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将功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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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县丞一回到衙门，就跟柳之墨禀告了何典史的情况。
柳之墨听了，冷哼了一声，这是他给何典史的最后一次机会，再有下一次，他就让他滚蛋。
他连何赵王林四家人都不怕，还会怕一个何典史吗？
“走，去梧桐村。”柳之墨站起来抚了抚官服，背着手，大步的往前走。
马县丞紧跟在柳之墨身后，眉头轻轻蹙了起来，担心这次去梧桐村又不顺利。
呸呸呸…乌鸦嘴，一定会很顺利的。
上马车后，马县丞看了一眼充当车夫的侍卫，他转头问柳之墨，什么时候招衙役？
那几个衙役被抓入大牢后，衙役的位置一直空缺着，没人补上来。
他见柳之墨一直不说这件事，他也就不敢问。
不管怎么说，衙门没衙役是很不方便的。
要是哪里出了事，没衙役去帮忙，怎么行？
柳之墨抬头看了一眼马县丞，噢了一声，问他是不是有好人选？
马县丞被他看的心里一紧，猛摇着头说没有。
“马县丞，你要是有什么好人选？可以推荐一下。”
“真的？”不会又诓他吧？
“本官说过假话吗？”柳之墨无言的白了他一眼，“本官有这么恐怖吗？让你在本官面前不敢说真话。”他明明就表现得很温和了，怎么还这么怕他，胆子也太小了。
一听，马县丞快要把他的脖子给甩断了，“没有没有没有，我怎么会怕县令大人呢？我是对大人您敬畏，对，敬畏…”他恨不得对天发誓，让柳之墨相信他说的话。
柳之墨嗯哼了一声，问他是不是有人选？
他让村长送两个人过来，剩下的缺位，要在宁化县这里补。
他之前在忙，一直忘了这件事情，既然马县丞问到了，那就把这件事情提上日程。
马县丞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点头说他认识的一个人，之前是走镖的，现在不走镖了，在家里种地。
走镖的？
走镖的一般会点腿脚功夫的。
“行，你让他明日来衙门一趟，让我见见他。”
“好好好，那我今晚去找他，跟他说一下这事。”能当上衙役也是一种荣耀，相信他不会拒绝的。
柳之墨好笑的看了一眼马县丞，又问他就只有一个人选吗？还有没有别的人选？
马县丞推荐的人，他是有点信得过的。
马县丞挠了挠头，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又摇了摇头说，没有了。
“那明日张贴告示，让人来应征衙役。”
这个办法不错，马县丞赞同的点了头。
“大人，衙役最好会一点腿脚功夫的吧？”
“你说呢？”
“…”
他又被大人鄙视了，马县丞想伸手拍自己嘴巴一巴掌，让他嘴贱，问这么一句话？
难怪他会被大人鄙视，这不是明摆着吗？
当衙役不会一点腿脚功夫，怎么去抓犯人？
“我知道了，大人。”
柳之墨在闭上眼睛休息前，淡淡的甩下一句话，愚子可教也。
“…”
马县丞的嘴角抽了一下，他明明比县令大人大这么多，怎么…怎么老被大人说教呢？
他无奈的伸手敲了一下脑袋，下次说话一定要经过脑子，不能脱口而出，要不然，又会被大人打击的。
他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的柳之墨，他悄悄的伸了一下腿，靠在车壁上，也闭上了眼睛，最近严重睡眠不足，他也要趁机补补眠才行。
等去到梧桐村，侍卫轻叫了一声柳之墨。
柳之墨猛地睁开眼睛，那清醒的眼神，哪有什么睡过的痕迹？
他看向呼呼大睡的马县丞，伸手轻轻地推了一下他的肩膀。
虽然他时不时的逗一下马县丞，但是他心里感激他，这段时间一直跟着他忙到半夜才回家，很是辛苦。
等忙过这段时间，就让他好好休息几天。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好帮手，他不能用过头了，要适时让他放松下。
马县丞吧唧了一下嘴巴，转过头，继续睡。
“…”
柳之墨看了他一眼，算了，让他继续睡吧！
他跨过马县丞，下了马车，他让一个侍卫留在马车上守着马县丞，另外两个跟他一起走。
梧桐村的村民看到穿着官服来的柳之墨，被吓了一跳，怕柳之墨是找他们算账的。
有人飞快的跑去找村长，让村长来见柳之墨。
村长听到柳之墨来了，赶紧从家中跑出来，一看到柳之墨，带着梧桐村的村民们，跪了下来，大声喊着，见过县令大人。
柳之墨让他们起来。
村长带头站起来后，其他的村民才敢起来。
柳之墨看他们拘束着，遂笑了笑，让他们有活儿就去忙，不用跟着他，他随便走走。
其他村民说了一声谢大人，一溜烟跑了，不能跑的是村长。
他忐忑的看着柳之墨，呵呵的笑了一下，“大人，草民…草民带您到处走走。”上次要不是受到赖光头的蛊惑，他怎么可能会把县令大人抓起来关在柴房里？
幸好县令大人事后没惩罚他们，不然…
柳之墨点头说了声好。
他正好趁此机会，向村长打听一下梧桐村的事情。
村长弓着身子，小声的向柳之墨介绍着梧桐村。
柳之墨看他弓着身子走路这么累，让他不用这么拘束，正常走路说话就行。
村长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柳之墨，看他不是在说客套话，才恭敬的说了声是，慢慢的直起了身子，走在柳之墨右侧边，用正常的语气继续介绍梧桐村。
柳之墨背着手，站在田基上，看着抽了穗子的禾苗，问村长，他们梧桐村的收获怎么样？税收之后，够不够吃？
话落，怕村长不敢在他面前说实话，又多说一句，让他实话实说，不能瞒着他，要是让他知道他撒谎，后果自负。
听到这句话，村长哪还敢瞒着，他像倒黄豆子般，噼里啪啦的一通说，说完，又心里忐忑的看着柳之墨，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柳之墨皱紧了眉头，沉声开口，“怎么税收如此多？你们怎么不反抗？”宁化县的税收比其他县的起码多了将近三分一，加上吸血蚂蟥般的王家，就更加不得了了。
难怪宁化县会如此贫困，原来…
这比他之前调查过的还要严重。
村长苦涩的笑了笑，说他们老百姓怎么反抗？怎么敌的过官府？之前有人快活不下去了，反抗过，结果呢？被活生生的打死了。
至此，他们再也不敢吭声了，官府让交多少就交多少，家里的粮食不够吃，就吃野菜，草根，总能熬的下去的。
“混账…”柳之墨恨声骂了一句，双手握得嘎嘎响，如此压榨老百姓的人，怎配为官？
村长以为柳之墨是在骂他，吓得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求柳之墨饶命。
柳之墨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身伸手把村长扶了起来，“本官不是骂你，你不用怕。”顿了下，给了村长一个承诺，“这事本官记着了，会为你们讨回一个公道的。”
村长听了，感激的向柳之墨说了一声谢大人。
“不客气，为百姓做主，是本官的职责。”柳之墨对村长安抚般笑了笑，“今年的税收会按照朝廷发布的来，绝不会多收百姓们的一粒米。”
“谢大人，大人英明。”村长热泪盈眶的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向柳之墨磕了几个头，这才是为百姓们着想的县令大人，他们怎么不早点遇到？
今年他们省着点吃，就不用去啃草根树根了。
老天开眼了呀，让他们不用一直苦下去了。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柳之墨再次把村长扶了起来，让他不要太激动。
村长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嘴里一直说柳之墨是他们的再生父母。
柳之墨笑了笑，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让村长带他继续逛梧桐村。
当逛到一半时，他不着痕迹的问起梧桐村有没有一个叫吴梅的妇人？
村长点头说有，接着又叹了口气，说是个可怜人。
“噢？怎么了？”
“吴娘子的相公是咱们梧桐村的猎户，靠着他打猎的本领，家里过得倒也不错，直到一年前，她的相公没了后，家里就不行了，上有一个瘫在床上的公爹，下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家里家外全靠她一个妇人支撑着，真的太不容易了。”村长想到应家，又叹了口气，“咱们村人过得也不富裕，想帮一把也帮不了。”
“她的相公是怎么没的？”
村长抬眼看了一眼柳之墨，照实说了，“一开始说是被人害死的，报案后，过了一晚上又撤了案，说是自己掉落山崖摔死的。”说着，村长伸手指着梧桐村边上高大的梧桐山，“梧桐山侧面是悬崖峭壁，村里没几个人敢去那里，稍不注意掉下去，就得粉身碎骨了。”
当时他对应杰的死也有疑虑，可应大爷跟吴娘子一口咬定是被摔死的，那他这个外人也无话可说了。
这事情过去一年多了，没想到会被县令大人提起。
也不知道县令大人是什么意思？是想为应杰翻案吗？
柳之墨听完，让村长多叮嘱村民，别让村民跑到危险的地方去，别的也不多说了。
村长看到柳之墨这般，又在心里否定了他的猜测。
县令大人应该是随口问问的，没其他意思。
是他想多了。
马县丞一回到衙门，就跟柳之墨禀告了何典史的情况。
柳之墨听了，冷哼了一声，这是他给何典史的最后一次机会，再有下一次，他就让他滚蛋。
他连何赵王林四家人都不怕，还会怕一个何典史吗？
“走，去梧桐村。”柳之墨站起来抚了抚官服，背着手，大步的往前走。
马县丞紧跟在柳之墨身后，眉头轻轻蹙了起来，担心这次去梧桐村又不顺利。
呸呸呸…乌鸦嘴，一定会很顺利的。
上马车后，马县丞看了一眼充当车夫的侍卫，他转头问柳之墨，什么时候招衙役？
那几个衙役被抓入大牢后，衙役的位置一直空缺着，没人补上来。
他见柳之墨一直不说这件事，他也就不敢问。
不管怎么说，衙门没衙役是很不方便的。
要是哪里出了事，没衙役去帮忙，怎么行？
柳之墨抬头看了一眼马县丞，噢了一声，问他是不是有好人选？
马县丞被他看的心里一紧，猛摇着头说没有。
“马县丞，你要是有什么好人选？可以推荐一下。”
“真的？”不会又诓他吧？
“本官说过假话吗？”柳之墨无言的白了他一眼，“本官有这么恐怖吗？让你在本官面前不敢说真话。”他明明就表现得很温和了，怎么还这么怕他，胆子也太小了。
一听，马县丞快要把他的脖子给甩断了，“没有没有没有，我怎么会怕县令大人呢？我是对大人您敬畏，对，敬畏…”他恨不得对天发誓，让柳之墨相信他说的话。
柳之墨嗯哼了一声，问他是不是有人选？
他让村长送两个人过来，剩下的缺位，要在宁化县这里补。
他之前在忙，一直忘了这件事情，既然马县丞问到了，那就把这件事情提上日程。
马县丞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点头说他认识的一个人，之前是走镖的，现在不走镖了，在家里种地。
走镖的？
走镖的一般会点腿脚功夫的。
“行，你让他明日来衙门一趟，让我见见他。”
“好好好，那我今晚去找他，跟他说一下这事。”能当上衙役也是一种荣耀，相信他不会拒绝的。
柳之墨好笑的看了一眼马县丞，又问他就只有一个人选吗？还有没有别的人选？
马县丞推荐的人，他是有点信得过的。
马县丞挠了挠头，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又摇了摇头说，没有了。
“那明日张贴告示，让人来应征衙役。”
这个办法不错，马县丞赞同的点了头。
“大人，衙役最好会一点腿脚功夫的吧？”
“你说呢？”
“…”
他又被大人鄙视了，马县丞想伸手拍自己嘴巴一巴掌，让他嘴贱，问这么一句话？
难怪他会被大人鄙视，这不是明摆着吗？
当衙役不会一点腿脚功夫，怎么去抓犯人？
“我知道了，大人。”
柳之墨在闭上眼睛休息前，淡淡的甩下一句话，愚子可教也。
“…”
马县丞的嘴角抽了一下，他明明比县令大人大这么多，怎么…怎么老被大人说教呢？
他无奈的伸手敲了一下脑袋，下次说话一定要经过脑子，不能脱口而出，要不然，又会被大人打击的。
他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的柳之墨，他悄悄的伸了一下腿，靠在车壁上，也闭上了眼睛，最近严重睡眠不足，他也要趁机补补眠才行。
等去到梧桐村，侍卫轻叫了一声柳之墨。
柳之墨猛地睁开眼睛，那清醒的眼神，哪有什么睡过的痕迹？
他看向呼呼大睡的马县丞，伸手轻轻地推了一下他的肩膀。
虽然他时不时的逗一下马县丞，但是他心里感激他，这段时间一直跟着他忙到半夜才回家，很是辛苦。
等忙过这段时间，就让他好好休息几天。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好帮手，他不能用过头了，要适时让他放松下。
马县丞吧唧了一下嘴巴，转过头，继续睡。
“…”
柳之墨看了他一眼，算了，让他继续睡吧！
他跨过马县丞，下了马车，他让一个侍卫留在马车上守着马县丞，另外两个跟他一起走。
梧桐村的村民看到穿着官服来的柳之墨，被吓了一跳，怕柳之墨是找他们算账的。
有人飞快的跑去找村长，让村长来见柳之墨。
村长听到柳之墨来了，赶紧从家中跑出来，一看到柳之墨，带着梧桐村的村民们，跪了下来，大声喊着，见过县令大人。
柳之墨让他们起来。
村长带头站起来后，其他的村民才敢起来。
柳之墨看他们拘束着，遂笑了笑，让他们有活儿就去忙，不用跟着他，他随便走走。
其他村民说了一声谢大人，一溜烟跑了，不能跑的是村长。
他忐忑的看着柳之墨，呵呵的笑了一下，“大人，草民…草民带您到处走走。”上次要不是受到赖光头的蛊惑，他怎么可能会把县令大人抓起来关在柴房里？
幸好县令大人事后没惩罚他们，不然…
柳之墨点头说了声好。
他正好趁此机会，向村长打听一下梧桐村的事情。
村长弓着身子，小声的向柳之墨介绍着梧桐村。
柳之墨看他弓着身子走路这么累，让他不用这么拘束，正常走路说话就行。
村长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柳之墨，看他不是在说客套话，才恭敬的说了声是，慢慢的直起了身子，走在柳之墨右侧边，用正常的语气继续介绍梧桐村。
柳之墨背着手，站在田基上，看着抽了穗子的禾苗，问村长，他们梧桐村的收获怎么样？税收之后，够不够吃？
话落，怕村长不敢在他面前说实话，又多说一句，让他实话实说，不能瞒着他，要是让他知道他撒谎，后果自负。
听到这句话，村长哪还敢瞒着，他像倒黄豆子般，噼里啪啦的一通说，说完，又心里忐忑的看着柳之墨，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柳之墨皱紧了眉头，沉声开口，“怎么税收如此多？你们怎么不反抗？”宁化县的税收比其他县的起码多了将近三分一，加上吸血蚂蟥般的王家，就更加不得了了。
难怪宁化县会如此贫困，原来…
这比他之前调查过的还要严重。
村长苦涩的笑了笑，说他们老百姓怎么反抗？怎么敌的过官府？之前有人快活不下去了，反抗过，结果呢？被活生生的打死了。
至此，他们再也不敢吭声了，官府让交多少就交多少，家里的粮食不够吃，就吃野菜，草根，总能熬的下去的。
“混账…”柳之墨恨声骂了一句，双手握得嘎嘎响，如此压榨老百姓的人，怎配为官？
村长以为柳之墨是在骂他，吓得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求柳之墨饶命。
柳之墨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身伸手把村长扶了起来，“本官不是骂你，你不用怕。”顿了下，给了村长一个承诺，“这事本官记着了，会为你们讨回一个公道的。”
村长听了，感激的向柳之墨说了一声谢大人。
“不客气，为百姓做主，是本官的职责。”柳之墨对村长安抚般笑了笑，“今年的税收会按照朝廷发布的来，绝不会多收百姓们的一粒米。”
“谢大人，大人英明。”村长热泪盈眶的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向柳之墨磕了几个头，这才是为百姓们着想的县令大人，他们怎么不早点遇到？
今年他们省着点吃，就不用去啃草根树根了。
老天开眼了呀，让他们不用一直苦下去了。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柳之墨再次把村长扶了起来，让他不要太激动。
村长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嘴里一直说柳之墨是他们的再生父母。
柳之墨笑了笑，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让村长带他继续逛梧桐村。
当逛到一半时，他不着痕迹的问起梧桐村有没有一个叫吴梅的妇人？
村长点头说有，接着又叹了口气，说是个可怜人。
“噢？怎么了？”
“吴娘子的相公是咱们梧桐村的猎户，靠着他打猎的本领，家里过得倒也不错，直到一年前，她的相公没了后，家里就不行了，上有一个瘫在床上的公爹，下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家里家外全靠她一个妇人支撑着，真的太不容易了。”村长想到应家，又叹了口气，“咱们村人过得也不富裕，想帮一把也帮不了。”
“她的相公是怎么没的？”
村长抬眼看了一眼柳之墨，照实说了，“一开始说是被人害死的，报案后，过了一晚上又撤了案，说是自己掉落山崖摔死的。”说着，村长伸手指着梧桐村边上高大的梧桐山，“梧桐山侧面是悬崖峭壁，村里没几个人敢去那里，稍不注意掉下去，就得粉身碎骨了。”
当时他对应杰的死也有疑虑，可应大爷跟吴娘子一口咬定是被摔死的，那他这个外人也无话可说了。
这事情过去一年多了，没想到会被县令大人提起。
也不知道县令大人是什么意思？是想为应杰翻案吗？
柳之墨听完，让村长多叮嘱村民，别让村民跑到危险的地方去，别的也不多说了。
村长看到柳之墨这般，又在心里否定了他的猜测。
县令大人应该是随口问问的，没其他意思。
是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