剑手却是微微有些颤抖……身上更是露着数道鲜红的剑痕，眼中怒视着染着满身怨气的青芝……
这青芝亦是不知从哪里沾染的怨气，竟是如此浓厚，就连青芝手中的青剑亦是被怨气笼罩……
“牧公子！小心！”花媐怀抱着止无，惊恐的喊道。
只见青芝周身的怨气化为利刃，朝着牧昊袭去……牧昊虽是身手灵活，可不及这怨气化出的利刃之多……
青芝只一击，牧昊身上更是多了几处伤痕……更是有一处直击牧昊心脏处，一口鲜红的血映在雪上……
牧昊眉上微微一皱，又是看向止无那处，随即便眼前一黑，倒在雪中……
花媐望着倒下的牧昊，又见青芝歪着头看向自己……吓得花媐倒吸一口气，赶忙抱起止无便要逃走，谁知还未跑几步，脚腕便被几条蛇缠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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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媐见状更是慌了神……
青芝轻声一笑，再次扬起剑，这次更是伴随着数道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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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媐紧紧地抱着止无，瞧见青芝身后的一袭红衣，心中一喜，却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妫瑶泠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灵侍，目光停留在牧昊身上，心中怒火莹然而生……
二话不说，挥动起透着暗红的血色的朝蔓，甩在青芝身上，青芝被这一击打到数丈之外……
狐一兮几步跑向牧昊，握住牧昊手腕，眉头一皱……
妫瑶泠亦是瞧见狐一兮神色，心上一沉，盘在手中的朝蔓瞬间换为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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妫瑶泠一听这声音，更为愤怒！怒视着眼前这青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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妫瑶泠紧攥着噬月，说道“是你……”
青芝望着妫瑶泠抖动着双肩大声笑着……突然一股怨气从青芝身体中抽出，青芝身子一软，便是到了下去。
“想跑？！”妫瑶泠正要追上相繇，却听闻一声童声。
“娘亲……”止无伸着握着陶人的手轻声唤道……
“止无小公子，小心！”花媐拉着止无说道。
可谁知，这止无竟是硬要去找他的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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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正在为只有一丝生气的牧昊疗伤的狐一兮，亦是察觉到止无这处灵气，抬眼看到止无之时，狐一兮心脏好似停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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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妫瑶泠慌忙抱起止无，揽在怀中……好似生怕被人夺了去……
“国师？狐公子？”方才问询赶来的夜王一行人看着夜眇阁中景象，亦是大吃一惊，问道“这……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夜王……”花媐红着眼眶拱手说道……
夜王见狐一兮脚边躺在血泊之中的牧昊更是一惊……
而同夜王一起前来的牧峦更是直接冲向牧昊身边，望着血泊之中牧昊手足无措，喊道“牧昊！是谁打伤了你？牧昊！”语罢，又是看着在为牧昊疗伤的狐一兮说道“狐公子，牧昊他如何了？”
狐一兮摇着头轻声说道“在下只能暂且封住牧公子伤处周边血脉再以灵力压制入侵体内的怨气……”
“怨气？”夜王眼中一惊又是问道“怎会有怨气？”
狐一兮看了一眼倒在一边的青芝，缓缓地站起身拱手说道“夜王，此事因我妖界而起，狐某自会查明给夜王，国师……和诸位一个交代……”
“传灵医前来，先将牧昊抬进房中。”妫瑶泠皱着眉头，说罢又是看着夜王说道“夜王，属下先为牧昊疗伤……”亦是不愿看狐一兮眼中目光……
“嗯。”夜王点头道。
妫瑶泠抱着止无同几位抬着牧昊的侍卫一同进入房中。
看着牧昊身上的一道道伤痕，妫瑶泠心上一紧……莫不是此次相繇又是冲着她妫瑶泠而来？
妫瑶泠催动手中灵力，牧昊身上那些皮外伤便是逐渐结痂……可，心间这一处……的确如狐一兮所说，这伤处被怨气所染，倘若此时将这怨气强行逼出，保不准会波及牧昊性命……只得暂时压制，待这伤患处好些，再将怨气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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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细细数来，这相繇竟是先后伤了修更，腾御，牧昊……当然，还有……狐一兮……
可恶，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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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繇……欠他们的，他日，她妫瑶泠必让你十倍百倍的奉还……
“国师……”灵医站在门外拱手叫道。
妫瑶泠转头看向灵医“嗯”了一声，便是起身为灵医让出道来……
灵医上前握住牧昊的手腕，轻叹一口气，片刻又是说道“国师，牧公子的伤虽已用灵力封住几处灵脉，可……”
“但说无妨……”妫瑶泠说道。
灵医又是低了身子说道“可若是想让牧公子醒来，还需用药草配合护住心脉，只是需一味药引……”
“何物？”妫瑶泠问道。
“狐心血……”灵医说道。
狐心血？！这……莫不是……还要扎上那人一刀？他的身子又怎受得住？
“国师……”灵医见国师不语，又是说道“若想留住牧公子的性命，还需尽早寻来这狐心血……若是在三日内能找来，牧公子便可保住性命，否则……”
“否则如何？”妫瑶泠厉声问道。
灵医被这一声吓得更是蜷了身子，只敢轻声细语的回道“否则，就算是暂保性命，亦是难能长久……”
“娘亲。”止无拽着妫瑶泠的衣角，又是看向一动不动的牧昊。
“他会没事的。”妫瑶泠摸着止无的脸说道“娘亲一定会想办法救他……”
说罢，妫瑶泠转身又是对灵医说道“我知道了，你去配齐其他药，狐心血我自会想办法。”
“是……”待灵医走出这屋舍，妫瑶泠便在这房中内外布下三道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