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吃过的亏不能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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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叶骁微微敛起的神色，童真就知道对方没有忘。
那天被叶母发现之后，她失魂落魄地往家走，到家之后给叶骁发了信息报平安，叶骁没有回她；她问叶骁脸疼不疼，叶骁没有回她；一个小时之后，她又发消息询问顾阿姨情绪有没有缓和一点，叶骁依然没有回她。
她捧着手机守了一晚上，始终没有消息进来。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终于有一条微信发了过来。
【叶骁】：你先回学校。
【是骁哥的媳妇】：阿姨怎么说？
【叶骁】：爷爷去世，她可能是情绪不太稳定。
【是骁哥的媳妇】：哦。
坐在床上，她的下巴抵在自己的膝盖上，透过床头镜可以看到自己惨白似鬼的神色。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换了一种语气——
【是骁哥的媳妇】：可以理解。
【是骁哥的媳妇】：阿姨估计也是太震惊了，要不我今天跟着你们一起去？我也很舍不得叶爷爷，我记得小时候他总给我塞糖吃。
【叶骁】：不用。
简短的两个字让童真的呼吸又是一顿，她终于忍不住自己的慌乱。
【是骁哥的媳妇】：阿姨是不是不喜欢我当你女朋友？
【叶骁】：别问了。
一般这样的回答便已经暗示了答案，可童真那天不知道怎么了，硬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是骁哥的媳妇】：为什么？
【叶骁】：为你好。
【是骁哥的媳妇】：可我早晚要知道的！
来来回回几次，叶骁终于不耐烦了。
【叶骁】：我妈说不同意我们两个在一起，这个答案你满意了？
【叶骁】：就算打破沙锅问到底，你也没有任何解决办法不是吗？
咬着下唇，童真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紧紧攥住，喘不过气来，偏偏微信的震动提示音还在一直响着。
【叶骁】：你不要总是这么天真好不好？我说了别问的时候，你就不要问。
【是骁哥的媳妇】：那么我不问的话，事情就会有所转机吗？我根本不知道顾阿姨昨天的态度为什么突然就变得那么尖锐，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
在叶骁面前，她一向很听话，不管叶骁说什么，她都只会站在身后点头，两人也从未吵过架。
似乎是震惊于此刻童真此刻的抱怨，那头沉默了好久。
【叶骁】：你想让我说什么呢？那毕竟是我妈妈，以后也会是你婆婆，难道你想让我说是我妈妈做错了吗？是不是要她上门道歉才可以？
望着屏幕上的回复，童真捧着手机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深呼吸了两下，她在屏幕上敲下键盘：我不是那个意思。
刚刚打下最后一个字，还没有发送出去，叶骁新的消息又传了过来。
【叶骁】：我真的很累，我们各自冷静一段时间吧。
将之前的话全部删掉，她重新打字。
【是骁哥的媳妇】：各自冷静一段时间是什么意思？
【是骁哥的媳妇】：分手？
五分钟后，一个简短的‘是’映在了她的眼底。
这段聊天记录童真一直没有删，此刻她调出聊天记录放在叶骁面前——在日记本对面的位置。
“我不是想要翻旧账，只是这是一个现实的问题，”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不想错过他眼中任何的情绪，“你和阿姨说过你要找我的事情了吗？”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尴尬，这抹尴尬让童真瞬间了然。
“看来阿姨不知道这件事。”
“真真，你也知道我家最近的情况，爷爷的去世让我们心情都不太好，等再过一段时间，我一定会让我妈接受你的，我妈妈以前有多喜欢你，你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
就算那天叶母声嘶力竭，却还是没办法抹去童真记忆深处里那个温婉的女人。
还记得是在三四岁的时候，那时，童真刚认识了‘大’、‘小’等字，父母夸她聪明，于是她肉嘟嘟的脸蛋上洋溢着欣喜的笑容，蹬蹬蹬地跑到隔壁家敲响隔壁叶家大门。就在她准备跟叶骁炫耀一番时，她发现叶骁正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窝在书房里面翻故事书。
童真歪了歪一脸单纯的脑袋：“泥在做森么？”
“看书。”叶骁瞥了她一眼，言简意赅道。
“窝最近学会了好多字，窝来给泥念！”童真兴冲冲地迈着两条小短腿冲到他旁边，捧着自己的脑袋准备给叶骁炫耀一番自己的认字成果，顺便给他讲故事。
可是……
一分钟后，她撑着自己的脑袋，脸上出现了片刻的茫然。
她指着书页上笔画多到堆起来像一坨的字：“这是森么？”
“螺，田螺的螺。”叶骁将手中的故事书推到她面前，小小的脸上泛着一丝不耐，“自己拿去看。”
虽然故事有些无聊，但应该会是她喜欢的。
可他的好意没有送出去，童真盯着面前的故事书，摇了摇自己的头：“看不懂。”
叶骁：“……”
也不知道刚刚是谁嚷着要给他讲故事。
在一旁目睹了一切的叶骁妈妈满脸笑意，捏了一把童真肉呼呼的脸，看向自家儿子：“你念给真真听。”
迫于自家母上的命令，叶骁不甘不愿地给童真念起了童话故事书。
一篇又一篇，直到童真靠在叶家书房内的飘窗上昏昏欲睡。
那个夏日的午后，童真躺在阳光之中昏昏欲睡，觉得叶妈妈是世界上除了父母外最好的人，而叶骁可以排在第二。
可就像是叶母的声嘶力竭没有办法抹去她曾经的温婉笑意一样，那个身上带着阳光的邻居阿姨也没有办法抵消当日那高高扬起的一巴掌。
有些事情，一旦出现了裂痕，就再也没办法弥补了。
她和叶骁之间的感情也是这样。
“我知道这件事让你受了很多委屈，”叶骁见她神色不对，赶忙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可我保证，以后我一定会加倍弥补你的。”
“是弥补我，还是弥补阿姨？”她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眉眼虽然弯起，笑意却未达眼底，“我和阿姨现在各坐在天平上的一端，你只能选择一个。”
他选择了自己的母亲其实没有任何错，他一向是个孝顺的儿子，可这不代表她不会委屈。
“你曾经跟我说过，吃过一次的亏要记住，绝对不能吃第二次。”她将盒子也往他的方向推了推，“我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在你松开我的手时，我就应该放弃你了。”
叶骁点的菜这个时候才被服务生端了上来，精致的菜色也没有拦住她。
她站起身，冲他微微颔首：“你曾经帮过的忙我很感谢，欠款也会竭尽所能归还。”
“童真！”在她快要消失在叶骁的视野之时，他突然开口喊了一声，“如果有一天我牵着你的手带你回家，你还会站在我身旁吗？”
“只用事实说话，这也是你曾经教我的。”
头也不回，她快步离去。
这段乱七八糟的日子，总算有了一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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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被叶母发现之后，她失魂落魄地往家走，到家之后给叶骁发了信息报平安，叶骁没有回她；她问叶骁脸疼不疼，叶骁没有回她；一个小时之后，她又发消息询问顾阿姨情绪有没有缓和一点，叶骁依然没有回她。
她捧着手机守了一晚上，始终没有消息进来。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终于有一条微信发了过来。
【叶骁】：你先回学校。
【是骁哥的媳妇】：阿姨怎么说？
【叶骁】：爷爷去世，她可能是情绪不太稳定。
【是骁哥的媳妇】：哦。
坐在床上，她的下巴抵在自己的膝盖上，透过床头镜可以看到自己惨白似鬼的神色。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换了一种语气——
【是骁哥的媳妇】：可以理解。
【是骁哥的媳妇】：阿姨估计也是太震惊了，要不我今天跟着你们一起去？我也很舍不得叶爷爷，我记得小时候他总给我塞糖吃。
【叶骁】：不用。
简短的两个字让童真的呼吸又是一顿，她终于忍不住自己的慌乱。
【是骁哥的媳妇】：阿姨是不是不喜欢我当你女朋友？
【叶骁】：别问了。
一般这样的回答便已经暗示了答案，可童真那天不知道怎么了，硬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是骁哥的媳妇】：为什么？
【叶骁】：为你好。
【是骁哥的媳妇】：可我早晚要知道的！
来来回回几次，叶骁终于不耐烦了。
【叶骁】：我妈说不同意我们两个在一起，这个答案你满意了？
【叶骁】：就算打破沙锅问到底，你也没有任何解决办法不是吗？
咬着下唇，童真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紧紧攥住，喘不过气来，偏偏微信的震动提示音还在一直响着。
【叶骁】：你不要总是这么天真好不好？我说了别问的时候，你就不要问。
【是骁哥的媳妇】：那么我不问的话，事情就会有所转机吗？我根本不知道顾阿姨昨天的态度为什么突然就变得那么尖锐，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
在叶骁面前，她一向很听话，不管叶骁说什么，她都只会站在身后点头，两人也从未吵过架。
似乎是震惊于此刻童真此刻的抱怨，那头沉默了好久。
【叶骁】：你想让我说什么呢？那毕竟是我妈妈，以后也会是你婆婆，难道你想让我说是我妈妈做错了吗？是不是要她上门道歉才可以？
望着屏幕上的回复，童真捧着手机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深呼吸了两下，她在屏幕上敲下键盘：我不是那个意思。
刚刚打下最后一个字，还没有发送出去，叶骁新的消息又传了过来。
【叶骁】：我真的很累，我们各自冷静一段时间吧。
将之前的话全部删掉，她重新打字。
【是骁哥的媳妇】：各自冷静一段时间是什么意思？
【是骁哥的媳妇】：分手？
五分钟后，一个简短的‘是’映在了她的眼底。
这段聊天记录童真一直没有删，此刻她调出聊天记录放在叶骁面前——在日记本对面的位置。
“我不是想要翻旧账，只是这是一个现实的问题，”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不想错过他眼中任何的情绪，“你和阿姨说过你要找我的事情了吗？”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尴尬，这抹尴尬让童真瞬间了然。
“看来阿姨不知道这件事。”
“真真，你也知道我家最近的情况，爷爷的去世让我们心情都不太好，等再过一段时间，我一定会让我妈接受你的，我妈妈以前有多喜欢你，你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
就算那天叶母声嘶力竭，却还是没办法抹去童真记忆深处里那个温婉的女人。
还记得是在三四岁的时候，那时，童真刚认识了‘大’、‘小’等字，父母夸她聪明，于是她肉嘟嘟的脸蛋上洋溢着欣喜的笑容，蹬蹬蹬地跑到隔壁家敲响隔壁叶家大门。就在她准备跟叶骁炫耀一番时，她发现叶骁正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窝在书房里面翻故事书。
童真歪了歪一脸单纯的脑袋：“泥在做森么？”
“看书。”叶骁瞥了她一眼，言简意赅道。
“窝最近学会了好多字，窝来给泥念！”童真兴冲冲地迈着两条小短腿冲到他旁边，捧着自己的脑袋准备给叶骁炫耀一番自己的认字成果，顺便给他讲故事。
可是……
一分钟后，她撑着自己的脑袋，脸上出现了片刻的茫然。
她指着书页上笔画多到堆起来像一坨的字：“这是森么？”
“螺，田螺的螺。”叶骁将手中的故事书推到她面前，小小的脸上泛着一丝不耐，“自己拿去看。”
虽然故事有些无聊，但应该会是她喜欢的。
可他的好意没有送出去，童真盯着面前的故事书，摇了摇自己的头：“看不懂。”
叶骁：“……”
也不知道刚刚是谁嚷着要给他讲故事。
在一旁目睹了一切的叶骁妈妈满脸笑意，捏了一把童真肉呼呼的脸，看向自家儿子：“你念给真真听。”
迫于自家母上的命令，叶骁不甘不愿地给童真念起了童话故事书。
一篇又一篇，直到童真靠在叶家书房内的飘窗上昏昏欲睡。
那个夏日的午后，童真躺在阳光之中昏昏欲睡，觉得叶妈妈是世界上除了父母外最好的人，而叶骁可以排在第二。
可就像是叶母的声嘶力竭没有办法抹去她曾经的温婉笑意一样，那个身上带着阳光的邻居阿姨也没有办法抵消当日那高高扬起的一巴掌。
有些事情，一旦出现了裂痕，就再也没办法弥补了。
她和叶骁之间的感情也是这样。
“我知道这件事让你受了很多委屈，”叶骁见她神色不对，赶忙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可我保证，以后我一定会加倍弥补你的。”
“是弥补我，还是弥补阿姨？”她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眉眼虽然弯起，笑意却未达眼底，“我和阿姨现在各坐在天平上的一端，你只能选择一个。”
他选择了自己的母亲其实没有任何错，他一向是个孝顺的儿子，可这不代表她不会委屈。
“你曾经跟我说过，吃过一次的亏要记住，绝对不能吃第二次。”她将盒子也往他的方向推了推，“我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在你松开我的手时，我就应该放弃你了。”
叶骁点的菜这个时候才被服务生端了上来，精致的菜色也没有拦住她。
她站起身，冲他微微颔首：“你曾经帮过的忙我很感谢，欠款也会竭尽所能归还。”
“童真！”在她快要消失在叶骁的视野之时，他突然开口喊了一声，“如果有一天我牵着你的手带你回家，你还会站在我身旁吗？”
“只用事实说话，这也是你曾经教我的。”
头也不回，她快步离去。
这段乱七八糟的日子，总算有了一个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