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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玉佩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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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继武受宠若惊,忙拱手,“不介意不介意,内人正好爱听戏,还不过来谢过太傅大人?”

    闻言,苏夫人面上含笑着过来,福了福身,“臣妇谢过太傅大人。”

    虚与委蛇一番,众人便移到了戏台阁。

    苏家家大业大,苏夫人又是爱听戏的,在府内搭建了戏台子,偶尔寻几个伶人登台唱戏是常见的事,众人也就没有多想,乐呵呵的找了位置坐下。

    金彩园近些年虽然没落了,但前些年风光正盛的时候还是有不少大臣女眷去听过的,时隔多年,倒是生出了些许想念来。

    当然,更多的是对太傅大人送这份礼的猜测。

    裴晏如同沈于渊在前排落座,未出阁的女眷则安排的较远一些。

    “吃的这么酸,莫不是怀了?”沈于渊瞅着裴晏如吃了一个又一个橘子,思忖着。

    “看我做什么?”感受到视线,裴晏如侧眸,对上男人若有所思的眼神,目光顺着男人的视线下移,落在腹部,“......”

    他在想什么?

    不会以为她多吃了几个酸橘子就怀了吧?

    “阿泠自己就是大夫,不如给自己诊诊脉?”沈于渊煞有其事的开口,面色严肃。

    裴晏如眉眼带出笑来,“你想的是不是太多了,哪里有那么容易....”

    不对,她月事这个月似乎真的没有来?

    裴晏如目光顿了下,她这一停顿登时被男人捕捉到,沈于渊眯了眯眼,“阿泠?”

    “......”

    她沉默着搭上自己的脉,戏台上已然唱起了戏,咿咿呀呀的喧嚣此刻却比不上心脏扑通扑通乱跳的声音震耳。

    极为微弱的滑脉!

    她神色一僵。

    沈于渊原本就注意着裴晏如的神色变化,此刻见她这般神情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垂在一侧的手顿时收紧,眸底透出期待来,连气息都比往日要急促,低着声音询问,“阿泠,是不是,有了?”

    裴晏如偏头看过去,不知道该说是他太强了还是她身体还有救,确实是有了。

    “嗯,不过很微弱,不太确定,过些日子再看看吧。”

    她保守回答,免得空欢喜一场。

    话音才落,她眼尖的捕捉到男人要起身的动作,忙把人拦下来,“你要做什么?”

    “既然不稳,还待在这做什么,回府好好养着。”沈于渊说着就要把人抱起来,不容置喙。

    瞧见他紧张兮兮的模样,裴晏如唇畔笑容加深,拉住他的袖子,将人往下带,“不用这么担心啦,我自有分寸。”

    沈于渊眉头皱起,知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思索片刻,到底是坐回了位置,手掌覆上女子的手,“若是发生什么,别离开我太远。”

    “好。”

    苏继武对戏班子那些咿咿呀呀的唱调不感兴趣,瞧见太傅夫妇二人都往戏台上看,心下思忖着。

    莫不是两人的本意并非是给他送礼,而是来他这寻个乐子?

    苏继武脸色黑了黑。

    蓦得,突兀的一声,“哎——嘭!”

    台上的主角儿被裙摆勾了脚,身子往前倾了倾。

    这戏台子是万万容不得出错的。

    只见一个物件落在台上,而人已经顺势就这拱了拱手,自然的转过了身,唱道,“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儿茜,艳晶晶花簪八宝钿,可知我一生儿爱好是天然?恰三春好处无人见,不提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

    众人的目光下意识落在那掉落的物件上,远远的便能瞧见是枚玉佩,大多数人是不认识的,只当是那唱戏的伶人身上戴的,一不小心落下了。

    待戏唱罢,再捡起来便是,倒是无伤大雅。

    苏夫人原也是抱着看戏的意思,眼神瞥过去,却在看清那玉佩时,脸色陡然变的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的往苏将军那边看了眼,见人没注意,心下松了口气。

    还不等她这口气松下来,就听见一道如玉击般的清冷嗓音传来,“诸位夫人,此番这戏班子是我请的,没成想竟出现了失误,扰了各位听戏的兴致,停罢。”

    她开口,戏台子上演的拘谨的几人登时停了,四周的夫人也都看向裴晏如,一时间鸦雀无声。

    裴晏如起身,神色偏冷,“还不拾走你的玉佩带着你的人走。”

    闻言,戏台上的少年垂着眸,浓妆下的神色似有些懊恼,呆呆的站在那没有动作。

    苏继武心底冷笑,果然是来拿他开涮的。

    “夫人此话便是严重了,戏如人生,难免会出现失误,今儿我过寿辰,听听戏热闹热闹也是好的,便不必赶他们走了。”

    他站起身,笑着打圆场。

    裴晏如却是不买账,“苏将军怕是不知戏台的规矩,这戏演砸了,后果可不是轻易能担待的起的,还不滚。”

    少年跟着抖了下,颤颤巍巍的弯下身子去捡玉佩。

    苏继武心中恼火,大步朝那少年走去。

    今日是他办的寿辰,这两人存心过来捣乱,他还偏不让人走!

    不过一枚玉佩罢了,摔碎了便是!

    见他起身往台上走,苏夫人心头一跳,忙起身过去,拉住了苏继武的袖子,勉强扬起笑道,“将军,沈夫人说的也有理,这戏班里的规矩不可废,不若就让他们走吧,听了这么久,想必各位贵客都累了,也该开席了。”

    闻言,苏继武面色有所松动,正要回过头去。

    裴晏如瞥过去一眼,慢悠悠补上一句,“说来也奇,往日里去听金彩园的戏,却是不见得半分失误,许是到了生地儿,紧张的吧。”

    苏夫人一听这话,脸色变了又变,脑海中的弦登时紧绷在一起。

    苏继武猛地攥紧了拳头,不等他回头,却见少年已经弯腰将玉佩捡了起来,迎着光,恰恰好摆在了他的面前。

    不算上乘的玉质,在阳光下透亮中带着些许杂质。

    苏继武眼瞳猛地一缩,这玉佩!

    这该是放在婉意那丫头那里才是!

    他压下心头的怀疑,正要回头,余光却见少年侧脸,轮廓分明,一身戏服,像极了曾经的故人。

    难不成,这真的是,是她的孩子?

    苏继武心头涌上激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