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衿期可期 > 第二十七章 灯会

第二十七章 灯会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纪钧走了,带走了半个三房的现银。

    分府的时候多数也都是田产铺面,古董字画之类书香门第的传承之物,现银不多,岑子衿跟岑鹤说明了以后,胡路就把她的嫁妆银全部拿给了她。

    再加上刘氏那三千两,正好凑齐两万两,一并交给了纪钧。

    盘点的时候,赵吴氏默不吭声,青瓷长吁短叹,阿碗面无表情,原本的体己,镖局花掉了一千五百两,买宅子花掉了一千两,布置安保街花掉将近二百两,现在的岑子衿可真是一穷二白,说不出的心酸。

    岑子衿倒不是很在意,现在她掌管中馈,总不会短了吃喝就是。

    纪母还住在安保街上,岑子衿想把她接到府里来住,也好有个照应,可被她拒绝了,大概是觉得寄人篱下,不想在添麻烦吧。

    岑子衿也不勉强,只是吩咐刘管家好生照看,身体要好好调养。

    初七刚过,岑子初就恢复了功课,岑子衿却已经开始车马依从,衣食用具的开始准备他出行的东西,这一来一回三五个月,总担心他会缺了什么,短了什么,恨不得把勤德院给他搬了去。

    “我说小姐,你这都快赶上搬家了,大爷是去赶考,哪有时间品茶作画,你带这么多东西到时候还得原样带回来!”

    青瓷看不下去,终于出言劝阻。

    阿碗跟着默默点头。

    陶甁和石甁假装清理摆件,只是耳朵高高竖着。

    赵吴氏也低头闷笑。

    岑子衿苦笑,“我这算不算关心则乱?”

    “要我说,就给大爷带好银子和路上换洗的衣服,再备点干粮就成!横竖到了京都,石砚他们肯定是要重新布置那边的宅子,要什么没有?这银子可是一味良药,有万事顺心的功效!”

    屋子里一阵哈哈大笑,青瓷不服气的瞪着她们,笑骂,“还笑?一个个忙得像驴子又不敢跟小姐说,我替你们说了,你们不感激就算了,还敢笑我?!”

    不过青瓷的话倒是提醒了岑子衿,到了京都还要布置那边的宅子。

    于是,大家更忙了。

    到了元宵灯会的时候,石甁趴在床边已经没有精神和青瓷斗气了,阿碗还是一如既往的少言安静,陶瓷笑得温和,只是所有人都掩饰不住的疲惫。

    岑子衿居然收拾了整整三车的东西带往京都,岑子初过来看清单的时候眼睛都是花的,不过他更好奇妹妹怎么对京都的宅子如此熟悉,连什么东西该放哪里都在清单上标注了清楚。

    岑子衿对此解释,宅院都差不多,位置有变,称呼不变,对照着放总是没错的。

    出发去灯会的时候,岑子衿上了二房小姐们的马车,岑子初则和岑子洛等兄弟一起,带着各自的小厮丫鬟一起去逛灯会。

    这是临安的一大特色,每年灯会都是在凤湖边的街道上举行,商人小贩早早定好位置,各家花灯争奇斗艳,各种灯光交映,照亮湖面,微风一过,层层涟漪荡起,仿佛灯火摇曳,旖旎绚烂。

    最重要的是,官府还会每年出银子在湖中央架起气势宏大的灯盏,每次不同。有以点成线,连线成片组成美轮美奂的凤凰游龙,有以色成笔,更迭交织,勾勒出似真似幻的万里山河。

    五爷岑子洲今年刚八岁,正是猫憎狗厌的年纪,甩开了兄长姐姐们,走在最前面东摸西看,肆意点评,遇见不小心撞到他的人张口就是一顿责斥,让跟在后面几位兄长姐姐头疼不已,四小姐岑子泠甚至受不了的远离他几步,假装不认识。

    岑子衿看着跋扈的子洲,心中叹息。

    四叔父平日里不见得对孔氏有多好,董氏也是不冷不热的,可单单对这个庶子宠爱有加,虽然没有亲自带在身边教养,可是吃穿用度从不亏待,更不准下人慢待欺辱,简直就是家里的小霸王。

    最后还是方老太太看不下去,佛手一挥,拍板决定送他去了书院。

    只是在书院大错不少,小错不断,书院的先生只得亲自登门,劝退回家,气的方老太太命他在院中禁足半年,以示惩罚。

    年前好不容易放出来,更是整天疯的找不见人,连去二房拜年的时候岑子衿都没有见到他。

    这是,捧杀啊。

    “二姐姐,二姐姐,你看,这个花灯!”

    岑子洲指着一个小贩的花灯拽二姐姐的衣袖。

    顺着看过去,一盏虎头灯,栩栩如生的虎头,张着大口,露出獠牙,仿佛随时大吼一声,一统山林的样子,两边胡须上翘,一碰之下还会晃动,确实可爱。

    可这花灯不是卖的,而是彩头。

    但在岑子洲眼里,这临安还没有什么是他想要却得不到的。

    “姐姐,我要这个老虎!我要这个!”

    岑子洲一手抓着二姐姐,一手抓着四姐姐,撕声干嚎,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子洲,不要胡闹,你快放开你姐姐!”岑子洛上前一步,扯住他。

    到底是二房的人,其他人不便插手,岑子衿退后两步,站在兄长身侧。

    可谁知岑子洲竟一口咬在二爷子洛的胳膊上,逼得他不得不收回拉他的手臂。

    混小子发了狠,踢了四爷子潇一脚就往人家花灯铺子上窜,要抢下那花灯。

    摆摊的老汉一看这形势,吓得连忙往后躲,嘴里大声喊叫救命,巡查的衙役听见喊声也朝着这边聚集过来。

    岑子衿看这样子,真让衙役给扣了,回去不好交代不说,今天出来的人都跟着丢脸,在自家兄长抬步之前走上前,“五弟,下来。你若是再闹,惹来官府,让别人看了笑话,回去二婶祖母定然再关你半年禁闭。你若下来,兄姐们帮你赢下这花灯,如何?”

    岑子洲看看她,又看看后面眼神不善盯着自己的大兄,莫名就乖乖听了话,退到岑子清身边站好。

    在岑家,他最怕的是大老爷,第二个就是岑子初。前者是惯常阴郁,对他不假辞色;后者是看着温和,动手可是毫不留情的。

    这就是常人说的,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

    对付这种小跋扈,胖揍一顿有时候比什么都有效。

    岑子衿上前,给老汉塞了一块碎银子,又和衙役们解释了误会,这才兄妹几人一起看老汉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