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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花火——尾声(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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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明帆看完后闷闷不乐的丢入一旁垃圾桶,全无兴趣。

    打入职业赛事前十难度太大,那讲究一个团队合作,而后者有些骗人圈钱的意思,他做不来,这辈子注定要吃脸皮薄的亏。

    “羲和,以后哥哥养不起你了怎么办?”,何明帆说这话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倒巴不得羲和真是个精神病,或者智商不在线,可恰巧相反,她只是表达方式和一般人不同,聪明伶俐,就是他这样的凡人看不透,相处不来。

    或者说他不配吧,羲和那么好,颜一鸣就算舍得让妹妹吃爱情的苦也没必要选择自己,兴许在拿摄像头跟拍,就像是电影《楚门的世界》那样,他的人生一直在别人的屏幕之内。

    “靠,魔怔了。”,何明帆耸耸肩。

    “哥哥的意思是说以后我没有牛奶喝了么?”,羲和两只手交叉垂放在腹部。

    何明帆看着身穿自己校服的羲和,其实他也有自私的一面,比如睹物思人,羲和不属于自己,甚至不属于这个世界,也许她真的是一个神,留下些许记忆也是好的。

    只是可惜了,这校服多少有些劣质,尤其是夏天的短袖,套在手上玩游戏也无不可,多少有些配不上羲和的圣洁气质。

    “那就不喝了,神是不需要填饱肚子的。”,羲和说,双眸中具有莫名威严。

    “羲和以前住在精神病院过么?”

    何明帆想起初次见面那个夜晚,羲和踩到了自己手机,光着脚,一度认为是个神经病。

    “嗯,哥哥说精神病院是世上最纯粹的地方,羲和喜欢那里。”,羲和俏脸带着笑容。

    “那羲和上厕所么?”,何明帆饶有兴致。

    他倒也想起来一件事,羲和刚来那一会儿他认为羲和是不能离开房间的,想要把厕所里的垃圾收拾一下带走,他虽不是变态,但厕所里倒是干净。

    干净的像是没用过,除开今天羲和洗澡。

    “哥哥明知故问,神是无垢的。”,羲和仰起头,有些嗔怪。

    何明帆不是变态,也不会细心到这点,但既然说破了也不由得浮想联翩起来。

    有道是颜值再高,气质再佳的人,便秘时也有未曾有人见到的狰狞。

    “拉粑粑都没有么?”,何明帆说这话时竟脸红起来。

    羲和是不傻,但智商忽高忽低没个定数,这种私密问题岂是他这样的正人君子所能问的。

    “没有!”,羲和话音一落狠狠跺了哥哥一脚。

    何明帆倒也想退缩,可觉得这是给不要脸自己的惩罚,索性就没动。

    倒是羲和,一脸的不高兴,他有些尴尬,但没想到乖巧的羲和也有生气的一面。

    怪好看的。

    “对不起。”,何明帆摸摸后脑勺,十分窘迫。

    “羲和总是预知不了哥哥下一个动作是什么,痛不痛,痛不痛~”

    羲和反复念叨着,蹲下来揉了揉之前踩他的位置。

    何明帆没明白羲和在说什么,但还是扶起了羲和,瞬间就麻了,颤颤巍巍,不知道如何是好。

    除开任姗外,他还从未跟别的女生做过如此亲密的动作。

    “没,怪我,羲和不生哥哥气就是了。”,何明帆安慰。

    “可神是不能欺负人的,否则就会被…”

    一阵阴冷的风蓦地吹来,带着些生锈腐烂的气味儿,羲和恐惧的退缩着,两脚弯曲,不敢绷直,像是看见了狞笑的恶魔,弄得自己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呼吸都有些不畅。

    何明帆也猛然回头一看,后背刷的一下突然僵硬起来,似有人对着自己后脖颈吹凉风,他五官迅速扭曲在一起,惊恐的望向身后,索性也没什么,唯独额头上的汗水滴答滴答地落在街道上。

    “别怕!”,何明帆暴怒。

    何明帆说完后就惊慌失措起来,怕声音太大吓到羲和,他以前从不这样的。

    不过羲和反而是不怕的,只是双手抓着自己胳膊,像是掉水里的可怜人抓住了救生圈。

    但他们在人群中,晚上步行街依旧大有人在。

    “我们回家吧。”

    “嗯。”

    何明帆走着,寒冷的冬天他却一身汗,并且清楚这绝对不是什么心理导致,是真的热,叫他想到那天被绑在树上无能为力的自己。

    “它来了,它真的来了。”,羲和清澈的双眼此刻噙满泪水。

    四周的路人逐渐没了,好像又回到了那可怕的一天。

    可即便是那天晚上凌晨也没再发生什么倒霉事。

    打开手机看了一眼,23:02

    “不,还有人。”

    何明帆看着周围的路人,有牵着妈妈手还拿着课本的小孩儿,有在马路上奔驰着的外卖小哥、福利彩票店内一个个欲欲跃试的人们……

    但消失了。

    又出现了!

    何明帆只感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窒息得厉害,他将休克之际对方又故意松了几分,整个身体像极了秋风中晃动的枯枝,任人摆布。

    恍惚中,一只有力的手拼命抓着自己往前跑,他倒像是个戳一下跳一下的青蛙,意识空白的跟着,回头看,是羲和漂亮的侧脸和满是火烧云的天空。

    可这不是晚上么?

    他意识逐渐恢复,拼了命的想要反过来抓住羲和的手逃跑,却发现浑身使不上劲儿。

    “吾之不灭,吾之永存!”

    谁人说话?还带着回音,有些空灵,只是大街上的人真的一个也看不到了。

    “吾之苏醒,清算尔等!”

    如同古老的邪神复苏,以黑暗吞噬光明,就连羲和眼中明亮的光也忽明忽暗起来!

    “世界不再是那个世界,今天却只是活在那个世界的今天。”

    似有人吟唱、高歌,何明帆甚至还能看见金戈铁马、龙血玄黄的场景,震耳欲聋、石破天惊,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他不停的跟着跑,一直跑,时间越来越慢。

    不,越来越快,周围的人动作越来越流畅,放佛要回到原来的真实世界。

    而此时一股无形的力量暴力的将二人强行分离开来,羲和扭过头来时何明帆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怒火情绪。

    “不要!”

    他比之前还要大声,还要撕心裂肺,甚至带着哭声。

    “呜呜~呜呜~羲和好没用,哥哥~”,羲和哭得无比伤心,泪水哗啦啦流淌着。

    又很快变成水雾蒸发消失不见。

    也许他那天并未多想,但好像也不是什么物理现象。

    他只想拼命抓住羲和的手,但两人却离得越来越远,视线越来越模糊,力气越来越弱,意识越来越涣散。

    “是谁?”

    何明帆只感觉血液在沸腾,在燃烧。

    “臣子,或对头。”

    幽幽之声,邪恶之气,他能听出它的不甘情绪和为难之意。

    “你会杀了我么?”

    街还是那条街,但有些扭曲,像是虫子微微蠕动着,他后退,羲和不见了,他慌了神,只感觉莫名的孤单。

    “很想。”,语气有些沉重。

    “羲和呢?”,何明帆紧张地问。

    “会死。”

    嗡!

    何明帆感觉头似要炸裂般的疼痛。

    “不要!”

    然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此时他才发现街道上还有人,但神情木纳动作缓慢。

    他想要大喊羲和的名字,可张大了嘴巴也没声,空气中传来“呜呜”的声音,环顾四周僵硬的人们,他力气逐渐没了,跪在地上,双眼空洞无神起来。

    也许跟羲和白天时给人的感觉一样,可他却怎么都有种想哭的冲动,却流不出泪,唯独睡意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强烈…他甚至想要挣扎着多走几步或者站起来!

    可终究没能如愿。

    很快,周围的人行走自如。

    “妈妈,今天学的文言文是童趣。”

    小女孩儿紧紧握着妈妈的手,盯着一处看,有些害怕。

    “靠,这个号买了那么多年终于中了一等奖!”

    男子大喜,不过感觉哪里不对劲,这句话似乎说了好长时间。

    “应该没超时吧。”

    外卖小哥加大油门,连续超车,不想被扣钱。

    但时间好像慢了许多,这条路比平时好像要长得多。

    “快来人啊!”

    “应该是中暑吧?”

    “大冬天中屁的暑,赶紧打120吧。”

    路人纷纷回头看了一眼,陆关步行街街道上,只有一个少年躺在冰冷的地上,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全身痉挛,嘴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