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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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见孙子像是没有听见，重复提醒：“默峯，让你给冉冉夹一块红烧肉。”
冯默峯低头吃完口中的菜，半晌，他抬头望向老人，拒绝道：“奶奶，她有手，自己会夹！”
冯冉本就没想过让他夹菜给自己，被他突然拒绝，就像之前别人是怎么央求他似的。
她朝老人温和一笑：“奶奶，我有手，能夹到菜，不能和有些人比，有手有脚，还让别人伺候着！”
想起刚才的他，心里的气还没消，他帮过自己，就能任由他欺负？笑话，也不看她是谁！
冯默峯停下筷子，挑眉看了眼冯冉，冲她嘴角斜斜一笑，低头继续吃饭。
老人怔了怔，眼睛来回在两人身上打转，本来好意是让两人化解之前的别扭，好好相处，这下好了，个个说话那么冲，一个比一个看不上对方。
刘秀荣暗暗戳了戳冯冉，瞪她一眼。
咋说话没大没小，默峯好歹也是哥哥！而且她们现在住在他们家，没规矩！
随后她干笑了两声，圆场道：“婶子真是客气，秀荣和冉冉已经打扰婶子和默峯，哪能让默峯给她夹，让她自个动手，默峯刚回来，就让他安心吃个饭。”
老人睨了眼冯默峯，见他低着头嚼着她做的菜，心里虽埋怨他性子冷，但也不忍心怪他。
“瞧他饿的，就顾自己吃。”老人责怪道。
冯冉倒是平静，自己站起，从冯默峯跟前的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满意的吃起来。
吃完，还不忘评价道：“奶奶，七娘的手艺和她一样真不错，好好吃啊！”
冯默峯瞧出她在故意夸赞，意思很简单，奶奶和妈人都好，就他不是好人，明白她意思后，双眉微微一皱，平淡的脸上露出几分冷意。
“奶奶，晚上我要回去写作业，今晚就不在这儿睡了。”他低眉看着碗，说话的声音明显冷了几分，只是脸上看不出什么。
老人听罢，连忙放下筷子和馒头，一面疑问：“咋？在奶奶这里睡不好吗？”
是因为冉冉的缘故吗？
冯默峯解释道：“奶奶，晚上我要做作业……”
做作业？她这里不能做作业？
过完年到现在，才来今天一次，咋吃顿饭就要走呢？她才不想，她还有好多话想和孙子说，小时候就喜欢在她跟前跑来跑去，如今大了，咋待谁都冷？
她不同意！
“奶奶这里也可以。”老人说道。
“奶奶，你这儿没灯。”冯默峯微蹙眉，亲切的说道。
老人微怔，看了眼屋里的煤油灯，的确，这里的煤油灯太暗了，不方便他看书做作业。
但想着，不能因为没有灯，以后就不能留在他这里，她沉默了片刻，说道：“明天让你爸给我拉线，你今晚回去和你爸说，明天把这里的电装了，尤其是你的东屋，要装好一点。”
冯默峯低低嗯了声，没再说话。
一顿饭下来，老人看自己做的菜被冯默峯都吃了，心情大好，吃过饭就拉着他去她屋里说话。
冯冉留下来，收拾桌子洗碗，来这个世界，什么事都要自己做。
这些事，不管是小疯子还是现在的冯冉，之前都没做过，都要现学。
她在老人这儿，已经打了几次碗，今天不能再打，再好的耐性，也架不住她洗一次碗摔碎两三个。
她小心翼翼的将桌上的碟子和碗收拾送到厨房，想着之前奶奶教她该怎么做，把盆里放满水，然后一个个放进去。
结果，碗放进去，盆里的水溢出来，冯冉不敢动了，这该怎么办？
她想了想，拿葫芦瓢舀出多余的水，顺便再拿几个碗出来。
刚拿出一个碟子，手里油乎乎的一滑，“啪嚓”一声，碟子掉在地上，碎了。
冯冉吓一跳，恍惚的看着地上的碎片，真是越不想出错，越容易错。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片，耳边却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等她抬头，双眼正好闯入一双幽深的寒潭中。
她倏地低下头，等着他奚落自己。
“说吧，你这几天总共打碎多少个碗？”果不其然，冯默峯冷声问。
冯冉抿嘴，愧疚的说道：“对不起，以后我会赔奶奶的。”
“赔？你赔的过来吗？这么大的人，连洗个碗都不会？”冯默峯皱眉骂道。
冯冉觉得自己理亏，他骂一句，解解气，也就算了。
谁知他蹬鼻子上脸，接着骂道：“我看你还是尽快搬离我奶奶家，免得到时，奶奶家的碗都被你打没了！”
冯冉斜瞪了眼他，没完没了？
“我以前只会打人，不会洗碗，现在不是在学吗？你再骂他也碎了，要不要打你一顿出出气？”她气冲冲吼道。
说着她拾起地上的碎片，硬是从他高大的身躯挤出去，扔到院门口的垃圾坑。
等冯冉回来时，看到冯默峯静静的站在盆边上，衣袖撸高，把盆里的水舀出。
见她回来，他抬头说道：“过来，我教你！”
冯冉一怔！
他……教她？被她吼傻了？
“你脑子刚被门挤了？”冯冉问。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会洗碗？
不等她回神，只见冯默峯已经舀完盆里的水，扔下水瓢怒道：“洗个碗，放那么多的水，你是打算倒进你脑子里？”
冯冉被说的，冷脸瞪着他来到他身边。
等她靠近他时，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身高和他悬殊那么大，他很高，高出她一个头。
站在他身边，明显感觉到他清冷逼人的气势，有些迫人的威压感，令冯冉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原来天生的优势让他变得目中无人。
冯默峯低头拿起洗碗布，语气突然变得温和，说道：“看仔细，洗碗呢，要先洗没油的碗，最好不要一起洗，没油的也会沾上油……”
冯冉没想到他真会教她，而且态度一百八十度大反转，令她心里毛毛的。
怎么是这样的人？
忽冷忽热，忽阴忽晴！
他是怕她把奶奶的碗摔光吗？
是的话，直说，自己洗不就得了。
冯冉浑身打个冷战。
片刻，看着他虚心的教授，自己若再揣度他的好意，倒显得自己气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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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见孙子像是没有听见，重复提醒：“默峯，让你给冉冉夹一块红烧肉。”
冯默峯低头吃完口中的菜，半晌，他抬头望向老人，拒绝道：“奶奶，她有手，自己会夹！”
冯冉本就没想过让他夹菜给自己，被他突然拒绝，就像之前别人是怎么央求他似的。
她朝老人温和一笑：“奶奶，我有手，能夹到菜，不能和有些人比，有手有脚，还让别人伺候着！”
想起刚才的他，心里的气还没消，他帮过自己，就能任由他欺负？笑话，也不看她是谁！
冯默峯停下筷子，挑眉看了眼冯冉，冲她嘴角斜斜一笑，低头继续吃饭。
老人怔了怔，眼睛来回在两人身上打转，本来好意是让两人化解之前的别扭，好好相处，这下好了，个个说话那么冲，一个比一个看不上对方。
刘秀荣暗暗戳了戳冯冉，瞪她一眼。
咋说话没大没小，默峯好歹也是哥哥！而且她们现在住在他们家，没规矩！
随后她干笑了两声，圆场道：“婶子真是客气，秀荣和冉冉已经打扰婶子和默峯，哪能让默峯给她夹，让她自个动手，默峯刚回来，就让他安心吃个饭。”
老人睨了眼冯默峯，见他低着头嚼着她做的菜，心里虽埋怨他性子冷，但也不忍心怪他。
“瞧他饿的，就顾自己吃。”老人责怪道。
冯冉倒是平静，自己站起，从冯默峯跟前的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满意的吃起来。
吃完，还不忘评价道：“奶奶，七娘的手艺和她一样真不错，好好吃啊！”
冯默峯瞧出她在故意夸赞，意思很简单，奶奶和妈人都好，就他不是好人，明白她意思后，双眉微微一皱，平淡的脸上露出几分冷意。
“奶奶，晚上我要回去写作业，今晚就不在这儿睡了。”他低眉看着碗，说话的声音明显冷了几分，只是脸上看不出什么。
老人听罢，连忙放下筷子和馒头，一面疑问：“咋？在奶奶这里睡不好吗？”
是因为冉冉的缘故吗？
冯默峯解释道：“奶奶，晚上我要做作业……”
做作业？她这里不能做作业？
过完年到现在，才来今天一次，咋吃顿饭就要走呢？她才不想，她还有好多话想和孙子说，小时候就喜欢在她跟前跑来跑去，如今大了，咋待谁都冷？
她不同意！
“奶奶这里也可以。”老人说道。
“奶奶，你这儿没灯。”冯默峯微蹙眉，亲切的说道。
老人微怔，看了眼屋里的煤油灯，的确，这里的煤油灯太暗了，不方便他看书做作业。
但想着，不能因为没有灯，以后就不能留在他这里，她沉默了片刻，说道：“明天让你爸给我拉线，你今晚回去和你爸说，明天把这里的电装了，尤其是你的东屋，要装好一点。”
冯默峯低低嗯了声，没再说话。
一顿饭下来，老人看自己做的菜被冯默峯都吃了，心情大好，吃过饭就拉着他去她屋里说话。
冯冉留下来，收拾桌子洗碗，来这个世界，什么事都要自己做。
这些事，不管是小疯子还是现在的冯冉，之前都没做过，都要现学。
她在老人这儿，已经打了几次碗，今天不能再打，再好的耐性，也架不住她洗一次碗摔碎两三个。
她小心翼翼的将桌上的碟子和碗收拾送到厨房，想着之前奶奶教她该怎么做，把盆里放满水，然后一个个放进去。
结果，碗放进去，盆里的水溢出来，冯冉不敢动了，这该怎么办？
她想了想，拿葫芦瓢舀出多余的水，顺便再拿几个碗出来。
刚拿出一个碟子，手里油乎乎的一滑，“啪嚓”一声，碟子掉在地上，碎了。
冯冉吓一跳，恍惚的看着地上的碎片，真是越不想出错，越容易错。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片，耳边却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等她抬头，双眼正好闯入一双幽深的寒潭中。
她倏地低下头，等着他奚落自己。
“说吧，你这几天总共打碎多少个碗？”果不其然，冯默峯冷声问。
冯冉抿嘴，愧疚的说道：“对不起，以后我会赔奶奶的。”
“赔？你赔的过来吗？这么大的人，连洗个碗都不会？”冯默峯皱眉骂道。
冯冉觉得自己理亏，他骂一句，解解气，也就算了。
谁知他蹬鼻子上脸，接着骂道：“我看你还是尽快搬离我奶奶家，免得到时，奶奶家的碗都被你打没了！”
冯冉斜瞪了眼他，没完没了？
“我以前只会打人，不会洗碗，现在不是在学吗？你再骂他也碎了，要不要打你一顿出出气？”她气冲冲吼道。
说着她拾起地上的碎片，硬是从他高大的身躯挤出去，扔到院门口的垃圾坑。
等冯冉回来时，看到冯默峯静静的站在盆边上，衣袖撸高，把盆里的水舀出。
见她回来，他抬头说道：“过来，我教你！”
冯冉一怔！
他……教她？被她吼傻了？
“你脑子刚被门挤了？”冯冉问。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会洗碗？
不等她回神，只见冯默峯已经舀完盆里的水，扔下水瓢怒道：“洗个碗，放那么多的水，你是打算倒进你脑子里？”
冯冉被说的，冷脸瞪着他来到他身边。
等她靠近他时，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身高和他悬殊那么大，他很高，高出她一个头。
站在他身边，明显感觉到他清冷逼人的气势，有些迫人的威压感，令冯冉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原来天生的优势让他变得目中无人。
冯默峯低头拿起洗碗布，语气突然变得温和，说道：“看仔细，洗碗呢，要先洗没油的碗，最好不要一起洗，没油的也会沾上油……”
冯冉没想到他真会教她，而且态度一百八十度大反转，令她心里毛毛的。
怎么是这样的人？
忽冷忽热，忽阴忽晴！
他是怕她把奶奶的碗摔光吗？
是的话，直说，自己洗不就得了。
冯冉浑身打个冷战。
片刻，看着他虚心的教授，自己若再揣度他的好意，倒显得自己气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