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焚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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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朔还是不敢大意，他呼哧呼哧地跑到了相对隐蔽的地方，确认周围安全后，这才敢背靠砖墙大口喘粗气。
冰冷的空气灌入肺部，将呼吸道和肺部刺激出了隐隐的刺痛感，十分难受。
他用袖子擦去额头上的薄汗。
这大冬天的，空气寒冷，四肢冰凉，积雪深厚，一身棉衣，稍微动一动就累，更别说全力跑出五十多米。
这次真的是差点儿，差点就要被送去见菅野了。
平静下来后，回想起刚刚发生的情况，他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
虽然自己在翻墙过程中衣服和墙体摩擦确实发出了一些声音，但毕竟有风雪声作为掩饰，对于正常人类来说，别说是在房间内，哪怕与自己的直线距离超过五米，都很难听清这边的噪音。
毕竟，这些怪物只是对于自己而言是怪物——也就是面对自己时会变成怪物，但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他们仍然是人类。
假如他们的听觉真的敏锐到了这种程度，自己先前那次灵魂出窍也就根本不可能探查那么长时间，估摸着刚走没两步就要被逮住了。
因此，只有一种可能：
在自己准备翻墙的那个时间点，对方刚巧离开房屋来到了院子内，而且距自己不远。
在这个风雪交加的二月深夜，不待在暖和的室内反而走到室外，为了什么？
出门？
不可能，因为大门不在这边。如果他的决定是出门，就不会往这边走。
散步？
那就更扯了，这么大的风雪还出来散步，不怕被冻成手办娃娃？
思来想去，林朔甚至感觉对方专门出来将室外的花草搬进室内避免挨冻这个猜测成立的可能性反而更大，但风雪并不是今天才开始，如果种有花草且想搬回室内的话，早就应该搬好了。
所以，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他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间点来到院内，很可能和今天发生的案件有关。
至于事情具体是什么，那得亲眼看了才知道。
“呼……”
长吐浊气，他搓了搓手，打算继续。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被对方的钢牙刮伤了的左腿，伤口不深，失血不多，也因为寒冷而没有感觉到明显的疼痛。
但仔细一看，却发现伤口处隐隐发黑。
这小东西不光长得别致，而且还带毒。
他抓起一把雪朝伤口用力抹了抹，这下终于能感觉到疼了，刺激神经。他咬紧牙关吸气，发出嘶嘶的声音。
虽然地上的积雪也不干净，但起码比毒来的好，化成水后能起到一定的清洗效果。
两分钟后，再度开始行动。
有了上次的经验，林朔这回不敢原路靠近那个危险的位置，因此暂时回收不了掉落在墙下的探测仪。
他被迫绕了大半圈，从另一边接近。
随后，他在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站定，捏了三个雪球分别朝墙面砸去，一连三下，雪球被砸散，发出的声音也没有吸引任何怪物的注意，于是果断使用灵魂出窍，朝前方奔去。
灵魂出窍状态下的他感受不到寒冷，也不会被臃肿的衣物束缚，行动起来非常迅捷，轻松翻过了两米多高的围墙，目光扫视，最终在据此十多米远的地方看见了一个矗立在风雪中的男人。
不出意外，这位便是渡边三郎。
也就是说，只有当他意识并发现自己的存在时，才会变成恐怖的怪物。否则，他仅会以正常形态的人类模样出现在自己面前。
跳下墙壁，他从房屋后探出脑袋，小心观察。
不出所料，这家伙果然是在做什么坏事——他面前有一团噼里啪啦燃烧着的火堆，显然是在焚烧什么东西。
从这个位置看，无法看清被烧掉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只能看到它貌似有一定体积，或许这也是对方不直接在屋内将其焚烧的理由。
燃烧进行得很快，不到两分钟火焰便将熄灭。
只见男人打了个哈欠，随后便搓着手回到屋内，状态放松。
待大门彻底关上后，林朔迅速行动，来到了对方焚烧东西的地方。
附近积雪被火焰融化，并且不再白净，而是染上了一些灰黑的颜色，并且朝中央凹陷、形成了一个大坑。
查看坑底，此处留有的残渣很少，唯一剩下的就是一些很淡的灰色粉末，以及一小坨在火焰高温下被灼烧扭曲的黑色碎片。
他将碎片拿到鼻子前嗅了嗅，能闻到一股塑料被烧焦的难闻味道。
也就是说，他刚刚焚烧的东西是塑料制品，远远看上去貌似是一个大塑料口袋。
烧那玩意儿做什么呢？难道是上面沾了死者的血？或是有什么别的特殊理由？
出窍时间仅剩最后两分钟，他来不及思考更多，只能趁最后这些时间循着灯光赶到对方住所。
透过窗户，隐约能看到房间里有两人的影子，他们似乎是在交流着什么。
他努力贴近，想听清二人的对话，但由于客观存在的距离，加上外面的风雪声，所以只能断断续续地听到一些模糊的大概。
“不...会有问题吧？”
“放心，我...28...才回......”
“那家伙...不来，不出意外...死。”
“也对，之后...要是警......”
“嗯...放心...不会说......”
听到的内容都是这些断断续续的对话。
不过，即使是从这些只鳞片爪的信息中，也能推测出一些东西。
不出意外的话，第一个说话的人是A，第二个说话的人是渡边三郎。因为后者提了一句28才回，根据已知情报，田中由美确实是28号那天才回氟岛，后续发现了菅野直之的尸体。
所以，他那句话大概是在说“放心，我女朋友28号才回氟岛”之类。
再往后，两人对话中提到了一个“警”字，指代的大概是警察，后面又提到了一句“不会说”，这三个字倒是引人深思。
两人既然能在这里谈话，就一定是共犯，因此彼此间没必要提说与不说，因为他们都知道对方不可能将这事抖出去。又或者说，今天那群开车去了现场的人都不可能将这件事说出口。
那么，这句“不会说”的意思......
林朔认为，这里提及的很有可能是对这件事有一定了解，但没有直接参与进去的第三方。大意为：你放心，只要我们做的干净，他们那伙人也不会把事情说出去的。
从这点来看，菅野直之得罪的人不少，不止某几个，而很可能是某几群。
譬如，村子前段时间举行的村长选举，他原本身处其中并为其中一位村长候选人拉选票，但却在中途莫名其妙退出了选举。
又譬如，政府打算在这附近修建核电站，为此征求村民们的意见。其中有人反对，认为修建核电站会污染环境，但菅野直之却坚定地支持核电站的修建。
这一切，也许将编织出一张让他难以脱身的天罗地网。
结合先前得到的线索与手里本就有的、关于整个案子的大致情报，林朔脑中逐渐构造出了关于这起谜案的案件原型。
距离“真相”，更近了一步。
林朔还是不敢大意，他呼哧呼哧地跑到了相对隐蔽的地方，确认周围安全后，这才敢背靠砖墙大口喘粗气。
冰冷的空气灌入肺部，将呼吸道和肺部刺激出了隐隐的刺痛感，十分难受。
他用袖子擦去额头上的薄汗。
这大冬天的，空气寒冷，四肢冰凉，积雪深厚，一身棉衣，稍微动一动就累，更别说全力跑出五十多米。
这次真的是差点儿，差点就要被送去见菅野了。
平静下来后，回想起刚刚发生的情况，他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
虽然自己在翻墙过程中衣服和墙体摩擦确实发出了一些声音，但毕竟有风雪声作为掩饰，对于正常人类来说，别说是在房间内，哪怕与自己的直线距离超过五米，都很难听清这边的噪音。
毕竟，这些怪物只是对于自己而言是怪物——也就是面对自己时会变成怪物，但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他们仍然是人类。
假如他们的听觉真的敏锐到了这种程度，自己先前那次灵魂出窍也就根本不可能探查那么长时间，估摸着刚走没两步就要被逮住了。
因此，只有一种可能：
在自己准备翻墙的那个时间点，对方刚巧离开房屋来到了院子内，而且距自己不远。
在这个风雪交加的二月深夜，不待在暖和的室内反而走到室外，为了什么？
出门？
不可能，因为大门不在这边。如果他的决定是出门，就不会往这边走。
散步？
那就更扯了，这么大的风雪还出来散步，不怕被冻成手办娃娃？
思来想去，林朔甚至感觉对方专门出来将室外的花草搬进室内避免挨冻这个猜测成立的可能性反而更大，但风雪并不是今天才开始，如果种有花草且想搬回室内的话，早就应该搬好了。
所以，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他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间点来到院内，很可能和今天发生的案件有关。
至于事情具体是什么，那得亲眼看了才知道。
“呼……”
长吐浊气，他搓了搓手，打算继续。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被对方的钢牙刮伤了的左腿，伤口不深，失血不多，也因为寒冷而没有感觉到明显的疼痛。
但仔细一看，却发现伤口处隐隐发黑。
这小东西不光长得别致，而且还带毒。
他抓起一把雪朝伤口用力抹了抹，这下终于能感觉到疼了，刺激神经。他咬紧牙关吸气，发出嘶嘶的声音。
虽然地上的积雪也不干净，但起码比毒来的好，化成水后能起到一定的清洗效果。
两分钟后，再度开始行动。
有了上次的经验，林朔这回不敢原路靠近那个危险的位置，因此暂时回收不了掉落在墙下的探测仪。
他被迫绕了大半圈，从另一边接近。
随后，他在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站定，捏了三个雪球分别朝墙面砸去，一连三下，雪球被砸散，发出的声音也没有吸引任何怪物的注意，于是果断使用灵魂出窍，朝前方奔去。
灵魂出窍状态下的他感受不到寒冷，也不会被臃肿的衣物束缚，行动起来非常迅捷，轻松翻过了两米多高的围墙，目光扫视，最终在据此十多米远的地方看见了一个矗立在风雪中的男人。
不出意外，这位便是渡边三郎。
也就是说，只有当他意识并发现自己的存在时，才会变成恐怖的怪物。否则，他仅会以正常形态的人类模样出现在自己面前。
跳下墙壁，他从房屋后探出脑袋，小心观察。
不出所料，这家伙果然是在做什么坏事——他面前有一团噼里啪啦燃烧着的火堆，显然是在焚烧什么东西。
从这个位置看，无法看清被烧掉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只能看到它貌似有一定体积，或许这也是对方不直接在屋内将其焚烧的理由。
燃烧进行得很快，不到两分钟火焰便将熄灭。
只见男人打了个哈欠，随后便搓着手回到屋内，状态放松。
待大门彻底关上后，林朔迅速行动，来到了对方焚烧东西的地方。
附近积雪被火焰融化，并且不再白净，而是染上了一些灰黑的颜色，并且朝中央凹陷、形成了一个大坑。
查看坑底，此处留有的残渣很少，唯一剩下的就是一些很淡的灰色粉末，以及一小坨在火焰高温下被灼烧扭曲的黑色碎片。
他将碎片拿到鼻子前嗅了嗅，能闻到一股塑料被烧焦的难闻味道。
也就是说，他刚刚焚烧的东西是塑料制品，远远看上去貌似是一个大塑料口袋。
烧那玩意儿做什么呢？难道是上面沾了死者的血？或是有什么别的特殊理由？
出窍时间仅剩最后两分钟，他来不及思考更多，只能趁最后这些时间循着灯光赶到对方住所。
透过窗户，隐约能看到房间里有两人的影子，他们似乎是在交流着什么。
他努力贴近，想听清二人的对话，但由于客观存在的距离，加上外面的风雪声，所以只能断断续续地听到一些模糊的大概。
“不...会有问题吧？”
“放心，我...28...才回......”
“那家伙...不来，不出意外...死。”
“也对，之后...要是警......”
“嗯...放心...不会说......”
听到的内容都是这些断断续续的对话。
不过，即使是从这些只鳞片爪的信息中，也能推测出一些东西。
不出意外的话，第一个说话的人是A，第二个说话的人是渡边三郎。因为后者提了一句28才回，根据已知情报，田中由美确实是28号那天才回氟岛，后续发现了菅野直之的尸体。
所以，他那句话大概是在说“放心，我女朋友28号才回氟岛”之类。
再往后，两人对话中提到了一个“警”字，指代的大概是警察，后面又提到了一句“不会说”，这三个字倒是引人深思。
两人既然能在这里谈话，就一定是共犯，因此彼此间没必要提说与不说，因为他们都知道对方不可能将这事抖出去。又或者说，今天那群开车去了现场的人都不可能将这件事说出口。
那么，这句“不会说”的意思......
林朔认为，这里提及的很有可能是对这件事有一定了解，但没有直接参与进去的第三方。大意为：你放心，只要我们做的干净，他们那伙人也不会把事情说出去的。
从这点来看，菅野直之得罪的人不少，不止某几个，而很可能是某几群。
譬如，村子前段时间举行的村长选举，他原本身处其中并为其中一位村长候选人拉选票，但却在中途莫名其妙退出了选举。
又譬如，政府打算在这附近修建核电站，为此征求村民们的意见。其中有人反对，认为修建核电站会污染环境，但菅野直之却坚定地支持核电站的修建。
这一切，也许将编织出一张让他难以脱身的天罗地网。
结合先前得到的线索与手里本就有的、关于整个案子的大致情报，林朔脑中逐渐构造出了关于这起谜案的案件原型。
距离“真相”，更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