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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让月娇陪同,我本就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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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68章让月娇陪同,我本就是光

    当下购冰,主要有两个途径。

    一个是从冰商那里采购,虽然这方面渠道很多,但是价格上较为昂贵,而且货源不够长期稳定,以及价格市场会有浮动。

    一个是官府在各地建制的冰井司,冰井司的渠道较为单一,但是价格相对廉价,最重要的是货源足够稳定。

    然而缺点就是,需要一次性大量采购,这让很多小门小户望而却步。

    出于以上种种原因,江千越就想到了用硝石制冰。

    根据他的调查发现,这时代环境下,还没有人开始用硝石制冰。

    在想到用硝石制冰的同时,他也打开了脑洞衍生思维,因为硝石还可以用来制造玻璃、火柴、烟火、肥料以及火药。

    他正愁没有硝石原料,现在王靖鸿就送了他一座硝矿。

    这可谓印证了一句古话,想睡觉,就有人送上枕头。

    “王大哥,如此厚礼,真是让小弟感激涕零!”

    江千越急忙起身,朝着王靖鸿躬身施了一礼,这次他是真的怀着感激之情。

    “诶,你我不分彼此,不必如此客气!”王靖鸿说着,将玉牌与地契一并放回锦盘,“这些物什拿着太沉,稍后让月娇陪同送到府上,也免得累着了老弟。”

    哎唷!沃槽!

    王靖鸿这一通骚操作,秀得江千越一脸懵逼。

    心说这王靖鸿果然是个高手啊,这花花肠子真是九转十八弯,连送妹子都能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王大哥,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江千越连连推辞,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姿态。

    然而终究是架不住王靖鸿的感情牌,逼得江千越最后只得默许。

    于是乎,婢女月娇就被提前派往江家。

    一来是将玉牌与地契送达,二来也是报个平安信儿,免得江承夫妇担心儿子。

    一场私宴,直到四更才结束。

    坐着王府的马车,江千越一路上保持沉默。

    或许是因为车内太过闷热,马车行至半途时,江千越一猫腰从车内走了出来。

    与车夫并坐,颠簸晃悠继续赶路。

    回到家中,得知父亲在书房等候,江千越简单抹了把脸,就匆匆前往书房。

    书房里,江承打量着儿子:“你小子,若不是你韩世叔派人告知,为父还以为你又犯事了!”

    “老爹,就不能盼着儿子一点好?”

    “何家的事情,你韩世叔已经与为父说了。”江承摇了摇头,“按理说,你这鬼点子确实恰到好处,但这事情的分寸没拿捏好。”

    “老爹您说的,莫非是纹银五千两?”

    江千越觉得自己做的很周到,除了黄志远临时起意的五千两。

    江承却摆了摆手:“自你大病之后,你之智慧与手段,为父惊叹之余更是欣慰。然而你终究是过于年轻了,考虑问题不够深入。”

    “老爹,您的意思是?”

    江千越虽然不理解,但是见父亲如此郑重,他也开始认真了起来。

    江承没有直接说,而是指了指盛水洗笔的笔洗:“你从笔洗中,看到了什么?”

    江千越垂目看去,只见瓷器笔洗中倒映着烛影,于是脱口而出:“除了洗墨残污,就只有烛光之影。”

    “你能捞走水中烛光么?”

    “自然不能!”江千越斩金截铁的同时,随将目光头像烛台,“除非……熄灭蜡烛。”

    见儿子有此想法,江承微微一笑,随手端起笔洗泼向窗外。

    然后,再将笔洗放回原处。

    没了水面反射,烛光自然也就不复存在。

    “老爹,您!”

    江千越很想说老头子你耍赖啊,但同时也觉得父亲这么做很有道理。

    突然,江千越顿悟:“看来是我做事过激了。”

    “你能看透这一层,为父甚是欣慰。”江承拍了拍儿子肩膀,“其实是否过激,要看你身处何种环境,若此刻不是夜晚而是白日,你直接将蜡烛灭,既做到了为父的要求,也不会让自身处于黑暗之中。”

    江承语重心长,继续道:“你伪造最大的矛盾,强力打破何家的内部矛盾,此举看似精明无比,实则是犯了人心大忌。”

    江千越叹了口气:“看来……何璋那老小子会怀恨在心……”

    “人心难测,尤其是位高权重之人。”江承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继续道,“你是破了何璋与何诚之间矛盾,却悄然形成你与何璋之间的矛盾,这个矛盾无关钱财,而是他最看重的颜面!”

    “你作出合理解释给何璋台阶下,但你却实实在在当众羞辱了他,你是出于一番好心,但是却没有把好尺度,反而让人感觉你是拿何璋当猴耍。”

    “我……唉!”

    江千越无语,只得摇头。

    虽然江承这话说得不好听,但确实有些道理,他确实当众以匪徒身份羞辱何璋一家。

    “所以,别为此事而沾沾自喜,那何璋能成为四海钱庄掌柜,为人极爱颜面且精打细算,此次他不会感激你与黄志远,而会因此暗暗将你恨在心中。”

    江承说到此处,深沉道:“你最好祈祷何璋不要飞黄腾达,否则……哼哼!”

    “否则孩儿以及整个江家,将来或许会遭逢大难!”江千越领会父亲的意思,“一个心思狭隘的人,一旦得势风光无限,最忌讳、不愿揭开、不愿提及的,就是曾经的被辱之事。”

    江承见儿子有此见解,顿时老怀安慰:“所以在何家这件事情上,你不该直接熄灭烛火,让自己身陷黑暗之中,而是应该泼了笔洗中的墨残。”

    江承的谆谆教导,其实就是要说明一个道理,那就是做任何事,都不可以图一时地爽快。

    就像处理何家之事,其实还可以用其他弹性手段解决。

    一时爽快,就好比直接熄灭灯火。

    弹性手段,就好比泼了笔洗里的水渍。

    都是要‘捞走’烛光之影,做法却有很大不同。

    江千越选择了一时爽快,附带影响就是置身黑暗之中。

    “老爹,您这番教诲,孩儿自当铭记于心。”江千越说到这里,却是话锋一转,“不过您这话,也未必就完全正确!”

    “哦?你小子想说什么?”

    “若……我本就是光,无论何时熄灭烛火,都不会深陷黑夜!”

    江千越说着,露出自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