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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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于仁绕行过卷阁一周，却没看到门扉的锁头，只有一个木匣子，他伸手摸索了半晌，却都找不到那匣子的机关所在，只能满心疑惑的换了一座卷阁。
可下一座卷阁，也是如此。
于仁只得又换了一座卷阁，一座，再一座。
他直换了六座卷阁，发现依旧如此，难免在八重厮杀的打斗声中疑惑道。
“沁园的卷阁竟然如此古怪？”
于仁终于顿下步子，改为敲打卷阁窗格和门扉。
“咚咚”两响后，于仁一笑，似是陡然放下心来。
他扫了一眼脚下距离极近的泉水台，笑得让任何一位沁园之人都遍体生寒。
“你们沁园真是矛盾。”
他的脸简直比那时刻满脸憎恨的沈煞还要可怖。
“你们这地方明明怕火，却又怕潮，外层用的是防潮的油桐漆，很容易……”
话到途中，他陡然一顿，从自己怀里摸出一条火折子，缓慢地吹燃了起来，才说完最后三个字。
“点着呢。”
八重的打斗陡然一顿。
于仁的话终于触及他们最恐惧的事，他们拼死也想要挣脱掌控。
而于仁只不过轻抬另一只手微动，他们又恢复成乖巧的、相互厮杀个不停的傀儡。
“只要你们下不了决心死，任何挣扎都是徒劳无功，又何必浪费气力？”
于仁说着，脸上映着亮起的火光，手则逐渐往窗格最细、最容易被点燃的地方凑去。
周遭不知何时已经围过来更多的傀儡兵，每个傀儡兵都站在一座卷阁前，手里同样拿着火折子、以同样的动作伸向了窗格。
于仁看了一眼被他操控的傀儡，说出了令君迁子等人毛骨悚然的话语。
“本来有些好奇想看一眼，既然进不去，那便按照原本的打算……全都烧了吧。”
“——！”
君迁子想喊却发不出声音，八重亦是同样。
就在火苗要舔到窗格时，习武之人对危险本能的感知让于仁飞快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嚓”的一声，一道厉风擦着于仁的手指整齐的把火折子的尖端给削了下去，若非于仁手抽回的快，恐怕被斩落的就不止是他手中的火折子。
一簇距离卷阁最近的火源，就这么跌落进到了泉水台上，“噗”的一声灭了。
紧接着，周遭所有傀儡兵的无数火折都同时落水熄灭，不过傀儡兵没有于仁这般警觉，他们失去的不仅仅是火折子，还有他们的胳膊。
长的到肩膀，短的只有半只手掌，无数的傀儡兵的胳膊犹如落雨一般跟火折子一起噼里啪啦的落到了清澈的泉水中，激起了无数的水花。
断了手的傀儡兵毫无反应的站着，血则像溪流一样顺着卷阁上滴落下来，刹那就在泉水上绽放出了无数朵血腥的赤红，惹得于仁终于是变了脸色，警觉地抬起眼，朝四周环视了一圈。
周遭除开被他控制的傀儡，竟看不到任何人，却让他愈发警惕。
“是谁？”
于仁出言挑衅道。
“有胆子出手妨碍我，却没有胆子现身吗？”
六道男女老少的声音从卷阁的四面八方传来：
“居然敢问我们是谁？”
“你管我们是谁。”
“此处乃是沁园卷阁。”
“非沁园之主不得擅入。”
“胆敢擅闯沁园卷阁。”
“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的话未说完，所有站在卷阁上的傀儡兵都已经身首异处。
无数死人的头颅飞掠而过，带着血与碎骨直朝着于仁的脑袋砸去，迫得于仁左躲右闪，好不容易躲开全部，已经被溅得一身血腥，而那些被他让过的头颅，也跟卷阁上的无头身体一起，被一个个踢落到下方的泉水台上。
上次沁园与于仁的傀儡兵交手时，尚且不是“八重”的八重们正在重家为这八个名号厮杀，眼下出现的这六个人出手根本不留任何余地，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与傀儡交手。
“瑬影！”
重元当即认出此等身手与隐迹身形的特殊绝学，趁着于仁失措刹那终于挣脱出部分控制。
虽然只有这短短的一刹，身体也还在与其他八重厮杀，好歹喊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小心，别对上他们的眼睛——”
只可惜，重元还是喊迟了一步。
即便瑬影擅长影藏身形不被发现，却在刚才斩杀傀儡兵的刹那或多或少对上了几次视线。
“原来这就是暗中伴随天帝左右、护其周全的瑬影。”
于仁再一抬手，藏在暗处的瑬影已经被他操控着走到了面前。
他笑着看着面前新出现的六具傀儡兵，道：“这就是御魂术的好处了。”
他说：“只要我还活着，只要你们对上我，亦或被我操控的任何一双眼睛，哪怕仅仅是眼角瞥过，我都能轻而易举的操控你们，成为我的手下、被我驱策、为我物尽其用。”
于仁顺序打量完瑬影，颇为满意地道：“既然你们杀了不少我的人，肯定比那八个连手都来不及动的废物有用。”
他说着又摸出了更多火折子，显然是有备而来，道，“那么，在‘新投靠’的‘人’赶到之前，就靠六位跟我一火烧卷阁……”
“很好。”
第七道冰冷至极的声音与四面八方不停涌过来的无数杀意同时出现，打断了于仁未尽的话语，并悄无声息地往他脖子上架了一柄无名铁所铸的长剑，而于仁竟然连对方什么时候靠近了自己都没察觉到。
他不过只是打算把火折子递给瑬影，却像是亲自把自己的命门送到了第七个人手中的长剑锋口下。
“原来只要杀了你便可。”
冰冷的声音与同样冰冷的剑锋划开了于仁的颈项。
于仁惊险至极的避过，单手捂住受伤的颈项。
若非他闪躲及时，并用八重与瑬影当即护住了自己，恐怕已经身首异处。
于仁撤开数丈去看来者的模样，却再度找不到那人所在。
又一阵浓烈的杀意骤然闪现后，于仁猛地一回身，这才看到了那第七个人。
那是一位闭着双眼的青年。
他的头发被发黑的血污近乎拧成了麻团，脸也脏得看不出模样，一身短打的衣裤上半身缺了一条袖子、下半截裤腿也不一样长短，他仿佛此前与无数人进行过无数次打斗，既沾着别人的血与汗，也粘着自己的，浑身上下简直没有一处不狼狈，只能勉强在肩膀处看到一小片没染上污垢的烟青色——与八重和瑬影如出一辙的颜色。
“你是谁……？”
于仁只听过瑬影和八重，并不知道重家的存在。
对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于仁却能感觉到那些被他操控的人燃起了无限的期待，就好似有所依仗了一般。
这便是御魂术的特殊之处，于仁能感受到手下傀儡身上的所有情感起伏，并借机将他们操控得更加毫无反抗余地。
“你与八重和瑬影武功同源，他们也认识你，应当是出自同门，武功却比他们高，是他们的师兄还是师长？”于仁问。
对方再度以沉默应对了于仁的提问。
于仁不悦道，“就算你再厉害，我也不相信你能以寡敌众。更何况，你还闭着眼睛……”
于仁话至途中，再度顿住。
他本想趁机挑衅让对方睁开眼睛，方便他用御魂术操控对方，却没想到对方不止丝毫不受他的挑衅，反而用没持剑的那只手从自己残破的衣袖上扯下了一截布条。
青年把布条的一头用自己的牙齿咬住，另一头就着自己的眼睛的位置绕头颅数圈，单手打了个死结。
他将自己的视觉彻底封死，再度把剑指向了于仁，做了一个起剑式，大有挑衅对方尽管放马过来的架势。
“你！”
于仁自认身手本不弱，加上谋略与诡计层出不穷以及御魂术，即便敌不过数十万大军，也诚如君迁子所言做一介谋士当真是屈才了，自然还从来没有受过此等侮辱与挑衅，当即操控着八重与瑬影同时朝青年袭去。
十四个人朝着一人袭去的刹那，四周登时满是剑锋碰撞的铿锵之声。
八重与瑬影招招狠戾，却被那狼狈的青年以最细微的弧度精准的尽数避过，而后他再度悄无声息的栖近于仁身侧，往于仁胸口送出第二剑。
于仁这次没有躲，而是操控着八重里的一位少年——重肆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重肆惊恐的瞪大了眼，其他诸人亦是如此。形容狼狈青年的剑则好似灵蛇一般，临到最后关头随着手腕的动作打了个弯儿，剑尖擦着重肆胳膊与身躯的缝隙钻了过去，精准地刺在了于仁的胳膊上。
接着，他再度翻转手腕，想要用剑把于仁胳膊给绞下来。
于仁倒抽了一口凉气，再度飞快地后撤出数丈，这才勉强保住自己的胳膊。
他完全没想到对方会识破自己用重肆来挡刃的打算，更没想到对方竟然还能在这种情况下避开前面的阻挡而刺中自己。
于仁再度驱策瑬影与八重同时朝那人一拥而上，哪怕只是拖慢对方半分动作就有足够的破绽解决他，可是竟然找不到任何破绽，并且随时都会被他抓准机会反击。
第三剑顷刻间再度到了于仁面前，于仁避无可避，只能以掌做刃，以指做尖，恰如他当时与君迁子交手那般出了手。
接着，他在招式未能完全打出前，再度撤了回来，并飞快的以那一步涉过数丈的特殊身法，窜逃到十丈开外。
于仁站定后感觉到指尖发麻，忙低头一看，中指尖端的指甲已被整齐的切掉了一段，方才只要他再慢半瞬收手，恐怕少掉的就是不是指甲，而是他的手指。
第七个人从出现到现在不过半刻，却差点让于仁受第三道伤。
“你究竟是谁？”于仁问。
穆东来与他提过沁园之主，提过沁园六老，提过八重和瑬影，甚至提到过卷阁里藏着的诸多历史秘辛，却从来没提过沁园有比八重和瑬影还厉害的人存在。
“说话啊！”于仁怒不可遏。
“除沁园之主外，擅入卷阁者死——虽然方才瑬影已经说过，却只是代我言说。”
那青年终于以冰冷的声音开了口。
“任何擅闯卷阁者，本该是由我来杀。”
蒙住他双眼的烟青色布条在风中微微扬起，重燃了瑬影与八重的期望。
“我名重凌。”
“咦？”
于仁绕行过卷阁一周，却没看到门扉的锁头，只有一个木匣子，他伸手摸索了半晌，却都找不到那匣子的机关所在，只能满心疑惑的换了一座卷阁。
可下一座卷阁，也是如此。
于仁只得又换了一座卷阁，一座，再一座。
他直换了六座卷阁，发现依旧如此，难免在八重厮杀的打斗声中疑惑道。
“沁园的卷阁竟然如此古怪？”
于仁终于顿下步子，改为敲打卷阁窗格和门扉。
“咚咚”两响后，于仁一笑，似是陡然放下心来。
他扫了一眼脚下距离极近的泉水台，笑得让任何一位沁园之人都遍体生寒。
“你们沁园真是矛盾。”
他的脸简直比那时刻满脸憎恨的沈煞还要可怖。
“你们这地方明明怕火，却又怕潮，外层用的是防潮的油桐漆，很容易……”
话到途中，他陡然一顿，从自己怀里摸出一条火折子，缓慢地吹燃了起来，才说完最后三个字。
“点着呢。”
八重的打斗陡然一顿。
于仁的话终于触及他们最恐惧的事，他们拼死也想要挣脱掌控。
而于仁只不过轻抬另一只手微动，他们又恢复成乖巧的、相互厮杀个不停的傀儡。
“只要你们下不了决心死，任何挣扎都是徒劳无功，又何必浪费气力？”
于仁说着，脸上映着亮起的火光，手则逐渐往窗格最细、最容易被点燃的地方凑去。
周遭不知何时已经围过来更多的傀儡兵，每个傀儡兵都站在一座卷阁前，手里同样拿着火折子、以同样的动作伸向了窗格。
于仁看了一眼被他操控的傀儡，说出了令君迁子等人毛骨悚然的话语。
“本来有些好奇想看一眼，既然进不去，那便按照原本的打算……全都烧了吧。”
“——！”
君迁子想喊却发不出声音，八重亦是同样。
就在火苗要舔到窗格时，习武之人对危险本能的感知让于仁飞快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嚓”的一声，一道厉风擦着于仁的手指整齐的把火折子的尖端给削了下去，若非于仁手抽回的快，恐怕被斩落的就不止是他手中的火折子。
一簇距离卷阁最近的火源，就这么跌落进到了泉水台上，“噗”的一声灭了。
紧接着，周遭所有傀儡兵的无数火折都同时落水熄灭，不过傀儡兵没有于仁这般警觉，他们失去的不仅仅是火折子，还有他们的胳膊。
长的到肩膀，短的只有半只手掌，无数的傀儡兵的胳膊犹如落雨一般跟火折子一起噼里啪啦的落到了清澈的泉水中，激起了无数的水花。
断了手的傀儡兵毫无反应的站着，血则像溪流一样顺着卷阁上滴落下来，刹那就在泉水上绽放出了无数朵血腥的赤红，惹得于仁终于是变了脸色，警觉地抬起眼，朝四周环视了一圈。
周遭除开被他控制的傀儡，竟看不到任何人，却让他愈发警惕。
“是谁？”
于仁出言挑衅道。
“有胆子出手妨碍我，却没有胆子现身吗？”
六道男女老少的声音从卷阁的四面八方传来：
“居然敢问我们是谁？”
“你管我们是谁。”
“此处乃是沁园卷阁。”
“非沁园之主不得擅入。”
“胆敢擅闯沁园卷阁。”
“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的话未说完，所有站在卷阁上的傀儡兵都已经身首异处。
无数死人的头颅飞掠而过，带着血与碎骨直朝着于仁的脑袋砸去，迫得于仁左躲右闪，好不容易躲开全部，已经被溅得一身血腥，而那些被他让过的头颅，也跟卷阁上的无头身体一起，被一个个踢落到下方的泉水台上。
上次沁园与于仁的傀儡兵交手时，尚且不是“八重”的八重们正在重家为这八个名号厮杀，眼下出现的这六个人出手根本不留任何余地，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与傀儡交手。
“瑬影！”
重元当即认出此等身手与隐迹身形的特殊绝学，趁着于仁失措刹那终于挣脱出部分控制。
虽然只有这短短的一刹，身体也还在与其他八重厮杀，好歹喊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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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瑬影擅长影藏身形不被发现，却在刚才斩杀傀儡兵的刹那或多或少对上了几次视线。
“原来这就是暗中伴随天帝左右、护其周全的瑬影。”
于仁再一抬手，藏在暗处的瑬影已经被他操控着走到了面前。
他笑着看着面前新出现的六具傀儡兵，道：“这就是御魂术的好处了。”
他说：“只要我还活着，只要你们对上我，亦或被我操控的任何一双眼睛，哪怕仅仅是眼角瞥过，我都能轻而易举的操控你们，成为我的手下、被我驱策、为我物尽其用。”
于仁顺序打量完瑬影，颇为满意地道：“既然你们杀了不少我的人，肯定比那八个连手都来不及动的废物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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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道冰冷至极的声音与四面八方不停涌过来的无数杀意同时出现，打断了于仁未尽的话语，并悄无声息地往他脖子上架了一柄无名铁所铸的长剑，而于仁竟然连对方什么时候靠近了自己都没察觉到。
他不过只是打算把火折子递给瑬影，却像是亲自把自己的命门送到了第七个人手中的长剑锋口下。
“原来只要杀了你便可。”
冰冷的声音与同样冰冷的剑锋划开了于仁的颈项。
于仁惊险至极的避过，单手捂住受伤的颈项。
若非他闪躲及时，并用八重与瑬影当即护住了自己，恐怕已经身首异处。
于仁撤开数丈去看来者的模样，却再度找不到那人所在。
又一阵浓烈的杀意骤然闪现后，于仁猛地一回身，这才看到了那第七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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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与八重和瑬影武功同源，他们也认识你，应当是出自同门，武功却比他们高，是他们的师兄还是师长？”于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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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仁话至途中，再度顿住。
他本想趁机挑衅让对方睁开眼睛，方便他用御魂术操控对方，却没想到对方不止丝毫不受他的挑衅，反而用没持剑的那只手从自己残破的衣袖上扯下了一截布条。
青年把布条的一头用自己的牙齿咬住，另一头就着自己的眼睛的位置绕头颅数圈，单手打了个死结。
他将自己的视觉彻底封死，再度把剑指向了于仁，做了一个起剑式，大有挑衅对方尽管放马过来的架势。
“你！”
于仁自认身手本不弱，加上谋略与诡计层出不穷以及御魂术，即便敌不过数十万大军，也诚如君迁子所言做一介谋士当真是屈才了，自然还从来没有受过此等侮辱与挑衅，当即操控着八重与瑬影同时朝青年袭去。
十四个人朝着一人袭去的刹那，四周登时满是剑锋碰撞的铿锵之声。
八重与瑬影招招狠戾，却被那狼狈的青年以最细微的弧度精准的尽数避过，而后他再度悄无声息的栖近于仁身侧，往于仁胸口送出第二剑。
于仁这次没有躲，而是操控着八重里的一位少年——重肆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重肆惊恐的瞪大了眼，其他诸人亦是如此。形容狼狈青年的剑则好似灵蛇一般，临到最后关头随着手腕的动作打了个弯儿，剑尖擦着重肆胳膊与身躯的缝隙钻了过去，精准地刺在了于仁的胳膊上。
接着，他再度翻转手腕，想要用剑把于仁胳膊给绞下来。
于仁倒抽了一口凉气，再度飞快地后撤出数丈，这才勉强保住自己的胳膊。
他完全没想到对方会识破自己用重肆来挡刃的打算，更没想到对方竟然还能在这种情况下避开前面的阻挡而刺中自己。
于仁再度驱策瑬影与八重同时朝那人一拥而上，哪怕只是拖慢对方半分动作就有足够的破绽解决他，可是竟然找不到任何破绽，并且随时都会被他抓准机会反击。
第三剑顷刻间再度到了于仁面前，于仁避无可避，只能以掌做刃，以指做尖，恰如他当时与君迁子交手那般出了手。
接着，他在招式未能完全打出前，再度撤了回来，并飞快的以那一步涉过数丈的特殊身法，窜逃到十丈开外。
于仁站定后感觉到指尖发麻，忙低头一看，中指尖端的指甲已被整齐的切掉了一段，方才只要他再慢半瞬收手，恐怕少掉的就是不是指甲，而是他的手指。
第七个人从出现到现在不过半刻，却差点让于仁受第三道伤。
“你究竟是谁？”于仁问。
穆东来与他提过沁园之主，提过沁园六老，提过八重和瑬影，甚至提到过卷阁里藏着的诸多历史秘辛，却从来没提过沁园有比八重和瑬影还厉害的人存在。
“说话啊！”于仁怒不可遏。
“除沁园之主外，擅入卷阁者死——虽然方才瑬影已经说过，却只是代我言说。”
那青年终于以冰冷的声音开了口。
“任何擅闯卷阁者，本该是由我来杀。”
蒙住他双眼的烟青色布条在风中微微扬起，重燃了瑬影与八重的期望。
“我名重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