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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9 暖夜 明墨泠,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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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是选择了这条路啊。”

    “这不也是你所期待的吗?”香槟色长发的女子淡淡地说道,“大人,既然喜欢芸晶大人为什么不告诉她,和我哥哥那样活的话,太悲哀了。”

    “幽蝶。”暮冢凛回过头,淡绯色的双眼有着流转的暗红色“谢谢你。”

    源幽蝶低下头,“大人一直都知道的,我”

    “所以我只能说谢谢。”暮冢凛看着夜空的月亮“以前不会有其他,现在也不会有,以后,更不会有。”

    源幽蝶垂下眸“虽然早就知道了,但是这样的大人,才是最让我放不下的啊。”

    “所以无论如何,希望大人在那最后一步的时候,不要一个人,孤零零的下去了,幽蝶一直不希望大人一个人,一直一直不希望。”

    暮冢凛抬起手,似乎是想触摸她的脸颊,但是最终收回了手,转而摸了摸她的头“你还很年轻。”

    他转过身,离开,只留下漆黑色风衣的背影。

    从她初见暮冢凛那天。他就是这样的一袭纯黑色风衣,俊美得如同从画中走出的君主,倨傲而冷漠,只有在注视着那位大人的时候眼底才会流动着令人心醉的温柔,那样的温柔,是她追寻了上千年从未得到的。

    “那么,你同意与我合作了?”

    她的身后传来轻柔的声音,大概是一个少女温柔的呢喃。

    源幽蝶转过头,“为什么连你也要帮助她呢?”

    那个出现的少女有着一张温柔如水的美丽容貌,娴静淡雅,比幽蝶更加美丽精致的面孔似乎更有亲和力。

    “因为啊。”少女模样的女孩目光带着怜悯与温柔“我想守护我深爱的。”

    “深爱?你是要告诉我,你爱上了宫芸晶?”

    在源幽蝶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女孩扬起一抹甜甜的笑容,“或许不是深爱,是罪孽吧,想要把她留在我身边,所以央求哥哥娶她,在察觉哥哥的心意后杀了我的亲兄长。”

    “明墨泠大人是你杀的?!”

    “当然啊,芸晶怎么会舍得对我哥哥真的下杀手,毕竟那个时候她确实对我哥哥有着感情啊。”

    “宫芸晶的感情怎么可能,宫芸晶不是谁都不曾爱上吗?”

    “小曜,过来,”

    当她的话音落下,一个小小的身影缓缓出现在源幽蝶不可置信的视线中。

    “怎么可能”

    年幼的男孩轻轻的扬着眉,看着源幽蝶。

    “他叫宫曜,是我哥哥与宫芸晶的孩子,在封印的原因下一直生长得很缓慢。但是他的力量,是很多成年一代种也比不上的。”

    “宫芸晶的怎么可能”

    但是她虽然这么说,可是那个孩子酒红色的双眼,与明墨泠相似的容貌,那样绝无仅有的气质,是绝世的君主,也是无上的帝王。

    “但同时,他也是宫族的少族长,我与哥哥的母亲,出生宫族,我与哥哥没有遗传到宫族的基因,但是小曜可是宫族的血统最纯正者,拥有血王之翼,同时也有着血王之念。你知道吗,现在的那位该隐大人其实并不完整。”

    “因为他的力量还未合一。”

    “不,即使是从意识上,他也不是完整的,或者要说的更明显点,梵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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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本不是完整的始祖,还有另一半,”

    “另一半”源幽蝶看到那个男童眼中的淡漠与寒冷,“你的意思是”

    “猜对了啊,我的哥哥就是那另一半,他把他的血统基因力量全部给了小曜,连带着宫族的传承,小曜长大后,是唯一可以与那位该隐媲美的。”

    “该隐,居然连意识也分裂了吗?”源幽蝶看着那个男孩。

    “可是你杀了君主”

    “是梵卓给了他致命一击,宫芸晶取走了他的一些东西,最后那一点血液,是我抽干的。”

    “你居然敢对君主下手?!”

    “很意外?”明墨月抱着宫曜“所有要和我抢夺芸晶的人,就算我的亲哥哥也不允许,就算是君主,我也会一点点的抽干他的血!”

    ————

    我从噩梦中惊醒,已然无法想起那些梦里晃着的人影是什么了。

    明家,我的那个孩子。

    我闻到了血腥味。睁开了眼睛。

    “王后,看起来你终于想起来了。”

    “你把我的孩子怎么样了梵卓!”

    我循着声音狠狠的抓住了他“你果然还是没有让我的记忆完全恢复,我的孩子究竟怎么样了!”

    “你这么在意那个孩子,是因为他是你的孩子,还是因为,那个明墨泠?”

    “混蛋!”我掐住了他的脖子,尽管在血统上的臣服令我想要跪下,可是我仍旧稳住了,狠狠的不留任何余力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啊!”我的力气在缺失了。

    明墨泠,明墨泠,明墨泠,我的脑海中有什么变得愈发清晰,有什么在记忆的伤痕中透出他原本的面目。

    “芸晶”

    感觉到撕裂般的痛苦,我好像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越零理康?

    ——————

    “你应该尽量少出门的。”

    “你管得有点多了,明墨少爷。”我舔了舔手上的鲜血,笑着说,“外面的天快黑了,我们吸血鬼的世界才刚刚开始啊。”

    他一袭洁白色的休闲服,俊美的面庞依旧淡漠冰冷“早点回来。”

    我随意点了点头,就要出门。

    “喝一点水再出去。”

    那个时候的我居然没有半点怀疑就接过了那杯水,然后陷入了昏迷。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和明墨泠倒在了一张床上,即使有些模糊,但是仍旧能够串接的记忆令我感到愤怒与疯狂。

    明墨泠淡淡的看着我,眼睛里是我看不懂的神色,似乎不是冰冷,但又不像对恋人该有的目光。那种疏离与抗拒,我感觉得到。

    两个月后,我发现自己有了孩子。

    彼时我才刚刚成年不到一年。

    很多计划还没开始,我想悄悄堕掉他。

    但是我下不了手,直到明墨泠察觉到我的异常。

    “你不是从来不吃这些人类的食物吗?”

    “偶尔想了而已。”我咬着青色的橘子,淡淡的说。

    他没说什么,只是眯了眯眼,走向我,附身,力道不大,但不容拒绝的拂开我先要挡住他的手。

    他的手在我的小腹流转,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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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就抬了起来,没说什么。

    只是过了很久很久,才说“留下他。”

    我咬着橘子,不回答他。

    “留下他,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看向他,居然看到了明墨泠唇角还未退下的笑意。

    可我从没说过不留下他。

    ————

    越零理康将手中的本子合上,那本子扉页上写着极为漂亮而具有力道的几个字,“明墨泠。”

    “他把芸晶的事情都记下来了吗?”越零理康一边翻一边淡淡的说。

    “所有的感情,都隐藏在最最不可见的深渊里啊。”

    宫芸晶的少年时期一向是叛逆而清爽的,偶尔也带着人类少女的温馨与可爱。

    明墨泠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淡淡的把玩着手中的纸牌时,那个从柿子树上抱着小猫跳下来的少女吸引了他的视线。

    少女养着明媚的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一个胳膊上还挂着一筐柿子。

    在看到长椅上穿着微微有些凌乱的明墨泠,因为他的刘海挡住了他的一部分面容,少女也将他当做一些公园里的流浪汉,将柿子递给他,,随后很自觉地坐在他身边。

    “一个人看风景好玩吗?”少女问他。

    他不爱说话,自然没搭理她,要知道他即便对着自己这一具身体的妹妹也没超过三个字的话。

    “不会说话啊,真可怜。”少女淡淡地说。

    真是,一个冷血的吸血鬼,为什么要表现的比人类还要温暖呢?

    他嘲讽的一笑,没理她。

    少女将小猫抱着离开了。到也没一直烦着他。

    他选择换个地方看书的时候,那个少女端着咖啡又闯入他的视线。

    “咦,又是你啊,想喝点什么?这家咖啡店是我和凛哥哥开的哦。”她没仔细看他的脸,反倒认出了他的衣服。

    他很厌烦的将书盖到脸上。

    那少女不知和谁说话,笑着离开了。

    他将书放下,面前摆着一杯煮好的咖啡,配着一个桃心的表情。上面俏皮的写了一个名字“宫芸晶。”

    “宫芸晶。”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

    两个月后的深夜,他再次见到了她。

    她绑着高马尾,一身纯黑色的紧身衣,目光冷冽而淡漠的看着眼前将她堵住的人。唇角是讽刺而优雅的笑意“真是愚蠢,你真当我只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公主?”

    明明是一抹一样的脸,却是截然不同的气质,这让他有了微微的兴趣。

    他开始出席那些从不参加的宴会,一次次的认识她,悄悄的如同影子一般跟在她身后,将她的一切习惯性的记在纸上。

    发现已经写满了整个本子的时候,他已经无路可退了。在沦陷的道路上,他再也无法回头了。

    越零理康颤抖着手指翻开最后一页时,猛地将那厚的有些笨重的本子一合。

    那一页只写了一句话。

    ——“那句我无法说出的,一直都是,我爱你,芸晶。但,愿你遗忘,永不知晓。”

    我爱你,但愿你遗忘,永不知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