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０章 逛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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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吧，吃吧，吃了肉伤才恢复得快！”
陪老虎吃完饭，秦相又给老虎的伤腿上了他自制的创伤草药，拿树叶藤蔓包扎了，和老虎玩耍一阵，这才去寻土。
走出洞口不远，便见一处裸露的观音土。
这种泥土色泽米白，传说，它可以当饭吃。遇到荒年，饥饿的百姓没吃食了，便会挖它来掺和到粮食里吃。
秦相小时候便吃过。当时，他饿坏了，见有人在屋外晒着“粮食”，便偷来吃。结果太饿吃多了，拉不出屎来，还是救他的裴老爷子亲自帮他抠，他才没被胀死。
此时，见到这玩意儿，真是又亲切又后怕。
得了观音土，他又寻到一种深褐色的泥土。虽然不是义父吴明聪要的黑土，可与观音土两相比较，也算色泽分明做得棋子了。
……
回到家里，三人已然不见踪影。去林子里练琴的地方一看，也没人。
转到柴房里一看，哈，好家伙，筐里又有几只野兔！还有一只狐狸一只小獐子！
“虎兄，你又有得吃啦！”
他转回屋里，在桌子上看见自己的软剑，便用剑剥起兔皮来。
“想起来了！”秦相自语道：“他们定然是去山下赶集了！”
回头一看，果然屋檐下晾的衣裳不见了。
“哼，逛集市也不带上我！偏心！”秦相一剑刺在死兔子身上。“让你穿破衣裳去出丑！”
……
且说吴明聪带了女儿和义女，一路下山而来。
这是他们隐居山林后第一次出来。一路上，两个女孩儿欢喜雀跃。一会儿采朵花儿戴在头上，一会儿摘树枝编成头环戴在头上。
汪若芸见到路边有一种红色小果子，豌豆大小，红亮亮的煞是好看，便问吴曼曼：“那果子叫什么名字呀？”
“山里的野果子千奇百怪，哪里每一种都有名儿！不过是在山间默默地徒长一生罢了。”
说罢，心里又黯然起来。
难道真的是冥冥中一切皆有定数么？重生回来寻四郎，人未寻得，却是家又破人又亡。
张隆昌虽不是生父，到底是父女一场，几多爱怜情义，历历在目……
林淑媛罪有应得。恨只恨，权力之心害人，自己纵是努力过了，却不能阻挡住悲剧再一次发生。母后，但愿你在那边能淡定心性，洗去浮华……
吴曼曼咬了咬唇，心底一阵痛痉挛着滚来，如蛇潜行。弘皇兄，你我终是无缘么？前半生为血缘所累，如今还未相见，却已结下仇怨……
茜纱窗下，我本无缘……
吴曼曼轻叹一声。
“曼曼，你走累了么？不如我们歇一歇？”汪若芸道。语音未落，她已然去采路边的红豆果了。
吴曼曼从思绪中回醒过来，和吴明聪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一边喝水一边等汪若芸。
到底是姑娘。以前也是锦衣玉食地养着的娇女儿，如今却是一簇野果也稀罕。吴曼曼心下生出些许爱怜。
不一会儿，汪若芸回来了，竟然用结实的草茎将红豆果串成了项链。
“曼曼，好看不好看？”她欢天喜地地跑过来，摇晃着手里的“项链”。
以前什么样的贵重首饰没戴过？如今却对一串山野农妇才玩的东西喜欢得跟什么似的！
“好看！好看！”吴曼曼嘴里赞道。
“这一串是给你做的！”汪若芸将一串“项链”递给吴曼曼。
又转过身，对吴明聪道：“这一串是给义父做的！我特意做得长大一些，义父，快来试试，能不能戴进去！”说着，便将一串“项链”往吴明聪头上圈。
“罢罢罢，我哪里戴得这些！”吴明聪连忙左躲右闪。
堂堂一个大男人，还是做过府令的，戴串这个玩意儿上集市，别人不说是疯子才怪。
“有何不能戴？你如今又不为官了，山野村夫一匹！”汪若芸执意要吴明聪戴。“这一串可是专门给你做的，珠子也选的最大最饱满的呢……”
见吴明聪左躲右闪，汪若芸又执意不放的样子，吴曼曼笑疼了肚子：“若芸，你便饶过爹吧……”
汪若芸回过头，懊恼道：“早知道你不戴，我便不采这些了！为了采这些大粒的，我手都被划破了！”
她伸出手来，果然流了血。
“哎呀！”吴曼曼叫起来，“若芸，你的衣裳也破了！”
“哪里哪里？”汪若芸忙抬臂低头四下寻找。
“背后！背后破了好大一道口子！”
“怎么会破到后背？没被荆棘划过呀！”汪若芸好不丧气，她努力后顾，想看到后背的破口。“就这一身衣裳，如今也破了……早知道义父不要，我便不去攀那些险了……”
“给我吧。”吴明聪道。
汪若芸一愣：“什么？”
“正如你所说，反正都是山野匹夫了，戴一回也无妨！”
汪若芸瞬间又欢喜起来，将野果串戴到吴明聪脖子上。
“这红色，衬得义父的脸更俊了！”
“老都老了，还俊什么俊……”
三人收拾好地上的水壶褡裢等什物，起身往山下走去。
……
集市坐落在山坳里。集市不大，倒也很有几间铺子。
赶集的百姓愉快地来往着，摩肩擦踵，倒也颇是自得惬意。馋了买个热乎乎价钱便宜的饼，渴了向点心铺子的老板讨口水喝，累了就在铺子门口的长凳上坐一坐，人与人之间并没有太多的利益算计。
买了笔墨纸砚等东西，吴明聪见还剩下一点儿银子，路过一间裁缝铺子时，吴明聪道：“若芸，你去挑一件衣裳吧？”
汪若芸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着吴明聪眨巴着眼睛。
吴曼曼反应快，立即抗议道：“凭什么只给她买不给我买？”
“她的衣裳不是破了么？你的又没破。”
吴曼曼扬起衣袖，哗地一声，撕了长长一道口子，得意道：“我的也破了！”
“曼曼，你讲不讲道理！”吴明聪生气了。“她的衣裳是采野果划破的，你的是你故意……”
“你讲不讲感情？！我可才是你的亲闺女！当初可是你非要认我的！认了便要负起亲爹的责任来！”
“……可银子只够买一件衣裳的了。”吴明聪摊开手，手心还有一点儿散碎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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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老虎吃完饭，秦相又给老虎的伤腿上了他自制的创伤草药，拿树叶藤蔓包扎了，和老虎玩耍一阵，这才去寻土。
走出洞口不远，便见一处裸露的观音土。
这种泥土色泽米白，传说，它可以当饭吃。遇到荒年，饥饿的百姓没吃食了，便会挖它来掺和到粮食里吃。
秦相小时候便吃过。当时，他饿坏了，见有人在屋外晒着“粮食”，便偷来吃。结果太饿吃多了，拉不出屎来，还是救他的裴老爷子亲自帮他抠，他才没被胀死。
此时，见到这玩意儿，真是又亲切又后怕。
得了观音土，他又寻到一种深褐色的泥土。虽然不是义父吴明聪要的黑土，可与观音土两相比较，也算色泽分明做得棋子了。
……
回到家里，三人已然不见踪影。去林子里练琴的地方一看，也没人。
转到柴房里一看，哈，好家伙，筐里又有几只野兔！还有一只狐狸一只小獐子！
“虎兄，你又有得吃啦！”
他转回屋里，在桌子上看见自己的软剑，便用剑剥起兔皮来。
“想起来了！”秦相自语道：“他们定然是去山下赶集了！”
回头一看，果然屋檐下晾的衣裳不见了。
“哼，逛集市也不带上我！偏心！”秦相一剑刺在死兔子身上。“让你穿破衣裳去出丑！”
……
且说吴明聪带了女儿和义女，一路下山而来。
这是他们隐居山林后第一次出来。一路上，两个女孩儿欢喜雀跃。一会儿采朵花儿戴在头上，一会儿摘树枝编成头环戴在头上。
汪若芸见到路边有一种红色小果子，豌豆大小，红亮亮的煞是好看，便问吴曼曼：“那果子叫什么名字呀？”
“山里的野果子千奇百怪，哪里每一种都有名儿！不过是在山间默默地徒长一生罢了。”
说罢，心里又黯然起来。
难道真的是冥冥中一切皆有定数么？重生回来寻四郎，人未寻得，却是家又破人又亡。
张隆昌虽不是生父，到底是父女一场，几多爱怜情义，历历在目……
林淑媛罪有应得。恨只恨，权力之心害人，自己纵是努力过了，却不能阻挡住悲剧再一次发生。母后，但愿你在那边能淡定心性，洗去浮华……
吴曼曼咬了咬唇，心底一阵痛痉挛着滚来，如蛇潜行。弘皇兄，你我终是无缘么？前半生为血缘所累，如今还未相见，却已结下仇怨……
茜纱窗下，我本无缘……
吴曼曼轻叹一声。
“曼曼，你走累了么？不如我们歇一歇？”汪若芸道。语音未落，她已然去采路边的红豆果了。
吴曼曼从思绪中回醒过来，和吴明聪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一边喝水一边等汪若芸。
到底是姑娘。以前也是锦衣玉食地养着的娇女儿，如今却是一簇野果也稀罕。吴曼曼心下生出些许爱怜。
不一会儿，汪若芸回来了，竟然用结实的草茎将红豆果串成了项链。
“曼曼，好看不好看？”她欢天喜地地跑过来，摇晃着手里的“项链”。
以前什么样的贵重首饰没戴过？如今却对一串山野农妇才玩的东西喜欢得跟什么似的！
“好看！好看！”吴曼曼嘴里赞道。
“这一串是给你做的！”汪若芸将一串“项链”递给吴曼曼。
又转过身，对吴明聪道：“这一串是给义父做的！我特意做得长大一些，义父，快来试试，能不能戴进去！”说着，便将一串“项链”往吴明聪头上圈。
“罢罢罢，我哪里戴得这些！”吴明聪连忙左躲右闪。
堂堂一个大男人，还是做过府令的，戴串这个玩意儿上集市，别人不说是疯子才怪。
“有何不能戴？你如今又不为官了，山野村夫一匹！”汪若芸执意要吴明聪戴。“这一串可是专门给你做的，珠子也选的最大最饱满的呢……”
见吴明聪左躲右闪，汪若芸又执意不放的样子，吴曼曼笑疼了肚子：“若芸，你便饶过爹吧……”
汪若芸回过头，懊恼道：“早知道你不戴，我便不采这些了！为了采这些大粒的，我手都被划破了！”
她伸出手来，果然流了血。
“哎呀！”吴曼曼叫起来，“若芸，你的衣裳也破了！”
“哪里哪里？”汪若芸忙抬臂低头四下寻找。
“背后！背后破了好大一道口子！”
“怎么会破到后背？没被荆棘划过呀！”汪若芸好不丧气，她努力后顾，想看到后背的破口。“就这一身衣裳，如今也破了……早知道义父不要，我便不去攀那些险了……”
“给我吧。”吴明聪道。
汪若芸一愣：“什么？”
“正如你所说，反正都是山野匹夫了，戴一回也无妨！”
汪若芸瞬间又欢喜起来，将野果串戴到吴明聪脖子上。
“这红色，衬得义父的脸更俊了！”
“老都老了，还俊什么俊……”
三人收拾好地上的水壶褡裢等什物，起身往山下走去。
……
集市坐落在山坳里。集市不大，倒也很有几间铺子。
赶集的百姓愉快地来往着，摩肩擦踵，倒也颇是自得惬意。馋了买个热乎乎价钱便宜的饼，渴了向点心铺子的老板讨口水喝，累了就在铺子门口的长凳上坐一坐，人与人之间并没有太多的利益算计。
买了笔墨纸砚等东西，吴明聪见还剩下一点儿银子，路过一间裁缝铺子时，吴明聪道：“若芸，你去挑一件衣裳吧？”
汪若芸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着吴明聪眨巴着眼睛。
吴曼曼反应快，立即抗议道：“凭什么只给她买不给我买？”
“她的衣裳不是破了么？你的又没破。”
吴曼曼扬起衣袖，哗地一声，撕了长长一道口子，得意道：“我的也破了！”
“曼曼，你讲不讲道理！”吴明聪生气了。“她的衣裳是采野果划破的，你的是你故意……”
“你讲不讲感情？！我可才是你的亲闺女！当初可是你非要认我的！认了便要负起亲爹的责任来！”
“……可银子只够买一件衣裳的了。”吴明聪摊开手，手心还有一点儿散碎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