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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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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斩仙刃,注入了魔界最狂戾之气,伤不了肉骨凡胎,专克仙骨,当它穿透了她的肩膀时,衡奕克制不住眼底的慌乱,暴怒的抓着刀柄甩到了地上,砸出一阵叮叮铛铛清脆的声响。

    他急忙用手掌按住她的伤口,鲜血止不住的从他苍白的指缝中溢出,嘴上还揶揄道“殿下还是同过往一样英勇,把自己的性命看的比鸿毛还要轻”

    她奋力的想要推开他“我如何,与你何干,你放开我”

    伽阖倔强的与他周旋着,他被她身上的伤口磨灭了全部的耐心,一只手指尖幻化出一颗药丸,另一只手紧紧的禁锢着她胡乱挣扎的双臂。

    她抗拒的躲避着味道嘴边的药丸,衡奕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丝诡异的微笑,倘若心里有恨才能活的昂扬有斗志,那么对他恨之入骨又何妨,反正只要自己爱着她就够了。

    衡奕将手里的药丸塞进嘴里,不由分说死死的扣住她的后脑勺,咬住了她粉嫩的嘴唇。

    伽阖瞪大了双眼,嘴里的苦涩蔓延进肺腑,难受的让她恶心。

    衡奕心内一阵悸动,曾经无数次想要拥有的人就眼前,只要他用点手段,她不过就是囊中之物。可是,雪地纯白,他不忍践踏,桃花灼灼,他不忍摧毁。

    眼前的一个吻,够了,三百年来的痴嗔,心里的惦念和奢望,再多抱她一刻,往后万万年,碧落黄泉,沧海桑田,他都足够了。

    他睁开贪恋的双眼,掠过一丝落寞,遂即面色从容,甚至带着几分笑意的拔下插在他腹上的萦绕着黑气的利剑。轻轻的拉过她的手,将剑柄放在她掌心,温柔的好似人间冬日里给妻子暖手的丈夫,柔声说道“我说了,你杀不了我的”

    衡奕捂着伤口,这点小伤跟湮世渊里的比简直不值一提,可是却比任何一次都要疼,心安理得的承受她的恨意,竟然有几分难过。

    云时站在魔界与黄泉的交界处,强烈的感应告诉他,她在魔界,尽管在那个地方他会寸步难行,但他没有丝毫犹豫的穿过了两界之间的结界。

    一股强劲的风蛮横的扑面而来,他浑身的力气迅速的被抽走,他无力的撑着地面,艰难缓慢的站了起来,一步步的向前走,每一步,都仿佛撕裂他的元神般痛苦。

    他坚定缓慢的挪动着步伐,羸弱的身姿艰难的抵御着狂风,每走一步,都似乎快要被掀翻。可是他不能退,三百面前就没能护住她,如今无所如何,都要保住她的安虞。

    万魔殿门口那层透明的结界,让她烦躁又无可奈何,手里那柄朝未央,三界之内就没有它划不开的结界,可是却偏偏不能撼动衡奕所设的分毫,任凭她如何暴力的砍伐,却仍旧固若金汤,坚硬的剑鞘震的她手掌发麻。

    她泄气无力的慢慢滑坐在门边,心里担心着玉若会不会被他抓走了,又担心云时找不到她会着急。低头便看见了身上的血迹,她觉得有些怪异,摸了摸伤口,发现已经愈合。尽管手上有血迹,但身上并没有受伤的痕迹,不由心生恐惧,衡奕的力量竟然强大至此。

    起身想要站起来,却不小心踩到了衣角,慌乱中竟然直接摔出了门外,她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确实还存在的结界。伸出手却径直穿了过去,她奇怪的打量着自己带血的手掌,貌似能令她在结界里畅通无阻的,是自己的血。

    衡奕悄悄的站在角落里,整个人与浓重的夜色融为一体,不肯透露出半分落寞,心里的难受却像潮水般蔓延。

    满屋的思莹盏,灯火通明堪比天阙星汉,却仍旧留不住一颗不属于他的心。

    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强忍住想要将她揽回怀里的冲动。看来她体内的种子已经被拔除,只有伽阖的神仙血才能解开他的结界,这是当初修习此阵法唯一为她留下的弱点,并且斩仙刃只能伤神。

    伽阖有种莫名的感应,觉得云时就在附近,但她来不及深思,觉得他若真在,总能找到她的,便奔赴向临北山找寻玉若。

    年岁树下,元崎焦急的拉着玉若的手“玉若,赶快离开这里,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她娇弱无助的双眼里隐约弥漫上一层雾气,却仍旧倔强的握着他的不肯放“我不,我躺在浮生台的时候,梦里全是你,解灵境强行将我拉回来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就像我眼睁睁的看着你的残灵消散,元崎哥哥,我不怪你骗我,我相信你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对我那么残忍”

    一番哭诉让元崎犹如置身熔岩地狱,后悔的滋味让他苦不堪言,若他知道会令她如此痛苦放不下,当初就算罔顾全族也不会假死避世。可是他终究是做了那个狠心绝情的计划,于玉若,他始终是罪人,他欠她的他也无法偿还。

    元崎轻轻的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水,温柔的样子与天水溪旁的那个明亮干净的少年别无二他。

    他将她搂在怀了“玉若,听话,先离开,回头我再和你解释”

    她眼眸里总算亮起几分光芒,欣喜的说道“你是说我还能来找你”

    “我会去青丘寻你”

    他说的话,她向来毋庸置疑。

    一阵风乍起,吹的树梢上的枝叶哗哗作响,元崎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惊恐的揽着她,朝着前方来人喊道“尊上,三殿下并不在此”

    衡奕阴沉的脸煞白,冰冷的双眸里透露出嗜血的味道,宛若一伸手就会无情掐死一个人的魔头。

    “哦,是吗,正因为她不在,所以我才要借你怀里的狐狸崽子一用”

    元崎将玉若护在身后,满脸戒备,手心里默默凝结出一把剑“恕属下不能从命”

    话刚落尾音,他的手腕便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那柄剑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衡奕轻挑眉尾,睥睨众生的冷漠模样,眼里全是轻蔑,不屑中夹杂着对他不自量力的讥笑。他甚至都没有动一根手指,就轻而易举的将他死死的束缚。

    “若是我想要什么,你觉得凭你一己之力能阻拦?”

    他痛苦的拧着眉眼,倔强的挣扎着“尊上,求你不要伤害她”

    玉若紧紧的抱着他,对着衡奕说“有什么冲我来,不关元崎哥哥的事”说罢便张开双臂将他护在身后。

    看着她无畏勇敢的样子,他恍然间看见了三百年前的伽阖,对自己面对的未知,不论凶险,不计代价,都要护住眼前的人,哪怕护不住,宁愿与他共生死。

    记忆里鲜活的公主让他忘却眼前,竟然沉寂在回忆里忍不住笑了笑。

    年岁树茂盛的枝叶迅速的枯萎着,挂在树梢的残魂也逐渐的黯淡,衡奕从回忆里醒来,阴沉的双眸看着病殃殃的树。心仿佛沉入深海,他知道,云时来了。

    伽阖焦急的往临北山走着,这一趟与之前的感觉大相径庭,越是靠近山崖,她越是心慌,灭顶之灾的预感紧紧的压在她的心头,她觉得胸口沉闷的快要裂开。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颗残败飘零的树,枝叶都已枯黄,所有附身而存的残魂全部如同枯萎的花一样,挂在枝头的唯有凄凉。

    明明一颗生机勃勃的灵树,一天之内竟然被抽掉所有的生机,宛若一个风光霁月的少年一瞬间变成了风烛残年的老翁。

    见此情景,她心里抑制不住的难过,更是有种撕裂肺腑的伤心,胸口钝痛的感觉让她越发喘不上气,不知不觉间,一滴泪从她脸上掉落。

    “玉若,玉若,你在吗”

    她更为焦急的想要找到她,尽快离开这里。往前没走两步,一堆枯木叶里艰难的钻出一个身影,她迅速防备的召出绫罗。

    元崎从叶子里抬起头便看见了伽阖,他强忍着身上的伤口,对充满戒备的伽阖几乎是祈求般的说道“三殿下,尊上说您要是想找玉若,便哪里来的回到哪里去,求您,救救玉若”

    她手一挥,红色的灵流席卷向地上的人,枯叶四起,霎时间他就已经被绑了起来。伽阖抓着手里的红绸,稍稍用力,他就宛如被用酷刑。

    “你是元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