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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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学校里没有见再传出任何有关所谓合唱作弊的新闻，看来这事儿真过去了，也许只是有人恶作剧，也许是诬告，但那个告人的是谁，为什么要告，后来怎么样了，就不得而知了。一切照旧，期末将至，同学们都忙着复习功课，这件事，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周爽晚自习放学来到寝室，寝室里面失去了往日的喧闹，大家因为复习的缘固，每天学的昏天黑地，早没有了往日的生龙火虎。
周爽刷牙、洗脚之后，躺到床上，揉着太阳穴，享受着一天忙碌学习之后难得的清静。
马上就要熄灯了，周爽打开被子，忽然从里面飘落出一封信，周爽四周看看，同学们各忙各的，没有人发现。周爽心想，不应该是寝室里同学塞的，周爽好奇的打开信封，取出信件。
打开信，里面只有短短的几行字，但却把周爽给看懵了。
书信里写的是：周爽，我是王晓晴，有几句话一直藏在我心里没有说出来，今天我鼓起勇气向你说，我爱你，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落款是王晓晴。后面还画了一个心。
周爽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收到这么一封信。
周爽扭头看了看室友们，大家都还在各忙各的，没有人注意到周爽的表情和手中的信，周爽想问下有谁见过王晓晴来过，但又觉得不可思议，难以开口。
夜里，周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想着王晓晴帮助自己借服装的前前后后，以及自己迷眼时王晓晴帮助自己吹眼的情景，周爽请客吃饭时两人聊得很开心的场景，画面那么晴晰，在自己脑海中一一闪现，尤其是王晓晴那次夸周爽很有个性时眼神中一闪而过的钦佩与欣赏……她的笑和范敏的笑不一样，没有任何修饰痕迹，是那种很真实的笑……
王晓晴不会来寝室里放这封信的，那这封信是谁放这儿的？怎么放这儿的？应该怎么答复呢？
周爽对交女朋友说实话没有那么渴望，即使是范敏，也当作很要好、很谈得来的朋友，心中偶尔也会隐隐地反问自己和范敏是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但内心深处真的觉得自己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男女朋友，也没有相关的心理准备，更觉得那应该是上大学后的事，只把这段感情与关系当作很美好、很纯洁的感情吧。
但是人家是怎么想的呢？周爽问自己：以前那种模糊的没有清晰关系和界线的相处，是不是应该明确一下呀？但又觉得可能会是自作多情或对原本纯洁的关系造成伤害……
王晓晴这封信回不回呢？应该怎么回呢？
这真是一个不眠之夜呀。
第二天上午放学，周爽吃过饭回公寓时，迎面忽然碰上了王晓晴，周爽马上低下了头，不知该怎么面对她，眼睛余光却好像看到王晓晴也马上低下了头，两人没有打招呼，擦肩而过。
周爽想，王晓晴写过这封信肯定在等着自己的回话，但是怎么回呢？昨天晚上因为想这个事儿后半夜才睡着，今天劲儿还没歇过来呢。
周五就要期末考试了，最近和范敏也很少见面和联系，哪有时间呀？周爽想，不行还是先别回信了，学习这么忙，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等过段时间再说吧，或者等寒假放假再说。
晚自习放学，周爽走在校园里，忽然见王晓晴迎面走来。
周爽心中怦怦直跳，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王晓晴。
王晓晴走到跟前，没有说话，抬起双手递给周爽一封信，周爽接过信，不明就里。
王晓晴问：“你有话要说吗？”
周爽看了看手中的信，信封外面没有任何字，但里面明显有一封信。
难道王晓晴见自己不回信，这次当面又送来一封？
周爽一时间心中杂乱无章，没有了主意。
王晓晴说：“那我走了。”
见周爽怔着说不出话，王晓晴扭身走了。
周爽傻傻地立在那儿，半天才回过神儿来，马上装好信件，转身回教学楼去。
教学楼这时候还没有熄灯，因为期末考试将至，晚上熄灯时间向后推了半个小时，教室里还有近一半人。周爽走到自己座位上，看左右没有人注意，偷偷打开信件，只见里面只写着一句话：周爽，我把你当作我最最要好的朋友。
周爽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意思？
周爽重新折叠好信纸，思考这句话的含义，最最要好的朋友？是什么意思？没说男朋友，这是什么意思？想了一会儿，周爽忽然明白了，王晓晴一定是想明白了和我之间的关系，所以把关系维持并稳定在朋友的范畴，朋友当然和男朋友的概念不一样，大家还可以像以前那样很自然、很友好地相处，不用急于考虑和定义近一步的关系，那样只会让彼此尴尬。
周爽长出了一口气，看来王晓晴很聪明，她用这种方法把这个她自己出的难题又亲手解决了。
转眼明天就要考试了，周爽下午放学，拿着书打算到阅览室去复习，刚走下教学楼就碰到了范敏，范敏走上近前笑着说，“去哪儿呢？”
“去阅览室复习，明天就要考试了。”
“那正好，咱俩坐一块儿吧。”范敏扬了扬手里的课本。
“好呀，那走吧。”两人并肩到阅览室去了。
到了阅览室人很多，还好两人来得不算太迟，找到两个靠窗的位置，相邻而坐，复习起功课来。
阅览室虽然人很多，但大部分是来这里复习的，大家都很安静，没有人大声说话，人一旦沉浸至书里会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到了阅览室关门时间了。
晚饭，周爽像以往一样，去食堂比较晚，来到食堂打好饭，找了个位置，诺大个食堂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周爽早已习惯了这种晚饭时光。
正独自吃饭，忽然有个人来到自己跟前，周爽抬眼一看，有点儿眼熟，略一想，便确定是范敏班那个男生，就是上次去九班找范敏时碰到的两位男生中的一位，也是上次和王晓晴、范敏一起在饺子馆吃饭时来门口叫范敏的那个男生。
那人把自己的饭碗往周爽面前一放，坐了下来，周爽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那人吃了两口饭后，好像在想什么事儿，忽然开口问周爽，“你是周爽吧？”
周爽一开始就想到这个男生肯定是有意来找自己说话的，便答道，“是呀。”
见周爽没有进一步言语，那人略显尴尬。
周爽会意，问：“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那人马上答道：“我姓杨，叫杨志。”
“杨志？”周爽想到了《水浒传》里的青面兽。
“呃……”那人干咳了两声。
这是典型的有话想说却又难以开口时的表现。周爽心想肯定有事找自己吧。
“那个，周爽，问你个事儿。”那人终于鼓起勇气。
“你说。”周爽停下筷子。
“你……你是不是在跟王晓晴谈恋爱？”
我靠，周爽瞬音脑子里闪现无数个念头……
那人见周爽没有回答，马上又问了一遍。
“你听谁说的？”周爽很讨厌直面回答这样的问题。
“我猜的。”那人很干脆地说。
周爽忽然觉得很可笑，鼻子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你怎么不说话？”那人追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周爽加紧扒了两口饭。
“也就是说，你们是在谈恋爱了？”那人敏感地问。
周爽没好气地笑了笑，没有说话，只顾吃自己的饭。
“你笑什么？”
周爽没回答，只想赶快吃完饭走开。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说话就是承认了？你要是不吭，我会一直追着你问。”那人一副不肯罢休的神色和语气。
周爽没见过这么二的人，心下腻歪。匆匆吃完最后一口饭，周爽对杨志说，“杨志，我告诉你两件事情，第一，问别人任何问题，尤其还不是熟人朋友，不能这么劈头盖脸地问，别人没义务必须回答你；第二，为了能让你消停，我告诉你事实，你听着，我跟王晓晴认识时间不长，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仅限于好朋友。”
周爽说完话后，拿起饭碗起身去洗刷。
那人竟然也马上跟了过来，把大半碗饭和剩菜往碗池边的大桶里一倒，站在周爽旁边刷碗，边刷边接着问，“那你，那你是不是和范敏在谈恋爱呀？”
周爽扭过头诧异地看了看这个“青面兽”，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让人生厌的怪色，但在此时周爽的眼中，却分外的难看。
“范敏……不好意思，请原谅我问得这么直接。”那人抱歉地对周爽笑了笑，“这个问题对我很重要，我就想知道范敏现在是不是正在和你谈……那个……恋爱。”
周爽没见过这么脸皮厚招人烦的主儿，刷过碗转身就走，并没有理会杨志。
杨志从后面紧跟上来，边走边苦苦追问这个问题。
周爽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停住脚步转身问杨志，“是你自己要问还是别人让你来问这个问题的？”
那杨志呆了一下，说：“是别人。”
“是谁？”
“这个，你别管，你先回答跟范敏是不是正在谈？”
“没有。”周爽十分腻烦这个人，忍住反感的情绪继续问，“那是谁让你来问的？”
“你刚才说没有和范敏谈是不是真的？”那人反问道。
“我们是朋友，很好的朋友，而且到目前为止，我没有和任何女生谈什么你说的恋爱。”
那人凝视着周爽的眼睛看了几秒，说了句，“好，我相信你。”转身便走，留下一脑袋问号的周爽。
“喂，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周爽在后面喊。
那人并没回头，也不回答，急步去了。
周爽回到教室想着这个奇怪的杨志，难道是范敏派来问自己的，也或许是王晓晴派来问自己的？她们为什么不亲自来问？周爽回想刚才的问答，不知杨志回去以后会向谁复命，那边那个人会是什么心情？
不行！这个杨志一下子把范敏和王晓晴两个人都扯进来了，看来很了解自己最近接触最多的女性朋友，他肯定和这两个人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周爽想到前两天和王晓晴的书信往来，暗暗觉得和王晓晴的关系最大。
上次王晓晴给自己当面回了一封信，但是自己没有再给人家回过任何信，也没有当面再说过一句话，那天记得她还问自己有没有什么话要说，自己傻愣愣地什么都没吭，唉……，周爽感觉自己处理这些男男女女的问题真是没有头脑、没有胆量、没有方法。
晚自习放学，周爽到王晓晴班教学楼下空地踱步，看着楼上上上下下、来来回回走动的男生女生，周爽的心忽然变得非常宁静平和，看到那些男男女女边走边聊，嘻笑热闹地走过身边时，周爽忽然想明白了：男生女生就是这样呀，相同的年纪，相同的兴趣爱好就会喜欢在一起玩，在一起聊，没有什么大不了，不用想象那么远的事情，只要现在在一起很高兴就行了，这两天自己可能想得太多了，完全没有必要。
正思量间，看到王晓晴和两个女生一块儿走下楼来，周爽忙迎上去，轻轻地喊了一声王晓晴。
王晓晴看到了周爽，便忙和同伴们说再见，那两个同伴儿忽然笑了起来，一人笑着说，“那人是谁呀？看你高兴的。”
“胡说什么呀？”王晓晴嗔怒道，“那是我们文学社同学。”
“哦，那我们不耽误你们了。”那两同伴儿嘻嘻地笑着走开了。
王晓晴见同伴儿走了，这才向周爽走了过来，远远的那两个同伴边走还在不断地回头看。
“有什么事儿吗？”
周爽觉得在这晚上说这类话也许是最合适的，灯光不太明亮，表情的话就不会看到太清楚，有些话说出口就不会太难堪。
“是这样，上次你给我的信我看了。”
“哦，……”王晓晴双手背在身后，侧着脸装作看一边，等着周爽往下说。
“我想对你说，我也把你当作我最最要好的朋友。”
周爽说完忽然脑中一片空白，先前想到的要说的话，忽然都不知道该怎么讲了。
王晓晴低着头等了一会儿，见周爽没有下文了，忽然抬头说，“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周爽忙说，“我跟你的意思一样……”
王晓晴看着周爽，沉吟了几秒，慢慢开口问，“那你，你第一次给我写的信是什么意思？”
虽然灯光照到这里已经很弱了，周爽仍然清楚地看到王晓晴的脸变得通红。
周爽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想了想说，“你第一次给我的信我看了，我……我还没有……”周爽想说自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却又不知说出来会不会伤了王晓晴的自尊。
“不是，我是说你给我写的第一封信。”
“你说，我给你写的第一封信？”周爽这回听清楚了。
“嗯，是你给我写的第一封信。”王晓晴以为周爽在装迷糊。
“我……我有给你写信？那你给我写的第一封信是……”周爽是真迷糊了。
两人都有点儿迷糊了。
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学校里没有见再传出任何有关所谓合唱作弊的新闻，看来这事儿真过去了，也许只是有人恶作剧，也许是诬告，但那个告人的是谁，为什么要告，后来怎么样了，就不得而知了。一切照旧，期末将至，同学们都忙着复习功课，这件事，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周爽晚自习放学来到寝室，寝室里面失去了往日的喧闹，大家因为复习的缘固，每天学的昏天黑地，早没有了往日的生龙火虎。
周爽刷牙、洗脚之后，躺到床上，揉着太阳穴，享受着一天忙碌学习之后难得的清静。
马上就要熄灯了，周爽打开被子，忽然从里面飘落出一封信，周爽四周看看，同学们各忙各的，没有人发现。周爽心想，不应该是寝室里同学塞的，周爽好奇的打开信封，取出信件。
打开信，里面只有短短的几行字，但却把周爽给看懵了。
书信里写的是：周爽，我是王晓晴，有几句话一直藏在我心里没有说出来，今天我鼓起勇气向你说，我爱你，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落款是王晓晴。后面还画了一个心。
周爽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收到这么一封信。
周爽扭头看了看室友们，大家都还在各忙各的，没有人注意到周爽的表情和手中的信，周爽想问下有谁见过王晓晴来过，但又觉得不可思议，难以开口。
夜里，周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想着王晓晴帮助自己借服装的前前后后，以及自己迷眼时王晓晴帮助自己吹眼的情景，周爽请客吃饭时两人聊得很开心的场景，画面那么晴晰，在自己脑海中一一闪现，尤其是王晓晴那次夸周爽很有个性时眼神中一闪而过的钦佩与欣赏……她的笑和范敏的笑不一样，没有任何修饰痕迹，是那种很真实的笑……
王晓晴不会来寝室里放这封信的，那这封信是谁放这儿的？怎么放这儿的？应该怎么答复呢？
周爽对交女朋友说实话没有那么渴望，即使是范敏，也当作很要好、很谈得来的朋友，心中偶尔也会隐隐地反问自己和范敏是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但内心深处真的觉得自己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男女朋友，也没有相关的心理准备，更觉得那应该是上大学后的事，只把这段感情与关系当作很美好、很纯洁的感情吧。
但是人家是怎么想的呢？周爽问自己：以前那种模糊的没有清晰关系和界线的相处，是不是应该明确一下呀？但又觉得可能会是自作多情或对原本纯洁的关系造成伤害……
王晓晴这封信回不回呢？应该怎么回呢？
这真是一个不眠之夜呀。
第二天上午放学，周爽吃过饭回公寓时，迎面忽然碰上了王晓晴，周爽马上低下了头，不知该怎么面对她，眼睛余光却好像看到王晓晴也马上低下了头，两人没有打招呼，擦肩而过。
周爽想，王晓晴写过这封信肯定在等着自己的回话，但是怎么回呢？昨天晚上因为想这个事儿后半夜才睡着，今天劲儿还没歇过来呢。
周五就要期末考试了，最近和范敏也很少见面和联系，哪有时间呀？周爽想，不行还是先别回信了，学习这么忙，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等过段时间再说吧，或者等寒假放假再说。
晚自习放学，周爽走在校园里，忽然见王晓晴迎面走来。
周爽心中怦怦直跳，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王晓晴。
王晓晴走到跟前，没有说话，抬起双手递给周爽一封信，周爽接过信，不明就里。
王晓晴问：“你有话要说吗？”
周爽看了看手中的信，信封外面没有任何字，但里面明显有一封信。
难道王晓晴见自己不回信，这次当面又送来一封？
周爽一时间心中杂乱无章，没有了主意。
王晓晴说：“那我走了。”
见周爽怔着说不出话，王晓晴扭身走了。
周爽傻傻地立在那儿，半天才回过神儿来，马上装好信件，转身回教学楼去。
教学楼这时候还没有熄灯，因为期末考试将至，晚上熄灯时间向后推了半个小时，教室里还有近一半人。周爽走到自己座位上，看左右没有人注意，偷偷打开信件，只见里面只写着一句话：周爽，我把你当作我最最要好的朋友。
周爽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意思？
周爽重新折叠好信纸，思考这句话的含义，最最要好的朋友？是什么意思？没说男朋友，这是什么意思？想了一会儿，周爽忽然明白了，王晓晴一定是想明白了和我之间的关系，所以把关系维持并稳定在朋友的范畴，朋友当然和男朋友的概念不一样，大家还可以像以前那样很自然、很友好地相处，不用急于考虑和定义近一步的关系，那样只会让彼此尴尬。
周爽长出了一口气，看来王晓晴很聪明，她用这种方法把这个她自己出的难题又亲手解决了。
转眼明天就要考试了，周爽下午放学，拿着书打算到阅览室去复习，刚走下教学楼就碰到了范敏，范敏走上近前笑着说，“去哪儿呢？”
“去阅览室复习，明天就要考试了。”
“那正好，咱俩坐一块儿吧。”范敏扬了扬手里的课本。
“好呀，那走吧。”两人并肩到阅览室去了。
到了阅览室人很多，还好两人来得不算太迟，找到两个靠窗的位置，相邻而坐，复习起功课来。
阅览室虽然人很多，但大部分是来这里复习的，大家都很安静，没有人大声说话，人一旦沉浸至书里会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到了阅览室关门时间了。
晚饭，周爽像以往一样，去食堂比较晚，来到食堂打好饭，找了个位置，诺大个食堂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周爽早已习惯了这种晚饭时光。
正独自吃饭，忽然有个人来到自己跟前，周爽抬眼一看，有点儿眼熟，略一想，便确定是范敏班那个男生，就是上次去九班找范敏时碰到的两位男生中的一位，也是上次和王晓晴、范敏一起在饺子馆吃饭时来门口叫范敏的那个男生。
那人把自己的饭碗往周爽面前一放，坐了下来，周爽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那人吃了两口饭后，好像在想什么事儿，忽然开口问周爽，“你是周爽吧？”
周爽一开始就想到这个男生肯定是有意来找自己说话的，便答道，“是呀。”
见周爽没有进一步言语，那人略显尴尬。
周爽会意，问：“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那人马上答道：“我姓杨，叫杨志。”
“杨志？”周爽想到了《水浒传》里的青面兽。
“呃……”那人干咳了两声。
这是典型的有话想说却又难以开口时的表现。周爽心想肯定有事找自己吧。
“那个，周爽，问你个事儿。”那人终于鼓起勇气。
“你说。”周爽停下筷子。
“你……你是不是在跟王晓晴谈恋爱？”
我靠，周爽瞬音脑子里闪现无数个念头……
那人见周爽没有回答，马上又问了一遍。
“你听谁说的？”周爽很讨厌直面回答这样的问题。
“我猜的。”那人很干脆地说。
周爽忽然觉得很可笑，鼻子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你怎么不说话？”那人追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周爽加紧扒了两口饭。
“也就是说，你们是在谈恋爱了？”那人敏感地问。
周爽没好气地笑了笑，没有说话，只顾吃自己的饭。
“你笑什么？”
周爽没回答，只想赶快吃完饭走开。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说话就是承认了？你要是不吭，我会一直追着你问。”那人一副不肯罢休的神色和语气。
周爽没见过这么二的人，心下腻歪。匆匆吃完最后一口饭，周爽对杨志说，“杨志，我告诉你两件事情，第一，问别人任何问题，尤其还不是熟人朋友，不能这么劈头盖脸地问，别人没义务必须回答你；第二，为了能让你消停，我告诉你事实，你听着，我跟王晓晴认识时间不长，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仅限于好朋友。”
周爽说完话后，拿起饭碗起身去洗刷。
那人竟然也马上跟了过来，把大半碗饭和剩菜往碗池边的大桶里一倒，站在周爽旁边刷碗，边刷边接着问，“那你，那你是不是和范敏在谈恋爱呀？”
周爽扭过头诧异地看了看这个“青面兽”，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让人生厌的怪色，但在此时周爽的眼中，却分外的难看。
“范敏……不好意思，请原谅我问得这么直接。”那人抱歉地对周爽笑了笑，“这个问题对我很重要，我就想知道范敏现在是不是正在和你谈……那个……恋爱。”
周爽没见过这么脸皮厚招人烦的主儿，刷过碗转身就走，并没有理会杨志。
杨志从后面紧跟上来，边走边苦苦追问这个问题。
周爽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停住脚步转身问杨志，“是你自己要问还是别人让你来问这个问题的？”
那杨志呆了一下，说：“是别人。”
“是谁？”
“这个，你别管，你先回答跟范敏是不是正在谈？”
“没有。”周爽十分腻烦这个人，忍住反感的情绪继续问，“那是谁让你来问的？”
“你刚才说没有和范敏谈是不是真的？”那人反问道。
“我们是朋友，很好的朋友，而且到目前为止，我没有和任何女生谈什么你说的恋爱。”
那人凝视着周爽的眼睛看了几秒，说了句，“好，我相信你。”转身便走，留下一脑袋问号的周爽。
“喂，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周爽在后面喊。
那人并没回头，也不回答，急步去了。
周爽回到教室想着这个奇怪的杨志，难道是范敏派来问自己的，也或许是王晓晴派来问自己的？她们为什么不亲自来问？周爽回想刚才的问答，不知杨志回去以后会向谁复命，那边那个人会是什么心情？
不行！这个杨志一下子把范敏和王晓晴两个人都扯进来了，看来很了解自己最近接触最多的女性朋友，他肯定和这两个人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周爽想到前两天和王晓晴的书信往来，暗暗觉得和王晓晴的关系最大。
上次王晓晴给自己当面回了一封信，但是自己没有再给人家回过任何信，也没有当面再说过一句话，那天记得她还问自己有没有什么话要说，自己傻愣愣地什么都没吭，唉……，周爽感觉自己处理这些男男女女的问题真是没有头脑、没有胆量、没有方法。
晚自习放学，周爽到王晓晴班教学楼下空地踱步，看着楼上上上下下、来来回回走动的男生女生，周爽的心忽然变得非常宁静平和，看到那些男男女女边走边聊，嘻笑热闹地走过身边时，周爽忽然想明白了：男生女生就是这样呀，相同的年纪，相同的兴趣爱好就会喜欢在一起玩，在一起聊，没有什么大不了，不用想象那么远的事情，只要现在在一起很高兴就行了，这两天自己可能想得太多了，完全没有必要。
正思量间，看到王晓晴和两个女生一块儿走下楼来，周爽忙迎上去，轻轻地喊了一声王晓晴。
王晓晴看到了周爽，便忙和同伴们说再见，那两个同伴儿忽然笑了起来，一人笑着说，“那人是谁呀？看你高兴的。”
“胡说什么呀？”王晓晴嗔怒道，“那是我们文学社同学。”
“哦，那我们不耽误你们了。”那两同伴儿嘻嘻地笑着走开了。
王晓晴见同伴儿走了，这才向周爽走了过来，远远的那两个同伴边走还在不断地回头看。
“有什么事儿吗？”
周爽觉得在这晚上说这类话也许是最合适的，灯光不太明亮，表情的话就不会看到太清楚，有些话说出口就不会太难堪。
“是这样，上次你给我的信我看了。”
“哦，……”王晓晴双手背在身后，侧着脸装作看一边，等着周爽往下说。
“我想对你说，我也把你当作我最最要好的朋友。”
周爽说完忽然脑中一片空白，先前想到的要说的话，忽然都不知道该怎么讲了。
王晓晴低着头等了一会儿，见周爽没有下文了，忽然抬头说，“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周爽忙说，“我跟你的意思一样……”
王晓晴看着周爽，沉吟了几秒，慢慢开口问，“那你，你第一次给我写的信是什么意思？”
虽然灯光照到这里已经很弱了，周爽仍然清楚地看到王晓晴的脸变得通红。
周爽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想了想说，“你第一次给我的信我看了，我……我还没有……”周爽想说自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却又不知说出来会不会伤了王晓晴的自尊。
“不是，我是说你给我写的第一封信。”
“你说，我给你写的第一封信？”周爽这回听清楚了。
“嗯，是你给我写的第一封信。”王晓晴以为周爽在装迷糊。
“我……我有给你写信？那你给我写的第一封信是……”周爽是真迷糊了。
两人都有点儿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