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我真的没想当反派 > 第39章 极寒雪岭狼人杀(19)

第39章 极寒雪岭狼人杀(19)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第九特区神级影视大穿越汉化大师逆行诸天万界我一个人砍翻末世蜀山道主我的分身帝国从同福开始无耻术士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杜倪转身看向周围——猎杀者带着顾若薇消失了,而他在二十四小时后被强迫离开这个世界,无论是形势还是时间都如此紧迫。

    怎么办?

    如果按照对方的要求去了那个湖泊,那就等于是火中取栗。如果不去,那顾若薇……

    “那个……”

    站在一旁的李信思道:“你打算怎么做?”

    “我——”杜倪瞥了他一眼,“你一起吗?我不勉强你,事情因我而起,我自然会去解决。”

    “我无所谓,但如果非要说的话,还是别救的好。”李信思拍了拍肩膀的雪块。

    “为什么?”

    “因为没意义啊。”李信思撇着头,“反正我们又打不过那家伙,还不如保住自己的命要紧。反正扛过二十四小时就成。”

    杜倪皱起眉头,道:“你可以说不去,但没必要把话说成这样吧?”

    “因为这是事实啊,你也明显打不过……”

    话音未落,李信思的脖颈已经被杜倪单手掐住,双脚浮在空中。

    杜倪冷道:“既然你不想去,闭嘴即可。不用在这冠冕堂皇地说两句废话。你可以没理由去救,但我有。”

    他别过头去,嘴角不自觉上扬,道:“或许那个陈青说得没错——都是自私自利的家伙罢了。”

    说完,杜倪松开手。李信思跌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脖子,大口喘着气。

    至于韩文山……杜倪半跪下来,轻轻握住他冰冷的手掌——人已经没了,呼吸停了,眼睛也永远闭上了。

    如果说在荒漠世界的时候,他对死亡的印象还停留在领队那高高在上的旁观者上,现在终于亲身体会到了。

    抱歉,如果能再努力一点就好了。

    杜倪起身,往雷猎指的方向走去——至少,不能再失去更多了。

    踏过冰面,杜倪听见后面的脚步声。他扭头看了眼:李信思也跟了上来。

    “你要来吗?”

    李信思注视着他,道:“他变相杀了文山,或许这能成为一个理由吧。”

    杜倪看着他,耸了耸肩:“那一起吧。”

    “你打算怎么做?”

    “十二个小时以后去见他。既然对方这么讲,那肯定是做了准备。”

    杜倪停下脚步,看向远方被丛林重重围住的山岭,道:“那我们,也要准备一下。先找个休息一下吧。”

    ……

    用手挠了挠胸口,上面的结痂掉落下来。

    剧烈的痛楚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嫩肉长出来的瘙痒感。雷猎恨不得把衣服脱光,将这些结痂全部撕掉。

    然而,结痂意味着身体逐渐痊愈。在喷过药剂后,内伤已经完全痊愈,只是外伤需要点时间罢了。而这也正是他为什么要求再等十二小时的缘由——不仅仅是为了准备,也是为了让狩猎的双方有着最饱满的活力。

    之前空腹的感觉已经被他随手捕杀的野兔所填满。动物在极端饥饿下,什么都能吃。即便是他也会对看不上的野兔敞开大门。

    但好像缺了点什么。

    雷猎看向自己胸前的伤口,轻轻挑破。轻微的刺痛下,鲜血溢出。他用食指沾染一点,送到嘴里——

    甜的?就像是淡淡的铁锈,混杂着少少的甜腥。

    他吮吸着手指,不断感受着那份淡淡的甜味。那是他的回忆,载着无尽的痛苦和折磨的回忆。

    “小猎,快点吃,别让你爸爸看到了。”

    那是妈妈从五十公里外徒步买来的棒棒糖,她小心揣在兜里,瞒过了父亲,等父亲出去打猎的时候塞给他。

    雷猎大口咬碎着期待已久的糖果,让那份甜蜜快速下肚,他更害怕那扇门被打开。

    当!

    “偷吃什么!”

    门打开了,是不可饶恕的怒吼,是那男人歇斯底里的狂叫。

    他一枪托打去,火辣辣的印子烙印在雷猎的脸颊上,把他嘴里的糖块吐了出来,连带着血沫子掉到水泥地上。

    “我堂堂雷山的儿子,怎么可以吃这种东西!”

    “这些城市里的毒药,只会磨灭你的野性!”

    那句话如同魔音般,一遍一遍被塞进他耳朵里。雷猎下意识地蹲下,捂住耳朵,想要隔绝一切,但那记忆的潮水一次又一次拍打着大脑。

    父亲是名生活在边远地区的猎人,常年和其他几个邻居生活着,与外界隔绝,与现代社会隔绝。但慢慢地,大家都进了城市,只剩下他一人在那片森林里。

    书里面常说那里贴近自然,有着诗和远方。但对雷猎来说,那里只是无穷的噩梦。

    他不知道妈妈是怎么嫁给他的,但从有记忆的那一刻起,妈妈的脸上就没有快乐过,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挤出一丝笑容,尽母亲的义务。

    这个家是由那男人打猎接单维持的,那男人没有别的本事,只会打猎。他一边厌恶着城市的一切,一边却只守着那几片绿林,停滞不前。

    前几年生意不错,日子还能过得下去。但慢慢地,订单开始不断减少,家里也逐渐揭不开锅。他要一边打猎赚钱,一边抓每天的食物,从此回家越来越晚。

    渐渐地,房子开始破败起来,用的东西越来越旧,但有一样是新的——烈酒。他开始嗜酒,并逐渐暴力起来,每天一不高兴就动手打人,妈妈也好自己也罢,他只需要一个发泄的工具。

    直到九岁的那一天,雷猎被喊到外面的围栏里,他丢了一把猎枪:

    “养你养得够久了,从今天开始,你要学怎么打猎。”

    从那一天,噩梦彻底塞满了他的生活——每天围着山林跑步,跑不完不能吃饭;学习制作陷阱,稍出差错就会被打得半天下不来床;讲述如何狩猎,答不上来就是一耳光。

    “记住,我养你是你的福分。你若是敢违抗我,连你妈一起打!”这是那男人的口头禅。

    如果仅仅如此,雷猎也还觉得日子能熬下去。但直到一天,他对着鹿的尸体颤抖,意识到一件恐怖的事情:

    他有晕血症。

    别说是去看医生了,就连告诉妈妈都做不到。他想着怎么搪塞过去,但猎人怎么可能做不见血的事呢?

    直到一天,在男人的强迫下,他必须要活剖一只野兔,不然他和妈妈都要饿上一天。

    “切啊!磨磨蹭蹭干啥!”

    雷猎握着小刀,脸色苍白,冷汗直流。他哀求道:“爸,我真的做不到,我、我晕血啊!”

    此话一出,男人咯噔一声,嘴里吐出含糊不清的言辞,险些跌坐地上。他转身走进屋里,抽出了经常用的皮鞭。那一刻,男人就和野兽无异。

    男人手握皮鞭,一鞭下去:

    “我没你这没出息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