蒺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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妫瑶泠心中一颤，这一句话，瞬间让妫瑶泠有些慌乱，微微低着头，心道，不可……一定不能让他看出，倘若这人认出她妫瑶泠……止无可还能留住？倘若追究起来，这人会不会要带走止无？她已就一无所有，怎可再失了止无？
想罢，妫瑶泠心上一横，又是筑起心墙，微微调整姿态，掩盖眸中惊慌……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狐一兮，佯装不恭的语气，笑着说道“看来狐公子，亦是将本国师认作了他人……”说罢又是故意轻叹一口气，说道“你们这些男人，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又想着下一个……这爱的多了难免这心中留得影子就多了……”
妫瑶泠笑看着狐一兮，指着脸上的面具说道“就是因为你不知我究竟是何样貌，才会猜我是哪一人……许是我这身上有些地方与狐公子心中所想之人有些相似，狐公子便是将我想成了他人。倘若换一人来……我便又成了另一人。”说罢，又是轻蔑的一笑，继续说道“狐公子，不也正是因为不确定，所以才来寻本国师问个清楚，不是吗？”
“……”狐一兮脚下一顿，这国师说的竟是滴水不漏……仔细想想好像也是，因为不知这女子面貌而将她认作他人，这事的确有可能……可，这国师分明就是那小鬼……只是，她不认，为何不认？又为何这般对他狐一兮？莫不是这小鬼在考验他？
苦苦寻了这么久……一想往日便觉委屈……狐一兮红着眼睛望着这位国师说道“国师，可是在等认出你的那人？”语罢，狐一兮又是微皱着眉头细细观色，虽是看不到面具后这国师的面容，但方才这国师头上的步摇微微一动还是让狐一兮捕捉在眼中……
妫瑶泠不过是微微一丝异样，便使得狐一兮目光骤然炯燃……
狐一兮向前进了一步，几近逼迫，又是说道“倘若国师要等的人就在眼前，国师是否亦是这般说辞？”
“……”妫瑶泠一退，眉上一皱，心下想来，定是方才自己一慌，让这狐一兮发觉，这便钻了空子，变着法儿的想套出妫瑶泠的话……断然不能着了这狐狸的道……
妫瑶泠低着头，突然笑了起来，道“狐公子可真是能言善辩。”
说罢，妫瑶泠佯装不屑一顾的姿态，又是说道“是或不是，都不是狐公子想要的答案……倘若狐公子执意将本国师认作他人，倒也无妨。你大可待我如那人……本国师倒也好奇……”语上一顿，蔑笑着说道“素问狐公子‘痴情’……不知狐公子心上的那个人究竟是怎样一人，又与我有何相像？”
“……”狐一兮又怎会听不出，她那“痴情”二字说得着实轻蔑！
不等他狐一兮说话，妫瑶泠又是一声哼笑，继续说道“像是狐公子这样……将我认作他人的可多了去了。多你一个也是不多。”说罢，妫瑶泠举止轻佻，伸手托起狐一兮下巴，口中啧啧，道“倘若今日之事传了出去，说这灵界的国师是狐公子中意之人……本国师倒也不亏。”
“你……”狐一兮被眼前这国师堵得没话说，这小鬼今日莫不是铁了心的不愿相认？
想罢，狐一兮几步上前抓起这国师的手腕，说道“好，你不是想知我如何待那人？你这便做给你看。”
“？！”妫瑶泠哪知狐一兮会这般冲动，竟敢在她这处无理？！莫不是方才说的话太重了竟是激怒了这狐狸？
眼瞧着这狐狸越靠越近，妫瑶泠心上早已乱作一团，竟一掌打在狐一兮肩上，使得狐一兮退后了几步，口中厉声说道“放肆！”
妫瑶泠又瞧着狐一兮眉上微微一皱，心上一疼……却是佯装镇定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心间留下几处狼藉。又是想来，这一掌会不会打重了？狐一兮还有伤……
伤？一想到这儿，妫瑶泠自己心口的伤亦是疼了起来……
互不相欠……互不相欠！妫瑶泠眸中越发冷了……
“……”狐一兮望着这国师，眼中满是困惑……她为何就是不认？何要这般作态？又为何要将他推走？明明一直一来狐一兮都在寻她，为何她要这般绝情？这小鬼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啊！
“一兮！”青芝红着脸，叫道。方才这灵界的王后一直劝酒，她只得佯装心口难忍跑了出来……找了半天这才找见，原来狐一兮在国师这处……
青芝望着国师，又是看向狐一兮，心上自然不是滋味。想到今日，狐一兮见了这国师之后便总是心不在焉……此时，竟又跑来这国师的住处？！回望国师的眼神中生出了刺……
青芝换上笑颜，赶忙跑向狐一兮身侧，又是挽上狐一兮的手臂……瞧出狐一兮面色难看又捂着肩处，心上一疼，莫不是这国师还对狐一兮动手了？便又关切地问道“一兮这是怎么了？”
妫瑶泠冷冷地看着这二人，又突然大笑，说道“狐公子身侧即是有人，又来寻本国师作甚？”说罢妫瑶泠又看着青芝，心上更是酸痛难忍……却佯装不在意的说道“你来的正好，你家公子许是吃多了酒，赶紧带回去，别扰了本国师清净。”说罢妫瑶泠便转身向后殿走去，自己在这处，可真是多余……
却是听见那青芝说了一句“不就是国师，摆什么架子？竟还敢动手伤了我的一兮，你就不怕狐帝怪罪？”
“……”妫瑶泠停下脚步，压着心中怒气……不就是国师？摆架子？伤了你的一兮？呵，此处是她妫瑶泠的夜渺阁，这青芝还真是被那人宠的没大没小了？！
想罢，妫瑶泠转过身一步步走到青芝面前，冷冷的说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青芝听出这国师语中厉色，忙躲在狐一兮身后……眼中不时得向狐一兮透出求助之意……
妫瑶泠本就对这青芝心有怨气，瞧见这青芝依偎着狐一兮更是不满……脚下又进了一步，逼问道“你又用什么身份跟本国师说话？”
青芝想起传闻中说这国师杀人如麻……又被眼前国师这气势吓得节节后退，腿上一软，竟是坐在了地上……口中唤道“一兮……一兮……一兮救我……”
这一句话更是激怒了妫瑶泠，妫瑶泠一歪头冷笑一声说道“今日，就算是狐帝来了，也要给本国师三分薄面……区区一条未脱壳的青蛇，胆敢在本国师面前狂言？”语中，一时间妫瑶泠周身布满杀气。
“别……”狐一兮见状赶忙拉住妫瑶泠的手腕……
“……”妫瑶泠心上一沉，扭头看了一眼狐一兮，又看向青芝……狐一兮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她妫瑶泠未好的心上又是插了一把刀。
妫瑶泠冷冷一笑，说道“猜猜看，你能不能拦得住我？”说罢，妫瑶泠掌中灵力凝聚，暗红的灵气幻为利刃，紧握手中……
“她是碧霞元君坐下修行的青蛇，国师，不可杀！”狐一兮慌忙说道。话音未落，狐一兮便眉上一皱……
这国师看他狐一兮的那一眼，是狐一兮从未见过的狠厉，却也是狐一兮从未见过的绝望……
宛如深渊……
狐一兮心中一震，拉着妫瑶泠的手竟是颤了起来……
正当此时，一声啼哭，将妫瑶泠的神智拉了回来，妫瑶泠眉头微微一皱，收起了灵气汇聚的那把刀……
比起杀这青芝，妫瑶泠更在意止无的哭声……
妫瑶泠哼笑一声，道“倘若下次再敢对本国师不敬，本国师便扒了你的皮，再抓一条青蛇，亲自给碧霞元君送去。”说罢妫瑶泠甩开狐一兮的手便是转身离去。
狐一兮红着眼睛看着那国师背影……是她就是她，可她为何如此？
又是想起方才，他狐一兮撞见的那男子，还有她怀中抱着的婴孩……
莫不是……她……她不要他狐一兮了？
否则……为何要这般决绝？
狐一兮这般想着，眸中更是布上一层薄雾……
妫瑶泠深吸一口气，忍下心中怒火不甘与心酸，朝着止无的哭声处走去……
牧昊见姑娘走了进来，赶忙抱着止无迎了过去。
妫瑶泠接过止无……轻声哄了起来……脑中却是方才狐一兮的模样……
牧昊见姑娘眼中有些红丝，眉头微皱，轻声问道“姑娘，可是方才那位公子让姑娘不悦？”见妫瑶泠不语，牧昊更是眉间一紧说道“只要姑娘点个头，牧昊这就去取那人的命。”
妫瑶泠摇着头，轻声吸了一下鼻子，说道“牧昊，你先去休息，我想单独与止无呆一会儿。”
“……”牧昊何时见过姑娘这般愁容？心中又是一紧，却也不好说什么，亦是不会说什么……拱手一拜，便走出屋舍又是轻声关上房门……
妫瑶泠小心的将止无放在床榻上，这才摘下脸上的面具……那清秀的脸上早已挂满泪痕……
妫瑶泠轻声一笑，对止无又像是对自己说道“方才可都看清了？这下应是了无牵挂了吧？”说罢妫瑶泠又探下身将止无抱紧了些，说道“娘亲，可就只有你了……”
……
宴会上，王后见狐一兮归来之时眼角还有些余红，又见他身旁青芝亦是板着脸……想来定是与姑娘遇上了……只是……莫不是这二人没谈妥？
王后的眼光最后还是落在那青芝身上。攥了拳头……方才没能拦住这小青蛇，定是她扰了好事……
想罢，王后微微深吸一口气，笑着对身旁的夜王说道“我去看看，国师怎么还不回来。”
夜王笑着点头说道“好，那你等下早些回来。”说罢又是小声在王后耳边说道“你和国师都不在，这边我一个人应付不来……”
王后掩鼻一笑说道“知道了，夜王。”
夜王斜着眼笑着看着王后，这王后一叫他夜王，他便是知道王后又在拿他开心。
……
比起宴上，这夜渺阁的确显得过于清冷了些……
“姑娘？”王后站在妫瑶泠屋舍外叫道，却没换来回应……又问向一旁的牧昊，道“你确定她在里面？没出去？”
“嗯。”牧昊重重的点点头道，心上亦是有些忧色……
王后眉头一皱，又是喊了一声“姑娘？”
妫瑶泠从回忆中走出，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又是慌忙带上面具，这才起身开门……方才一时没守住，竟让往日之景钻了空子……
“王后……”妫瑶泠说道。
王后一听这声音，不禁皱了眉头，说道“进去说。”
“……”
王后也不管妫瑶泠是否阻拦，便是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妫瑶泠看着目中担忧的牧昊说道“我没事，你去休息吧。”说罢便是又重新关上了门。
“你跟我说，是不是……是不是那人说了什么？还是……还是他身边儿那个惹了你？”王后问道。
“……”妫瑶泠只是低着头不言不语。
王后见妫瑶泠这般模样心里亦是有些急了，便又说道“那我找他问问去……”
“不用……不用问了。我与他再无瓜葛……”妫瑶泠说罢又是佯装无恙，道“如今，止无在这霓常宫，这里的灵力充沛，亦是用不上那心头血了……”
“可你……可你就没想过将来止无大了，问起他父亲是何人你当如何讲？”王后又是问道。
“……”妫瑶泠本想说就当那人死了，可是想想王后亦是妖界的人，这样说亦是不太好，便是没说出口。
“你总不能告诉止无，他生父死了？”王后说道。
“……”妫瑶泠心中一惊，莫不是这王后也会什么读心的术法？
王后见妫瑶泠又是不语，便又说道“好，暂且不说他生父，就说止无……等他大了万一哪天侜正镯掉了，又或是他拿下来玩，发现自己真身竟是有尾巴的，他会不问吗？万一他又自己跑去妖界问，那又如何办？”
“这……”妫瑶泠眼中一惊，这她妫瑶泠倒是没曾想过。
王后轻叹一口气说道“这种事情，你瞒得过一时，怎可能瞒得过一世？”
妫瑶泠心中一颤，这一句话，瞬间让妫瑶泠有些慌乱，微微低着头，心道，不可……一定不能让他看出，倘若这人认出她妫瑶泠……止无可还能留住？倘若追究起来，这人会不会要带走止无？她已就一无所有，怎可再失了止无？
想罢，妫瑶泠心上一横，又是筑起心墙，微微调整姿态，掩盖眸中惊慌……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狐一兮，佯装不恭的语气，笑着说道“看来狐公子，亦是将本国师认作了他人……”说罢又是故意轻叹一口气，说道“你们这些男人，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又想着下一个……这爱的多了难免这心中留得影子就多了……”
妫瑶泠笑看着狐一兮，指着脸上的面具说道“就是因为你不知我究竟是何样貌，才会猜我是哪一人……许是我这身上有些地方与狐公子心中所想之人有些相似，狐公子便是将我想成了他人。倘若换一人来……我便又成了另一人。”说罢，又是轻蔑的一笑，继续说道“狐公子，不也正是因为不确定，所以才来寻本国师问个清楚，不是吗？”
“……”狐一兮脚下一顿，这国师说的竟是滴水不漏……仔细想想好像也是，因为不知这女子面貌而将她认作他人，这事的确有可能……可，这国师分明就是那小鬼……只是，她不认，为何不认？又为何这般对他狐一兮？莫不是这小鬼在考验他？
苦苦寻了这么久……一想往日便觉委屈……狐一兮红着眼睛望着这位国师说道“国师，可是在等认出你的那人？”语罢，狐一兮又是微皱着眉头细细观色，虽是看不到面具后这国师的面容，但方才这国师头上的步摇微微一动还是让狐一兮捕捉在眼中……
妫瑶泠不过是微微一丝异样，便使得狐一兮目光骤然炯燃……
狐一兮向前进了一步，几近逼迫，又是说道“倘若国师要等的人就在眼前，国师是否亦是这般说辞？”
“……”妫瑶泠一退，眉上一皱，心下想来，定是方才自己一慌，让这狐一兮发觉，这便钻了空子，变着法儿的想套出妫瑶泠的话……断然不能着了这狐狸的道……
妫瑶泠低着头，突然笑了起来，道“狐公子可真是能言善辩。”
说罢，妫瑶泠佯装不屑一顾的姿态，又是说道“是或不是，都不是狐公子想要的答案……倘若狐公子执意将本国师认作他人，倒也无妨。你大可待我如那人……本国师倒也好奇……”语上一顿，蔑笑着说道“素问狐公子‘痴情’……不知狐公子心上的那个人究竟是怎样一人，又与我有何相像？”
“……”狐一兮又怎会听不出，她那“痴情”二字说得着实轻蔑！
不等他狐一兮说话，妫瑶泠又是一声哼笑，继续说道“像是狐公子这样……将我认作他人的可多了去了。多你一个也是不多。”说罢，妫瑶泠举止轻佻，伸手托起狐一兮下巴，口中啧啧，道“倘若今日之事传了出去，说这灵界的国师是狐公子中意之人……本国师倒也不亏。”
“你……”狐一兮被眼前这国师堵得没话说，这小鬼今日莫不是铁了心的不愿相认？
想罢，狐一兮几步上前抓起这国师的手腕，说道“好，你不是想知我如何待那人？你这便做给你看。”
“？！”妫瑶泠哪知狐一兮会这般冲动，竟敢在她这处无理？！莫不是方才说的话太重了竟是激怒了这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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妫瑶泠又瞧着狐一兮眉上微微一皱，心上一疼……却是佯装镇定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心间留下几处狼藉。又是想来，这一掌会不会打重了？狐一兮还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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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一兮望着这国师，眼中满是困惑……她为何就是不认？何要这般作态？又为何要将他推走？明明一直一来狐一兮都在寻她，为何她要这般绝情？这小鬼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啊！
“一兮！”青芝红着脸，叫道。方才这灵界的王后一直劝酒，她只得佯装心口难忍跑了出来……找了半天这才找见，原来狐一兮在国师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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妫瑶泠冷冷一笑，说道“猜猜看，你能不能拦得住我？”说罢，妫瑶泠掌中灵力凝聚，暗红的灵气幻为利刃，紧握手中……
“她是碧霞元君坐下修行的青蛇，国师，不可杀！”狐一兮慌忙说道。话音未落，狐一兮便眉上一皱……
这国师看他狐一兮的那一眼，是狐一兮从未见过的狠厉，却也是狐一兮从未见过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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妫瑶泠接过止无……轻声哄了起来……脑中却是方才狐一兮的模样……
牧昊见姑娘眼中有些红丝，眉头微皱，轻声问道“姑娘，可是方才那位公子让姑娘不悦？”见妫瑶泠不语，牧昊更是眉间一紧说道“只要姑娘点个头，牧昊这就去取那人的命。”
妫瑶泠摇着头，轻声吸了一下鼻子，说道“牧昊，你先去休息，我想单独与止无呆一会儿。”
“……”牧昊何时见过姑娘这般愁容？心中又是一紧，却也不好说什么，亦是不会说什么……拱手一拜，便走出屋舍又是轻声关上房门……
妫瑶泠小心的将止无放在床榻上，这才摘下脸上的面具……那清秀的脸上早已挂满泪痕……
妫瑶泠轻声一笑，对止无又像是对自己说道“方才可都看清了？这下应是了无牵挂了吧？”说罢妫瑶泠又探下身将止无抱紧了些，说道“娘亲，可就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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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的眼光最后还是落在那青芝身上。攥了拳头……方才没能拦住这小青蛇，定是她扰了好事……
想罢，王后微微深吸一口气，笑着对身旁的夜王说道“我去看看，国师怎么还不回来。”
夜王笑着点头说道“好，那你等下早些回来。”说罢又是小声在王后耳边说道“你和国师都不在，这边我一个人应付不来……”
王后掩鼻一笑说道“知道了，夜王。”
夜王斜着眼笑着看着王后，这王后一叫他夜王，他便是知道王后又在拿他开心。
……
比起宴上，这夜渺阁的确显得过于清冷了些……
“姑娘？”王后站在妫瑶泠屋舍外叫道，却没换来回应……又问向一旁的牧昊，道“你确定她在里面？没出去？”
“嗯。”牧昊重重的点点头道，心上亦是有些忧色……
王后眉头一皱，又是喊了一声“姑娘？”
妫瑶泠从回忆中走出，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又是慌忙带上面具，这才起身开门……方才一时没守住，竟让往日之景钻了空子……
“王后……”妫瑶泠说道。
王后一听这声音，不禁皱了眉头，说道“进去说。”
“……”
王后也不管妫瑶泠是否阻拦，便是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妫瑶泠看着目中担忧的牧昊说道“我没事，你去休息吧。”说罢便是又重新关上了门。
“你跟我说，是不是……是不是那人说了什么？还是……还是他身边儿那个惹了你？”王后问道。
“……”妫瑶泠只是低着头不言不语。
王后见妫瑶泠这般模样心里亦是有些急了，便又说道“那我找他问问去……”
“不用……不用问了。我与他再无瓜葛……”妫瑶泠说罢又是佯装无恙，道“如今，止无在这霓常宫，这里的灵力充沛，亦是用不上那心头血了……”
“可你……可你就没想过将来止无大了，问起他父亲是何人你当如何讲？”王后又是问道。
“……”妫瑶泠本想说就当那人死了，可是想想王后亦是妖界的人，这样说亦是不太好，便是没说出口。
“你总不能告诉止无，他生父死了？”王后说道。
“……”妫瑶泠心中一惊，莫不是这王后也会什么读心的术法？
王后见妫瑶泠又是不语，便又说道“好，暂且不说他生父，就说止无……等他大了万一哪天侜正镯掉了，又或是他拿下来玩，发现自己真身竟是有尾巴的，他会不问吗？万一他又自己跑去妖界问，那又如何办？”
“这……”妫瑶泠眼中一惊，这她妫瑶泠倒是没曾想过。
王后轻叹一口气说道“这种事情，你瞒得过一时，怎可能瞒得过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