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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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缓缓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身下也摇晃的厉害，似乎是在马车里。不知马车撞到了什么，一个颠簸，他一头撞到了车壁上，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绑着，嘴里塞着布，眼也被蒙着。
记忆慢慢回笼，贾琏只记得他和贾珠还没出巷子，就看见一个男人扛着一个麻袋走在前边，原本他们也没多想，只是后来麻袋里的东西动了一下，他俩才意识到自己许是撞见拐子了。
两人本没打算叫破，毕竟小厮不在身边，只凭他们两个想要从五大三粗的男人手里救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谁成想，那拐子还有同伙，可能是想着借机拐了他们，另一个拐子就跟在他俩后头。两人一回头，正好碰见了。
再后来贾琏就记不得了，只记得昏迷前看见了地上有一粒粉白圆润的珍珠，和一双沾满泥巴的草鞋。
耳旁传来几声□□，看来是刚才的颠簸“叫醒”了大家。
很快马车里充斥着呜咽声。
贾琏也跟着哭了起来，和别人不一样，其他人都是小声的哽咽，生怕拐子听见。贾琏则是能哭多大声就哭多大声，他要知道贾珠是不是也在车上。
果然下一次颠簸时，他的衣角被人扯了两下，贾琏猜测这应该就是贾珠了，只不过被人绑了个结实，不好确定。
“怎么回事？咱们这回可不搬石头①。”被蒙住双眼后听力反而更加敏锐，他隐约听见马车外头，一个男人压低声音说。
“撞见了，没法子。”另一个声音说。
一番话听的贾琏云里雾里，不待多想马车便停了。接着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马车上的人依次下了马车，大概三四个人后，一直抓着他衣襟的手送开了，然后他也被带下车。
嘴里塞的布条和眼罩被人取下，贾琏眨眨眼，逐渐适应了光线后开始打量起四周。
这里应该是拐子的长期据点，四周不见门窗，一尊观音像的背面正对着他们背对着拐子，应该是破庙隔出来的一块空间。这拐子拐人还挺有针对性，地上被捆着的人里，除了他和贾珠，全都是十五、六岁代嫁的姑娘。
另一边拐子竟然在挨个问姑娘们的名字。
“我，我姓王。”头一个被问的姑娘咬了咬下唇，这么说。
“谁问你姓什么了，说全名！”拐子中一个黑胖的男人站出来，甩了王姑娘一巴掌。
见那王姑娘都快哭出来了，贾琏接过话茬：“我娘说了，不能随便问女孩子的名字，问了就要娶人家的。”
“命都要没了，还在这儿穷讲究。”黑胖男人嘟囔了一句，随即凶神恶煞的对王姑娘说，“快说，要不然把你卖到窑子里做窑姐儿。”
王姑娘吓得几乎忘了呼吸，见果然有人来拉着她的手臂，似乎想强行带走她，连忙说：“王红袖，我叫王红袖。”
“早这么乖不就结了。”黑胖男人拍了拍王红袖的脸，开始问后边的人。
约摸又问了五六个人，贾琏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温柔娴静的声音：“贾南风，宁国公贾代化的庶女。”这位姑娘看起来倒是“诚实”，连出身都讲了个明明白白。
“她胡说！”王红袖神情激动的叫嚷起来，要不是手脚还被捆着，只怕这会儿要指着贾南风的鼻子说话了，“贾南风乃是司马衷的皇后，既丑且恶，谁家会给女儿取这种名字，况且我从没听说过宁国公有女儿。”说完还用眼尾扫了一眼贾南风，颇为自得。
黑胖男人立马瞪向贾南风，贾南风却并不害怕的样子：“我的名字出自《诗经》‘有卷者阿，飘风自南’，我也从未听说过什么司马中司马里的，听起来倒像是叫红袖的人会诌出来的名字。”
“什么意思？”黑胖男人问。
贾南风抿唇浅笑：“你怎地不问问那位小先生，她的名字出自何典？”没等男人问话，她便咂了两口接着说，“‘红袖添香夜读书’，好一个娇媚的可人儿。”
拐子们自然听不懂她这话的意思，可被拐来的其他人听后，皆是变了神色。
“小先生”一词，其实就是清倌人的雅称，说一个闺阁女子是小先生，那真是比指着鼻子骂人都要难听的。何况后来她又对“红袖”二字评头论足一番，更是不雅。
“红袖添香夜读书”，听起来似乎雅致的不行，其实在夜里穿红着绿的陪着男人读书，能是什么正经女孩子干的事？不过是妾或妓罢了。
谁家父亲要是给女儿取这么个名字，说是仇人也有人信的。
拐子们很快也问清了情况，到没真把那王红袖拖出去卖了，但一顿毒打是少不了的。其余姑娘见她那副可怜模样，老实乖巧了许多，之后倒是没人再主动找茬了。
又往下问了两人，就听见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翅子顶罗，扯呼扯呼！”②然后是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贾琏张大嘴巴看着破墙而入的祖父，他还以为要和拐子斗智斗勇一番，怎么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时间回到两个时辰前。
一直与贾代善面不和心也不和的徐御史，忽然亲自登门拜访。
贾代善笑着迎到书房外：“哎呀呀，这是哪阵风把徐御史给吹来了，这大晚上的，也没听内子说徐御史递了今日的帖子啊。”
徐御史苦笑一声，示意贾代善屏退旁人：“我也不与贾大人绕弯子了，实在是我那孙女儿……”
正说着，贾母派琥珀传话，说贾珠与贾琏出门子，到现在还没回来，跟出门的小厮是跟着东府的珍哥儿回的，问老爷是不是赶紧派人出去找。
贾代善一边换上软甲，一边往外走，嘴里还跟徐御史说：“您放心，圣人即叫我做了九门提督，京畿内的事情保管给您解决的妥妥的，不该叫人知道的事，必然不会走漏半点风声。”
这是在安徐御史的心，告诉他自己一定把他孙女被拐的事情捂严实了，不会叫女孩儿的名声有损。
“贾大人办事，徐某自然放心。”徐御史深鞠一躬，“一切全拜托贾大人了。”
贾代善侧过身子不肯受礼，二人私下里是有些不愉快。但论官职，他虽位居国公，手握实权，徐御史也是正一品要员；论年纪，徐御史大他一轮有余，乃是长辈。他的礼自然是不能受的。
他嘴里说着折煞，脚步已经行至院外，徐御史年岁不小，自然追不上，只好回家等消息。
贾代善先审了贾珠贾琏二人的小厮，得知几人是在王老家分开，当即便带领亲兵赶往那里。
“老爷，这就是王老家。”不群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为贾代善引路。
贾代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心里暗自着恼。王老住的巷子被人成为九人巷，不是因为巷子里有九户人家，而是这里有九种人：穷汉、小偷、强盗、骗子、暗娼、赌徒、采花贼、杀人犯和拐子。
这里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官府缴了好几次，只抓住几个快饿死的穷鬼，旁的人早听着风声躲了。时间久了，连官府也不愿涉及这里，只当这儿不存在。
也不知贾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前几回能全须全尾的回来，可真是烧了高香了。
“王老可知我那两个孙儿——”进了门，贾代善在院里看见就这微弱烛光摆弄东西的王老。
“不知道，快滚快滚！”话还没说完，就被王老下了逐客令。
贾代善将旁边亲卫已抽出一半刀身的手推了回去，客气的对王老拱了拱手：“打扰了，告辞。”
“老爷怎么就这么出来了？”亲卫不解的问。
“看那王老几近成痴的模样，只怕拐子当他的面拐走两个孩子，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咱们去附近转转罢。”
正走着，他鞋底不知踩到了什么，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他低头一看，是一颗珍珠，只有拇指盖儿大小，但粉白莹润，肯定不是这九人巷里的人配用的。
“靠着一路上掉落的珍珠，我们才这么快找到你们，多亏了徐家丫头机灵。要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们两个闯祸精。”回到家后先打发人去和贾母王夫人说了一声，贾代善才在书房说。
听完后，贾珠也点头颇为赞同的说道：“有勇有谋，一点不像是文人家里的姑娘，我瞧着和二姑姑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再就不愿多说了，背地里对女孩子评头论足，与他从小受到的教导不符。
贾代善努力回忆自家二姑娘贾玫③的样子，顿时一阵牙疼，怎么也没法和今天见到的端庄文雅的小姑娘联系到一起。
正说着，下人就来通传，说贾赦来了。
“老爷，今日打头穿橘色衣服的那个是哪家姑娘？”一只脚刚迈进屋里，贾赦就迫不及待的开口，说完才发现屋里还有两个小不点，正眼神亮晶晶的看向他。
“咱们去那儿。”被赶出来后，贾琏拉着贾珠偷偷躲到窗户下边偷听。
“君子自当克己复礼，听长辈的壁脚，实非君子所为。”贾珠摇摇头拒绝了贾琏的邀请。
见他走了，贾琏也没拦着，里面正说着呢，他一出声不就被发现了吗。
“儿子为张氏守了三年妻孝，又因为太后娘娘薨逝耽搁一年，如今琏儿都六岁了，儿子也该续弦了。”
贾琏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那天贾赦和圣人说的都是假话，自家父亲那就不是能为谁守身如玉的主儿。
“你从前不是中意张氏那样的女子，怎地又瞧上徐大姑娘了？”贾代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贾琏缓缓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身下也摇晃的厉害，似乎是在马车里。不知马车撞到了什么，一个颠簸，他一头撞到了车壁上，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绑着，嘴里塞着布，眼也被蒙着。
记忆慢慢回笼，贾琏只记得他和贾珠还没出巷子，就看见一个男人扛着一个麻袋走在前边，原本他们也没多想，只是后来麻袋里的东西动了一下，他俩才意识到自己许是撞见拐子了。
两人本没打算叫破，毕竟小厮不在身边，只凭他们两个想要从五大三粗的男人手里救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谁成想，那拐子还有同伙，可能是想着借机拐了他们，另一个拐子就跟在他俩后头。两人一回头，正好碰见了。
再后来贾琏就记不得了，只记得昏迷前看见了地上有一粒粉白圆润的珍珠，和一双沾满泥巴的草鞋。
耳旁传来几声□□，看来是刚才的颠簸“叫醒”了大家。
很快马车里充斥着呜咽声。
贾琏也跟着哭了起来，和别人不一样，其他人都是小声的哽咽，生怕拐子听见。贾琏则是能哭多大声就哭多大声，他要知道贾珠是不是也在车上。
果然下一次颠簸时，他的衣角被人扯了两下，贾琏猜测这应该就是贾珠了，只不过被人绑了个结实，不好确定。
“怎么回事？咱们这回可不搬石头①。”被蒙住双眼后听力反而更加敏锐，他隐约听见马车外头，一个男人压低声音说。
“撞见了，没法子。”另一个声音说。
一番话听的贾琏云里雾里，不待多想马车便停了。接着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马车上的人依次下了马车，大概三四个人后，一直抓着他衣襟的手送开了，然后他也被带下车。
嘴里塞的布条和眼罩被人取下，贾琏眨眨眼，逐渐适应了光线后开始打量起四周。
这里应该是拐子的长期据点，四周不见门窗，一尊观音像的背面正对着他们背对着拐子，应该是破庙隔出来的一块空间。这拐子拐人还挺有针对性，地上被捆着的人里，除了他和贾珠，全都是十五、六岁代嫁的姑娘。
另一边拐子竟然在挨个问姑娘们的名字。
“我，我姓王。”头一个被问的姑娘咬了咬下唇，这么说。
“谁问你姓什么了，说全名！”拐子中一个黑胖的男人站出来，甩了王姑娘一巴掌。
见那王姑娘都快哭出来了，贾琏接过话茬：“我娘说了，不能随便问女孩子的名字，问了就要娶人家的。”
“命都要没了，还在这儿穷讲究。”黑胖男人嘟囔了一句，随即凶神恶煞的对王姑娘说，“快说，要不然把你卖到窑子里做窑姐儿。”
王姑娘吓得几乎忘了呼吸，见果然有人来拉着她的手臂，似乎想强行带走她，连忙说：“王红袖，我叫王红袖。”
“早这么乖不就结了。”黑胖男人拍了拍王红袖的脸，开始问后边的人。
约摸又问了五六个人，贾琏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温柔娴静的声音：“贾南风，宁国公贾代化的庶女。”这位姑娘看起来倒是“诚实”，连出身都讲了个明明白白。
“她胡说！”王红袖神情激动的叫嚷起来，要不是手脚还被捆着，只怕这会儿要指着贾南风的鼻子说话了，“贾南风乃是司马衷的皇后，既丑且恶，谁家会给女儿取这种名字，况且我从没听说过宁国公有女儿。”说完还用眼尾扫了一眼贾南风，颇为自得。
黑胖男人立马瞪向贾南风，贾南风却并不害怕的样子：“我的名字出自《诗经》‘有卷者阿，飘风自南’，我也从未听说过什么司马中司马里的，听起来倒像是叫红袖的人会诌出来的名字。”
“什么意思？”黑胖男人问。
贾南风抿唇浅笑：“你怎地不问问那位小先生，她的名字出自何典？”没等男人问话，她便咂了两口接着说，“‘红袖添香夜读书’，好一个娇媚的可人儿。”
拐子们自然听不懂她这话的意思，可被拐来的其他人听后，皆是变了神色。
“小先生”一词，其实就是清倌人的雅称，说一个闺阁女子是小先生，那真是比指着鼻子骂人都要难听的。何况后来她又对“红袖”二字评头论足一番，更是不雅。
“红袖添香夜读书”，听起来似乎雅致的不行，其实在夜里穿红着绿的陪着男人读书，能是什么正经女孩子干的事？不过是妾或妓罢了。
谁家父亲要是给女儿取这么个名字，说是仇人也有人信的。
拐子们很快也问清了情况，到没真把那王红袖拖出去卖了，但一顿毒打是少不了的。其余姑娘见她那副可怜模样，老实乖巧了许多，之后倒是没人再主动找茬了。
又往下问了两人，就听见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翅子顶罗，扯呼扯呼！”②然后是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贾琏张大嘴巴看着破墙而入的祖父，他还以为要和拐子斗智斗勇一番，怎么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时间回到两个时辰前。
一直与贾代善面不和心也不和的徐御史，忽然亲自登门拜访。
贾代善笑着迎到书房外：“哎呀呀，这是哪阵风把徐御史给吹来了，这大晚上的，也没听内子说徐御史递了今日的帖子啊。”
徐御史苦笑一声，示意贾代善屏退旁人：“我也不与贾大人绕弯子了，实在是我那孙女儿……”
正说着，贾母派琥珀传话，说贾珠与贾琏出门子，到现在还没回来，跟出门的小厮是跟着东府的珍哥儿回的，问老爷是不是赶紧派人出去找。
贾代善一边换上软甲，一边往外走，嘴里还跟徐御史说：“您放心，圣人即叫我做了九门提督，京畿内的事情保管给您解决的妥妥的，不该叫人知道的事，必然不会走漏半点风声。”
这是在安徐御史的心，告诉他自己一定把他孙女被拐的事情捂严实了，不会叫女孩儿的名声有损。
“贾大人办事，徐某自然放心。”徐御史深鞠一躬，“一切全拜托贾大人了。”
贾代善侧过身子不肯受礼，二人私下里是有些不愉快。但论官职，他虽位居国公，手握实权，徐御史也是正一品要员；论年纪，徐御史大他一轮有余，乃是长辈。他的礼自然是不能受的。
他嘴里说着折煞，脚步已经行至院外，徐御史年岁不小，自然追不上，只好回家等消息。
贾代善先审了贾珠贾琏二人的小厮，得知几人是在王老家分开，当即便带领亲兵赶往那里。
“老爷，这就是王老家。”不群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为贾代善引路。
贾代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心里暗自着恼。王老住的巷子被人成为九人巷，不是因为巷子里有九户人家，而是这里有九种人：穷汉、小偷、强盗、骗子、暗娼、赌徒、采花贼、杀人犯和拐子。
这里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官府缴了好几次，只抓住几个快饿死的穷鬼，旁的人早听着风声躲了。时间久了，连官府也不愿涉及这里，只当这儿不存在。
也不知贾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前几回能全须全尾的回来，可真是烧了高香了。
“王老可知我那两个孙儿——”进了门，贾代善在院里看见就这微弱烛光摆弄东西的王老。
“不知道，快滚快滚！”话还没说完，就被王老下了逐客令。
贾代善将旁边亲卫已抽出一半刀身的手推了回去，客气的对王老拱了拱手：“打扰了，告辞。”
“老爷怎么就这么出来了？”亲卫不解的问。
“看那王老几近成痴的模样，只怕拐子当他的面拐走两个孩子，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咱们去附近转转罢。”
正走着，他鞋底不知踩到了什么，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他低头一看，是一颗珍珠，只有拇指盖儿大小，但粉白莹润，肯定不是这九人巷里的人配用的。
“靠着一路上掉落的珍珠，我们才这么快找到你们，多亏了徐家丫头机灵。要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们两个闯祸精。”回到家后先打发人去和贾母王夫人说了一声，贾代善才在书房说。
听完后，贾珠也点头颇为赞同的说道：“有勇有谋，一点不像是文人家里的姑娘，我瞧着和二姑姑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再就不愿多说了，背地里对女孩子评头论足，与他从小受到的教导不符。
贾代善努力回忆自家二姑娘贾玫③的样子，顿时一阵牙疼，怎么也没法和今天见到的端庄文雅的小姑娘联系到一起。
正说着，下人就来通传，说贾赦来了。
“老爷，今日打头穿橘色衣服的那个是哪家姑娘？”一只脚刚迈进屋里，贾赦就迫不及待的开口，说完才发现屋里还有两个小不点，正眼神亮晶晶的看向他。
“咱们去那儿。”被赶出来后，贾琏拉着贾珠偷偷躲到窗户下边偷听。
“君子自当克己复礼，听长辈的壁脚，实非君子所为。”贾珠摇摇头拒绝了贾琏的邀请。
见他走了，贾琏也没拦着，里面正说着呢，他一出声不就被发现了吗。
“儿子为张氏守了三年妻孝，又因为太后娘娘薨逝耽搁一年，如今琏儿都六岁了，儿子也该续弦了。”
贾琏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那天贾赦和圣人说的都是假话，自家父亲那就不是能为谁守身如玉的主儿。
“你从前不是中意张氏那样的女子，怎地又瞧上徐大姑娘了？”贾代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