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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认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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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敢问爹爹,女儿叫什么名字啊?”张果儿小心翼翼地问道。既然又一次重生了,自然又要换一次名字。“我恍惚记得,我好像叫吴……”她做出努力辨想的模样。

    “吴-曼-曼!”新爹吴明聪扯高嗓音一字一顿道。“知道的想不起,不知道的白费力气想,装个什么猪头!还说你机灵……”

    这是什么版本的吴明聪啊?!你可是满誉京城迷倒大齐公主的美男子吴明聪耶!以前只见你整日舞琴弄雅,如何现在变得如此粗俗不堪?不知道永泰姑姑还在不在世。如果在世,怕是看不起你这山野匹夫了吧?

    “吴曼曼。名字倒还将就。”张果儿,哦,不,吴曼曼把最后一块果子扔进嘴里,嚼着说道。

    “这个名字,是你娘取的。只是,这个名字只有我跟你娘知道,别人都不知道。故此,从来没人叫过。所以,连你也是不知道的。”

    “哦……那敢问爹爹,我娘叫什么名字呀?”吴曼曼又行了个礼。礼多人不怪嘛。谁叫这个新爹穿件布衣砍柴还喜欢讲究礼节呢……

    又是一巴掌。

    “我看你真是被一场火烧傻了!连你娘的名字都不记得了。我看淑媛在地下都不得安宁!如何偏偏就生了你这样的傻女子!”

    “呃?我娘还是林淑媛吗?”

    “不是她还能是谁?这爹可以在幕后,娘是生娃的人,如何藏得了?真是的!我看淑媛是白疼你这十五年了!”

    “爹的意思是……你是奸夫!”吴曼曼脱口而出。

    原来,我没有重生啊!

    嘣!吴明聪抬起脚,当胸给了吴曼曼一脚。

    “有你这样骂亲爹的吗?”他捋捋布衣和头发,恢复宫里玉树临风的模样。“我可是和淑媛相爱在先,她嫁给张隆昌在后!想当年,你亲爹比你养爹英俊不知道多少倍!是张隆昌抢了我的淑媛!”

    吴曼曼捂着胸口,皱眉做痛苦状,喃喃道:“胸口好疼……快拿碗来,要……口吐鲜血了……”

    “少来装!给你把过脉了,你早已经恢复健康了!”

    “唉……”吴曼曼长长吐出一口气,抬头道:“没事了就好。”

    “当然,昏迷了这么多天,身子骨还是虚弱些。来,吃肉!”吴明聪揭开锅盖。顿时,肉香四溢。

    父女俩忙屁颠颠取盆舀肉,取箸摆碗。

    吴明聪夹了一大块放到吴曼曼碗里。“来来来,快多吃点儿。你昏迷了这些天,一定饿坏了!梦里有没有梦到吃肉?最近我正在研究一本叫做《周公解梦》的书……”

    “有有有啊,当然有啦,梦里全是肉呢!”吴曼曼将肉塞进嘴里,大嚼起来。真香啊……

    “快吃,多吃!这狸子肉啊得来可真不容易,我足足守了三夜,才抓到它,狸子这畜牲可狡猾了……”

    吴曼曼一把将肉盆拖到自己面前,将一碗素菜推到亲爹吴明聪面前,含着肉囫囵道:“那女儿一定认真把它吃完。你便吃这碗素菜。我告诉你,人年龄大了,要少吃荤多吃素,才不会高血脂……”

    “你还有没有人性?”吴明聪在女儿吴曼曼面前的盆里抢到一块肉,滴着汤水就要往嘴里塞。

    “有人性才喜欢吃肉嘛!”吴曼曼眼疾手快一筷子抢回来,飞快地咬了一口,道:“有口水了,脏了,脏了……”

    “你这闺女……”

    “诶,对了,吃完饭,我们来做个鉴定好不好啊爹?”

    “什么鉴定?”

    “就是我们一人献出一滴血……”

    ……

    吴曼曼父女二人肉饱菜足。

    吴曼曼去灶头的锅刷上摘了一根锅刷签,剔起牙来。

    “爹,你甭说,这狸子肉,还真是香!”

    吴明聪瞪了女儿一眼,将面前的菜碗一推,道:“该你洗碗!”

    “什么什么?我洗碗?你懂不懂爱幼?我可是你女儿呢!亲生的!”

    “亲生的?亲生的会不让爹吃肉,自己一个人吃独食儿?你会不会尊老?”

    “得得得,我还病着呢!”吴曼曼将剔出来的一砣肉屑扑地一口吐到地上。

    “不过就是饿了两天肚子,病什么病!”

    “诶,对了,爹,我到底昏迷了几日?”

    “呃……也就两三日吧。”

    “不对,两三日你便从长安将我带到这里来了?”吴曼曼抬头看了看四周,“这里是哪里?”

    “青州!”吴明聪没好气道。

    “对了,青州离长安可远了!不止两三天吧?”

    “呃……也就四五日吧。”

    “四五日?就算你快马加鞭昼夜不停地赶,从长安来到这里,再盖这么几间屋子,四五日?你以为你是神仙呢!”

    “啧啧啧,多话!这木屋是现成的!”

    “不对!适才你说,你打这只狸子,”吴曼曼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狸子已然装到她的肚子里去了。“守了三夜?路上行程加上狩猎,起码也得八九日了吧?我都晕了八九日了,今日第一日醒来,你便拿我当苦力啊!你还是不是亲爹啊!”

    吴曼曼跑出去,一会儿,举着把菜刀进来。

    “你干嘛?”吴明聪缩做一团。“不洗便不洗嘛……”

    吴曼曼莞尔笑道:“嗯,有点儿像亲爹了。这可是你说的哦,我不洗碗了。”她亮了亮手中的菜刀,又道:“手指伸过来。”

    “干嘛?”吴明聪将连忙想将手藏到衣袖里,无奈衣袖太短,藏不住,嘴里连声道:“你不能跺!不能跺!我只不过去镇上赌了一次钱,那也是是实在没钱给你买肉吃了才去的!如果早一日想起狩猎的法子,我……”

    “好好好,手指先不跺掉,先看你表现,以观后效。现在先只取一滴血!”

    “干嘛?”

    “我还能干嘛?滴血认亲呗!”

    “我呸!”吴明聪跳起来,指着女儿吴曼曼道:“你自是可以不信我!却不可以不信你死去的娘!她亲口告诉我你是我的亲闺女!”

    “我娘都嫁给张隆昌了,还给你生女儿?”

    吴明聪不好意思起来。“那不是你们全家到了明州吗……你家生计困难……”

    “于是你便趁火打我娘的劫?”吴曼曼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