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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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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赵三思,在城里开了一家饭店,生意还算不错,因为名字里带了个三字,场面上大家都叫我一声三哥。

    说起我的名字,这里面还有一段故事,其实这个赵姓并不是我本家的姓,我本家姓张,我前面有四个姐姐,到我这,爷爷说啥都要把我过继给一个姓赵的,可是长这么大,我连我那姓赵的爹长啥样都没见过,我为此也郁闷了一段时间,后来听人说,爷爷之所以把我过继出去,就是为了报恩,反正关于我的身世,真真假假的很是传奇。

    最近店面要扩张,我就在网上发了个招大厨的广告,可是一个星期过去了,一个报名的都没有,这让我有点抑郁。

    一天早上,我刚把饭店的门打开,就跟一个光头老头打了个照面,他的眼神很犀利,看的我有点发毛,但是开店最讲究的就是和气生财,我笑脸盈盈对他说道:“这么早,就上小店吃饭啊?”

    那老头没理我,径直走进店里,四下巡视了一番之后,就找了个位置坐下了,虽然这老头的行为举止很是奇怪,但是咱这开门做生意的,什么样的爷都得伺候着。我笑盈盈的走到他跟前,很客气的问道:“大爷,您要吃点啥啊?这是我们店的菜单。”

    说着,我就把菜单递给了他,可是他却没有要接的意思,而是抬起头审视了我一眼道:“你这破店能有啥好吃的?”

    听到这话,我心里虽然不是很爽,但是也不能表现在脸上,仍旧一副顾客是上帝的样子,对他说道:“我这里虽然比不上五星饭店,但是一般家常菜,还是应有尽有的。”

    老头冷哼了一声,淡淡的说道:“子虚乌有,会不会做?”

    子虚乌有这个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别说做了,我连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一脸懵逼的问道:“子虚乌有?是啥……”

    老头的嘴角上扬,勾勒出一幅不屑的表情,然后站起身子冷冰冰的对我说道:“怎么着,想见识见识不?”

    我懵然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暗暗打起了小算盘,这老头看样子是有两把刷子的,我不妨乘机招他为我饭店的大厨,想到这我嘴角微微上扬,一丝得意浮现于脸上。

    “你傻笑啥呢?领老子去你们那狗窝看看。”老头很是傲慢的对我喊道。

    “狗窝?”

    “就是你们做饭的地方。”

    卧槽,这你妈老家伙,也太目中无人了,我这后厨里的厨师虽称不上厨神,但是也都是称霸一方的名厨,竟然被他说成狗窝?我心中压了一口气,气的手都有点打哆嗦了。老头看我有些生气,淡然一笑道:“你先别动怒,等我把那道子虚乌有做好,你就知道你这里是不是狗窝了。”

    我当时也被这老头的气场给震住了,竟然呆呆的领着他去了后厨,后厨里正忙活的厨师见我领了一个这么奇怪的人进来,纷纷停下手里的活,一脸诧异的看着我。

    主厨王宇用围裙擦了擦手,一脸懵逼的跑到我跟前问道:“三哥,这人是谁啊?”

    我还没有说话,老头就冷眼瞥了一眼王宇,然后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王宇是个暴脾气,看到老头如此的傲慢无礼,当即就抄起一把菜刀,要跟老头说道说道,但是老头稳如老狗,行事风格淡定的很。

    老头冷眼扫过众人,突然大吼一声:“子虚乌有,你们谁会做。”

    他这话一出,那些年轻的厨师都一脸懵逼,面面相觑的不知道这道子虚乌有到底是啥玩意?王宇反倒是很是吃惊,然后把我叫到一边,跟我耳语道:“三哥,这人你那找来的?”

    “就是来饭店吃饭的啊,怎么,你知道那道子虚乌有啊?”

    “这道菜我曾经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从来没见人做过啊。”王宇有点吃惊的说道。

    据王宇所说,这道子虚乌有,其实就是用鲤鱼的鱼须做菜,先是用大火烘烤一个小时,还能保证其鱼须完好无损,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用大火烧鱼须一个小时,还不变成一把灰,怎么可能啊?

    我不由的把惊讶的目光投向了那光头老头,他倒是一脸的淡然无畏,眼神扫过一遍厨房,然后径直走到鱼缸前,以迅雷之势,将鱼缸里的鱼的须子一把给扯了下来,这种令人窒息的操作,让我禁不住咽了口吐沫。老头拿着那把鱼须,走到我面前道:“我做菜不准有外人在场,你们都出去。”

    有一句老话说,本事越高的人,脾气越古怪,既然他能做出这道让人匪夷所思的菜,自然是有些手段的。我让各位厨师都在门外候着,王宇虽然想一睹人家绝技,但是也被我给拽了出去。

    我们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后,一阵让人*的香气从厨房飘了出来,开饭店这么久,这种味道我还是第一次闻到,有种摄人魂魄的魅力。

    过了一会儿,那光头老头端着一盘香气逼人的菜肴走了出来,那道菜看着就是一团鱼须,而且上面还有水滴,怎么看都是刚从鱼嘴上拔下来的新鲜鱼须,但是这香味又从哪来的?

    我疑惑不解的指着那盘菜,问老头道:“这就是子虚乌有?”

    老头冷冰冰的点了点头道:“是,你们来尝尝这味道如何。”

    说罢就把菜往桌子上一放,伸出一只手示意我们品尝,虽然这道菜看着有些诡异,但是经不住香气的诱惑,我们几个一哄而上,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道子虚乌有就进我们肚子了。

    老头不屑的朝我们白了一眼道:“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东西。”

    吃完菜之后,我就把我想招老头为大厨的想法给他说了,可是老头一听,很是不屑,指着我鼻子骂道:“就你这破地方,还想请老子给你做菜?”

    “您有什么条件您说,我尽量满足您。”

    “一个月给我五万块钱,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一个月只做一天菜。行不行?”老头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审视了我几眼,似乎是有意在考验我的。

    还没等我发话,王宇就听不下去了,上去就对老头一顿骂:“我们是请厨师,不是请祖宗,你……”

    “我就是你们的祖宗。”王宇话没说完,就被这老头强硬的打断了。

    “你他妈是谁祖宗?”王宇那受得了这气,嚷嚷着就要上前干这老头。

    我连忙上前阻止,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那老头说道:“我庙小容不了您这尊大神,刚才是我自不量力,您请回吧。”

    老头冷哼一声,就要往门外走,可是刚走两步,看到我店里挂的那副中堂,突然停住了步子,然后猛地回头问我:“小子,你这两幅对联在哪弄的?”

    这副中堂画的是灶王练食,中堂两边挂着两幅对联,人吃烟火香不灭,鬼食阴食道中劫。这些都是我开饭店的时候,爷爷大老远的从乡下给我带过来的,还嘱咐我不论饭店生意好不好,这副中堂挂上了就不能摘。

    “我爷爷给我的,怎么了?”

    老头眼神发出阵阵亮光,脸上呈现出一幅不可思议的表情问我道:“张太炎是你爷爷?”

    “您认识我爷爷?”我懵然问道。

    “你是不是叫赵三思?”

    在得到我的肯定答复之后,老头禁不住大笑数声,还小声喃喃道:“火工覆灭二十年,二十年了……”

    看到老头状若癫狂的样子,我亦步亦趋的靠近他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大爷,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