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魔秦情 2.2 大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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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家里穷，她7岁的时候，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便将她卖了死契给当地的乡绅大户宋家。宋家有女名寰儿，是宋家唯一的嫡出小姐，从小知书达理、才名远播。这宋小姐还未及笄，说媒的人就差点踏破了门槛。可宋老爷偏偏谁都不许，一直等，说是等有缘人。待宋小姐及笄的时候，平阳姚家来提亲，众人才知宋老爷说的有缘人是这位修仙界的大氏家。
那年小翠10岁，做了宋家小姐的陪嫁丫鬟，一起嫁入了平阳姚氏，而宋家小姐，便是现今在姚家后山吃斋念佛的大房太太姚宋氏。
姚宋氏自从到了后山，便性情大变，她白天不出房间也不让人进去，晚上还不让点灯，只点一盏油灯勉强看到见东西。之前有人多事闯了进来被活活打死，后来便再没人敢进这间后山佛堂了，只有小翠一人一直在旁服侍着。
这天晚上，小翠小心翼翼的将洗脚水打来放在太太昏暗阴冷的卧室内，小声说道：“太太，水放好了。”姚宋氏缓缓转身，一步一步向小翠走来，她身形瘦削，一双小脚藏在罗裙下，隐隐露出鲜红的绣花鞋。不知是太瘦的原因，还是裹脚的原因，她走得非常奇怪，四肢似乎都是僵硬的，每一步都要停顿很久。好不容易，姚宋氏走到床边，坐下。房中昏暗，大太太的上半身隐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小翠抬起头看了一眼，只看到黑暗中有一双红色的眼珠瞪着自己，吓得她赶紧低下头来。
小翠努力让自己不要向上看，小心翼翼的拿起大太太的脚，脱下绣花鞋，将裹脚布一层层拆下来，立刻，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充斥整个房间。
小翠将最后一层裹脚布拆开，露出脚来，那已经不能算作是一只脚，只能算是一团肉，而且是腐烂、流脓的肉，小翠强忍不适，颤抖着将那双脚放入水中清洗。
“嘶……”脚放入热水中，立刻如被沸水煮了一样冒出烟来，姚宋氏抖了几下，却坚持没有发出声音。
“大太太，你这又是何苦呢？”小翠忍不住说道。
姚宗主对小脚有特殊的痴迷，当初会慕名提亲也是因为小姐的一双小脚。可惜小姐的脚离真正的三寸金莲还有一些距离的。待小姐进了门，姚宗主便日渐疏远，后来更是要娶了二太太进门。二太太的来历小翠并不清楚，只听说是远方大门大户的人家，标准的三寸金莲，一步三摇，让所有看到的人都忍不住夸上一句“我见优伶。”
大太太自从知道姚宗主要娶二太太便大闹不止，后来干脆将自己的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为了让它变成真正的三寸金莲。姚宗主不知使了什么方法，让大太太突然便搬到这后山佛堂再也不出房门，连说话都是阴森森的，要不是小翠已服侍了太太多年，哪里敢在这里待着……
…………
蓝曦臣和江澄到姚府的时候，天刚亮，敲了半天门，才见一位瘦骨嶙峋的老翁慢吞吞的来开门。
蓝曦臣上前见礼，说道：“我是姑苏蓝氏蓝曦臣，这位是云梦江氏江澄，我们想见你们姚宗主，麻烦通报一下。”
老翁没精打采的回到：“姚宗主？见不到罗。”
江澄上前一步，抓住老翁的手臂问道：“怎么了？姚宗主难道出事了？！”
老翁被江澄抓得生疼，喊道：“哎呦、哎呦，疼死啦！你要要了我老头子的命呀！”
江澄赶紧放手，问道：“姚宗主是否还活着？”
老翁嘟囔道：“活着，当然活着，就是活得不是很好罢了。”
蓝曦臣也急了，说道：“能否麻烦老翁通报一下，或者让我们进去？”
老翁看了看蓝曦臣，说道：“要进去你们自己进去，我就是个看门的。”
蓝曦臣和江澄很奇怪，但也顾不得许多，只能穿过姚氏宅门走了进去……
刚走进姚府没几步，便遇到一群穿着姚家仆人衣衫的人，列队而来。蓝曦臣拦住一人，问道：“对不起，请问姚宗主在哪里？”
那人看了蓝曦臣很久，硬是不说话。
江澄拉了蓝曦臣到一边，说道：“这些人有古怪，你看他们的脚。”
蓝曦臣望过去，那些人走路的时候动作很怪，一步一步象踩着木跷，僵硬而缓慢。
蓝曦臣二人决定不再问人，直接进入房间搜查。他们在偏厅内发现一群被捆着的修士，正是聂怀桑派来寻找姚宗主的人。
蓝曦臣忙解开他们的绳子，大家被绑了多日，手脚麻木，东倒西歪。
蓝曦臣和江澄一边拿出丹药分给大家，一边询问府内情形。
一人答道：“这府里的人啊，都被剁了脚，安上了木头脚，所以你们看到他们走路的姿势很奇怪。而且神志也都被控制了，完全不理人。”
“你们见到姚宗主了吗？”江澄问道。
“没有啊，我们进来没多久就被打晕了，醒来便被绑在这里。”
“你们被绑在这里，就没看到正常人吗？”
“有，每天午时会有一个小姑娘来给我们送饭，看她的样子很正常的。”
“现在就快午时了。”蓝曦臣说道。
于是众人屏住呼吸，等着小姑娘出现。
过了一会，一个十三四岁小女孩吱呀一声推开偏厅的大门，挎着一个篮子走了进来。刚走没两步，小女孩便被江澄控制了起来，江澄沉声喝道：“不许动，说，你是谁！”
女孩吓得一下子将手里的篮子扔了出去，喊道：“啊！我，我是小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蓝曦臣走过来，轻声说道：“小翠姑娘，你不要害怕，我们是你们宗主的朋友，我是姑苏蓝氏蓝曦臣，这位是云梦江氏江澄，我们担心你们宗主出事了，才千里迢迢赶过来的。”
小翠看了看蓝曦臣，又看了看江澄，感觉两位都不像坏人，终于镇定了下来，说道：“你们，很厉害吗？”
“嗯？”蓝曦臣没听明白。
“你们的仙法很厉害吗？”
蓝曦臣向江澄望了一眼，笑道：“不敢说独步天下，但蓝某好歹是一派宗主，一般的邪祟还应付的过来。”
小翠摇摇头道：“宗主不行，姚宗主就没有她厉害，你们还是赶紧走吧，别让她发现了！”
“她？她是谁？”江澄问道。
小翠担心的看看外面，说道：“这里都被她控制了，趁她没有出来，你们还是赶紧走吧。”
“那你呢？”蓝曦臣担心的看着眼前这个唯一正常的小女孩。
“我不要紧的，我是大太太的人，她不会动我。”小翠一边说，一边将两位往屋外推。“快走，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蓝曦臣耐心说道：“小翠姑娘，我们真的是来救你们的，请你告诉我们姚宗主的下落，还有那个邪祟所在，我们可以应付。”
小翠认真的看了蓝曦臣和江澄，问道：“你们真的要救我们？”
江澄忍不住道：“你好歹也是这姚府的人，怎么连我和他的名号都没有听过。我们都是一派的宗主，说出来的话怎会有假。你就别再耽误时间了，赶紧告诉我们姚宗主在哪里？”
小翠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们这么坚持，我也不管了。姚宗主现在就在后山佛堂，和大太太姚宋氏在一起。而现在整个姚府除了佛堂之外，全部被我们家新过门的二太太秦氏给控制了。你们要是想除祟就去正堂找她吧。”
小翠家里穷，她7岁的时候，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便将她卖了死契给当地的乡绅大户宋家。宋家有女名寰儿，是宋家唯一的嫡出小姐，从小知书达理、才名远播。这宋小姐还未及笄，说媒的人就差点踏破了门槛。可宋老爷偏偏谁都不许，一直等，说是等有缘人。待宋小姐及笄的时候，平阳姚家来提亲，众人才知宋老爷说的有缘人是这位修仙界的大氏家。
那年小翠10岁，做了宋家小姐的陪嫁丫鬟，一起嫁入了平阳姚氏，而宋家小姐，便是现今在姚家后山吃斋念佛的大房太太姚宋氏。
姚宋氏自从到了后山，便性情大变，她白天不出房间也不让人进去，晚上还不让点灯，只点一盏油灯勉强看到见东西。之前有人多事闯了进来被活活打死，后来便再没人敢进这间后山佛堂了，只有小翠一人一直在旁服侍着。
这天晚上，小翠小心翼翼的将洗脚水打来放在太太昏暗阴冷的卧室内，小声说道：“太太，水放好了。”姚宋氏缓缓转身，一步一步向小翠走来，她身形瘦削，一双小脚藏在罗裙下，隐隐露出鲜红的绣花鞋。不知是太瘦的原因，还是裹脚的原因，她走得非常奇怪，四肢似乎都是僵硬的，每一步都要停顿很久。好不容易，姚宋氏走到床边，坐下。房中昏暗，大太太的上半身隐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小翠抬起头看了一眼，只看到黑暗中有一双红色的眼珠瞪着自己，吓得她赶紧低下头来。
小翠努力让自己不要向上看，小心翼翼的拿起大太太的脚，脱下绣花鞋，将裹脚布一层层拆下来，立刻，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充斥整个房间。
小翠将最后一层裹脚布拆开，露出脚来，那已经不能算作是一只脚，只能算是一团肉，而且是腐烂、流脓的肉，小翠强忍不适，颤抖着将那双脚放入水中清洗。
“嘶……”脚放入热水中，立刻如被沸水煮了一样冒出烟来，姚宋氏抖了几下，却坚持没有发出声音。
“大太太，你这又是何苦呢？”小翠忍不住说道。
姚宗主对小脚有特殊的痴迷，当初会慕名提亲也是因为小姐的一双小脚。可惜小姐的脚离真正的三寸金莲还有一些距离的。待小姐进了门，姚宗主便日渐疏远，后来更是要娶了二太太进门。二太太的来历小翠并不清楚，只听说是远方大门大户的人家，标准的三寸金莲，一步三摇，让所有看到的人都忍不住夸上一句“我见优伶。”
大太太自从知道姚宗主要娶二太太便大闹不止，后来干脆将自己的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为了让它变成真正的三寸金莲。姚宗主不知使了什么方法，让大太太突然便搬到这后山佛堂再也不出房门，连说话都是阴森森的，要不是小翠已服侍了太太多年，哪里敢在这里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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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曦臣和江澄到姚府的时候，天刚亮，敲了半天门，才见一位瘦骨嶙峋的老翁慢吞吞的来开门。
蓝曦臣上前见礼，说道：“我是姑苏蓝氏蓝曦臣，这位是云梦江氏江澄，我们想见你们姚宗主，麻烦通报一下。”
老翁没精打采的回到：“姚宗主？见不到罗。”
江澄上前一步，抓住老翁的手臂问道：“怎么了？姚宗主难道出事了？！”
老翁被江澄抓得生疼，喊道：“哎呦、哎呦，疼死啦！你要要了我老头子的命呀！”
江澄赶紧放手，问道：“姚宗主是否还活着？”
老翁嘟囔道：“活着，当然活着，就是活得不是很好罢了。”
蓝曦臣也急了，说道：“能否麻烦老翁通报一下，或者让我们进去？”
老翁看了看蓝曦臣，说道：“要进去你们自己进去，我就是个看门的。”
蓝曦臣和江澄很奇怪，但也顾不得许多，只能穿过姚氏宅门走了进去……
刚走进姚府没几步，便遇到一群穿着姚家仆人衣衫的人，列队而来。蓝曦臣拦住一人，问道：“对不起，请问姚宗主在哪里？”
那人看了蓝曦臣很久，硬是不说话。
江澄拉了蓝曦臣到一边，说道：“这些人有古怪，你看他们的脚。”
蓝曦臣望过去，那些人走路的时候动作很怪，一步一步象踩着木跷，僵硬而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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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曦臣忙解开他们的绳子，大家被绑了多日，手脚麻木，东倒西歪。
蓝曦臣和江澄一边拿出丹药分给大家，一边询问府内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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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见到姚宗主了吗？”江澄问道。
“没有啊，我们进来没多久就被打晕了，醒来便被绑在这里。”
“你们被绑在这里，就没看到正常人吗？”
“有，每天午时会有一个小姑娘来给我们送饭，看她的样子很正常的。”
“现在就快午时了。”蓝曦臣说道。
于是众人屏住呼吸，等着小姑娘出现。
过了一会，一个十三四岁小女孩吱呀一声推开偏厅的大门，挎着一个篮子走了进来。刚走没两步，小女孩便被江澄控制了起来，江澄沉声喝道：“不许动，说，你是谁！”
女孩吓得一下子将手里的篮子扔了出去，喊道：“啊！我，我是小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蓝曦臣走过来，轻声说道：“小翠姑娘，你不要害怕，我们是你们宗主的朋友，我是姑苏蓝氏蓝曦臣，这位是云梦江氏江澄，我们担心你们宗主出事了，才千里迢迢赶过来的。”
小翠看了看蓝曦臣，又看了看江澄，感觉两位都不像坏人，终于镇定了下来，说道：“你们，很厉害吗？”
“嗯？”蓝曦臣没听明白。
“你们的仙法很厉害吗？”
蓝曦臣向江澄望了一眼，笑道：“不敢说独步天下，但蓝某好歹是一派宗主，一般的邪祟还应付的过来。”
小翠摇摇头道：“宗主不行，姚宗主就没有她厉害，你们还是赶紧走吧，别让她发现了！”
“她？她是谁？”江澄问道。
小翠担心的看看外面，说道：“这里都被她控制了，趁她没有出来，你们还是赶紧走吧。”
“那你呢？”蓝曦臣担心的看着眼前这个唯一正常的小女孩。
“我不要紧的，我是大太太的人，她不会动我。”小翠一边说，一边将两位往屋外推。“快走，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蓝曦臣耐心说道：“小翠姑娘，我们真的是来救你们的，请你告诉我们姚宗主的下落，还有那个邪祟所在，我们可以应付。”
小翠认真的看了蓝曦臣和江澄，问道：“你们真的要救我们？”
江澄忍不住道：“你好歹也是这姚府的人，怎么连我和他的名号都没有听过。我们都是一派的宗主，说出来的话怎会有假。你就别再耽误时间了，赶紧告诉我们姚宗主在哪里？”
小翠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们这么坚持，我也不管了。姚宗主现在就在后山佛堂，和大太太姚宋氏在一起。而现在整个姚府除了佛堂之外，全部被我们家新过门的二太太秦氏给控制了。你们要是想除祟就去正堂找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