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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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路上甜苦和喜优，愿与你分担所有。难免曾经跌倒和等候，要勇敢地抬头。谁愿常躲在避风的港口，宁有波涛汹涌的自由，愿是你心中灯塔得守候，在迷雾中让你看透。阳光总在风雨后，乌云上有晴空……”
第一诊区儿牙诊室。淅淅沥沥的雨飘了一夜，在召唤着已被封印许久的冷傲的冬姑娘。
诊室的走廊上，一位长发披肩、红妆淡抹、身着黑色修身无袖职业短裙的中年妇人正在向凡晓彤抱怨着什么：
“护士小姐，麻烦你确认一下，我们前面有几个人在排队。”
“老师，您前面有六个人在排队，真不好意思啊，现在是就诊高峰期，可能还要等一段时间。”范晓彤一边翻着就诊记录表一边说。
“一段时间，一段时间是多久？一个小时、两个还是三个。”短裙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
“大概一个半小时左右，咱们牙齿治疗全是手工操作，每个患者都有各自的情况，具体的时间真……”凡晓彤解释着说。
“你们还省立医院呢，怎么也不搞个预约。黄博文在吗？麻烦你喊他出来一下。”短裙打断了凡晓彤的话，用一种毋庸置疑的语调说。
“黄科长今天不在，外出公干了。”范晓彤脸上挂着教科书般的职业微笑。
短裙掏出了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对着电话讲：
“黄科长啊，今天休息吗？……奥，我在你们医院呢。……是这样啊，我家童童突然牙疼，脸都肿了。……不用过来，不用，你忙吧。……好，我知道了，好好。”
说着把电话递给了凡晓彤，凡晓彤听着电话说：
“黄科长。……对，今天挺忙的。……前面还有六个呢。……啊，这样啊……那，那好吧。”凡晓彤有些许无奈，把电话递给了短裙。
短裙接过电话以后，说：
“谢谢黄科长，有空到我那里喝茶，谢谢啊。”
“请随我来吧，刘科长。”凡晓彤对着短裙说。短裙牵着个腼腆的小女孩趾高气昂的跟了过来。
外科诊室。
赵亦可正在拔除一颗龋齿的残根，左手轻轻地转动着牙挺，手腕向下一压，残根很不情愿的离开了牙床温暖的怀抱。那个早已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犹自浑然不觉，闭着眼睛、全身绷紧、双拳紧握，带着哭腔地问:
“大夫，好了没，你轻点，我怕疼……”
“别这么紧张。已经结束了，起来吧。”含糖量依旧很高，怎么控制都降不下来。徐浩洋对赵亦可投来赞许的目光，说，不错。
范晓彤安排短裙母女坐在了门诊外走廊的座椅上，然后进了诊室，对徐浩洋说了事情的原委，徐浩洋点了点头，把不远处的书生喊了过来说：
“路大夫，卫生局医政科刘科长的女儿牙疼，你给处理一下，好好接待啊。”然后自去忙了。
范晓彤有些无语，电话中医务处黄科长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徐浩洋亲自接待的。
书生急匆匆的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心想医政科可是医师执业的监管部门，再说不就一个牙疼吗，这么露脸的事怎么就轮到了自己头上。
“刘科长好。“人未到，声先至。书生顺手从范晓彤的手里接过了全景片。
“你好。”刘科长对书生的工作态度很满意。
“哎吆，女儿这么漂亮呢，有六岁吗？个子这么高，身材真好，这么像妈妈呢。来，告诉叔叔，叫什么名字?”书生没有育儿经验，之所以肯定女童的年龄是因为全景片上四颗六龄齿正在萌芽，茁壮成长。
“来，童童，快喊叔叔好。”刘科长笑起来挺好看的，只是久在名利场，沾染上几许世故。
“叔叔好，我叫童童，今年快六岁了。”天真无邪的童声。
书生牵着童童的小手来到了对面诊室，把童童抱起来放到了治疗椅上，说：
“刘科长，童童的牙疼了几天了，吃饭敢咬东西吗？吃凉吃热疼不疼啊。”
“童童一直跟着我妈，听我妈说前几天疼了一回，我妈给她吃了点消炎药就好了。这不昨天晚上厉害了，疼得都睡不着觉，我给她吃了点止疼片，折腾了一两个小时才睡着。今天早上不敢用左边吃东西，只用右边吃了个鸡蛋，谁知喝了口热稀饭，就又疼起来了，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童童，跟叔叔说，现在还疼吗？”
“现在不疼了，它不是老疼，而是一阵一阵的疼。”
“别害怕啊，童童，你牙疼的原因呢，是因为你的牙齿里有一条小虫，它正在咬你的牙齿，叔叔帮你抓出来，就不会疼了，你要乖乖听话，不要乱动啊，一动我可就抓不住它了。来，张大嘴，我看一下，它现在藏在什么地方？”
童童乖乖的张大了嘴，小眼神里满是坚定。
“童童真棒，童童是个勇敢的孩子。一会妈妈领你去买糖吃，不，不能吃糖了，咱去买个玩具吧。”刘科长看到童童这么听话很是欣慰。
书生拿着口镜和镊子开始检查，按照从前向后的顺序一个一个的仔细察看。只见那颗在左上乳五位置的牙齿的近中有一个直达牙本质深层的龋洞，粉红色的髓角清晰可见，牙龈有轻微的红肿。叩诊疼痛明显，童童吃痛叫了起来。而隔壁和下方的牙齿完好无损，叩诊阴性。
“刘科长，童童的牙齿处理的有些晚了，但还不算太晚。现在牙齿龋坏，已伤到神经，引起了牙神经炎症的急性发作，诊断为急性牙髓炎。神经的损坏是不可逆的，只会越来越严重，它不像感冒发烧一样，吃点药打点针就好了。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处理掉病变的神经，彻底消毒以后再把这颗牙齿补起来，恢复它的咀嚼功能。”
“啊，这么严重，这怎么好啊，我怎么这么粗心大意啊，都怪我平时对孩子关心的太少了……”刘科长有种想哭的感觉。
”刘科长，不要太自责，没那么严重，这是颗小奶牙，还是要退换的，并不是要跟孩子一辈子的恒牙。只是这是最后一颗奶牙，大概十三岁左右才会替换，我们还是要把它修补起来。”
“那就拜托你了，徐主任。麻烦你把孩子的牙修好。”
“啊，我不姓徐，我姓路。”
“那就拜托路主任了……”
“
“人生路上甜苦和喜优，愿与你分担所有。难免曾经跌倒和等候，要勇敢地抬头。谁愿常躲在避风的港口，宁有波涛汹涌的自由，愿是你心中灯塔得守候，在迷雾中让你看透。阳光总在风雨后，乌云上有晴空……”
第一诊区儿牙诊室。淅淅沥沥的雨飘了一夜，在召唤着已被封印许久的冷傲的冬姑娘。
诊室的走廊上，一位长发披肩、红妆淡抹、身着黑色修身无袖职业短裙的中年妇人正在向凡晓彤抱怨着什么：
“护士小姐，麻烦你确认一下，我们前面有几个人在排队。”
“老师，您前面有六个人在排队，真不好意思啊，现在是就诊高峰期，可能还要等一段时间。”范晓彤一边翻着就诊记录表一边说。
“一段时间，一段时间是多久？一个小时、两个还是三个。”短裙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
“大概一个半小时左右，咱们牙齿治疗全是手工操作，每个患者都有各自的情况，具体的时间真……”凡晓彤解释着说。
“你们还省立医院呢，怎么也不搞个预约。黄博文在吗？麻烦你喊他出来一下。”短裙打断了凡晓彤的话，用一种毋庸置疑的语调说。
“黄科长今天不在，外出公干了。”范晓彤脸上挂着教科书般的职业微笑。
短裙掏出了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对着电话讲：
“黄科长啊，今天休息吗？……奥，我在你们医院呢。……是这样啊，我家童童突然牙疼，脸都肿了。……不用过来，不用，你忙吧。……好，我知道了，好好。”
说着把电话递给了凡晓彤，凡晓彤听着电话说：
“黄科长。……对，今天挺忙的。……前面还有六个呢。……啊，这样啊……那，那好吧。”凡晓彤有些许无奈，把电话递给了短裙。
短裙接过电话以后，说：
“谢谢黄科长，有空到我那里喝茶，谢谢啊。”
“请随我来吧，刘科长。”凡晓彤对着短裙说。短裙牵着个腼腆的小女孩趾高气昂的跟了过来。
外科诊室。
赵亦可正在拔除一颗龋齿的残根，左手轻轻地转动着牙挺，手腕向下一压，残根很不情愿的离开了牙床温暖的怀抱。那个早已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犹自浑然不觉，闭着眼睛、全身绷紧、双拳紧握，带着哭腔地问:
“大夫，好了没，你轻点，我怕疼……”
“别这么紧张。已经结束了，起来吧。”含糖量依旧很高，怎么控制都降不下来。徐浩洋对赵亦可投来赞许的目光，说，不错。
范晓彤安排短裙母女坐在了门诊外走廊的座椅上，然后进了诊室，对徐浩洋说了事情的原委，徐浩洋点了点头，把不远处的书生喊了过来说：
“路大夫，卫生局医政科刘科长的女儿牙疼，你给处理一下，好好接待啊。”然后自去忙了。
范晓彤有些无语，电话中医务处黄科长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徐浩洋亲自接待的。
书生急匆匆的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心想医政科可是医师执业的监管部门，再说不就一个牙疼吗，这么露脸的事怎么就轮到了自己头上。
“刘科长好。“人未到，声先至。书生顺手从范晓彤的手里接过了全景片。
“你好。”刘科长对书生的工作态度很满意。
“哎吆，女儿这么漂亮呢，有六岁吗？个子这么高，身材真好，这么像妈妈呢。来，告诉叔叔，叫什么名字?”书生没有育儿经验，之所以肯定女童的年龄是因为全景片上四颗六龄齿正在萌芽，茁壮成长。
“来，童童，快喊叔叔好。”刘科长笑起来挺好看的，只是久在名利场，沾染上几许世故。
“叔叔好，我叫童童，今年快六岁了。”天真无邪的童声。
书生牵着童童的小手来到了对面诊室，把童童抱起来放到了治疗椅上，说：
“刘科长，童童的牙疼了几天了，吃饭敢咬东西吗？吃凉吃热疼不疼啊。”
“童童一直跟着我妈，听我妈说前几天疼了一回，我妈给她吃了点消炎药就好了。这不昨天晚上厉害了，疼得都睡不着觉，我给她吃了点止疼片，折腾了一两个小时才睡着。今天早上不敢用左边吃东西，只用右边吃了个鸡蛋，谁知喝了口热稀饭，就又疼起来了，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童童，跟叔叔说，现在还疼吗？”
“现在不疼了，它不是老疼，而是一阵一阵的疼。”
“别害怕啊，童童，你牙疼的原因呢，是因为你的牙齿里有一条小虫，它正在咬你的牙齿，叔叔帮你抓出来，就不会疼了，你要乖乖听话，不要乱动啊，一动我可就抓不住它了。来，张大嘴，我看一下，它现在藏在什么地方？”
童童乖乖的张大了嘴，小眼神里满是坚定。
“童童真棒，童童是个勇敢的孩子。一会妈妈领你去买糖吃，不，不能吃糖了，咱去买个玩具吧。”刘科长看到童童这么听话很是欣慰。
书生拿着口镜和镊子开始检查，按照从前向后的顺序一个一个的仔细察看。只见那颗在左上乳五位置的牙齿的近中有一个直达牙本质深层的龋洞，粉红色的髓角清晰可见，牙龈有轻微的红肿。叩诊疼痛明显，童童吃痛叫了起来。而隔壁和下方的牙齿完好无损，叩诊阴性。
“刘科长，童童的牙齿处理的有些晚了，但还不算太晚。现在牙齿龋坏，已伤到神经，引起了牙神经炎症的急性发作，诊断为急性牙髓炎。神经的损坏是不可逆的，只会越来越严重，它不像感冒发烧一样，吃点药打点针就好了。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处理掉病变的神经，彻底消毒以后再把这颗牙齿补起来，恢复它的咀嚼功能。”
“啊，这么严重，这怎么好啊，我怎么这么粗心大意啊，都怪我平时对孩子关心的太少了……”刘科长有种想哭的感觉。
”刘科长，不要太自责，没那么严重，这是颗小奶牙，还是要退换的，并不是要跟孩子一辈子的恒牙。只是这是最后一颗奶牙，大概十三岁左右才会替换，我们还是要把它修补起来。”
“那就拜托你了，徐主任。麻烦你把孩子的牙修好。”
“啊，我不姓徐，我姓路。”
“那就拜托路主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