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Mission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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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A通过歌舞剧来了解人类社会和他们的情感世界。那会儿，leonara是剧目的编曲人和音乐监督。
对于A，最难理解的部分是“爱”。
这个字很陌生，A听leonara各种举例说明也不明白。最后leonara也没辙了。
你自个儿琢磨吧。她撇下A，继续干自己的本职工作。
A点点头，看leonara又埋头和五线谱搏斗。她工作的时候很投入。她说音乐是她的生命，她为此而生。
音乐让我活得有血有肉。leonara总是很自豪。
这让A想起刚被召唤到人界的时候，同胞屠杀人类时的模样也很专注。
嗯，热衷杀人和吃人，让恶魔们也更像恶魔了。
但A觉得这两种追求划不上等号。因为他宁可地注视leonara时而抓狂时而欢欣的传神表情，而不是跟在屠夫的身边泡在血海里。
有一次，工作人员集体谢幕后，A悄无声息溜到后台。他是吸血鬼，暗影潜行对他来说很简单。
我是不是爱上你了？A很直接地问。
leonara吃了一惊。
我喜欢看你，只是看着就觉得满足。
leonara开起玩笑：你确定不是在琢磨怎么把我摆盘才更好吃？
不，我做不到。A立即握住她的手，在她怔愣的注视下一直摇头。
A不知道怎么再解释，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自己完全不想看到leonara死掉。
这一天是leonara和A认识的第一个月零24天。
接下来好几天里，leonara基本没有回家，她忙于新的编曲工作。A虽然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受，但leonara书房里的书足够他沉浸在思考里，很久很久。
A从那些文字里解读leonara，解读他对她抱有的暧昧朦胧的想法。
等到公演那天，A照样坐在最前排的观众席。leonara也不知道他这票是哪儿来的。即便是主创团队成员，能送给家属朋友的也是普通位置的票。
A让她放心，自己为此没有付诸暴力。
leonara将信将疑。
她还不知道暴力还分物理的，和精神的。A采取的是效果更拔群的软暴力。
这出剧是著名的爱情悲剧。命中注定的两家仇敌，生下了一双不幸的恋人。最后双方父母的嫌隙，把这对多情的儿女杀害了。
A最喜欢看的一幕，是男女主角带着面具于舞池中起舞。宴会是女方父母操持举办的，为了让她甘心嫁给年少英俊的伯爵。
要是身份暴露就糟了。
A心系男主角的安危，有一种强烈的代入感。leonara还不知道自己是恶魔，一只低劣的平民吸血鬼。
谢幕后，A再次找到正在擦汗的leonara。她忙前忙后，累坏了。
A把剧中台词改动：要是我手上的血污，亵/渎了你。我愿意用一吻乞求你的宥恕。
leonara不知道A是看得入戏了还是什么。自从把这个几乎没有生活常识的大婴儿男人捡回家，他看的书越多，言行就越古怪。
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leonara为了方便称呼，从人名参考词典，A字母里给他挑了一个。
呃，我该接一下句台词吗？好吧，下一句是……莫把你的手儿侮/辱，这样才是最虔诚的礼敬。神明…哎，不对，我的手本允许你接触，掌心的密合远胜于亲吻。
闻言，A就握住了她的手，包裹起来。
leonara胸口一紧，觉得自己好像触电了。
生下了嘴唇有什么用处？A凝视她金黄闪烁的眼睛。
嘴、嘴唇要祷告神明。leonara结巴起来。
我不信神。我只要得到你的允许，让手的工作交给嘴唇。
leonara这次不仅结巴，话都讲不出来了。
允许我把舒恩受领？A迈出一步，和她几乎额头贴着额头。
leonara抿着嘴，极小声地，嗯…
这一蜻蜓点水的吻涤清了A心里的所有困惑，他离开她红艳的两瓣嘴唇，继续看她的眼睛。
我爱上你了。
五个字清晰地传入leonara耳中。
在认识的第二个月，A送她一条吊坠。他们确认了恋爱关系。
一个星期后，A循着味道在邻居家中看到了正在吸血的leonara。
我输了。这是leonara第一次杀人，她哭着对A说。A立即带她搬了家，并按照leonara的描述，找到了把她变成吸血鬼的Viola家族，成了现任家主的仆人。
他没有放弃，一直在寻找能让她再度展颜的办法。
三个星期后，leonara失踪了。
又过了两个星期零五天，A在PhilLinton的老城区见到一个少女。她说leonara死了，是她杀的。
少女向他展示leonara的遗物，那个吊坠——
你的承诺只有这些吗？
你向Leonara承诺要战胜的“一切”，是像个落魄的老男人那样，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踹几脚街头的垃圾箱或者路灯来歌颂爱情？
A悲愤交加地心想她根本什么都不懂。
但吼回去也无济于事，他的leonara已经没有，他身心都空空如也，一切都被黑暗掠夺。
远处的钟楼敲响。8月5日垂死挣扎，6日在耀武扬威。
尘归尘，土归土，他也要归于黑暗了。
A去了Osborn修道院。最后一次见到leonara是在这儿，她说她在写日记。他在她允许下分享过文字，但这最后一则没敢看，怕心会碎掉。
但现在他没有心了，不怕了。
A行尸走肉地在惨淡的月下走动，直到看见大门前的人影，眼底才有一丝活着的光亮。
“是你…”A感到意外。那人是leonado，leonara是他妹妹。
他遭遇一起车祸，脖子以下都瘫痪了。绝望又不甘的他接受了“治疗”，但这是很后来的事情。这时候的“医疗技术”变得发达，leonado发病恶化后变成了狼人而不是吸血鬼，免于因暴食而心脏腐烂的下场。
“leonara死了。”leonado面无表情，好像在播报通知。
立即，A的牙齿用力咬摩：“我已经知道了。”
“走吧，少爷想见你。”leonado继续冷淡地说。
少爷。这是leonado对Viola家族现任家主的称呼，他是个执事。
重获新生的leonado视Viola家族为神明，把自己活成了一条没心肝的狼狗。他一点不在乎妹妹的悲惨结局，根本没想过要救她。
这一点让A极其愤慨。leonara曾多次提起，希望能和他好好吃一顿饭，聊聊天，像小时候那样。
“你想找这个。”见A久久不动，leonado从怀里拿出一本笔记。
leonara的日记本。
“给我！”A立即冲过去。
他被白蔷薇骑士的西洋剑和少女的贵血伤得严重，leonado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他揍成一滩烂泥。换做平时，他会觉得这只吸血鬼太神出鬼没，是个麻烦的暗杀者。
“谁都不能透露这座修道院的秘密，一丁半点儿都不行。”
leonado当着A的面把日记烧成灰。
夜风吹过来，把残烬送到四面八方。
A觉得自己内心，那最后一点点余热也粉身碎骨了。
仰面朝天，漠视月亮和星辰。“你口中的少爷，你的唯一神，他有义务为祖辈赎罪而不是不闻不问，这是将错就错。”说着，A抠出一只眼球，捏爆。
A直挺挺躺着，嘴唇嚅动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leonara当A是万念俱灰了开始自残，这吸血鬼彻底疯了。leonado不以为是，但不允许自己的信仰被侮辱。
他轻松拎起不停流血，如同残破人偶的A。
“你容不得他，哼，什么话？我告诉你，做子孙的没义务循规蹈矩，也没义务血债血偿。他谦逊慈悲，是我见过最高尚无暇的人！他有贯彻自我自由的权利。你要报仇雪恨，下地狱找曾经的Viola们去！”
leonado又把A狠狠摔在地上，用魔道具撕开空间裂缝，给他肚子一脚把他踢进去。
他们消失后，地上温热的残血被鬼祟的影子舔舐干净。
神父意犹未尽收回长舌头，又在嗅到风中异常气息的一刻警觉。
一个女恶魔和一个男恶魔正赶过来。男的很强，身上有火焰和花的气息。
我得巧妙地处理侵略者，像从前一样。
神父向赐予他这具肉身的神祷告：我永远是您最忠诚的看门人！
他拿起电话听筒，拨出一串号码。
可以说，A通过歌舞剧来了解人类社会和他们的情感世界。那会儿，leonara是剧目的编曲人和音乐监督。
对于A，最难理解的部分是“爱”。
这个字很陌生，A听leonara各种举例说明也不明白。最后leonara也没辙了。
你自个儿琢磨吧。她撇下A，继续干自己的本职工作。
A点点头，看leonara又埋头和五线谱搏斗。她工作的时候很投入。她说音乐是她的生命，她为此而生。
音乐让我活得有血有肉。leonara总是很自豪。
这让A想起刚被召唤到人界的时候，同胞屠杀人类时的模样也很专注。
嗯，热衷杀人和吃人，让恶魔们也更像恶魔了。
但A觉得这两种追求划不上等号。因为他宁可地注视leonara时而抓狂时而欢欣的传神表情，而不是跟在屠夫的身边泡在血海里。
有一次，工作人员集体谢幕后，A悄无声息溜到后台。他是吸血鬼，暗影潜行对他来说很简单。
我是不是爱上你了？A很直接地问。
leonara吃了一惊。
我喜欢看你，只是看着就觉得满足。
leonara开起玩笑：你确定不是在琢磨怎么把我摆盘才更好吃？
不，我做不到。A立即握住她的手，在她怔愣的注视下一直摇头。
A不知道怎么再解释，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自己完全不想看到leonara死掉。
这一天是leonara和A认识的第一个月零24天。
接下来好几天里，leonara基本没有回家，她忙于新的编曲工作。A虽然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受，但leonara书房里的书足够他沉浸在思考里，很久很久。
A从那些文字里解读leonara，解读他对她抱有的暧昧朦胧的想法。
等到公演那天，A照样坐在最前排的观众席。leonara也不知道他这票是哪儿来的。即便是主创团队成员，能送给家属朋友的也是普通位置的票。
A让她放心，自己为此没有付诸暴力。
leonara将信将疑。
她还不知道暴力还分物理的，和精神的。A采取的是效果更拔群的软暴力。
这出剧是著名的爱情悲剧。命中注定的两家仇敌，生下了一双不幸的恋人。最后双方父母的嫌隙，把这对多情的儿女杀害了。
A最喜欢看的一幕，是男女主角带着面具于舞池中起舞。宴会是女方父母操持举办的，为了让她甘心嫁给年少英俊的伯爵。
要是身份暴露就糟了。
A心系男主角的安危，有一种强烈的代入感。leonara还不知道自己是恶魔，一只低劣的平民吸血鬼。
谢幕后，A再次找到正在擦汗的leonara。她忙前忙后，累坏了。
A把剧中台词改动：要是我手上的血污，亵/渎了你。我愿意用一吻乞求你的宥恕。
leonara不知道A是看得入戏了还是什么。自从把这个几乎没有生活常识的大婴儿男人捡回家，他看的书越多，言行就越古怪。
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leonara为了方便称呼，从人名参考词典，A字母里给他挑了一个。
呃，我该接一下句台词吗？好吧，下一句是……莫把你的手儿侮/辱，这样才是最虔诚的礼敬。神明…哎，不对，我的手本允许你接触，掌心的密合远胜于亲吻。
闻言，A就握住了她的手，包裹起来。
leonara胸口一紧，觉得自己好像触电了。
生下了嘴唇有什么用处？A凝视她金黄闪烁的眼睛。
嘴、嘴唇要祷告神明。leonara结巴起来。
我不信神。我只要得到你的允许，让手的工作交给嘴唇。
leonara这次不仅结巴，话都讲不出来了。
允许我把舒恩受领？A迈出一步，和她几乎额头贴着额头。
leonara抿着嘴，极小声地，嗯…
这一蜻蜓点水的吻涤清了A心里的所有困惑，他离开她红艳的两瓣嘴唇，继续看她的眼睛。
我爱上你了。
五个字清晰地传入leonara耳中。
在认识的第二个月，A送她一条吊坠。他们确认了恋爱关系。
一个星期后，A循着味道在邻居家中看到了正在吸血的leonara。
我输了。这是leonara第一次杀人，她哭着对A说。A立即带她搬了家，并按照leonara的描述，找到了把她变成吸血鬼的Viola家族，成了现任家主的仆人。
他没有放弃，一直在寻找能让她再度展颜的办法。
三个星期后，leonara失踪了。
又过了两个星期零五天，A在PhilLinton的老城区见到一个少女。她说leonara死了，是她杀的。
少女向他展示leonara的遗物，那个吊坠——
你的承诺只有这些吗？
你向Leonara承诺要战胜的“一切”，是像个落魄的老男人那样，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踹几脚街头的垃圾箱或者路灯来歌颂爱情？
A悲愤交加地心想她根本什么都不懂。
但吼回去也无济于事，他的leonara已经没有，他身心都空空如也，一切都被黑暗掠夺。
远处的钟楼敲响。8月5日垂死挣扎，6日在耀武扬威。
尘归尘，土归土，他也要归于黑暗了。
A去了Osborn修道院。最后一次见到leonara是在这儿，她说她在写日记。他在她允许下分享过文字，但这最后一则没敢看，怕心会碎掉。
但现在他没有心了，不怕了。
A行尸走肉地在惨淡的月下走动，直到看见大门前的人影，眼底才有一丝活着的光亮。
“是你…”A感到意外。那人是leonado，leonara是他妹妹。
他遭遇一起车祸，脖子以下都瘫痪了。绝望又不甘的他接受了“治疗”，但这是很后来的事情。这时候的“医疗技术”变得发达，leonado发病恶化后变成了狼人而不是吸血鬼，免于因暴食而心脏腐烂的下场。
“leonara死了。”leonado面无表情，好像在播报通知。
立即，A的牙齿用力咬摩：“我已经知道了。”
“走吧，少爷想见你。”leonado继续冷淡地说。
少爷。这是leonado对Viola家族现任家主的称呼，他是个执事。
重获新生的leonado视Viola家族为神明，把自己活成了一条没心肝的狼狗。他一点不在乎妹妹的悲惨结局，根本没想过要救她。
这一点让A极其愤慨。leonara曾多次提起，希望能和他好好吃一顿饭，聊聊天，像小时候那样。
“你想找这个。”见A久久不动，leonado从怀里拿出一本笔记。
leonara的日记本。
“给我！”A立即冲过去。
他被白蔷薇骑士的西洋剑和少女的贵血伤得严重，leonado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他揍成一滩烂泥。换做平时，他会觉得这只吸血鬼太神出鬼没，是个麻烦的暗杀者。
“谁都不能透露这座修道院的秘密，一丁半点儿都不行。”
leonado当着A的面把日记烧成灰。
夜风吹过来，把残烬送到四面八方。
A觉得自己内心，那最后一点点余热也粉身碎骨了。
仰面朝天，漠视月亮和星辰。“你口中的少爷，你的唯一神，他有义务为祖辈赎罪而不是不闻不问，这是将错就错。”说着，A抠出一只眼球，捏爆。
A直挺挺躺着，嘴唇嚅动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leonara当A是万念俱灰了开始自残，这吸血鬼彻底疯了。leonado不以为是，但不允许自己的信仰被侮辱。
他轻松拎起不停流血，如同残破人偶的A。
“你容不得他，哼，什么话？我告诉你，做子孙的没义务循规蹈矩，也没义务血债血偿。他谦逊慈悲，是我见过最高尚无暇的人！他有贯彻自我自由的权利。你要报仇雪恨，下地狱找曾经的Viola们去！”
leonado又把A狠狠摔在地上，用魔道具撕开空间裂缝，给他肚子一脚把他踢进去。
他们消失后，地上温热的残血被鬼祟的影子舔舐干净。
神父意犹未尽收回长舌头，又在嗅到风中异常气息的一刻警觉。
一个女恶魔和一个男恶魔正赶过来。男的很强，身上有火焰和花的气息。
我得巧妙地处理侵略者，像从前一样。
神父向赐予他这具肉身的神祷告：我永远是您最忠诚的看门人！
他拿起电话听筒，拨出一串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