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宫闱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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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呀，是皇叔安宁王家的弘皇兄。这不正让我修葺这口井呢！”
“原来是弘皇兄啊！”长阳说着，皱了皱眉头。既然是叔伯皇兄，如何只来看她，不来看我？又是一个爱巴结的！如今她深得父皇母后的宠爱，那些人一溜儿地便来了。“这口井怎么啦？”
“没怎么……”张果儿应道。好歹是怂事，张果儿懒得说。
不想弘皇兄却说：“果儿妹妹还是不敢说！长阳妹妹，宫里的人胡言乱语，说这井不干净，我让他们掀了上面盖的石头，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不干净！你来看，明明干净得很嘛！”
“怎么不干净了？”长阳围着井转着看。
一旁一个太监道：“听说以前有一位娘娘淹死……”
“又胡说！那根本就是没有的事儿！”张果儿喝道。“听着，这确实是一口好井。今后，我们紫英宫就用这口井的水，再也不用去瑶华宫取水了。我再听见谁胡说，还是那句话，我割了他的舌头！”
那太监吓得吐伸了一下舌头，又连忙缩回去，仿佛真有谁要割他似的。
……
……
晚膳时分，应林淑媛召唤，大家都到瑶华宫用膳，给张德瑞接风洗尘。
吃过饭，林淑媛着人抱来孙子。看着半岁的儿子，张德瑞落下泪来。
“麟儿，快叫爹啊！”林淑媛摇着孙子的小手。麟儿瞪着明亮的眼睛盯着张德瑞看，就是不肯开口。
“可怜他娘阿霏走得太早……”张德瑞伤感道。
“人死不能复生，大哥你就别伤心了。”长宁安慰道。
“她跟着我，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你叫我如何不伤心？”
林淑媛叹息道：“过去的事，就别想那么多了。阿瑞你既然回来了，就要好好过日子。今后的路，还长着呢。”
贤帝张隆昌道：“对，以后这大齐还要你来治理。你可不能整天这样垂头丧气地。”
张德瑞是皇后的嫡出皇长子，按祖制，他理所当然是首选的皇位继承人。
林淑媛一听丈夫的话，欢喜道：“我看皇上既然有这个心，就应该为阿瑞做一件事才成。”
“什么事？”
“为阿瑞封王！做皇帝是要一步一步来，先封阿瑞做王，参与朝政，今后才好治理天下不是？”
虽说如今林淑媛做回了皇后，可十四年前的噩梦还让她心惊肉跳。她知道，单是皇后这一个身份，还不够安全。母以子贵。如果张德瑞能做太子，将来再登基做皇帝，她就真正的安全了。
张隆昌思忖了一下，道：“不妥。无功不受禄。阿瑞虽是嫡皇长子，可还没习学过经世治国的道理。依朕看，还是先请一位老师，教教他经世治国的本事吧。慢慢来，等过两三年，再封王不迟。”
过两三年？就是两三个月，都叫人心神不宁。夜长梦多啊……谁知道，这宫闱之事，又会有什么变化……
“皇上也可以先给阿瑞封了王，他一边参与国事，一边学习，并不矛盾啊！”林淑媛坚持道。她又转头对张德瑞道：“瑞儿，你说，你做得到吧？”
“封王是大事。这事也得和韦中丞他们商议商议吧？”
“这明明就是皇上的家事，何必要韦亮他们来指手画脚？再说了，瑞儿不管是身份还是年纪，封个王，并不过分啊！”
“封王立储既是皇帝家事，也是国家大事。淑媛，朕并不是说不给瑞儿封王，只是，如今我刚即位，母皇和水鹤的旧势力还没有消灭，一切还得依仗韦亮他们。封王立储的事，就是做做样子，也要和他们商量商量才好啊！”
父皇果然并非庸帝，很懂得尊重贤良啊……
“那万一韦亮他们不同意怎么办呢？毕竟阿瑞在明州乡野长大，没有接受过皇家习教。”
“慢慢来嘛……”贤帝还是这句话。
“慢慢来，慢慢来！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那母子俩！”林淑媛哭起来。
兄妹五人一时惊呆了。哪母子俩？
“我陪着皇上在明州吃尽了苦，连性命都几乎丢掉，皇上竟然心里还想着别人。早知如此，当初不如跳了崖干净！”
“淑媛，我知道你跟着我受了苦！可你想想，当初我被贬明州，不也是因你而起吗？不然，母皇怎会只罚你跟我一起去明州，而不罚她一起去呢？”
林淑媛哭道：“我知道，你正在让人把她母子俩接回宫来……”
张隆昌语塞。一会儿，他才开口道：“朕是在安排接她母子二人回来。这些年，她二人虽说留在长安，可在宫外也吃了不少苦。既然朕回来了，也不应该再让他们在流落民间了吧？”
皇上的嫔妃子嗣流在民间，这当然不成体统。林淑媛无话可说，只低头哭泣。
贤帝便又说：“天色已然不早，皇后早些休息吧。”说完，起身往外走。
林淑媛抬起泪眼，道：“皇上要走么？”
“……回兴庆殿。”
看着丈夫离去的背影，林淑媛悟道：“这里已然不是明州。明州只有一间草屋，夫妻能同甘共苦。而这是大兴宫，他不高兴了，还有别的去处……”
“母后，父皇还有别的嫔妃吗？”长寿等父皇走了，忍不住心头的疑惑，伸了脖子问道。
林淑媛声音里带着怨，说道：“还有一个梅妃，生了一个儿子叫张德琼。我们去明州时，她母子便送回了娘家。早知道会有今天，我真该……”林淑媛扯着手中的绢帕。“只怪我当时怀着瑞儿，一时大意了……”
“啊？那是一位哥哥还是弟弟啊？”长寿没看出母亲的脸色，欣喜地问。
“什么哥哥弟弟的？！他就是来和你们争宠的！”林淑媛怒道。
见母亲生气，长寿撅了嘴小声道：“争宠么，那是你和他娘的事……”
长宁忙扯了扯长阳的衣袖，示意她闭口。
长阳见母亲为兄妹们的地位劳心受气，上前安慰道：“母后也不要伤心难过。父皇即便是一时不给哥哥封王，也不过是想栽培哥哥，将来，皇位必然是哥哥的……”
“你当然幸灾乐祸！”林淑媛咬牙切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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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弘皇兄啊！”长阳说着，皱了皱眉头。既然是叔伯皇兄，如何只来看她，不来看我？又是一个爱巴结的！如今她深得父皇母后的宠爱，那些人一溜儿地便来了。“这口井怎么啦？”
“没怎么……”张果儿应道。好歹是怂事，张果儿懒得说。
不想弘皇兄却说：“果儿妹妹还是不敢说！长阳妹妹，宫里的人胡言乱语，说这井不干净，我让他们掀了上面盖的石头，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不干净！你来看，明明干净得很嘛！”
“怎么不干净了？”长阳围着井转着看。
一旁一个太监道：“听说以前有一位娘娘淹死……”
“又胡说！那根本就是没有的事儿！”张果儿喝道。“听着，这确实是一口好井。今后，我们紫英宫就用这口井的水，再也不用去瑶华宫取水了。我再听见谁胡说，还是那句话，我割了他的舌头！”
那太监吓得吐伸了一下舌头，又连忙缩回去，仿佛真有谁要割他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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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时分，应林淑媛召唤，大家都到瑶华宫用膳，给张德瑞接风洗尘。
吃过饭，林淑媛着人抱来孙子。看着半岁的儿子，张德瑞落下泪来。
“麟儿，快叫爹啊！”林淑媛摇着孙子的小手。麟儿瞪着明亮的眼睛盯着张德瑞看，就是不肯开口。
“可怜他娘阿霏走得太早……”张德瑞伤感道。
“人死不能复生，大哥你就别伤心了。”长宁安慰道。
“她跟着我，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你叫我如何不伤心？”
林淑媛叹息道：“过去的事，就别想那么多了。阿瑞你既然回来了，就要好好过日子。今后的路，还长着呢。”
贤帝张隆昌道：“对，以后这大齐还要你来治理。你可不能整天这样垂头丧气地。”
张德瑞是皇后的嫡出皇长子，按祖制，他理所当然是首选的皇位继承人。
林淑媛一听丈夫的话，欢喜道：“我看皇上既然有这个心，就应该为阿瑞做一件事才成。”
“什么事？”
“为阿瑞封王！做皇帝是要一步一步来，先封阿瑞做王，参与朝政，今后才好治理天下不是？”
虽说如今林淑媛做回了皇后，可十四年前的噩梦还让她心惊肉跳。她知道，单是皇后这一个身份，还不够安全。母以子贵。如果张德瑞能做太子，将来再登基做皇帝，她就真正的安全了。
张隆昌思忖了一下，道：“不妥。无功不受禄。阿瑞虽是嫡皇长子，可还没习学过经世治国的道理。依朕看，还是先请一位老师，教教他经世治国的本事吧。慢慢来，等过两三年，再封王不迟。”
过两三年？就是两三个月，都叫人心神不宁。夜长梦多啊……谁知道，这宫闱之事，又会有什么变化……
“皇上也可以先给阿瑞封了王，他一边参与国事，一边学习，并不矛盾啊！”林淑媛坚持道。她又转头对张德瑞道：“瑞儿，你说，你做得到吧？”
“封王是大事。这事也得和韦中丞他们商议商议吧？”
“这明明就是皇上的家事，何必要韦亮他们来指手画脚？再说了，瑞儿不管是身份还是年纪，封个王，并不过分啊！”
“封王立储既是皇帝家事，也是国家大事。淑媛，朕并不是说不给瑞儿封王，只是，如今我刚即位，母皇和水鹤的旧势力还没有消灭，一切还得依仗韦亮他们。封王立储的事，就是做做样子，也要和他们商量商量才好啊！”
父皇果然并非庸帝，很懂得尊重贤良啊……
“那万一韦亮他们不同意怎么办呢？毕竟阿瑞在明州乡野长大，没有接受过皇家习教。”
“慢慢来嘛……”贤帝还是这句话。
“慢慢来，慢慢来！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那母子俩！”林淑媛哭起来。
兄妹五人一时惊呆了。哪母子俩？
“我陪着皇上在明州吃尽了苦，连性命都几乎丢掉，皇上竟然心里还想着别人。早知如此，当初不如跳了崖干净！”
“淑媛，我知道你跟着我受了苦！可你想想，当初我被贬明州，不也是因你而起吗？不然，母皇怎会只罚你跟我一起去明州，而不罚她一起去呢？”
林淑媛哭道：“我知道，你正在让人把她母子俩接回宫来……”
张隆昌语塞。一会儿，他才开口道：“朕是在安排接她母子二人回来。这些年，她二人虽说留在长安，可在宫外也吃了不少苦。既然朕回来了，也不应该再让他们在流落民间了吧？”
皇上的嫔妃子嗣流在民间，这当然不成体统。林淑媛无话可说，只低头哭泣。
贤帝便又说：“天色已然不早，皇后早些休息吧。”说完，起身往外走。
林淑媛抬起泪眼，道：“皇上要走么？”
“……回兴庆殿。”
看着丈夫离去的背影，林淑媛悟道：“这里已然不是明州。明州只有一间草屋，夫妻能同甘共苦。而这是大兴宫，他不高兴了，还有别的去处……”
“母后，父皇还有别的嫔妃吗？”长寿等父皇走了，忍不住心头的疑惑，伸了脖子问道。
林淑媛声音里带着怨，说道：“还有一个梅妃，生了一个儿子叫张德琼。我们去明州时，她母子便送回了娘家。早知道会有今天，我真该……”林淑媛扯着手中的绢帕。“只怪我当时怀着瑞儿，一时大意了……”
“啊？那是一位哥哥还是弟弟啊？”长寿没看出母亲的脸色，欣喜地问。
“什么哥哥弟弟的？！他就是来和你们争宠的！”林淑媛怒道。
见母亲生气，长寿撅了嘴小声道：“争宠么，那是你和他娘的事……”
长宁忙扯了扯长阳的衣袖，示意她闭口。
长阳见母亲为兄妹们的地位劳心受气，上前安慰道：“母后也不要伤心难过。父皇即便是一时不给哥哥封王，也不过是想栽培哥哥，将来，皇位必然是哥哥的……”
“你当然幸灾乐祸！”林淑媛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