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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一念之仁离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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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围雍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岳林东山再起,这是他打死都没料到的事,可也许正应了那句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销声匿迹的许久,淡出了百官视线的前丞相,竟然在这样特殊的时候,再一次闯进了众人视野,而且一出手就是三万私兵,时至此刻,岳翎算是明白了,岳林走私药材多年,可抄家之时,搜出的钱财虽然不少,可她总觉得不太对数,那时候她也没多想,到底是千年的狐狸,岳林这一手藏得够绝。

    “他在哪?”果然岳翎闻言,瞬间色变,眼中杀意一闪而过,“迟王殿下,带着五万禁军固守京城,眼下已经封城了,进不去也出不来,百姓人心惶惶,而岳林带着他的私兵已经占了宣州,并放出话,他在那等着殿下和王妃”,胡围雍缓缓继续说道,“走,去宣州”,岳翎转身就想离去,肖煜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道:“丫头,等等”,随后他又问道:“还有什么没说?”

    肖煜经过这一阵的历练,性子沉稳了不少,察言观色的能力有增无减,他虽然只跟胡围雍共事过一次,可直觉告诉他,事情恐怕远没有现在这么简单,不然按照胡围雍的为人,他也不会急的,到城外来等他们,“王妃,您不能去,陛下,太后,云老国公,逸王殿下,云夫人还有不少老大臣他们都在宣州······”胡围雍艰难开口,这也是他将宣州拱手相让的原因。

    毕竟岳林手里的人质真的是一个比一个惹不起,最要命的是这些人都和岳翎、肖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是他们最重要的至亲之人,所以有他们打头阵,纵使他有抵抗的资本,可也没有反抗的勇气,这些人有了闪失,对北凉来说,都是灭顶之灾,所以思之再三,他才跑到了这么远来等回京的肖煜等人,商量对策。

    胡围雍的话,顿时激起了岳翎心中的怒火,难以平息的杀意惊得后面魂灵几人一愣,自从岳翎嫁作人妇以后,他们已鲜少看见她这般怒气冲天的样子,“肖惊飞和天书道长呢?”墨无麒虽然心焦,却敏锐的发现胡围雍罗列的人里少了很重要的两个人,既然云老国公在,没有理由天书道长不在,而且肖惊飞的地位今非昔比,不在也说不过去,经墨无麒一提醒,岳翎瞬间回神,大惊失色道:“他们人呢?”

    胡围雍看了看岳翎,又看了看肖煜,那神情一看便知不会是好消息,“说话”,肖煜虽然担心岳翎,可眼下却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肖丞相下落不明,天书道长生死未卜”,短短的八个字,却令几人为之一震,连一向淡定的墨无麒也变了神色,“岳林,我要杀了他”,岳翎甩开了肖煜的手,御起轻功,转身落于马上,飞奔而去,“丫头”,肖煜紧随其后,“庄主”“殿下”几道不同的声音依次响起,再回神之时,只看到飞扬的尘土。

    幽灵骑唯岳翎之命是从,见她这样,也知道怕是出了大事,也赶紧紧随其后,考虑到车上还有云岚,锦书和星河没有离去,“墨宗主,怎么了?”忙问墨无麒道,“来不及解释了,赶紧出发,去宣州”墨无麒看着绝尘而去的两人背影,肖惊飞和天书道长是岳翎的逆鳞,现下劝她冷静于事无补,还不如先去看看。

    “胡大人,你手下有多少人?赶紧回去调度一下,我们在宣州等你,另外麻烦你赶紧通知云大将军,回京支援”,墨无麒有条不紊的吩咐道,胡围雍点了点头,墨无麒和柳铭轩也赶紧上马前去追岳翎两人。

    心急如焚的岳翎,纵马疾驰,星夜兼程,墨无麒几人奋力追赶,终于在宣州城外成功会合,一向人来人往的宣州城,如今大门紧闭,一片萧条,像极了岳翎曾经看过的边境战场的画面。

    安置好了云岚,岳翎和肖煜四人在前,身后跟着一众侍卫模样的幽灵骑和肖煜的亲卫,满打满算二三十人,并列城下,看着城上慌张离去的身影,岳翎喊道:“去告诉岳林,我来了”,此刻东方既白,太阳缓缓爬出了地平线,晨光熹微,照着几个年轻人的脸庞。

    “好闺女,你来了”,头发灰白的岳林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出现在城墙之上,看着下面的岳翎,嘴角扬起一个高高在上的“胜利者”的微笑,“亲昵”的喊话道,岳翎看着眼前阔别一年,却好像老了十个春秋的岳林,不少记忆涌起,原以为他会老死牢中,两人也会死生不复相见,却没想到,肖璟迟叛乱,竟会给了他可乘之机,原以为岳林曾经想借着联姻拉拢肖璟迟,如今看来,两人的猫腻可没这么简单,最起码岳林豢养私兵,入狱近一年,这些人都还能随叫随到,起兵造反,就说明岳林的野心绝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蓄谋已久。

    “真没想到,还能再见”,肖煜难得主动开了一次口,却也只是单纯的为了缓冲一下岳翎的情绪,岳林如此挑衅,肖煜生怕她冲动之下,中了岳林的阴谋诡计,现如今种种迹象表明,他们错估了岳林。

    “许久不见,殿下可是越发春风得意了呢”,在牢中太久,难以见到阳光,岳林的面色异于常人的惨白,更是显得不阴不阳,继续说道:“不过眼下,殿下的麻烦可是来了呢”。

    “你还是珍惜这外面的阳光吧,以后可能你见不到了”,柳铭轩插了一句,岳林翻了一个白眼,没有继续跟他斗嘴,目光仍旧定在岳翎身上。

    “他们人呢?”岳翎看着岳林沾沾自喜的模样,恨的咬牙切齿,“你说谁呢?是你的好师父,还是好哥哥,还是你的父皇呢,哎人太多了,我都数不过来了”,岳林一笑道。

    “你想怎样?”肖煜问道,“殿下,你是个聪明人,怎会不知道,我们想要什么呢?”岳林回答了一句,肖璟迟虽然以极端的方式,暂时占据了先机,可到底名不正言不顺,即使将来荣登大位,这弑父杀兄的作为,也会为人所不齿,北凉帝在他们手上,想要一道禅位的旨意,不是难事儿,而现在他们要的应该就是云斌手里的那支军队了,简而言之道,他们想要兵符,不然云斌大军一到,就凭他们八九万的人马,想守住京城,不是容易的事情。

    “兵符不在我这”,肖煜答道,岳林拍了拍手,不以为意的道:“我知道,但殿下可以派人去取啊,我的好女儿,好女婿,这般神通广大,手下那么多能人,取个兵符想必不是难事”。

    “哦,对了,我的耐心可有限,你们若是想等大军前来会合攻城,我倒没什么意见,大不了玉石俱焚,不过就是不知道那些老家伙,能不能等到云斌回来了呢,”岳林见肖煜和岳翎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动容,开口威胁道。

    “岳林,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岳翎看着岳林极近疯狂的狞笑,心中涌起了不详的预感,便试探的问道,“我能做什么,不过是每天去找云城那个老家伙聊聊天而已,云老国公不是一向自命清高,觉得我配不上他的女儿么,我就每天给他讲讲,他们不在的时候,云离是怎样带着你们两个小狼崽子在岳府苟活的”,一年的牢狱生活,每天的不见天日,已经让他的心理接近扭曲,现在手里有威胁的资本,他更是猖狂之极。

    果然岳翎一听,顿时怒火中烧,云离是云老国公的掌上明珠,也是他心里最深的愧疚,而如今岳林此举,无异于火上浇油,将曾经鲜血淋漓的伤口重新揭开,再撒把盐,以云老国公的火爆脾气,如何能忍受,可他到底是老将迟暮,廉颇老矣,这样的刺激之下,后果不堪设想,“岳林,你混蛋”,岳翎大喊了一句,如果可以,她真的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留下这一匹豺狼的性命。

    岳林听着岳翎的话,倒是丝毫没有动怒,继续道:“对了,还有你师父,他不是宠你么?不知道你和凤来王朝的宝藏,他会舍弃哪一个,这老头啊,一把年纪了,骨头倒是很硬”。

    “你还做了什么?”柳铭轩也有了些许心慌,如今的岳林就像一个疯子,还是积攒了无数仇恨和怨气的疯子,他什么都有可能做的出来,

    “好了,殿下,王妃,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是送上兵符然后乖乖束手就擒,还是负隅顽抗,三天过后,你们拖延一天,我就一天灭你一至亲之人,敢不敢赌一把”,岳林收敛了神色,正色道。

    “岳林,你敢,你敢动他们,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肖煜紧了紧拳头,回击道,“哈哈哈,你看我敢不敢,殿下,没了陛下的庇护,你,你们,什么都不是,年轻人要谨记一句话,姜还是老的辣,岳翎,岳翔,还有殿下你们到底是年轻,要知道成大事者,最忌讳的便是心软,我等你们的好消息”,岳林不再理会城下“气急败坏”的几人,摆了摆手,翩然离去。

    “岳林,你给我回来”,岳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绝望而又无助的喊着,天知道,此时的她有多后悔,一想到岳林可能用手段折磨几人,她的心揪着一样的疼,她瘫倒在地上,这是第一次,面对威胁,她觉得如此无力,“丫头”,肖煜顾不得尘土飞扬,蹲下心疼的抱住了她,柳铭轩和墨无麒也是一脸担忧,他们认识的岳翎永远是淡然的,冷傲的,而如今如此失控,只因那些人都是她心里唯一的温暖······

    “陛下,如我所愿,他们真的来了呢”,见过岳翎的岳林转身便去了囚禁北凉帝等人的地方,看着这牢里曾经都是显赫一时的人物,却都沦为了自己的阶下之囚,他觉得这心里无比舒畅,隔着栏杆,岳林得意的炫耀道。

    当日,众大臣都被狠狠的折磨了一番,他们可以为了北凉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没有谁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眷,沦为刀下亡魂,不少人迫于淫威,不得不听命行事,而也有些见风使舵的临阵倒戈,有些风骨的全被囚了起来,而北凉帝等人则被岳林带出了京城。

    “乱臣贼子,有什么可得意的”,安伯侯冷哼了一声,鄙夷的说道,为了他手里的兵符,这些天来,安伯侯没少经受酷刑,身上也是大伤没有,小伤不断,当日众人掩护之下,没有喝多少酒水的肖惊飞受的控制最轻,趁乱脱身,被一路追杀,至今不见踪影,而能调动安伯侯手下亲军的兵符也被他一并带走了。

    “自古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是罪臣,可你们现在还不是阶下之囚,皇帝,太后,侯爷,你们还神气什么啊”,岳林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说道。

    北凉帝看了一眼自己曾经委以重任的丞相,当他带着私兵,和罗贵妃,肖璟迟等人里应外合,一路杀进皇宫之时,他才知道,岳林的伪装之术绝对是炉火纯青,连他都被其文人素养,骗的团团转。

    “逼宫谋反,豢养私兵,这每一桩,每一件,你不会青史留名,只会遗臭万年”,北凉帝不怒自威的说道,“无所谓了,反正在陛下眼里,臣为北凉立下再多的汗马功劳,也不及我赚的那点小钱,来的让人信服”,岳林回答道。

    “别为你的野心找什么借口,私兵可不是一日两日可以养成的”,安伯侯极其讨厌岳林虚伪的嘴脸,鄙视的反驳他,“随你们怎么说吧,来人,把东西拿过来”,岳林冲着身后,招了招手,很快有个侍卫端了一个杯子和一个白玉酒壶走上前来。

    “想必不用我说,各位也知道这是什么吧”,岳林对着牢里的人狰狞一笑,随即示意同行的人打开牢门,“大人,不是说三天之后才……”岳林身后一个心腹凑上前来,问道,这样的场景在场的人都不陌生,赐一杯毒酒,自己了断,这是皇家、官场惯用的手段。

    “你懂什么?我那个好闺女可不是那么听话的人,我得给她提个醒”,左右乱臣贼子的帽子他摘不掉了,所以他也不介意,出尔反尔一次了,“所以谁先来呢?”岳林一一扫过几人,却见安伯侯,一个翻身,上前,想要抢过酒壶,“安杰,不要”,北凉帝见状赶紧出声阻止,这是他的同胞兄弟,说什么他不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安伯侯像守猎物一样,时刻盯着那个酒壶,还不忘劝道:“皇兄,让臣弟来吧,我相信璟熙,肯定不会让他们的奸计得逞的,将来海清河晏的时候,北凉需要你们”。

    “不行,朕是皇帝,还轮不到你来自作主张”,北凉帝急切的吼道,牢里有不少忠心的大臣,也纷纷上前开抢,岳林似是在欣赏他们这样视死如归,君臣一心的模样,迟迟没有说话,“好了”,一道音哑的嗓音响起,太后沉声制止了乱糟糟的场面,冷眼扫了一下看热闹的岳林,她被白皇后搀扶着,起身转头,看着北凉帝和安伯侯道:“皇帝,安杰,众大臣们,你们都别争了,这次就让哀家来吧”。

    “不行”,北凉帝和安伯侯几人异口同声的制止道……太后到底是见过世面之人,哪怕被困在这里,也丝毫不乱,她拍了拍北凉帝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欣慰的一笑,随即说道:“北凉皇族岂能受制于一阴险狡诈,背信弃义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