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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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迎国庆晚会开演了，大家都拿着凳子到大礼堂观看。
节目很精彩，男生最爱看的还是舞蹈，一出现劲歌热舞，下面便狂喊狂叫狂鼓掌，尤其是热辣的女生歌舞，气氛更是高涨。
看着这么热烈的气氛，导演组和表演团队一定很有成就感吧。
不过再好的演出终有结束的时候，春晚现在也在压缩时间，别说这么一个学校的小晚会了，两个多小时的演出算是丰富精彩加和谐圆满的了。
幕布拉上，两位主持人登台开始说谢幕词，舞台下的人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这是典型的“着急症”，周爽心想，有些人不管什么事儿都是那么着急忙慌的，吃饭是赛跑着去，排队是总想加塞，晚会还没结束又着急着要提板凳飞奔了。
主持人的谢幕声已经听不太清楚了，各年级的辅导员们快速走到各年级队伍中小声叮嘱着别慌别慌，拿起凳子的人们又不情愿地放下凳子。
在没有什么创意但屡试不爽地祝福和感谢声中，两位主持人背完了最后一段讲词，携手下台。众人鼓掌，再次准备离席散场。
辅导员老师迅速地用双手做了个坐下的手势，并用威严急迫的目光向人群中扫视了一圈，就像机关枪压制一样，迅速压制了骚乱散场的倾向。
与此同时，舞台上，周副校长手拿话筒从幕布后走出来，原来还有一个重要环节没有完成，同学们意兴阑珊地坐好，鼓掌表达应有的礼貌。辅导员满意地转身向舞台走去。
周校长走到舞台中央，大家的掌声忽然更热烈起来，周校长高兴地向大家鞠了一躬，感谢大家的热情鼓掌，下面的掌声更热烈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半分钟过去了，掌声仍然不断，甚至有欲演欲烈之势，周爽本想停止掌声，但见四周还在哗哗地不停鼓掌，便不由得跟着鼓，但是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四周看了看，好像七□□班那边声音最响，一三年级那边没那么热烈，都在向这边观望。
周校长站在舞台上神色开始有些不对，说话不是，不说话也不是。辅导员们又转身在人群中急走，试图寻找掌声来源并压下去，然而此消彼长，这边停了，那边又起，把辅导员们忙得满头大汗。
周爽停止了鼓掌，但见周围还是传来一阵猛似一阵地掌声，间或还夹杂着一些哟喝声、笑声。周爽向掌声热烈的方向看过去，见很多男生脸上洋溢着做坏事的快感，嘻哈揶揄之情全写在脸上。
年级辅导员找准了方向压着身子跑过去喝止。
周爽抬头看了看舞台上的周校长，只见他手握着话筒立在原地并没有下去的意思，事实上此时下去会更不好看。
其实很多同学心里面对周校长是很尊敬的，因为周校长身上有一股别的领导身上所没有的儒雅气、书卷气，教语文出身，口才极佳，讲起话来贴近学生实际，而且逻辑清晰、条理分明、引经据典、滔滔不绝，许多话让人很有启发和收获，不像有些领导讲起话来全是照稿宣读，一堆套话空话，没有什么内容。
不过也听到有人议论说讨厌他的“说教面孔”，还嫌他讲话时间长。今天是不是这类心理的人在做怪呀！周爽不得而知。
掌声终于停下来了，周爽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用掌声来阻止人讲话的事情。不过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不知道现在的人都是怎么想的，到底喜欢什么样的讲话。
如果换个领导讲话，周爽也会很不喜欢，觉得听一分钟也是浪费时间，可是周校长的讲话还是很爱听的，能学到、领悟到很多东西。
有时候民声很重要，但有时候民声是会被部分人裹挟的。
有很多时候，理性的声音太少，哗众取宠的声音太多。
周爽心想，应了那句话：不是坏人太嚣张，而是好人太沉默。
掌声虽然停了，嗡嗡的说话声还一时停不了，看着一些人兴奋而玩世不恭的脸，周爽心想：图这一时痛快，接下来可怎么收场？
几位辅导员都跑到人声多的班级处维持纪律，总算大体安静下来了。
大家怀着不同的心态看着舞台上的周校长。
周爽心想，这下周校长可真有点儿下不来台了，现在他还能讲些什么呢？
也许这个时候才是最考验他讲话能力的时候。
大家都安静了，周校长还站在那儿。
舞台幕布边儿不时露出政教科老师们焦急的脸。
离舞台较远的同学伸长着脖子看着舞台上的那个安静的人影，等着有可能暴风骤雨般地发脾气。
周校长把话筒放到了嘴边，用他一贯洪亮的声音说道，“今天我很荣幸！因为我接受到了我有生以来最长的一次掌声。但我此刻的心情我相信每一位同学都能想像的到，难以形容！无法表达！”
台下的同学们没想到周校长会这样开场，都继续安静地听着。
“今天晚上的节目非常精彩，我相信大家都赞同我的说法，要不然同学们不会一次次奉献出你们真诚而又热烈的掌声。这要感谢我们的演员们，感谢我们的辅导老师们，感谢所有的幕后工作者们，是他们的辛勤付出，才使我们得享这一份丰富的精神文化大餐。”
周校长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今天也只是一个观众，原没有资格享受掌声。但我想我好像也没有做错什么事。我不会埋怨任何一名同学，也许我该反思，反思如何更好地了解你们的内心，和你们沟通并成为朋友。你们是年青人，年青人没有什么错，即使犯了什么错也不打紧，因为你们还在不断地成长和改变。”
“今天晚上的事，也许是个错误，也许是个误会，但我想邀请同学们和我一起反思，也许我们原本都可以做得更好。就说这么多了，谢谢大家！”
这次没有掌声，周校长转身走回了幕后。
周校长走回幕后，台下的同学们此时却又不知该么做了，是走是坐着不动，还是为周校长的讲话再鼓掌？
正不知所措间，政教科侯科长走了出来，他径直走到舞台中央，板着脸说，“一年级同学和二三年级的女生现在回班，二三年级男生留下。”
悲催的训话不可避免地降临到了二三年级男生身上。
急着想走的一个也走不成，而不忙走的被催着赶快离场。
二三年级男生们被训斥着搬着板凳聚坐在舞台近前，舞台上站着杀气腾腾的侯科长。
如果真让男生们选择，一百个人里面有一百个都不会选择听侯科长讲话，因为他压根就不会讲话，他只会训话！
讲话和训话的最重要区别就是：讲话是看着你，说给你听；而训话是瞪着你，揪着你的耳朵让你听。
周爽抬头看了看侯科长，侯科长纹丝不动地立在那里，舞台上的灯光不是很亮，灯光从侯科长身后打过来，使本来清瘦的他显得高大伟岸，寒光闪闪的镜片之后，侯科长那犀利的眼神，秒杀全场。
这些个侯科长眼中的二货们，终于不再兴奋，也没有勇气和好奇心再抬头去看舞台，纷纷把头低了下去。
没有一个男生说话，或者说没有一个男人说话——包括侯科长。
侯科长在等待着最后一个被他眼神训服的人低头才开始发话吧，周爽想。
扭头看了看四周，周爽恍悟而又知趣地忙低下了头。
求求你，开始吧……
“你们男生是怎么了？是什么意思？想干什么？”侯科长终于开动了机关枪，三个问题劈头盖脸打了过来。
终于开始了。
没有人回答——也没办法回答——当然侯科长也不要什么回答。
“你看你们像什么样子？还像个学生样儿吗？”又是两个问题。
没有人敢抬头看舞台，胆大的人也只敢往上翻翻眼皮，脖颈是绝对不敢再伸那么长了。
“我不知道你们将来能干什么，但是我敢说，今天起哄胡闹的成不了什么大出息！”
侯科长每说一段话，便停下来瞪视一番听众，比本次事件的最大受害者周校长还气大。
“瞎鼓掌！想干啥？有啥想法？损人不利己！”
“都多大了？不小了，学点儿好吧！”
“学坏容易学好难，知道吗？”
“你们别觉得就鼓个掌起个哄，没啥大不了。我跟你们说，这是集体无意识地犯浑！”
“学过心理学吗？知道什么叫从众心理吗？鼓掌的人里面，大部分我敢说是从众心理，不知道自己在干啥！”
周爽心想，有些道理。
侯科长把语气放缓了些继续说道：“周校长在咱们学校那是真正的学者，他发表的文章很多，出过文集，写过小说，讲话很有水平，学校的老师们没有不佩服的，很多同学也非常拥戴。可是就有一小部分同学，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作祟。”
“这样的同学，我对你的评价就是三个词：不学无术！不求上进！不知廉耻！”
“有些同学，年纪轻轻，啥都不懂！整天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竟学一些流氓地痞习气，纹身染发戴耳环，奇妆异服，觉得自己还很牛，动不动就跟这个那个发生矛盾，一有矛盾就打架解决，还组织打群架，一看就是无知小屁孩儿才干的事儿。咱们学校因为管得严还好些，在这方面不严重，但是不代表个别男生没有这方面思想问题，以前是政教科重视不够，看来今后要加强思想政治教育才行！”
“还有些同学，虽然没有去做打架学坏这么严重的事，但是学校也知道，有一些二三年级男生喝酒、KTV喝歌、早恋、成夜玩游戏，简直是在挥霍青春、浪费生命……，拜托同学们，都不小了，想一想，你们爸妈把你们送到这儿是来干什么来了，你们拿着爸妈的辛苦钱是来学习长知识的好不好？有上进心的同学现在都在积极准备高考，可有些人呢？我看不到你的上进心，所以我也看不到你的希望……”
就这样，侯科长苦口婆心地讲了个把小时。
周爽还是第一次听到侯科长讲这么具体深入的话题，甚至跟同学们聊起了成家立业和未来的人生，一句话，瞎鼓掌的人犯了不小的错误，如果不马上回头是岸，将来上大学、找工作、娶媳妇都会有困难。
跟爹妈教育孩子的口气一样，内容也几乎一样罢，周爽心想，不过侯科长也真心不容易，我们这些被训的人坐着，侯科长这个训话的人却站着，还一站就一个多小时。
周爽扭脸看了看一个多小时前还嘻皮笑脸、红光满面的把手拍红的同学们，如今个个强打精神、意兴阑珊，个别人已经开始点头打瞌睡。
“刚才都谁瞎鼓掌了，真烦人。”一旁的刘峰低声埋怨着，跟着打了个巨大的哈欠，但周爽分明记得刚才他也在玩命地鼓掌来着。
这天晚上，迎国庆晚会开演了，大家都拿着凳子到大礼堂观看。
节目很精彩，男生最爱看的还是舞蹈，一出现劲歌热舞，下面便狂喊狂叫狂鼓掌，尤其是热辣的女生歌舞，气氛更是高涨。
看着这么热烈的气氛，导演组和表演团队一定很有成就感吧。
不过再好的演出终有结束的时候，春晚现在也在压缩时间，别说这么一个学校的小晚会了，两个多小时的演出算是丰富精彩加和谐圆满的了。
幕布拉上，两位主持人登台开始说谢幕词，舞台下的人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这是典型的“着急症”，周爽心想，有些人不管什么事儿都是那么着急忙慌的，吃饭是赛跑着去，排队是总想加塞，晚会还没结束又着急着要提板凳飞奔了。
主持人的谢幕声已经听不太清楚了，各年级的辅导员们快速走到各年级队伍中小声叮嘱着别慌别慌，拿起凳子的人们又不情愿地放下凳子。
在没有什么创意但屡试不爽地祝福和感谢声中，两位主持人背完了最后一段讲词，携手下台。众人鼓掌，再次准备离席散场。
辅导员老师迅速地用双手做了个坐下的手势，并用威严急迫的目光向人群中扫视了一圈，就像机关枪压制一样，迅速压制了骚乱散场的倾向。
与此同时，舞台上，周副校长手拿话筒从幕布后走出来，原来还有一个重要环节没有完成，同学们意兴阑珊地坐好，鼓掌表达应有的礼貌。辅导员满意地转身向舞台走去。
周校长走到舞台中央，大家的掌声忽然更热烈起来，周校长高兴地向大家鞠了一躬，感谢大家的热情鼓掌，下面的掌声更热烈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半分钟过去了，掌声仍然不断，甚至有欲演欲烈之势，周爽本想停止掌声，但见四周还在哗哗地不停鼓掌，便不由得跟着鼓，但是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四周看了看，好像七□□班那边声音最响，一三年级那边没那么热烈，都在向这边观望。
周校长站在舞台上神色开始有些不对，说话不是，不说话也不是。辅导员们又转身在人群中急走，试图寻找掌声来源并压下去，然而此消彼长，这边停了，那边又起，把辅导员们忙得满头大汗。
周爽停止了鼓掌，但见周围还是传来一阵猛似一阵地掌声，间或还夹杂着一些哟喝声、笑声。周爽向掌声热烈的方向看过去，见很多男生脸上洋溢着做坏事的快感，嘻哈揶揄之情全写在脸上。
年级辅导员找准了方向压着身子跑过去喝止。
周爽抬头看了看舞台上的周校长，只见他手握着话筒立在原地并没有下去的意思，事实上此时下去会更不好看。
其实很多同学心里面对周校长是很尊敬的，因为周校长身上有一股别的领导身上所没有的儒雅气、书卷气，教语文出身，口才极佳，讲起话来贴近学生实际，而且逻辑清晰、条理分明、引经据典、滔滔不绝，许多话让人很有启发和收获，不像有些领导讲起话来全是照稿宣读，一堆套话空话，没有什么内容。
不过也听到有人议论说讨厌他的“说教面孔”，还嫌他讲话时间长。今天是不是这类心理的人在做怪呀！周爽不得而知。
掌声终于停下来了，周爽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用掌声来阻止人讲话的事情。不过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不知道现在的人都是怎么想的，到底喜欢什么样的讲话。
如果换个领导讲话，周爽也会很不喜欢，觉得听一分钟也是浪费时间，可是周校长的讲话还是很爱听的，能学到、领悟到很多东西。
有时候民声很重要，但有时候民声是会被部分人裹挟的。
有很多时候，理性的声音太少，哗众取宠的声音太多。
周爽心想，应了那句话：不是坏人太嚣张，而是好人太沉默。
掌声虽然停了，嗡嗡的说话声还一时停不了，看着一些人兴奋而玩世不恭的脸，周爽心想：图这一时痛快，接下来可怎么收场？
几位辅导员都跑到人声多的班级处维持纪律，总算大体安静下来了。
大家怀着不同的心态看着舞台上的周校长。
周爽心想，这下周校长可真有点儿下不来台了，现在他还能讲些什么呢？
也许这个时候才是最考验他讲话能力的时候。
大家都安静了，周校长还站在那儿。
舞台幕布边儿不时露出政教科老师们焦急的脸。
离舞台较远的同学伸长着脖子看着舞台上的那个安静的人影，等着有可能暴风骤雨般地发脾气。
周校长把话筒放到了嘴边，用他一贯洪亮的声音说道，“今天我很荣幸！因为我接受到了我有生以来最长的一次掌声。但我此刻的心情我相信每一位同学都能想像的到，难以形容！无法表达！”
台下的同学们没想到周校长会这样开场，都继续安静地听着。
“今天晚上的节目非常精彩，我相信大家都赞同我的说法，要不然同学们不会一次次奉献出你们真诚而又热烈的掌声。这要感谢我们的演员们，感谢我们的辅导老师们，感谢所有的幕后工作者们，是他们的辛勤付出，才使我们得享这一份丰富的精神文化大餐。”
周校长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今天也只是一个观众，原没有资格享受掌声。但我想我好像也没有做错什么事。我不会埋怨任何一名同学，也许我该反思，反思如何更好地了解你们的内心，和你们沟通并成为朋友。你们是年青人，年青人没有什么错，即使犯了什么错也不打紧，因为你们还在不断地成长和改变。”
“今天晚上的事，也许是个错误，也许是个误会，但我想邀请同学们和我一起反思，也许我们原本都可以做得更好。就说这么多了，谢谢大家！”
这次没有掌声，周校长转身走回了幕后。
周校长走回幕后，台下的同学们此时却又不知该么做了，是走是坐着不动，还是为周校长的讲话再鼓掌？
正不知所措间，政教科侯科长走了出来，他径直走到舞台中央，板着脸说，“一年级同学和二三年级的女生现在回班，二三年级男生留下。”
悲催的训话不可避免地降临到了二三年级男生身上。
急着想走的一个也走不成，而不忙走的被催着赶快离场。
二三年级男生们被训斥着搬着板凳聚坐在舞台近前，舞台上站着杀气腾腾的侯科长。
如果真让男生们选择，一百个人里面有一百个都不会选择听侯科长讲话，因为他压根就不会讲话，他只会训话！
讲话和训话的最重要区别就是：讲话是看着你，说给你听；而训话是瞪着你，揪着你的耳朵让你听。
周爽抬头看了看侯科长，侯科长纹丝不动地立在那里，舞台上的灯光不是很亮，灯光从侯科长身后打过来，使本来清瘦的他显得高大伟岸，寒光闪闪的镜片之后，侯科长那犀利的眼神，秒杀全场。
这些个侯科长眼中的二货们，终于不再兴奋，也没有勇气和好奇心再抬头去看舞台，纷纷把头低了下去。
没有一个男生说话，或者说没有一个男人说话——包括侯科长。
侯科长在等待着最后一个被他眼神训服的人低头才开始发话吧，周爽想。
扭头看了看四周，周爽恍悟而又知趣地忙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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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男生是怎么了？是什么意思？想干什么？”侯科长终于开动了机关枪，三个问题劈头盖脸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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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回答——也没办法回答——当然侯科长也不要什么回答。
“你看你们像什么样子？还像个学生样儿吗？”又是两个问题。
没有人敢抬头看舞台，胆大的人也只敢往上翻翻眼皮，脖颈是绝对不敢再伸那么长了。
“我不知道你们将来能干什么，但是我敢说，今天起哄胡闹的成不了什么大出息！”
侯科长每说一段话，便停下来瞪视一番听众，比本次事件的最大受害者周校长还气大。
“瞎鼓掌！想干啥？有啥想法？损人不利己！”
“都多大了？不小了，学点儿好吧！”
“学坏容易学好难，知道吗？”
“你们别觉得就鼓个掌起个哄，没啥大不了。我跟你们说，这是集体无意识地犯浑！”
“学过心理学吗？知道什么叫从众心理吗？鼓掌的人里面，大部分我敢说是从众心理，不知道自己在干啥！”
周爽心想，有些道理。
侯科长把语气放缓了些继续说道：“周校长在咱们学校那是真正的学者，他发表的文章很多，出过文集，写过小说，讲话很有水平，学校的老师们没有不佩服的，很多同学也非常拥戴。可是就有一小部分同学，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作祟。”
“这样的同学，我对你的评价就是三个词：不学无术！不求上进！不知廉耻！”
“有些同学，年纪轻轻，啥都不懂！整天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竟学一些流氓地痞习气，纹身染发戴耳环，奇妆异服，觉得自己还很牛，动不动就跟这个那个发生矛盾，一有矛盾就打架解决，还组织打群架，一看就是无知小屁孩儿才干的事儿。咱们学校因为管得严还好些，在这方面不严重，但是不代表个别男生没有这方面思想问题，以前是政教科重视不够，看来今后要加强思想政治教育才行！”
“还有些同学，虽然没有去做打架学坏这么严重的事，但是学校也知道，有一些二三年级男生喝酒、KTV喝歌、早恋、成夜玩游戏，简直是在挥霍青春、浪费生命……，拜托同学们，都不小了，想一想，你们爸妈把你们送到这儿是来干什么来了，你们拿着爸妈的辛苦钱是来学习长知识的好不好？有上进心的同学现在都在积极准备高考，可有些人呢？我看不到你的上进心，所以我也看不到你的希望……”
就这样，侯科长苦口婆心地讲了个把小时。
周爽还是第一次听到侯科长讲这么具体深入的话题，甚至跟同学们聊起了成家立业和未来的人生，一句话，瞎鼓掌的人犯了不小的错误，如果不马上回头是岸，将来上大学、找工作、娶媳妇都会有困难。
跟爹妈教育孩子的口气一样，内容也几乎一样罢，周爽心想，不过侯科长也真心不容易，我们这些被训的人坐着，侯科长这个训话的人却站着，还一站就一个多小时。
周爽扭脸看了看一个多小时前还嘻皮笑脸、红光满面的把手拍红的同学们，如今个个强打精神、意兴阑珊，个别人已经开始点头打瞌睡。
“刚才都谁瞎鼓掌了，真烦人。”一旁的刘峰低声埋怨着，跟着打了个巨大的哈欠，但周爽分明记得刚才他也在玩命地鼓掌来着。