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父子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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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的空气中隐隐的有些寒冷，周围的古树争相缠绕着盘旋到，从两侧直冲向上把阳光遮的只能通过缝隙露出零零点点的光斑。就在这些看不清时是哪颗树的枝叶里，时不时传来一声空灵的鸟鸣声，远处还混合着断断续续念经声和钟声。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中，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被文韵喊住的顾原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但是文韵听见他说：“阿弥陀佛，施主，这院子不对外人开放，请回吧。”
“顾原。”
很快，顾原就消失在拐角处，只留下文韵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发呆。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从一开始那个小小的谎言，就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将它圆满。
天云律法严明，对偷盗之人一向严惩，轻则坐牢，重则可能连性命都丢了，像顾原这种又乖又读书脑子只有一根筋的人，如果当时知道她文韵是个贼，别说救她了，有可能直接就找人把她抓起来砍了。
所以说，谁也不知道这事怎么个算法，要是没撒谎，她和顾原就不可能有之后的事情，可就是因为她撒的谎，两个人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其实，当初将云珹送到顾原这里也是无奈之举。一来，想着顾原见到云珹能够软下心，念着他跟文韵的旧情；二来，主要是因为文韵在青楼做事，带着孩子不方便，还容易被别人说闲话，她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哪里能受的住这京城这么多张嘴的是是非非。
晚些时辰，姜嫄寺终于恢复了宁静，这里的晚膳比平常人家要晚些，僧人们要念完经后才能用晚膳，文韵饿的饥肠辘辘，就从房里出来准备找点东西吃。
一声声诵经声将她吸引了过去，一路到法堂，文韵才远远看见那殿里坐着一排排坐着诵经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的缘故，云珹被安排在最后一排，文韵躲在殿前不远处的香炉后面刚好能看见。
云珹困得小脑袋一点一点，有几次差点倒下去，后来都被猛地拉回思绪，嘴里虽然嘟囔着，却十分不走心，一看就是敷衍。文韵是又心疼又想笑，真有一种冲上去抱他的冲动。
没过一会儿，殿内就传来一声怒吼：“云珹！又是你诵经不认真！明天再去挑两桶水！出去！”
云珹被吓得一激灵，但好像对这事情习以为常了，道了声“是”就慢慢悠悠起身，转身从殿里走出来了。
刚出了殿门，他马上将垂头丧气的样子换成了一脸嬉笑，一溜烟跑了。文韵赶紧跟上，好奇的想看看他干什么去了。
这一路就跟到了后院做饭的地方，云珹熟路，一路小跑要进厨房，谁知被一个从厨房出来的人撞得人仰马翻，他倒是皮的很，不哭不闹一翻身从地上起来，但看清来人后，立马就怂了，跪到地上规规矩矩喊了句：“守原师叔。”
守原是顾原的法号，但是文韵没想到顾原竟然连一声爹都不肯让云珹喊，那一瞬间，文韵心里充满了内疚。
只听顾原语气严肃的说：“别人都在诵经，你怎么又跑到厨房了？”
“回守原师叔的话，云珹方才在殿里睡着了，被方丈爷爷赶了出来。”他很诚实，就算害怕，也没有说谎。
“又被赶出来了？”顾原也是很无奈，看着他摇摇头：“你这样子，何时能悟出禅道来？”
“为何要悟道？”云珹的声音奶声奶气，“云珹不喜欢，整日坐着诵经，实在是无趣，云珹不想当和尚。”
“你放肆！”顾原怒道：“佛门净地，瞧瞧你说的什么话！”
“云珹说实话而已，不是守原师叔教云珹不能撒谎吗？”云珹撇着嘴，害怕的看着守原，怯怯地说：“谁也没问过我愿不愿意当和尚，打小我就在这儿了，我有什么办法。”
顾原的火瞬间就熄了，看着地上噙着眼泪但倔强着不让他掉下来的云珹，也舍不得说重话了，只好叹了口气，道：“行了，你起来吧。”
云珹听话的乖乖站起，用袖子使劲抹了一下眼泪，肩膀不住的发抖，像是忍得很辛苦。
顾原皱起了眉头，问他：“你哭什么？”
云珹“哇”一声哭出来，也不擦眼泪，白天去后山打水脸上荡了一层土，这下拿眼泪一冲，更像个小花猫了。
他一哭，文韵的心就像被揪起来一样疼，她手脚冰凉，想做些什么又不能贸然冲出去，只好边擦眼泪边看。
空荡荡的院子就只剩下云珹的哭声，顾原也不上前安慰，站在原地等他哭了一刻钟，见他情绪缓和了些，才走过去往云珹手里塞了一方帕子。
云珹拿着帕子胡乱在脸上抹了抹，也不知是擦干净没有，但是哭声止住了。顾原坐到院子中一个石凳上，问道：“为什么不想当和尚？”
“我前几日随师兄们下山化缘，那里跟我一般高的娃娃都笑话我，说我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没人要才被送到山上当和尚，”云珹上前拉了拉顾原的衣角，“守原师叔，是不是云珹做了错事，所以我的爹娘才不要我？”
顾原一时语塞，看着他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云珹再次发问：“守原师叔，你的爹娘是不是也不要你了？”
“不是，”顾原别过脸，又重复了一遍：“不是。”
文韵看着他们，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只想着逃离这地方，谁知还没等她走，就有人发现了她，在她背后说：“这位施主怎么到了厨房了？”
文韵下意识看向顾原，果然那边的一大一小已经朝她这边看过来了。
山中的空气中隐隐的有些寒冷，周围的古树争相缠绕着盘旋到，从两侧直冲向上把阳光遮的只能通过缝隙露出零零点点的光斑。就在这些看不清时是哪颗树的枝叶里，时不时传来一声空灵的鸟鸣声，远处还混合着断断续续念经声和钟声。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中，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被文韵喊住的顾原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但是文韵听见他说：“阿弥陀佛，施主，这院子不对外人开放，请回吧。”
“顾原。”
很快，顾原就消失在拐角处，只留下文韵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发呆。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从一开始那个小小的谎言，就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将它圆满。
天云律法严明，对偷盗之人一向严惩，轻则坐牢，重则可能连性命都丢了，像顾原这种又乖又读书脑子只有一根筋的人，如果当时知道她文韵是个贼，别说救她了，有可能直接就找人把她抓起来砍了。
所以说，谁也不知道这事怎么个算法，要是没撒谎，她和顾原就不可能有之后的事情，可就是因为她撒的谎，两个人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其实，当初将云珹送到顾原这里也是无奈之举。一来，想着顾原见到云珹能够软下心，念着他跟文韵的旧情；二来，主要是因为文韵在青楼做事，带着孩子不方便，还容易被别人说闲话，她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哪里能受的住这京城这么多张嘴的是是非非。
晚些时辰，姜嫄寺终于恢复了宁静，这里的晚膳比平常人家要晚些，僧人们要念完经后才能用晚膳，文韵饿的饥肠辘辘，就从房里出来准备找点东西吃。
一声声诵经声将她吸引了过去，一路到法堂，文韵才远远看见那殿里坐着一排排坐着诵经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的缘故，云珹被安排在最后一排，文韵躲在殿前不远处的香炉后面刚好能看见。
云珹困得小脑袋一点一点，有几次差点倒下去，后来都被猛地拉回思绪，嘴里虽然嘟囔着，却十分不走心，一看就是敷衍。文韵是又心疼又想笑，真有一种冲上去抱他的冲动。
没过一会儿，殿内就传来一声怒吼：“云珹！又是你诵经不认真！明天再去挑两桶水！出去！”
云珹被吓得一激灵，但好像对这事情习以为常了，道了声“是”就慢慢悠悠起身，转身从殿里走出来了。
刚出了殿门，他马上将垂头丧气的样子换成了一脸嬉笑，一溜烟跑了。文韵赶紧跟上，好奇的想看看他干什么去了。
这一路就跟到了后院做饭的地方，云珹熟路，一路小跑要进厨房，谁知被一个从厨房出来的人撞得人仰马翻，他倒是皮的很，不哭不闹一翻身从地上起来，但看清来人后，立马就怂了，跪到地上规规矩矩喊了句：“守原师叔。”
守原是顾原的法号，但是文韵没想到顾原竟然连一声爹都不肯让云珹喊，那一瞬间，文韵心里充满了内疚。
只听顾原语气严肃的说：“别人都在诵经，你怎么又跑到厨房了？”
“回守原师叔的话，云珹方才在殿里睡着了，被方丈爷爷赶了出来。”他很诚实，就算害怕，也没有说谎。
“又被赶出来了？”顾原也是很无奈，看着他摇摇头：“你这样子，何时能悟出禅道来？”
“为何要悟道？”云珹的声音奶声奶气，“云珹不喜欢，整日坐着诵经，实在是无趣，云珹不想当和尚。”
“你放肆！”顾原怒道：“佛门净地，瞧瞧你说的什么话！”
“云珹说实话而已，不是守原师叔教云珹不能撒谎吗？”云珹撇着嘴，害怕的看着守原，怯怯地说：“谁也没问过我愿不愿意当和尚，打小我就在这儿了，我有什么办法。”
顾原的火瞬间就熄了，看着地上噙着眼泪但倔强着不让他掉下来的云珹，也舍不得说重话了，只好叹了口气，道：“行了，你起来吧。”
云珹听话的乖乖站起，用袖子使劲抹了一下眼泪，肩膀不住的发抖，像是忍得很辛苦。
顾原皱起了眉头，问他：“你哭什么？”
云珹“哇”一声哭出来，也不擦眼泪，白天去后山打水脸上荡了一层土，这下拿眼泪一冲，更像个小花猫了。
他一哭，文韵的心就像被揪起来一样疼，她手脚冰凉，想做些什么又不能贸然冲出去，只好边擦眼泪边看。
空荡荡的院子就只剩下云珹的哭声，顾原也不上前安慰，站在原地等他哭了一刻钟，见他情绪缓和了些，才走过去往云珹手里塞了一方帕子。
云珹拿着帕子胡乱在脸上抹了抹，也不知是擦干净没有，但是哭声止住了。顾原坐到院子中一个石凳上，问道：“为什么不想当和尚？”
“我前几日随师兄们下山化缘，那里跟我一般高的娃娃都笑话我，说我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没人要才被送到山上当和尚，”云珹上前拉了拉顾原的衣角，“守原师叔，是不是云珹做了错事，所以我的爹娘才不要我？”
顾原一时语塞，看着他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云珹再次发问：“守原师叔，你的爹娘是不是也不要你了？”
“不是，”顾原别过脸，又重复了一遍：“不是。”
文韵看着他们，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只想着逃离这地方，谁知还没等她走，就有人发现了她，在她背后说：“这位施主怎么到了厨房了？”
文韵下意识看向顾原，果然那边的一大一小已经朝她这边看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