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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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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果儿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立刻明白了:原来,也不怪秦相……

    “喜欢吃鱼干?”张果儿掸掉胸前的一枚草茎。

    “喜欢喜欢!人人都道大肉好吃,我却是最喜欢吃鱼!特别是新鲜的鱼,那才叫美味……只可惜,每年这个时候禁渔……”

    看着秦相一脸垂涎相,张果儿改变了主意,道:“都说吃大肉才长力气,你这练武之人,怎么像个女人一样……”

    “我像女人?”秦相拍拍胸膛,抓起张果儿的手:“来,你来试试,我让你打一拳!打这里!使出你全身的劲儿打!”

    胸膛硬得像块铁。

    正好,试试这位师父的深浅。虽然根本就没指望在他这里学到点儿什么真功夫……

    “真打?”

    “真打!你别惜力气!”

    张果儿捏紧了拳头……

    重生以来,还从来没真正打过……手儿怪痒的……

    前世,在宫中做贵妃十多年,身手却并没有荒废。她的卧室里,有一间秘室,就是四郎,也不知道……

    “那我便打了?”

    “打!”秦相身子一挺,衣衫下,结实的肌肉隐隐凸显。突然,他身子一软,问道:“能不能打三拳?”

    正暗自运力的张果儿,收住力道。“什么意思?”

    天生有被虐癖?看着他那兴奋的样子,张果儿想起宫中的那些宫女太监……

    “第一拳免费,第二拳……第二拳,能不能换条干鱼吃?嘿嘿,书院统一饮食,嘴里淡得出鸟儿来!”

    “打三拳,换……”

    “第三拳,”秦相忙抢过张果儿的话,道:“第三拳换一赠一!”

    哪儿跟哪儿呀……

    “怎么样?划算吧?一条干鱼,换三拳……”

    “可是……我并不需要你这三拳呐……我又不喜欢打人……”

    “那你说,拿什么换?除了钱,什么都好说!”

    “没钱?你来这书院做武师,没有束脩吗?”

    秦相咧嘴抓了抓脸颊,不好意思道:“不是还没满月么……”

    “原来这样啊……”张果儿眼珠子一转,道:“不如这样吧,我也不打你……”

    只怕你也受不住我打……

    “你便教我这个。”张果儿指着秦相身后的竹竿。

    “睡竹竿么……”

    “你不是在睡觉,你是在练功!”

    “这个么……”秦相打量着张果儿,“你这身板儿,怕是练不下来。这个对气息和力道,要求甚高,很是辛苦的。”

    “你没教,如何知道我吃不下这苦?”

    “便是你愿意吃苦,也未必行,你的基础不够。”

    张果儿四顾无人,凑上前,悄声道:“不瞒你说,我乃习武世家,只是家中出了点儿事,爹娘相继去世,我才落难来干这送鱼的营生。我很小的时候,他们便断言,我筋骨奇异,乃练武奇材……”

    “你?”秦相第三度打量张果儿,“这身板儿?练武奇材?”

    “少废话!你教是不教?”

    “呃……”

    “每十日三条鱼!”

    “每三日三条!”

    那不得每三日熬回夜?

    “每五日三条!”

    “成交!”

    张果儿得意道:“你还有何绝活儿?通通放马出来,本公子照单全收,一条鱼不少!”

    “诶……慢着!”秦相抬头看看天色,“你每日何时来?我应下了一个女学生,不知为何,说好了今日开始的,她却还没来。虽说只教她些花拳绣腿,却也不能食言。呃……你得比她更早些来才好……”

    “或许,那小丫头只是一时兴起要习武,这会子也不想学了。不然,怎会这个时辰,还不见踪影?”

    “说得也是。这样吧,我先问问她,到底学是学是不学。问定了她,再与你定时辰,如何?”

    “一言为定!”

    “那明日这个时辰你便来。记得带上第一笔束脩!”

    “明日就带啊?”

    昨夜捕的鱼全交干鱼铺了……

    “能不能五日后再交啊?”

    秦相即刻拉下脸,道:“天地君亲师,不可克扣师父的工钱!”

    “没说克扣,只是缓一缓……”

    “也不能缓!”

    今晚又没整觉睡了……

    ……

    早饭过后,秦相哼着小曲儿在练武场擦拭兵器,一个瘦得跟竹竿似的女孩子来了。

    “你……便是乐安公主?”

    “正是。”

    “如何你今日晨间没来练武场?”

    “回秦先生,前日小女子一时兴起,想跟着先生习武。无奈父王母后不允,便只好作罢。还请先生见谅。”

    秦相眼里流露出失望。裴家族学请先生,束脩多少与学生课时多寡有关。学生和上课时间越多,束脩越丰厚。

    “其实,我是挺想学的。”

    “那就学呀!”

    “无奈父母之命不敢违抗。”张果儿狡黠一笑,道:“秦先生,不如这样,我只对家里说不学,学里只说在学。”

    “嗯?这不是骗书院的钱么……”

    “以后呢,我每月初一十五各来学一次,这样可好?”

    秦相偏着脑袋想了想,道:“嗯,这样也算我教了一个学生……也不枉裴四太爷请我来……”

    “你是裴四太爷请来的?”

    “呃……裴家族学么,先生不都是裴四太爷请来的么?”

    原来如此!还以为是裴四太爷亲自请来的!如若真是裴四太爷亲自请来的,此人便与众不同了。毕竟,裴四太爷是做了相的人,回乡后,心性淡泊,万事不管。他能亲自操心的人和事,定然非同一般……

    “那以后我便在每月初一十五的午间,或是下午散学后,来找先生,如何?”

    真是太巧了!这不正好错过那小子了吗?

    “甚好!甚好!”

    张果儿一笑,道:“那学生便去了。本月初一已过,十五学生再来劳烦秦先生。”

    “去吧。”突然,他又叫住她道:“我看你好生面熟,我们……在哪儿见过?”

    张果儿笑起来:“先生记性真坏。前几日你刚来书院,我们在书院门口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我和我的姐姐们一起。”

    “有么……”秦相回想着,那日,是好像有一群女孩子进来。可每天不都有一些女孩子进来么……每次一见到那些女孩子,心里便嘭嘭嘭直跳,从来就没仔细看过她们……

    张果儿回到玉梧馆,只见堂上端坐着一位从未见过的老者。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