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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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有没有名字不重要。”张果儿改口道。
“你这把么，可以叫乐安奇剑。”裴桐仪回头看了看身后，秦相正拍了马小跑上来。“他那把，就叫相公锅铲！”
“呀，好难听哦！”张果儿假意皱眉，笑道。
“什么难听？什么难听？”秦相凑上来，问道。见张果儿和裴桐仪不理会自己，也不上心，刷地抽出腰间的剑，对张果儿道：“这把相果软铲剑——哦，对了，我想好了，你那把就叫果相软铲剑，我这把呢，反过来，就叫相果软铲剑。这名字好吧？”他一脸得意的样子。
张果儿对着一脸假装漠然的裴桐仪做了个鬼脸。裴桐仪不自在地昂了昂下巴，装作高傲的样子。我懒得理你们……
“喂，桐仪，”秦相没注意裴桐仪的神情，喊道，“你不知道，你送的铁果然是好铁，打出的剑锋利还不容易钝……”
你是先生，我让着你，让你显摆……裴桐仪悄悄夹了夹马肚子，走到前头去了。
秦相正在空中比划着手中剑，张崇跟上来，悄声问：“乐安公主，问你件事。”
“什么事？”
张崇看了看自娱自乐的秦相，不好意思地笑笑。张果儿快走两步。
张崇忙跟上来，悄声道：“长阳可有受伤？”
原来你就是张崇啊……年纪轻轻，竟然敢刺杀水鹤！胆子不小！不过，模样还挺帅。
“受了啊！”张果儿高声道。
“你小声……啊！她果然受伤了？”张崇喊道。“伤哪里了？”
“呃……”
说哪里好呢？
“不行，我得回去！”说完，张崇调转马头就往回走。
这人，真真是一个怪人。让他和长阳去掐吧……
张果儿笑笑，回过头来。前方，晴空万里，万物葱茏。
长安。我回来了。
明兴殿上，文武百官聚集，对着高台上一张高大的椅子行三拜九叩之礼。
礼毕，龙椅下方右侧的一年轻男子坐回椅子。一杯香茗立刻送上来，男子捋捋耳边长垂的两缕秀发，接过香茗，轻吸一口，道：“有本奏本，无事退朝。”眼睛并不看众人。
大殿寂然。
“各位大人有本向女皇陛下请奏吗？”立于龙椅旁边太监又问道。
文武百官分队而列，左边是文官，右边是武官。两边的官员相互对觑，无人开口。坐在年轻男子对面的韦中丞看了看一名武官，示意他说话。
那武官吸了一口气，正要走出来，身边另一名武官拉住他，轻轻摇了摇头，那武官脚步一退，缩了回去。
韦中丞暗自捏紧了拳头。
“启禀水大人，在下有本要奏！”
众人抬头，说话的是文官里的裴家景。
如今文事安宁有序，他有何什么本奏？
“奏来。”水大人十分享受地吸了一口茶香，微闭了眼道。
这水鹤不愧是天下第一美男子，面色白润，颊若桃花，眉目如画。身上象征着最高官职的白色锻衣，光泽闪闪，更衬托他艳丽的面庞和修长的身形。
“在下认为，北边党项族不宜攻打，宜谈和。”
全场哗然。
“总算有人提出来了……”
“我也想说不宜攻打……”
“他一介文官，怎么突然管起军事来了……”
“裴家景今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水鹤的眉头轻微地皱了皱，又低头喝茶，并不说话。
太监见水鹤皱眉，忙喝道：“文官奏文本，武官奏武本，不得滥奏！”
没错，这是大齐甚至是历代的规矩。裴家世代为官，不至于不明白这一点。显然，裴家景是故意起意。
水鹤放下茶杯，另一边的太监忙接过茶杯。
“让他说。”水鹤抬了抬下巴，不说话。眉头已然展平。
裴家景凌厉的目光看了水鹤一眼，站直了身子，道：“建立西夏的张元庆，原本是我大齐的臣子，他终究还是我族人，并非外族，虽自大独立建朝，不过如同大齐王朝将一个孩子分家出去，我大齐不妨给他一些家产，方显我大齐气度，如何要武力相向？这不是自相残杀吗？”
裴家景的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水鹤歪了歪头，脖子发出轻微的响声，仍然不说话。
一旁的太监见了，趋了身子喝道：“是不是自相残杀，水大人自然知道和女皇陛下商议，如何由得你一介文官来参言！”
“放肆！”裴家景双眉倒竖。“宦官不得参政，这是大齐祖制，朝上商议国家大事，岂容你一介阉宦参言！当初女皇陛下生病，委托的是水大人统领国家大事，不是你！”
太监龇牙咧嘴想要还击，一时找不到话说。下面一位武将站出来，道：“此事他没有发言权，我有吧？”
众人一看，原来是他！“令公将军”。这个武将是水鹤一手提拔起来的，无功而禄，大家暗地里都称他为“零功将军”。虽然他没有军功，但身份摆在那里，当然有话语权。
零功将军不等裴家景开口，叉了腰，腆了肚，道：“我大齐国威雄健，岂由得谁想另立门户，就立门户？！谁有外心，就应该将他灭掉，以除后患！”
裴家景仰头大笑，道：“令公将军，这回十分有胆魄嘛！这样说来，令公将军是想来争一回军功啰？”
“你……”零功将军气得手指着裴家景，说不出话来。突然，他胀红了脸，转身对水鹤禀道：“请水大人与我军令兵符，我这就出兵，带兵去将李元昊打个落花流水！”
你？一个从来没有真正带兵打过仗的，带兵去打西夏？
众人小声议论起来，人群里传出低低的笑声。
你有何能耐打仗？不是带人去送死么……
本来么，大家都看得出来，水鹤提拔他，就是充个数。也不知道他给了水鹤多少钱。反正他家里贩盐来的钱，多的是……
当然，水鹤提拔他，是收了他不少钱财，但是，水鹤却并不只为了图他的银钱。朝廷上的官职那么多，不提拔自己的人建立自己的亲友团，难道还提拔别人的人？那还如何成得了事儿？提拔令公将军这样的人，不过是占个位置拉个人脉，本也没想让他们治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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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把么，可以叫乐安奇剑。”裴桐仪回头看了看身后，秦相正拍了马小跑上来。“他那把，就叫相公锅铲！”
“呀，好难听哦！”张果儿假意皱眉，笑道。
“什么难听？什么难听？”秦相凑上来，问道。见张果儿和裴桐仪不理会自己，也不上心，刷地抽出腰间的剑，对张果儿道：“这把相果软铲剑——哦，对了，我想好了，你那把就叫果相软铲剑，我这把呢，反过来，就叫相果软铲剑。这名字好吧？”他一脸得意的样子。
张果儿对着一脸假装漠然的裴桐仪做了个鬼脸。裴桐仪不自在地昂了昂下巴，装作高傲的样子。我懒得理你们……
“喂，桐仪，”秦相没注意裴桐仪的神情，喊道，“你不知道，你送的铁果然是好铁，打出的剑锋利还不容易钝……”
你是先生，我让着你，让你显摆……裴桐仪悄悄夹了夹马肚子，走到前头去了。
秦相正在空中比划着手中剑，张崇跟上来，悄声问：“乐安公主，问你件事。”
“什么事？”
张崇看了看自娱自乐的秦相，不好意思地笑笑。张果儿快走两步。
张崇忙跟上来，悄声道：“长阳可有受伤？”
原来你就是张崇啊……年纪轻轻，竟然敢刺杀水鹤！胆子不小！不过，模样还挺帅。
“受了啊！”张果儿高声道。
“你小声……啊！她果然受伤了？”张崇喊道。“伤哪里了？”
“呃……”
说哪里好呢？
“不行，我得回去！”说完，张崇调转马头就往回走。
这人，真真是一个怪人。让他和长阳去掐吧……
张果儿笑笑，回过头来。前方，晴空万里，万物葱茏。
长安。我回来了。
明兴殿上，文武百官聚集，对着高台上一张高大的椅子行三拜九叩之礼。
礼毕，龙椅下方右侧的一年轻男子坐回椅子。一杯香茗立刻送上来，男子捋捋耳边长垂的两缕秀发，接过香茗，轻吸一口，道：“有本奏本，无事退朝。”眼睛并不看众人。
大殿寂然。
“各位大人有本向女皇陛下请奏吗？”立于龙椅旁边太监又问道。
文武百官分队而列，左边是文官，右边是武官。两边的官员相互对觑，无人开口。坐在年轻男子对面的韦中丞看了看一名武官，示意他说话。
那武官吸了一口气，正要走出来，身边另一名武官拉住他，轻轻摇了摇头，那武官脚步一退，缩了回去。
韦中丞暗自捏紧了拳头。
“启禀水大人，在下有本要奏！”
众人抬头，说话的是文官里的裴家景。
如今文事安宁有序，他有何什么本奏？
“奏来。”水大人十分享受地吸了一口茶香，微闭了眼道。
这水鹤不愧是天下第一美男子，面色白润，颊若桃花，眉目如画。身上象征着最高官职的白色锻衣，光泽闪闪，更衬托他艳丽的面庞和修长的身形。
“在下认为，北边党项族不宜攻打，宜谈和。”
全场哗然。
“总算有人提出来了……”
“我也想说不宜攻打……”
“他一介文官，怎么突然管起军事来了……”
“裴家景今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水鹤的眉头轻微地皱了皱，又低头喝茶，并不说话。
太监见水鹤皱眉，忙喝道：“文官奏文本，武官奏武本，不得滥奏！”
没错，这是大齐甚至是历代的规矩。裴家世代为官，不至于不明白这一点。显然，裴家景是故意起意。
水鹤放下茶杯，另一边的太监忙接过茶杯。
“让他说。”水鹤抬了抬下巴，不说话。眉头已然展平。
裴家景凌厉的目光看了水鹤一眼，站直了身子，道：“建立西夏的张元庆，原本是我大齐的臣子，他终究还是我族人，并非外族，虽自大独立建朝，不过如同大齐王朝将一个孩子分家出去，我大齐不妨给他一些家产，方显我大齐气度，如何要武力相向？这不是自相残杀吗？”
裴家景的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水鹤歪了歪头，脖子发出轻微的响声，仍然不说话。
一旁的太监见了，趋了身子喝道：“是不是自相残杀，水大人自然知道和女皇陛下商议，如何由得你一介文官来参言！”
“放肆！”裴家景双眉倒竖。“宦官不得参政，这是大齐祖制，朝上商议国家大事，岂容你一介阉宦参言！当初女皇陛下生病，委托的是水大人统领国家大事，不是你！”
太监龇牙咧嘴想要还击，一时找不到话说。下面一位武将站出来，道：“此事他没有发言权，我有吧？”
众人一看，原来是他！“令公将军”。这个武将是水鹤一手提拔起来的，无功而禄，大家暗地里都称他为“零功将军”。虽然他没有军功，但身份摆在那里，当然有话语权。
零功将军不等裴家景开口，叉了腰，腆了肚，道：“我大齐国威雄健，岂由得谁想另立门户，就立门户？！谁有外心，就应该将他灭掉，以除后患！”
裴家景仰头大笑，道：“令公将军，这回十分有胆魄嘛！这样说来，令公将军是想来争一回军功啰？”
“你……”零功将军气得手指着裴家景，说不出话来。突然，他胀红了脸，转身对水鹤禀道：“请水大人与我军令兵符，我这就出兵，带兵去将李元昊打个落花流水！”
你？一个从来没有真正带兵打过仗的，带兵去打西夏？
众人小声议论起来，人群里传出低低的笑声。
你有何能耐打仗？不是带人去送死么……
本来么，大家都看得出来，水鹤提拔他，就是充个数。也不知道他给了水鹤多少钱。反正他家里贩盐来的钱，多的是……
当然，水鹤提拔他，是收了他不少钱财，但是，水鹤却并不只为了图他的银钱。朝廷上的官职那么多，不提拔自己的人建立自己的亲友团，难道还提拔别人的人？那还如何成得了事儿？提拔令公将军这样的人，不过是占个位置拉个人脉，本也没想让他们治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