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我在镇魂司当称魂师 > 第101章 桑树村之战

第101章 桑树村之战

推荐阅读:渡劫之王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仙宫兽性总裁求负责纯阳第一掌教通天神捕正版修仙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陈风回了司里。

    望着班房的一幕。

    是既可惜又心痛。

    可惜昨日睡过头,错过了镇魂司在生死墟的团建活动。

    心痛,则是。

    这班房除了他剩下的另外六个丘臣。

    有一个算一个。

    就没有不挂彩的。

    陈明廷两眼肿得跟个金鱼眼似的,还在那声如洪钟吹牛皮,“你问欧举廉,我是不是一挑三?要不是他们跑得快,我把他们屎给吼出来信不信。”

    “信,当然信,也不知道是谁趴地上,在那喊,欧兄,欧兄,快来拉我一把。”欧举廉挽起裤腿,膝盖上贴一黑黢黢的狗皮膏药,学着陈明廷的语气模样玩模仿,不过经他模仿出来,可就变了样,专门往娘们唧唧的方向走,那装腔作势的样子,别提了,忒恶心。

    “可惜了,本家兄没去成,否则……”

    “否则怎么滴?”陈风朝围一圈吹牛皮的丘臣堆里挤进去脸,笑道:“幸好我没去,否则,哪还有你们表现的机会,我三下五除二,以一挡百,干得丫老娘都认不出来。”

    “吁~!”

    大把的嘘声和不屑。

    陈明廷罕见没有反对,而是朝陈风竖起拇指赞道:“你行不行的,咱也没看见,咱也不去想,但你手底下那群天玑组的称魂师,嘿,别说,是真的猛。”

    “有没损伤?”陈风心里吃紧,早惦记自己手底下人,又不好意思不跟丘臣们打招呼就下天玑组去看人。

    “损伤?”欧举廉双手握扇,一点一点撑开来,末了才啪地一声打开折扇,摇道:“你是怎么调教的?这一个个的,狼群战术玩得挺溜啊,阴人的手段都差点被他们玩出新高度了,这一回就天玑组是多少人进去,多少人回来。”

    说到这欧举廉的神色微不可察黯然了一下,看来他手底下的称魂师没这么好命。

    陈风心说,这就是武力脑力两手抓的好处,看来让他们抄兵书,还是有用的,不过都学了些啥?阴人的手段?那叫阴人?不,那叫战术。

    这边吵吵嚷嚷的,那边林塚侯腆着肚子,笑眯眯的,手拿茶缸走了进来。

    他脸圆肚肥的,咧嘴一笑,挤出两层双下巴,先不说话,就这样笑眯眯地看着丘臣们静了下来。

    待到众人都朝他注视过来。

    林塚侯这才吹着茶缸,喝起一口含着大片茶叶的茶水咽了下去,呸地一声,又把那茶叶吐进茶缸里,一手摸着肚皮,慢条斯理道:“啊,咳咳,那个,昨晚大家表现不错哈,司里决定……”

    说到这,林塚侯还故意卖了个关子,又一口茶水下去,手捏着茶盖子在那上下轻磕,“啊,那个……”

    陈风嘴角直抽抽,印象中上个月下生死墟那会,林塚侯是个干脆的主啊,怎么这一次发言,整得跟个要开始长篇大论讲废话的领导似的。

    那装模作样的拿捏,要搁他面前放一话筒,这厮指定会拿手轻拍两下,还喂喂两声做调试音。

    林塚侯“调试完话筒”,胖乎乎的大手一挥,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今日休沐。”

    休沐就是放假。

    搁镇魂司这种全年无休,就算过年也只是休半天的衙门。

    一大早就来一出休沐,可把人乐坏了。

    众丘臣前一刻还因为林塚侯吊人胃口的做派反感,这一刻一个个的都喜上眉梢,要不是顶头上司在场,恨不得随便扔个人来场“打油”当庆祝。

    林塚侯笑眯眯地喝了口茶,又吹了吹浮沫,看出来自己在场,这些丘臣放不开。

    他假装四下打量,踱来踱去,就一步一颤肥肉出了丘臣班房。

    人还没走远呢,就听到班房里传出拍桌子嚷嚷的声音。

    林塚侯嘴角翘了翘,却是自言自语憋出一句,“真是的,算你运气好,下一次,你要还能这么好运气,我随你姓。”

    也不知道他在诅咒谁。

    不过就他这位置的塚侯,隔着封尉,还有墓伯和督邮两道阴职坎呢。

    丘臣们吆五喝六的,吆喝着瞒着家里婆娘说没有休沐,一起去醉心坊喝花酒,还有的嚷嚷着打牌打牌。

    陈风趁着大家闹腾,下了北斗科去看天玑组的弟兄。

    又是另一番闹腾景象。

    天玑组的称魂师们,别说伤残,就算受重伤的都很少。

    得亏了五号大叔这个老油条。

    打群架的时候,把大家伙聚拢在一起,玩了一出敌少我进,敌多我退,敌退我追,敌追我跑,把个狼群战术发挥得淋漓尽致。

    陈风听得津津有味。

    一众大肌霸,说得眉飞色舞,唾沫子横飞,争相邀功。

    末了,陈风拿了大叔在生死墟用冥钞兑的银子,满意地出了天玑组。

    半道上,遇到勾肩搭背的陈明廷和欧举廉打招呼。

    “本家兄,醉心坊走起。”

    “就是就是,你昨儿没去生死墟,罚你醉心坊请客。”

    “呸,我陈某人正人君子,岂会去哪种地方。”

    “吁~!”“滚啊。”

    “让我请客也行,晚上家里杀鱼,我家管家婆说要做阴阳双椒鱼头,走啊,我请。”

    陈明廷正要搭话,欧举廉一手捂住他的嘴,扭头朝陈风挤出一丝笑意,道:“下次,下次一定。”

    陈风也不强求,嘀咕一声“神神叨叨”的,扭头往家走。

    待到陈风走远,陈明廷掰开欧举廉捂住的手,大喘粗气。

    他一推欧举廉,双手杵着膝盖吐气,“你毛病啊,捂我嘴做什?”

    欧举廉眼神都不对了,也不说破,拍着折扇幽幽说一句,“你不懂,我这是在拯救你的胃。”

    陈明廷,“……”

    “不懂?不懂就对咯。”欧举廉哈哈一笑,还怂恿陈明廷,“你去吧,记得代我向嫂夫人问声好。”

    陈明廷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了看陈风的背影,又看了看似在憋笑,一肚子坏水样的欧举廉,切地一声甩手,嘴上说着硬话,脚步却是往醉心坊的方向挪,“去就去,吃个鱼而已,还能吃出问题来?”

    “喂,方向在哪边啊。”

    “是啊,这边没错,吃鲍鱼不是鱼迈?”

    欧举廉,“……”

    陈风赶回家。

    推门一看。

    嚯。

    庭院大变。

    绿荫缤纷,芳草幽幽。

    那颗要死不活的枣树,已绿叶婆娑,绿荫丛丛,焕发了第二春。

    树下,一方新开的圆形鱼池,一红一绿两条鲤鱼慢慢游弋,两者之间,不管双鱼怎么游,一颗金珠始终保持浮沉等距的距离。

    枣树下,是又超前完成先生课堂作业,提前下学,在绿荫下嘿哈练习木剑劈砍的燕文姬。

    厨房里,传来哚跺跺的声响,一听,就知道是琉璃,不知道她又在捣鼓什么新花样。

    柴房外面的砍柴剁墩上,放着一截圆木,大毛正挥舞着两界阴阳煞的断刃剑劈柴火,他一剑一劈,轻松自在,身后码起大堆已劈好的木柴,看那小山堆的规模,这烧到过年都没问题。

    新开辟的菜园子,松软的土壤里还没有种上东西,刚松完土,拢起了田埂,二毛正在挑捡大点的石块,那认真样,哪里像个银尸,完全就是一个满怀希望,准备播下种子,等待来年好收成的勤劳少妇。

    院墙上,早上还空空如也,这会就已爬满了牵牛花和壁虎草。

    整个小院,充满了生机,焕然一新。

    如果之前的小院,是福祉,那如今的小院,虽离洞天福地相去甚远,但也在朝那方向演化。

    陈风在这风水局中,明显能感受到一种叫势的东西在生成。

    不自觉中,早已与他融为一体的称魂歌,又有了加速运转的趋势。

    身处其中,整个人变得轻盈起来,精气神都明显与众不同了。

    如果园中不是自己熟悉的人,陈风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这是柳叶净瓶?”陈风走到枣树下,望着鱼池中的红鲤鱼与绿鲤鱼,抬头又朝上看,“这是那颗我准备当柴烧的枣树?”

    “可不许烧。”燕文姬说着话,手上动作有板有眼,一刻也没停,“有了树荫,多凉快啊,我都能感觉呼吸变顺畅了呢。”

    陈风深吸口气,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他低头看去,蹲下身,望着池水,恍然,池水居然是黄泉水。

    这下他也察觉到这两条鱼的异常了。

    鱼儿怎能在黄泉水里自由自在,这鱼非鱼哉。

    哪又是什么东西?

    琉璃围着围裙,擦了擦手,跑出厨房,拉着陈风进了后院,捂着手神秘兮兮在陈风耳边咬耳朵。

    “我给你说哦,那鱼,是扶桑神木上诞生的阴阳火灵,那红鲤鱼,你肯定熟,是你在黄泉路恪守棺下,见到的那一条阴鱼,叫阴烛。而那条绿的,你没见过,但跟你也有渊源,剑炉下镇压过的阳鱼,叫阳暝。”

    陈风嘴巴张得可以塞下自己的拳头。

    思维又开始打盹了。

    “那……那……两……家伙……是……是?”

    “嗯嗯嗯。”琉璃点着头,一副厉害吧的模样,小声嘀咕,“那红鲤鱼是黄泉之主阴烛的一缕分魂,不过,你放心吧,我用柳叶净瓶和金液,布了困鱼阵,他们逃不出来的。”

    听到这话,陈风反而没有放心,而是质疑一般的眼神,望着琉璃,问道:“你怎么知道柳叶净瓶和金珠的用法?”

    “有什么不对吗?”琉璃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歪头斜脑,又双手插腰,显摆道:“我可是剑仙女帝潜意识的存在,别说柳叶净瓶,就是再厉害的法宝在我手里,都得乖乖听话。”

    陈风白了琉璃一眼,只差没说出,你就吹吧,反正吹牛也不用交税。

    不过对于历来会蹦出亿点点想法,就让陈风觉得惊世骇俗的琉璃,陈风都快麻木了。

    什么扶桑神木,什么阴阳火灵,什么阴烛阳火,黄泉之主,不能细想,细想费脑不说,还容易陷入这个世界太神秘太恐怕了,我想回老家的冲动。

    陈风想着想着,又控住不住,既然阴烛阳火是黄泉之主,那阳暝阴火又是什么玩意?他怎么会被镇压在剑炉地底,这么大个高逼格的,如此成了残躯,当年,剑炉祖师和阳暝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

    陈风从阴阳册上嫖到段其安的生平,不仅知道有这阳鱼阴火,阴鱼阳火这一出,还知道阳暝最后被掘穴工那尊侍抢走了。

    此时两者竟然同时出现在自家小院。

    想起早上出门那一出,陈风的眼神凝了起来。

    这两家伙,明显经历过一场恶斗,其中的敌手,肯定有尊侍的戏份。

    他们两身负重伤,要死不活的一大早偏偏这么“巧合”出现在我家小院门口,是因为我长得帅?

    显然,不是。

    那我家有什么东西值得这种高逼格的家伙惦记?

    陈风把目光望向了貌似在沉思的琉璃。

    她?

    大凶罩的潜意识?

    陈风渐渐明悟。

    阴烛、阳暝,应该是看到琉璃的样子,误以为这就是本尊,故而产生找靠山的想法。

    所以。

    依此推测,琉璃本尊当年和阴烛、阳暝的关系,应该不是敌对。

    陈风继续发散思维。

    那么从阴烛已为黄泉之主来推测。

    如今的阴阳界,显然恪守棺下,阴烛不是被动镇压,而是作为三百多年前的胜利方。

    那么,琉璃本尊和他的关系,也不可能是失败方。

    既然如此。

    当初用帝帽錾戳得阴烛本尊凶性大发,差点苏醒,最后喊出那句:是他,他的刀还没死,这句话,那对于酆都大帝是“大反派”的推测就可以变现做实。

    但。

    话又折回来。

    既然琉璃本尊属于胜利阵营。

    那她又为何以“坟葬”的方式,自我封印?

    她,当年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又是何人逼得她要用这种方式?

    陈风晃了晃脑袋,腹诽,真是不能往细处去想,刚刚想通一点点关键,又出现新的谜团,反而变得麻糟糟的。

    譬如,这诞生了阴阳火灵的扶桑神木,当年又是如何被毁的?

    会不会又与那域外大妖有关。

    既然阴阳火灵为胜利方,那扶桑神木,自然也应该属于此列。

    那么问题又绕回来了。

    同为阴阳火灵,阴烛成了黄泉之主,阳暝又何故会被镇压剑炉数百年?

    看来。

    从牵扯进妖市食人开始,自己就陷入了某种越来越复杂的连环套中。

    啊啊啊,陈风无声怒吼,内心无比烦躁。

    暗道,劳资这小院,枣树焕发,黄泉水养阴阳火灵,双龙戏珠,形成天然的阴阳互调风水局,这逼格还不够高?

    两界阴阳煞断刃当劈柴刀,逼格还不够高?

    两化僵银尸当佣人,逼格还不够高?

    爱吹牛皮说自己是剑仙女帝的琉璃当管家婆,逼格还不够高?

    我踏马是猪啊,闲的蛋疼,才去想那些世界的阴阳秘密?

    自我埋汰一阵。

    陈风转眼就忘了这茬。

    正想着要不要趁着休沐,带着一家大小郊外踏青呢。

    结果。

    院门被拍开。

    脸色发白的秦淑芬,慌里慌张闯进来,唇色哆嗦道:

    “慕白……慕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