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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故意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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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今天登基了吗正文卷第二百三十四章故意接近第二百三十四章故意接近

    是杜知邑哪里疏漏了吗?

    还是她们全都多心了?

    赵盈带了宋乐仪回司隶院,又遣校尉到工部衙门去找人。

    宋怀雍自正门进的府衙,校尉头前引路是把他带上正堂的。

    一切看来公事公办,宋怀雍却知道恐怕是他宝贝妹妹说漏了嘴。

    赵盈端坐正堂上,也不知是谁的主意,给宋乐仪搬了一把鸡翅木官帽椅就放在赵盈身边。

    两个小姑娘比肩坐着,头顶上悬着上善若水四个大字。

    府衙公堂少有悬这样匾额的,赵盈是别出心裁。

    宋怀雍刚要笑着叫人,赵盈冷着一张脸先叫了声小宋大人。

    这一嗓子把兄妹两个都叫愣住了。

    宋怀雍的话哽在喉咙里,宋乐仪也吃了一惊侧目看她,甚至上手去扯她袖口,只是动作掩在案下,也瞧不出来而已。

    这是唱的哪一出?

    宋怀雍拢着眉心把眼珠一滚,目光随后就投向了宋乐仪。

    偏生宋乐仪没看他。

    他晓得这丫头八成说漏了嘴,把他给卖了,但元元这又是什么路数?

    他唇角拉平,眼底无奈更多些:“殿下。”

    宋乐仪一回头,见了鬼一般的表情。

    赵盈眯了眯眼:“小宋大人知道今日为何把你请入司隶院吗?”

    没完了?

    宋怀雍几不可闻叹口气:“臣不知。”

    “小宋大人昨夜佳人有约?”

    宋怀雍不满的目光终于再次投向宋乐仪。

    宋乐仪一吐舌,扮了个鬼脸,越发往赵盈身侧靠近一些。

    赵盈点着桌案:“看宋大姑娘干什么?”

    宋怀雍扶额:“这是个意外。”

    “是吗?”

    她噙着笑缓缓起身,又款款而来。

    赵盈踱步下了堂,也没个笑脸:“表哥,说说吧?”

    宋怀雍长舒口气:“你这是要闹哪一出?”

    “本来是生气的,我甚至想把你弄到司隶院暗牢吓唬你一场。”她背着手,小脸儿扬起来。

    这丫头真是……

    宋怀雍忍不住又叹一声:“你生什么气?这事儿……”

    他话音一顿,皱着眉头叫宋乐仪:“不是说好了不跟任何人说的吗?”

    “表哥还说呢,为着你和崔晚照的事情,如今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欺负到表姐头上来了。”

    这句话叫宋怀雍听来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元元你在说什么?这有什么关系?”他属实是没懂的,还有那欺负二字,他眉间一凛,转头看去,“谁欺负了你?”

    宋乐仪摇头说没有:“只是我跟元元还有唐苏合思出去吃茶,袁如月一头撞进来,她又说些混账话想挤兑我,叫我泼了一身热茶,没能欺负到我头上。”

    宋怀雍面色越发不好看:“我晓得你头先是不大喜欢大姑娘的,后来不是也不提了吗?她怎么……”

    “表哥。”赵盈清冷的打断他,“你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比较好。”

    男人家好些时候迟钝的很,后知后觉的。

    从前对她们做妹妹的多疼爱啊,遇上了心上女孩儿也糊涂起来。

    表姐从来就不喜欢崔晚照那样的女孩儿,表哥又不是不知道。

    后来不提了,只是单纯不愿家里人为难,想着一家子都高高兴兴的。

    这么浅显的道理也不懂,岂不是……

    她还是背着小手,面色也仍旧不好看:“崔大姑娘先前就私下里约过你?”

    宋怀雍说不是:“她是高门贵女,规矩又本分的女孩儿,怎么会干这种事。”

    那可真是奇了。

    先头私下不往来,现在结亲这个事儿弄得满城风雨崔晚照倒转头来约见?

    表姐说她也知道的不多,表哥还是有所隐瞒,她再要追问,表哥死活不肯说。

    于是她思来想去,才有了今日这番做派。

    赵盈黑着脸,转过身去,倒没再上堂,反往侧旁早摆开的官帽椅坐下,二郎腿翘着,鞋头的明珠也晃着:“表哥你究竟隐瞒了什么?我让人把你请到司隶院,走正门,入正堂,你知道我是真的生气了的。”

    可她语气淡淡,脸色虽难看,看来也算得上平静。

    宋怀雍看着她长这么大,她那点小性子他怎会不知道?

    只怪他自己做事不小心,想着那个时辰众人都安置,没料到乐仪不睡觉,大半夜的还能在后角门上把他抓个正着。

    宋怀雍深吸口气,本想坐下说话,想起这是在哪里,眼中闪过焦躁:“换个地方说吧,浑身别扭。”

    赵盈坐着不肯动,宋乐仪眼珠转过去,人也凑上前去。

    她拉着赵盈把人拽起来:“走吧?”

    赵盈劲儿是往后坠的,分明不想起身。

    宋怀雍看在眼里,知道她想干什么,于是近前三五步:“你既然都知道了,我还瞒你什么?今儿索性把话说开,你想知道什么我便都告诉你。”

    她才慢吞吞的站起来,又叫兄妹两个围着出门去。

    平日里说话都在三堂,不过见宋怀雍还是不大同。

    既得了宋怀雍松口,赵盈也不置那个气,索性领了人往后宅院,也省的底下的人听见个首尾去。

    花厅再往东南角有岸芷汀兰,入内便有奇香扑鼻而来,宋怀雍知道这都是杜知邑手笔,不知送了多少搜刮来的奇香异草送到赵盈这里。

    “你上次不是问我,百花宴那时究竟有没有对大姑娘动心吗?”

    其实真叫赵盈问,她真不知道从何问起,毕竟根本就不知晓的他瞒了什么事。

    倒没想着他自己先开了口。

    宋怀雍把她的小表情看在眼里,心下无奈:“我不是说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吗?”

    赵盈紧绷着的面皮一松:“表哥真是那时候就喜欢上崔大姑娘的吗?”

    这种事情,当着两个妹妹再说一次,是真的很别扭的啊!

    但这就跟赶鸭子上架一样,把他架住了。

    宋怀雍点头说是。

    宋乐仪又吃了一惊:“大哥?”

    “我晓得你不喜欢大姑娘那样的性子,觉得她怯懦,你却从不知我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赵盈和宋乐仪都默了。

    还……真的是。

    她们先前还真是没考虑过,宋怀雍本就喜欢崔晚照这样的女孩儿,而她出现的又恰到好处,这才有了后来这些事。

    宋乐仪面上也闪过羞愧:“大哥,我……”

    “又没怪你,小姑娘家家的,理会这些做什么?”宋怀雍是坐在她左手边儿的,一抬手在她头顶轻揉一把,视线又落回赵盈身上去,“其实后来我是遇见过大姑娘的。那天你领乐仪出去,在爹娘面前我回过话。

    但我也晓得礼义廉耻,更知道大姑娘看重这些。

    为着薛闲亭的事情她已经叫人看了不少的笑话,我岂敢唐突她?

    但喜欢也是真的喜欢了。”

    他还是没有事无巨细全说清楚。

    赵盈抿唇想来,在舅舅舅母面前回过也罢了,横竖这是兄长不是阿弟,也的确轮不到两个小姑娘听他这些事,她们管不着,他也不好意思。

    有些遮过去倒没什么。

    “我有一句话想问表哥,表哥听了不能同我生气。”

    宋怀雍挑眉:“我何曾因旁人生过你的气?你也不必问,大姑娘便不是那样的人,你听我后面话说完,就不会想是不是她有意设局接近我。”

    赵盈讪讪的摸了下鼻尖,哦了两声。

    宋怀雍无声笑起来:“这不算你疑心病重,突然说看上个姑娘家,甚至到了求娶的地步,私下里你们与她相处时觉得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人是拘谨的,偏偏几次同我偶遇,你会多想是正常事儿。”

    宋乐仪却横了眉:“大哥从没跟我们说过私下里见过崔晚……姐姐。”

    她还是改了口。

    她不知大哥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但她知道大哥其实死心眼的很,认准了就是认准了,他说喜欢那就是真的喜欢。

    她不想叫大哥夹在妹妹和心上人中间为难,何况崔晚照也没得罪过她,只是性情合不来而已。

    “元元,昨夜她约我见面,是为她父亲崔钊行在她入京之前的叮嘱。”

    他也没再接宋乐仪的话,宋乐仪收了声,闷头坐在一边儿,只听不吭声。

    “崔钊行如今身上只领了个五品的虚衔吧?”赵盈仔细回想一番,“清河崔氏原本也有个世袭的四品,但也不知是他家得罪了兵部的人还是如何,到崔钊行这一辈上,兵部一直没点头叫他们袭去。

    清河崔氏现在也就只剩下个门风清贵,底下的孩子大多不争气,偌大门庭,恐怕也快走到入不敷出的地步。

    早些年间还送过女孩儿进宫的,但父皇对后宫一向淡淡,昔日刘氏得宠,姜氏更是不容人的,这条路也没走通。”

    他说是啊:“所以这不就动了儿女婚事的心思吗?只是大姑娘她同我说的,是另一件事。”

    宋怀雍稍顿了声:“崔高氏领她和她幼弟进京,原就是有备而来,即便你不开口,她也不会把大姑娘带回清河郡。

    崔钊行叮嘱过大姑娘,无论是我,还是薛闲亭,哪怕是徐冽,要她不择手段的接近,婚事也只能落在我们头上,若不成,她就算有命回清河,也活不成的。”

    宋乐仪腾的一下就起了身:“这是什么话?”

    她声音尖锐,显然错愕不已。

    赵盈听来这番话自也是目瞪口呆:“这意思是说,她亲爹逼着她……色诱你们?”

    色诱二字戳中了宋怀雍的心,赵盈还能听见他手指骨节作响的声音:“崔晚照可是清河崔氏的嫡长女,何至于此?”

    “什么嫡长女,不过都是崔钊行手上的棋,只要摆布的好,将来就能给他儿子谋个好前程。”宋怀雍嗤鼻不屑,“可我后来细想,此事只怕另有蹊跷之处。”

    赵盈还没能把崔晚照这个事情彻底消化,听他后话,眉心一拧:“表哥不要卖关子呀。”

    “大齐上京,勋贵遍地,说句你不爱听的,徐冽又算得上什么?清河崔氏的嫡长女,即便崔钊行拿她做棋,她也一定是最体面的一枚棋。

    我与薛闲亭倒也罢了,徐冽凭什么呢?

    元元,你恐是乍然听来此事没回过味儿,竟没留神,崔钊行看上的,都是你身边心腹可用之人吗?”

    宋乐仪登时不寒而栗:“他一则要为儿子谋个前程出来,二则……二则是对元元别有用心不成?”

    她声音有些发颤:“若不然,谁家不好过他清河崔氏如今门第呢?即便是日渐式微的康宁伯府,因杜家兄弟进献金银,现而今在御前也是说得上话的。”

    要提携帮衬家中子侄,这样的人家难道不成?

    不说别的,那实权之家,要在官场上提携个把人,也不过一句话的事情。

    她侧目,赵盈反而神色平平。

    她便拧了眉:“元元,你怎么想?”

    她怎么想?

    杜知邑调查后告诉她,清河崔氏十年来都算安分,这也算安分?

    “表哥看人我信得过,你既说崔大姑娘不是刻意接近,她又将这些话说与你,我想她是感念你的一片真心,对你也未必无意,不愿将来欺瞒你,所以坦诚相待,至于崔氏——”

    赵盈拖长尾音,盯着他看:“杜知邑之前调查过崔家,但显然他这次失手了。”

    宋怀雍果然皱眉:“你叫他去查的?瞒着我?”

    赵盈呃了声:“就是……你打了金簪被我发现那天,我隐约觉得此事蹊跷,怕崔家别有用心,就让杜知邑去查了来着……

    倒不是故意要瞒着表哥。

    只是我见你对崔大姑娘那样上心,想你是动了真情的。

    你早就该议亲的,去年还有两家上门来说,你都不肯,舅母不愿拘着你逼你,心里发愁嘴上却不说。

    眼下好不容易你自己有了一个中意的,她高兴地什么一样,我不想拿没影儿的事情扫大家的兴。”

    横竖这事儿上彼此各有隐瞒,谁也别揪着谁不放。

    她所言宋怀雍也不是不能理解体谅,便没计较这个:“我本来只是没想好怎么跟你说这个,也怕你们对大姑娘有看法,现在既然说开了,元元,崔钊行和崔高氏不日一定进京,何不将计就计呢?”

    “不成。”赵盈不假思索拒绝他,“表哥若与崔大姑娘只是逢场作戏,将计就计不用你说我也会。

    可你真心喜欢她,她肯把这样的事说给你知,一则是不愿骗你,二则只怕也是真把你当做可依赖之人,希望你能解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如果不声不响先定下亲事成了婚,转头再去挖崔家的底,来日她如何自处?

    舅舅舅母和表哥自不嫌弃她,我们也不会,但她要在京中行走,便不成。

    我不会叫任何人有机会对着宋家门庭指指点点,所以表哥不必再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