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重获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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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中队的如意算盘再次落空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履历清白、从无劣迹的乖巧女孩儿在面临绝境时还能表现得这么坚强，没有痛哭流涕，更没有开口求饶，这真的很不科学！
当然，雷中队现在最需要考虑的不是这个，在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能够证明秦宏宇和刘思琪有罪的情况下，他只能寄希望于通过审讯手段从嫌疑人的嘴里得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但是现在，他手里的牌已经全部出尽了！
试问，当一个人连死亡的威胁都毫不畏惧的时候，又能有什么办法能使其屈服呢？
愤怒过后的雷中队如同一只斗败了的公鸡，阴沉着脸，起身推开审讯室的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郁闷地抽着烟。
连身为领导的雷鸣都完全丧失了斗志，他手底下的伙计们就更不用说了，两个多月以来，雷中队为了侦办孟局亲自交待的这两起案子，把整个中队的十几号人支使的团团转，所有人都在连轴转，一天也没有休息过。
就在雷中队抽着闷烟的时候，有人敲门，他有气无力地说了声进来，一个肩上挂着一级警司衔的中年警官推门而入，坐到了雷中队的对面。
来人是雷中队手底下经验最丰富的老刑侦，名叫王亚东，今年三十多岁，和雷中队年纪相仿，也是二中队的老资格了，更是雷中队最得力的助手，跟踪秦宏宇的事情就是由他主要负责的。
“头儿，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你得想想办法啊！”王警官也是个老烟枪，还没坐稳就点上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脸上愁云密布。
雷中队苦笑着反问道：“办法？老王，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我能有什么好办法？”
“头儿，我有几句心里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低头猛抽了几口烟，王警官试探着开口说道。
雷中队摆摆手道：“你老哥也跟我来这套，咱俩搭档这么多年，有话只管说就是了。”
王警官抽烟的速度很快，眨眼间就只剩下烟屁股了，他把烟屁股摁灭在雷中队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又续上了一支，这才继续开口说话。
“这个案子咱们也接手挺长时间了，全队十几号人忙前忙后，要证据没证据，要口供没口供，说出去确实是挺丢人的。”
说到这里，王亚东抬头瞄了雷鸣一眼，发现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异样，便鼓起勇气继续说道：“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夏日温泉度假酒店这个案子，说破大天去，也不过就是一起故意伤害案。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受害人的身份特殊一些。但是呢，领导有领导的考虑，可咱们也有咱们的实际困难嘛。”
“我听几个朋友跟我说，那个苟处长的口碑可不怎么好。”说这句话的时候，王亚东向前探出身子，把声音压到了最低，“所以，我怀疑这个案子的实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老王，到底是多少年的老搭档啊，咱俩想到一块儿去了。”雷中队点了点头，对王亚东的看法表示赞同，“抛开这件事儿到底是谁干的先不说，我也觉得实情没有那么简单。”
王亚东接过话茬，继续说道：“没错，我估计啊，八成是那位苟处长干了什么亏心事，才给自己惹祸上身的，偏偏这件事情他又不敢说出来，这不就等于咱们连个合理的作案动机都找不到嘛。”
“咱们再说那两个嫌疑人，从他们的表现上来看，那个刘思琪我估计是真的不知情，但我觉得那个秦宏宇应该是有很大嫌疑的，他也具备作案的条件和能力。”
“受害人给我们提供这样的线索肯定是有根据的，可是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受害人的根据，也就是嫌疑人的作案动机到底是什么？”
雷中队默默地点了点头，对老伙计王亚东的这番分析深以为然，两个人都是很多年的老刑侦了，见过的离奇曲折的案子多了去了，人性的丑恶和世事的无常他们早就见惯不怪了，这件看似简单的故意伤害案，背后只怕真的如王亚东猜测的那样，另有隐情。
“那你说说，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事到如今，雷中队已经无计可施了，无凭无据的情况下，这个案子已经没法继续进行下去了，但是身为领导，他现在需要一个台阶。
“头儿，既然你问我了，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王亚东当然明白自己这位领导兼老搭档的心思，他谨慎地说道，“现在的情况是，首先嫌疑人的作案动机不明，其次，审问了这么久也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咱们手里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真凭实据。”
说这些话的时候，王亚东一直注意着雷中队脸上表情的变化，发现后者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这才放心地继续说道：“事到如今，我建议实在不行就先把人放了吧，这样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放人？”听到这里，雷中队的眉毛拧了起来，但也没有表现出特别惊讶的样子。
“对，时间到了之后，先放人！”顿了顿，王亚东话锋一转，“头儿，我有个大胆的猜测，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说夏日温泉度假酒店一案，秦宏宇有重大作案嫌疑，那么天豪地产失窃案，十有八九也是他干的。”
“可是我们把他家翻了个底朝天，什么也没找到，说明要么压根儿就不是他干的，要么赃物早就已经被他转移了。”
“只要是他干的，他就不可能任由价值数百万的赃物永远不见天日，所以……”
说到这里，王亚东故意停顿下来，把剩下的表演交给雷中队来完成。
“所以，只要他敢动，我们就能顺藤摸瓜，人赃并获，说不定还能顺带着把夏日温泉度假酒店的案子一起破了！”果然，雷中队很快就心领神会，说完之后，和坐在他对面的王亚东相视而笑。
笑过之后，雷中队的心情大好，他当即命令王亚东安排值班留守的人员，然后放二中队剩下的警员们回家休息，他自己则坐在办公室里准备明天向孟局汇报的腹稿，直到凌晨才离开分局。
至于秦宏宇和刘思琪，则被继续滞留在新城分局的审讯室里。
……
第二天，雷鸣一大早就赶回了局里，然后又马不停蹄地向孟局汇报了案件的最新进展，汇报的重点当然是他亲自制定的“引蛇出洞”计划。
孟建军副局长在听取了雷鸣中队长的汇报之后，终于没有再发脾气，经过一番慎重的考虑，他同意了雷中队的计划，但还是提醒后者一定要想办法抓紧时间破案，绝对不能任由犯罪分子逍遥法外。
睡得迷迷糊糊的刘思琪被人叫醒了，她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勉强活动了一下筋骨，带动着手铐“哗啦哗啦”地响起来。简单活动了一下之后，她打起精神，准备迎接审讯。
从昨天凌晨开始，警察们就停止了对她的审问。一开始，她生怕警察们又要玩什么新花样，强忍着睡意，努力睁大眼睛，生怕自己睡着了。
到了后半夜，她又冷又饿又困，窝在狭窄的审讯椅里，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醒来之后，浑身都很难受。
出乎她的意料，叫醒她的年轻警察并没有继续审问她，而是给她打开了审讯椅上的铁锁和她手腕上冰冷的手铐。
“好了，你可以走了！”扔下这句话，年轻警察转身就走了。
刘思琪揉着手腕，看着年轻警察远去的背影，想问问秦宏宇的情况，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迟疑了半天，她才从审讯椅上站起来，壮着胆子走到审讯室的门口，门是开着的。
刘思琪侧耳倾听，楼道里静悄悄的，好像一个人也没有。
在门口踌躇了一阵，她鼓起勇气探出脑袋，想看看楼道里的情况，先看看左边，一个人也没有，再看看右边，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正是秦宏宇。
刘思琪的泪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迈着踉跄的步子，扑到了秦宏宇的怀里，无声地哭泣着。
“好啦好啦，乖，没事了啊！”秦宏宇把她揽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慰着她。
“我、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我……呜呜呜……”刘思琪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道。
秦宏宇继续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笑呵呵地说道：“傻妞儿，净说些傻话，我们又没有干违法乱纪的事情，谁又能把我们怎么样？警察也得讲理是不是？”
“乖，不哭了啊，大家都在后面看着呢。”眼看刘思琪的哭声越来越大，秦宏宇忍不住开口说道。
果然，刘思琪一听有人在后面看着，马上止住了哭声，抽噎着擦掉脸上的泪水，楼道里的光线比较昏暗，她挽着秦宏宇向前走了几步，才看清楼道里站着的人。
“你们、你们怎么都来了？”刘思琪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楼道里站着的人很多，有她认识的，也有她不认识的，只见王婷眼眶里含着泪水，张开双臂向她走过来，两个女孩儿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
站在后面的常亮、关小军、小马哥等人，也默默地走过来跟秦宏宇一一拥抱。
只有站在最后面的一个中年人没有动，中年人穿着考究的西装，熨烫地很平整，脚下的皮鞋锃亮，没有一丝灰尘，一张国字脸上，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脸上的表情非常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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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中队的如意算盘再次落空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履历清白、从无劣迹的乖巧女孩儿在面临绝境时还能表现得这么坚强，没有痛哭流涕，更没有开口求饶，这真的很不科学！
当然，雷中队现在最需要考虑的不是这个，在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能够证明秦宏宇和刘思琪有罪的情况下，他只能寄希望于通过审讯手段从嫌疑人的嘴里得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但是现在，他手里的牌已经全部出尽了！
试问，当一个人连死亡的威胁都毫不畏惧的时候，又能有什么办法能使其屈服呢？
愤怒过后的雷中队如同一只斗败了的公鸡，阴沉着脸，起身推开审讯室的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郁闷地抽着烟。
连身为领导的雷鸣都完全丧失了斗志，他手底下的伙计们就更不用说了，两个多月以来，雷中队为了侦办孟局亲自交待的这两起案子，把整个中队的十几号人支使的团团转，所有人都在连轴转，一天也没有休息过。
就在雷中队抽着闷烟的时候，有人敲门，他有气无力地说了声进来，一个肩上挂着一级警司衔的中年警官推门而入，坐到了雷中队的对面。
来人是雷中队手底下经验最丰富的老刑侦，名叫王亚东，今年三十多岁，和雷中队年纪相仿，也是二中队的老资格了，更是雷中队最得力的助手，跟踪秦宏宇的事情就是由他主要负责的。
“头儿，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你得想想办法啊！”王警官也是个老烟枪，还没坐稳就点上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脸上愁云密布。
雷中队苦笑着反问道：“办法？老王，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我能有什么好办法？”
“头儿，我有几句心里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低头猛抽了几口烟，王警官试探着开口说道。
雷中队摆摆手道：“你老哥也跟我来这套，咱俩搭档这么多年，有话只管说就是了。”
王警官抽烟的速度很快，眨眼间就只剩下烟屁股了，他把烟屁股摁灭在雷中队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又续上了一支，这才继续开口说话。
“这个案子咱们也接手挺长时间了，全队十几号人忙前忙后，要证据没证据，要口供没口供，说出去确实是挺丢人的。”
说到这里，王亚东抬头瞄了雷鸣一眼，发现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异样，便鼓起勇气继续说道：“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夏日温泉度假酒店这个案子，说破大天去，也不过就是一起故意伤害案。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受害人的身份特殊一些。但是呢，领导有领导的考虑，可咱们也有咱们的实际困难嘛。”
“我听几个朋友跟我说，那个苟处长的口碑可不怎么好。”说这句话的时候，王亚东向前探出身子，把声音压到了最低，“所以，我怀疑这个案子的实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老王，到底是多少年的老搭档啊，咱俩想到一块儿去了。”雷中队点了点头，对王亚东的看法表示赞同，“抛开这件事儿到底是谁干的先不说，我也觉得实情没有那么简单。”
王亚东接过话茬，继续说道：“没错，我估计啊，八成是那位苟处长干了什么亏心事，才给自己惹祸上身的，偏偏这件事情他又不敢说出来，这不就等于咱们连个合理的作案动机都找不到嘛。”
“咱们再说那两个嫌疑人，从他们的表现上来看，那个刘思琪我估计是真的不知情，但我觉得那个秦宏宇应该是有很大嫌疑的，他也具备作案的条件和能力。”
“受害人给我们提供这样的线索肯定是有根据的，可是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受害人的根据，也就是嫌疑人的作案动机到底是什么？”
雷中队默默地点了点头，对老伙计王亚东的这番分析深以为然，两个人都是很多年的老刑侦了，见过的离奇曲折的案子多了去了，人性的丑恶和世事的无常他们早就见惯不怪了，这件看似简单的故意伤害案，背后只怕真的如王亚东猜测的那样，另有隐情。
“那你说说，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事到如今，雷中队已经无计可施了，无凭无据的情况下，这个案子已经没法继续进行下去了，但是身为领导，他现在需要一个台阶。
“头儿，既然你问我了，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王亚东当然明白自己这位领导兼老搭档的心思，他谨慎地说道，“现在的情况是，首先嫌疑人的作案动机不明，其次，审问了这么久也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咱们手里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真凭实据。”
说这些话的时候，王亚东一直注意着雷中队脸上表情的变化，发现后者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这才放心地继续说道：“事到如今，我建议实在不行就先把人放了吧，这样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放人？”听到这里，雷中队的眉毛拧了起来，但也没有表现出特别惊讶的样子。
“对，时间到了之后，先放人！”顿了顿，王亚东话锋一转，“头儿，我有个大胆的猜测，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说夏日温泉度假酒店一案，秦宏宇有重大作案嫌疑，那么天豪地产失窃案，十有八九也是他干的。”
“可是我们把他家翻了个底朝天，什么也没找到，说明要么压根儿就不是他干的，要么赃物早就已经被他转移了。”
“只要是他干的，他就不可能任由价值数百万的赃物永远不见天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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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要他敢动，我们就能顺藤摸瓜，人赃并获，说不定还能顺带着把夏日温泉度假酒店的案子一起破了！”果然，雷中队很快就心领神会，说完之后，和坐在他对面的王亚东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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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秦宏宇和刘思琪，则被继续滞留在新城分局的审讯室里。
……
第二天，雷鸣一大早就赶回了局里，然后又马不停蹄地向孟局汇报了案件的最新进展，汇报的重点当然是他亲自制定的“引蛇出洞”计划。
孟建军副局长在听取了雷鸣中队长的汇报之后，终于没有再发脾气，经过一番慎重的考虑，他同意了雷中队的计划，但还是提醒后者一定要想办法抓紧时间破案，绝对不能任由犯罪分子逍遥法外。
睡得迷迷糊糊的刘思琪被人叫醒了，她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勉强活动了一下筋骨，带动着手铐“哗啦哗啦”地响起来。简单活动了一下之后，她打起精神，准备迎接审讯。
从昨天凌晨开始，警察们就停止了对她的审问。一开始，她生怕警察们又要玩什么新花样，强忍着睡意，努力睁大眼睛，生怕自己睡着了。
到了后半夜，她又冷又饿又困，窝在狭窄的审讯椅里，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醒来之后，浑身都很难受。
出乎她的意料，叫醒她的年轻警察并没有继续审问她，而是给她打开了审讯椅上的铁锁和她手腕上冰冷的手铐。
“好了，你可以走了！”扔下这句话，年轻警察转身就走了。
刘思琪揉着手腕，看着年轻警察远去的背影，想问问秦宏宇的情况，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迟疑了半天，她才从审讯椅上站起来，壮着胆子走到审讯室的门口，门是开着的。
刘思琪侧耳倾听，楼道里静悄悄的，好像一个人也没有。
在门口踌躇了一阵，她鼓起勇气探出脑袋，想看看楼道里的情况，先看看左边，一个人也没有，再看看右边，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正是秦宏宇。
刘思琪的泪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迈着踉跄的步子，扑到了秦宏宇的怀里，无声地哭泣着。
“好啦好啦，乖，没事了啊！”秦宏宇把她揽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慰着她。
“我、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我……呜呜呜……”刘思琪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道。
秦宏宇继续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笑呵呵地说道：“傻妞儿，净说些傻话，我们又没有干违法乱纪的事情，谁又能把我们怎么样？警察也得讲理是不是？”
“乖，不哭了啊，大家都在后面看着呢。”眼看刘思琪的哭声越来越大，秦宏宇忍不住开口说道。
果然，刘思琪一听有人在后面看着，马上止住了哭声，抽噎着擦掉脸上的泪水，楼道里的光线比较昏暗，她挽着秦宏宇向前走了几步，才看清楼道里站着的人。
“你们、你们怎么都来了？”刘思琪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楼道里站着的人很多，有她认识的，也有她不认识的，只见王婷眼眶里含着泪水，张开双臂向她走过来，两个女孩儿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
站在后面的常亮、关小军、小马哥等人，也默默地走过来跟秦宏宇一一拥抱。
只有站在最后面的一个中年人没有动，中年人穿着考究的西装，熨烫地很平整，脚下的皮鞋锃亮，没有一丝灰尘，一张国字脸上，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脸上的表情非常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