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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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前院，贾琏不动声色的打量起四周。
这里他是常来的，平日里下人们虽也屏气凝神十分规矩，但今日给他的感觉格外不同。先不说院子里守着的，平白多出来的几个陌生人，只说他们自家的下人，浑身上下都带着股子战战兢兢地感觉。
这样的表情……这么久了他似乎只见过一次，就是圣人驾临荣国府那日，府上的下人听说圣人来了，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喘。
难道是圣人来了？可也不对啊，圣人来了，祖父喊他来做什么？
揣着一肚子的疑惑，贾琏推门进入屋内。
就见太子和皇长孙坐在上首，见贾琏推门而入，齐齐转头看向他。贾琏被两人看的头皮发麻，干笑了两声后，才在贾代善的瞪视下给两人见了礼。
“我正奇怪着呢，祖父这么急冲冲的叫我来见什么人？原来是二位殿下。”缓过了刚开始的那点不自在的感觉，贾琏又活跃了起来。这可都是大靠山，不牢牢抓住怎么行？
太子他是不怕的，毕竟是被他挤兑了还不记仇的人，还在无由斋给他留雅间，两人也算是有些交情的。皇长孙就更没什么可怕的了，在上书房他和这位小殿下说过的话都屈指可数，更别提得罪了。
事实上，在上书房贾琏应该也就得罪了五皇子一人……
果然太子并没有生气，反而一脸的笑意的对贾代善说：“许久未见，贾公的孙儿还是这么活泼。”
“孙儿无状，殿下见笑了。”贾代善连连拱手。
“诶。”太子不在意的摆了下手，“琏儿毕竟还是孩子嘛，就该有朝气些才讨人欢喜。”说着又对皇长孙说，“钰儿，你和琏儿一般大小，又曾一同在上书房读书，也算得上是同窗好友，我们大人说话怪闷的，你们且出去顽吧。”
皇长孙屠钰拱手称是，随即便转身出了门。
这屋里最大的人物发了话，自然没有贾琏拒绝的份，贾琏暗自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珠，也跟了上去。趁着转过身背对太子与贾代善二人，皇长孙又走在前面看不见他的时候，悄默声的做了个鬼脸。
谁料到皇长孙忽然回过头，正好看见贾琏挤眉弄眼还伸出半截舌头的鬼样子，冷不丁吓得后退了半步。反应过来后，还是靠着自制力，好悬才没笑出声来。
屠钰一只手背在身后，狠狠地揪着衣摆，尽管已经尽力管理表情，可毕竟还是孩子，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还没练到家。拼命憋笑的后果就是，面部表情十分扭曲。
而且被贾琏这么一打岔，屠钰完全不记得刚才他转身想要说的是什么，脑子里全是贾琏的鬼脸。可什么也不说，再转身离开也很奇怪，一时间气氛竟然冷凝了起来。
贾琏大概猜到屠钰忘了刚才想说什么，赶紧拉着他的手道：“太孙殿下不必等我的，别看我比殿下小两岁，可我从小习武，不会跟不上的。”
将屠钰忽然回头解释成是在等他。
屠钰点点头，顺着贾琏递过来的台阶走了下去：“那你就赶快跟上。”说罢脚步匆忙的走了出去——再不出去还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呢！
两人走出好远，才互相看了眼对方，也不知是谁先忍不住笑出声，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贾琏和屠钰已经成了可以头靠头在一起说悄悄话的小伙伴了。
“那天你可真行。”屠钰对贾琏竖起大拇指。
贾琏被他这忽然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说蒙了。“你可真行”这四个字……总觉得听不出是褒义还是贬义，不过既然还有配套大拇指，应该是褒义……吧。贾琏心里略有些不确定。
见贾琏一脸的疑惑和不确定，屠钰又解释道：“就是你和五皇叔比试的那次。”
“哦——”贾琏这才明白了，“也没什么，现在想想倒是我轻狂了。”到底人家才是一家人，贾琏也不好说什么不中听的，回头传到五皇子耳朵里，那算个什么事儿啊。
皇太孙仿佛不知道贾琏在避开这个话题一般，依旧在滔滔不绝：“怎么轻狂了？我早就看不惯五皇叔的做派了，欺软怕硬的，就会欺负六皇叔，见到别的皇叔就点头哈腰的，一点没有我们屠家男儿的样子。”皇太孙撇了撇嘴，一脸十分瞧不上的模样。
贾琏尴尬的挠着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一连找了好几个话题岔开，可不知怎么的，都被皇太孙带了回来。于是一直到太子起驾回宫，两人聊得话题还是没能离开五皇子。
纵使贾琏*屏蔽的关键字*嗅觉再不敏锐，也觉察出这其中的意味了——皇太孙绝不是闲聊而已，要么他是想通过五皇子这件事试探出自己，亦或是贾家的某种态度；要么就是想借由这件事，套出什么信息来。
贾琏根本没想过，皇太孙是给五皇子报仇，敲打自己的。毕竟整个屠家，除了圣人对五皇子“颇为宠爱”，其他人能给五皇子个面子情就很不错了。
五皇子身上一半的异族血统一直为皇族所不齿。
想不出皇长孙的真正意图，贾琏也不怕挨骂，直接去找了贾代善。
“祖父您说，皇长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贾琏毫无形象的盘腿坐在八仙椅上，那姿势真是要多不雅有多不雅，可偏偏被他做出来，就有股子洒脱的感觉。
——上辈子就想这么坐着，可惜那会儿已经大了，先不说为了脸面不能那么坐，就直说也没那么大的椅子给他盘腿啊。
好吧，或许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贾代善瞪了眼贾琏，这臭小子，愈发没个正形！
“不知道，你自己想去！”贾代善故意这么说。
“别介啊祖父。”又磨了一会儿贾代善，见他还是没有解释的意思，知道这事非得自己琢磨了，贾琏眼珠一转，问道，“那祖父您和我说说，太子殿下今日来咱家是做什么的？”
这回贾代善没端着，只揶揄的看着他：“也没什么，听说你定亲了，来道喜的。”
“啥玩意儿？！”贾琏惊得跳起来，却忘了自己还盘着腿呢，差点掉到地上去，“不是祖父您……”贾琏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定亲这么大的事，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知情，您就这么给我定下了？您问过我同意没？还有太子殿下，这种事情，就算是道喜，也该找我道喜吧，把我支出去和您聊了这么久……这叫什么事啊！”贾琏在屋里烦躁的来回走动，“我不管，这事我可没同意，不作数的！”
“当真不作数？”贾代善慢腾腾的品着茶，因着招待太子殿下，府上拿出了最好的茶，这茶就连他平时也不长喝得到的。
“肯定不能作数啊！”几个月没找王熙凤，那丫头都要恼他好一阵子。这要真定了亲，他哪儿还有脸去王家？去了也得被王熙凤挠成大花脸！
“那好吧，我这就去王家，告诉王子朔你不同意这门亲事，让他找别人去吧。”贾代善站起身子，说着拔腿就走。
王家！
贾琏瞪大了眼睛：“王王王，王家？！”因为太大声，导致声音都有些破音了。
“对呀，王家。”贾代善点点头。
贾琏看着贾代善，缓缓露出个讨好的笑容：“祖父，祖父我错了。我觉得这门亲事挺好的，真的！俗话说得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这门亲是您定的，可您是我老子的老子啊，那更得靠谱！”
贾代善简直要被贾琏的厚脸皮给气笑了，他抬脚踹了下贾琏的屁|股，说道：“没出息的东西。”
这一脚连一成的力气都没用上，可贾琏还是作势倒下，在地上滚了一圈后才拍拍屁|股站起来，笑嘻嘻的说道：“祖父您踢痛快了没，要不再来一下？”
贾琏是真没想到，贾代善说的定亲，竟然是和王家。毕竟刚刚重生回来的时候，贾代善明确跟他说过不许他娶王熙凤的。
他原先还以为要费一番周折，才能娶回王熙凤，谁成想峰回路转，贾代善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改了注意了！
想到这儿，贾琏默默在心里拜了拜菩萨：菩萨保佑，虽然平时我从来不拜您，可这会我可是诚心诚意求您的，求您千万别让祖父搭错的筋再搭回来啊，就这么一直错下去挺好的。回头我一定买最好的香火给您供奉！
不过话又说回来，祖父不可能无缘无故改变主意啊……
贾琏板起脸：“祖父您说吧，是不是又拿我亲事做交易了？”他一脸痛心疾首的说道，“上辈子用我的亲事换了个接手兵权的亲家，这辈子又换啥了？您这可不地道啊。”
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贾琏这样的。
他这是记着刚刚贾代善虚晃一招，害得他心情大起大落的事情呢，非得说点什么找补回来。
贾代善教导贾琏这么久，那真是把贾琏看得透透的，贾琏一张嘴，他就知道贾琏想说什么。
知道贾琏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为了口气就不娶王熙凤，他也来了劲，非不叫贾琏痛快了。
于是贾代善拨开贾琏抱着他双腿的手臂，淡淡道：“你说的有理，是祖父错了，我还是去王家退亲吧。”
到了前院，贾琏不动声色的打量起四周。
这里他是常来的，平日里下人们虽也屏气凝神十分规矩，但今日给他的感觉格外不同。先不说院子里守着的，平白多出来的几个陌生人，只说他们自家的下人，浑身上下都带着股子战战兢兢地感觉。
这样的表情……这么久了他似乎只见过一次，就是圣人驾临荣国府那日，府上的下人听说圣人来了，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喘。
难道是圣人来了？可也不对啊，圣人来了，祖父喊他来做什么？
揣着一肚子的疑惑，贾琏推门进入屋内。
就见太子和皇长孙坐在上首，见贾琏推门而入，齐齐转头看向他。贾琏被两人看的头皮发麻，干笑了两声后，才在贾代善的瞪视下给两人见了礼。
“我正奇怪着呢，祖父这么急冲冲的叫我来见什么人？原来是二位殿下。”缓过了刚开始的那点不自在的感觉，贾琏又活跃了起来。这可都是大靠山，不牢牢抓住怎么行？
太子他是不怕的，毕竟是被他挤兑了还不记仇的人，还在无由斋给他留雅间，两人也算是有些交情的。皇长孙就更没什么可怕的了，在上书房他和这位小殿下说过的话都屈指可数，更别提得罪了。
事实上，在上书房贾琏应该也就得罪了五皇子一人……
果然太子并没有生气，反而一脸的笑意的对贾代善说：“许久未见，贾公的孙儿还是这么活泼。”
“孙儿无状，殿下见笑了。”贾代善连连拱手。
“诶。”太子不在意的摆了下手，“琏儿毕竟还是孩子嘛，就该有朝气些才讨人欢喜。”说着又对皇长孙说，“钰儿，你和琏儿一般大小，又曾一同在上书房读书，也算得上是同窗好友，我们大人说话怪闷的，你们且出去顽吧。”
皇长孙屠钰拱手称是，随即便转身出了门。
这屋里最大的人物发了话，自然没有贾琏拒绝的份，贾琏暗自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珠，也跟了上去。趁着转过身背对太子与贾代善二人，皇长孙又走在前面看不见他的时候，悄默声的做了个鬼脸。
谁料到皇长孙忽然回过头，正好看见贾琏挤眉弄眼还伸出半截舌头的鬼样子，冷不丁吓得后退了半步。反应过来后，还是靠着自制力，好悬才没笑出声来。
屠钰一只手背在身后，狠狠地揪着衣摆，尽管已经尽力管理表情，可毕竟还是孩子，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还没练到家。拼命憋笑的后果就是，面部表情十分扭曲。
而且被贾琏这么一打岔，屠钰完全不记得刚才他转身想要说的是什么，脑子里全是贾琏的鬼脸。可什么也不说，再转身离开也很奇怪，一时间气氛竟然冷凝了起来。
贾琏大概猜到屠钰忘了刚才想说什么，赶紧拉着他的手道：“太孙殿下不必等我的，别看我比殿下小两岁，可我从小习武，不会跟不上的。”
将屠钰忽然回头解释成是在等他。
屠钰点点头，顺着贾琏递过来的台阶走了下去：“那你就赶快跟上。”说罢脚步匆忙的走了出去——再不出去还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呢！
两人走出好远，才互相看了眼对方，也不知是谁先忍不住笑出声，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贾琏和屠钰已经成了可以头靠头在一起说悄悄话的小伙伴了。
“那天你可真行。”屠钰对贾琏竖起大拇指。
贾琏被他这忽然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说蒙了。“你可真行”这四个字……总觉得听不出是褒义还是贬义，不过既然还有配套大拇指，应该是褒义……吧。贾琏心里略有些不确定。
见贾琏一脸的疑惑和不确定，屠钰又解释道：“就是你和五皇叔比试的那次。”
“哦——”贾琏这才明白了，“也没什么，现在想想倒是我轻狂了。”到底人家才是一家人，贾琏也不好说什么不中听的，回头传到五皇子耳朵里，那算个什么事儿啊。
皇太孙仿佛不知道贾琏在避开这个话题一般，依旧在滔滔不绝：“怎么轻狂了？我早就看不惯五皇叔的做派了，欺软怕硬的，就会欺负六皇叔，见到别的皇叔就点头哈腰的，一点没有我们屠家男儿的样子。”皇太孙撇了撇嘴，一脸十分瞧不上的模样。
贾琏尴尬的挠着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一连找了好几个话题岔开，可不知怎么的，都被皇太孙带了回来。于是一直到太子起驾回宫，两人聊得话题还是没能离开五皇子。
纵使贾琏*屏蔽的关键字*嗅觉再不敏锐，也觉察出这其中的意味了——皇太孙绝不是闲聊而已，要么他是想通过五皇子这件事试探出自己，亦或是贾家的某种态度；要么就是想借由这件事，套出什么信息来。
贾琏根本没想过，皇太孙是给五皇子报仇，敲打自己的。毕竟整个屠家，除了圣人对五皇子“颇为宠爱”，其他人能给五皇子个面子情就很不错了。
五皇子身上一半的异族血统一直为皇族所不齿。
想不出皇长孙的真正意图，贾琏也不怕挨骂，直接去找了贾代善。
“祖父您说，皇长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贾琏毫无形象的盘腿坐在八仙椅上，那姿势真是要多不雅有多不雅，可偏偏被他做出来，就有股子洒脱的感觉。
——上辈子就想这么坐着，可惜那会儿已经大了，先不说为了脸面不能那么坐，就直说也没那么大的椅子给他盘腿啊。
好吧，或许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贾代善瞪了眼贾琏，这臭小子，愈发没个正形！
“不知道，你自己想去！”贾代善故意这么说。
“别介啊祖父。”又磨了一会儿贾代善，见他还是没有解释的意思，知道这事非得自己琢磨了，贾琏眼珠一转，问道，“那祖父您和我说说，太子殿下今日来咱家是做什么的？”
这回贾代善没端着，只揶揄的看着他：“也没什么，听说你定亲了，来道喜的。”
“啥玩意儿？！”贾琏惊得跳起来，却忘了自己还盘着腿呢，差点掉到地上去，“不是祖父您……”贾琏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定亲这么大的事，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知情，您就这么给我定下了？您问过我同意没？还有太子殿下，这种事情，就算是道喜，也该找我道喜吧，把我支出去和您聊了这么久……这叫什么事啊！”贾琏在屋里烦躁的来回走动，“我不管，这事我可没同意，不作数的！”
“当真不作数？”贾代善慢腾腾的品着茶，因着招待太子殿下，府上拿出了最好的茶，这茶就连他平时也不长喝得到的。
“肯定不能作数啊！”几个月没找王熙凤，那丫头都要恼他好一阵子。这要真定了亲，他哪儿还有脸去王家？去了也得被王熙凤挠成大花脸！
“那好吧，我这就去王家，告诉王子朔你不同意这门亲事，让他找别人去吧。”贾代善站起身子，说着拔腿就走。
王家！
贾琏瞪大了眼睛：“王王王，王家？！”因为太大声，导致声音都有些破音了。
“对呀，王家。”贾代善点点头。
贾琏看着贾代善，缓缓露出个讨好的笑容：“祖父，祖父我错了。我觉得这门亲事挺好的，真的！俗话说得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这门亲是您定的，可您是我老子的老子啊，那更得靠谱！”
贾代善简直要被贾琏的厚脸皮给气笑了，他抬脚踹了下贾琏的屁|股，说道：“没出息的东西。”
这一脚连一成的力气都没用上，可贾琏还是作势倒下，在地上滚了一圈后才拍拍屁|股站起来，笑嘻嘻的说道：“祖父您踢痛快了没，要不再来一下？”
贾琏是真没想到，贾代善说的定亲，竟然是和王家。毕竟刚刚重生回来的时候，贾代善明确跟他说过不许他娶王熙凤的。
他原先还以为要费一番周折，才能娶回王熙凤，谁成想峰回路转，贾代善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改了注意了！
想到这儿，贾琏默默在心里拜了拜菩萨：菩萨保佑，虽然平时我从来不拜您，可这会我可是诚心诚意求您的，求您千万别让祖父搭错的筋再搭回来啊，就这么一直错下去挺好的。回头我一定买最好的香火给您供奉！
不过话又说回来，祖父不可能无缘无故改变主意啊……
贾琏板起脸：“祖父您说吧，是不是又拿我亲事做交易了？”他一脸痛心疾首的说道，“上辈子用我的亲事换了个接手兵权的亲家，这辈子又换啥了？您这可不地道啊。”
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贾琏这样的。
他这是记着刚刚贾代善虚晃一招，害得他心情大起大落的事情呢，非得说点什么找补回来。
贾代善教导贾琏这么久，那真是把贾琏看得透透的，贾琏一张嘴，他就知道贾琏想说什么。
知道贾琏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为了口气就不娶王熙凤，他也来了劲，非不叫贾琏痛快了。
于是贾代善拨开贾琏抱着他双腿的手臂，淡淡道：“你说的有理，是祖父错了，我还是去王家退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